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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风雷传说 作者:元月 1、缘起/生日之约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优纪这个名字,熟悉网王的亲们应该会引起某些联想吧?Johnson也和王子们大有关系噢~~~  夏日的黄昏,落日的余辉给巴黎城涂沫了一层金色。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街道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忙。      两个游客模样的妙龄少女说笑着走进街头一间名为“寂寞”的咖啡吧。   她们是来自日本的吉川爱子和金田优纪,两人穿戴着同款的白色太阳帽、白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帽子后面露着一截差不多长短的“马尾”,一副孪生姐妹的扮相。   少女的到来使店里为数不多的客人们眼前一亮,两人都是接近一米七的个子,清丽的容颜,苗条的身材,乍一看象是孪生的姐妹花。   细心的客人会发现她们有着明显的不同:外表比较文静的少女是红发,眉眼带笑的少女是黑发。   两个少女挑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服务生殷勤地迎上前:“两位小姐要点什么?”   优纪优雅地把额前几根红色的碎发别到耳后,“两杯蓝山,一份爆米花,另外给我们做一个十英寸的巧克力生日蛋糕。”   “好的,请两位稍等。”服务生应声退下。      位置很不错,透过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繁华的街景,还有天边绚烂的晚霞。   爱子望着窗外轻叹:“优纪,我好象爱上巴黎了!真希望毕业后能来这里工作。”   “呵呵,是迷上这里的帅哥了吧。”优纪促狭地笑了笑,不客气地泼冷水,“赶紧收起你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咱们可都是家里的独生女。”   “讨厌,把人家说得跟花痴似的。”爱子嗔怪地白了眼优纪,过了一会又兴奋起来,“没关系,我们毕业后努力赚钱,定期来这里旅游也是一样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听起来好象很不错呢,优纪也憧憬起来。      “优纪,我计划在四年内拿下法学博士学位,回东京后开办一家律师事务所。”爱子忽然说道。   “我们的天才少女又准备跳级了吗?”优纪啜了一口咖啡,悠然道:“我的目标是开一间咖啡店,就象这间店一样,也兼卖蛋糕。”   “呵呵,我们都想自己当老板。唉,现在说这个还早呢,我新学期才上大三,还得在纽约呆上四年。”      “对了,爱子,我上个月柔道晋了黑带四段,你应该没有拉下吧?”   “我现在是五段,仍是比你高一级呢,前些时候跆拳道也晋了四段。”爱子笑道:“不过离我家老头子的要求还有点距离。”   “吉川叔叔对你向来是文武并重,不象我父亲,他只关心我的家政是否拿得出手,供我读大学不过是为了让我有条件找个好婆家。”优纪说着有些黯然。   “上一代人和我们价值观不同,你别介意这个。”爱子忙安慰好友,大多数的日本父母对女儿都是以嫁一户好人家为目的,自家警察老爸却是把自己当儿子来培养的。      这时服务生把咖啡和爆米花端了上来。   优纪忽然注意到斜对面坐着一个面容冷峻的年轻男子,银色的头发,挺直的鼻梁,两道剑眉微微蹙着,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人。好酷噢,优纪心里暗赞,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爱子,我们今晚要执行B计划吗?”收回目光,优纪若有所思地啜了一口咖啡。   所谓的B计划,是爱子在去年提出的,说是要在18岁生日这天告别处女,两人当时还约定在一年内努力找男朋友,争取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初恋情人。   “当然要执行呀,在美国18岁还是处女会让人嘲笑的。”爱子说着压低了声音,“我没找男朋友是因为一直在忙着拿学分,你没跳级,专业又轻松,怎么也不找男朋友呢?你那个青梅竹马的邻居还在痴痴地等你吗?”      “别提了,那人是个死心眼。”优纪苦恼地皱起了眉头,“我父母都很喜欢他,特别是我母亲,好象已经认定他是女婿似的,唉!”   “那就顺其自然吧。”爱子拿勺子搅动着杯里的咖啡,享受地用鼻子吸了一口气,“蓝山还真是我们的挚爱呢,喝了这么多年也不觉腻烦。”   “呵呵,我们对蓝山的确是情有独钟呢。”优纪的嘴角上翘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我们已经相识六年了!”爱子叹道。   “是呀,今天是我们的第六个共同生日了。”优纪微笑。   说来也巧,她们是同年同月出生,优纪的生日是7月29日,爱子的生日是7月31日,从相识那年起,她们就相约每年在7月30日一起庆生。      这时两个服务生走了过来,一人捧着生日蛋糕,另一人拿着一只别着红玫瑰的小礼盒,笑容可掬地问道:“请问是哪位小姐是寿星?”   “我们。”优纪和爱子异口同声。   “这是我们店里的一点小心意,祝你们生日快乐!”服务生递上礼盒便匆匆走了。   “生日快乐!”另一个服务生把生日蛋糕放在桌子上。   两人高兴地道了谢,优纪开始往蛋糕上插蜡烛,爱子则忙着拆小礼盒。      “是两位小姐过生日吧?”一个好听的男中音突兀地传来,两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笑吟吟地站在跟前,啡色的短发微微有点天然卷,咖色的眼眸里盛满笑意,好帅!   他扬了扬手上的东西,噢,又是一只别着红玫瑰的小礼盒,“这是前台让我转交的,说是刚才少拿了一份。祝你们生日快乐!”   “谢谢!”爱子这才回过神来,忙伸手接过礼盒。她无奈地看了一眼嘴角带笑的同伴,刚才自己对着帅哥发呆,腹黑的优纪却坏心的不吭声,分明是存心看戏呢!      帅气男子走向斜对面的位子:“Sam,久等了。”   “Johnson,今天可是你第一次迟到呢。”酷男子低沉的噪音带着磁力。   看了看邻桌,爱子悄声对优纪说:“他们长得好有型噢,声音也很好听。”   优纪往那边瞄了瞄,抿嘴笑道:“是挺不错的,外表分都在95以上,依我看先来的那个比较酷。”   “后来的这个笑容超级帅,象阳光一样!”爱子贼嘻嘻的一笑,“今晚我们就以他们做标准执行B计划吧。”   “这样的标准怕是有些高呢!呵呵,就让我们赌天意吧,若是找不到符合标准的,原计划便就此取消。”   “好,一言为定。”两人击掌,相视而笑。      点上18根蜡烛,爱子和优纪双手合什,闭目许愿,张眼,吹蜡烛。   “往年生日我们都是和家人一起过呢,今天只能将就了。”爱子说着眼珠一转,笑道:“不过节目还是要有的,不如我们邀请对面那两位帅哥一起分享蛋糕吧。”   “好啊,你去请人,我负责把这些蜡烛清理掉。”优纪开始动手清理蜡烛。   “哼,就知道是这样,看我的。”爱子起身。      爱子走到对面笑盈盈地开口:“可以请两位英俊的男士和我们一起分享生日蛋糕吗?”   “非常荣幸。”帅气男子眼里掠过一抹惊讶,酷男子也微微点头,三人一同走了回来。   帅气男子在爱子身边坐下,优纪往里挪了挪,酷男子也坐下了。      爱子笑道:“大家先做自我介绍吧,我的英文名是Mary,现在纽约留学,大二学生,我和她是日本人,今天是我们的18岁生日。”   帅气男子说:“我叫Johnson,有一半日本血统,我和朋友是德国人,同在今年大学毕业。”   酷男子说:“我是Sam,很高兴认识你们。”   优纪微笑:“我的英文名是Amy,在东京读书,大一学生。”   Johnson露出帅气的笑容,说:“我们是毕业旅行,你们是假期旅行,好巧!”   爱子笑道:“是很巧呢。”      爱子动手切了四块蛋糕,优纪拿着碟子接应,把先切的两块装碟送到男士面前。   放下刀子,爱子打开旁边的背包,拿出一个绑着粉红锻带的狭长礼盒递给优纪,“青玉箫,我淘了很久的噢。”   优纪也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个漂亮的礼盒,笑道:“肖邦的绝版钢琴CD全集。”   两人收好礼物。优纪在剩下的半个蛋糕上划了几刀,连同多出的纸碟和叉子,一块儿交给附近的服务生,说:“这些蛋糕你拿到前台和伙伴们分了吧。”   服务生端着蛋糕高兴地走了,这时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从咖啡吧的角落传来,爱子有些惊奇:“想不到这么小的咖啡吧也能听到钢琴曲。”      Johnson笑道:“我和Sam没有准备礼物,不如送你们一支新曲吧。”   他起身走向了前台。   Sam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说:“Johnson自谱的钢琴曲,这回你们有耳福了。”   这时前台的麦克风传来一道富有感染力的声音:   “下面8号桌的Johnson先生弹奏一曲‘校园颂’送给6号桌的Mary和Amy小姐,祝她们生日快乐,学业顺利。这支曲子也送给在座的客人们,祝大家在这里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话音才落,一段轻快活泼的旋律响了起来。   爱子和优纪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静静地听着,活泼明朗的曲调慢慢转为激扬高昂,随着节奏的变换,一幕幕校园生活情景在她们脑海中浮现:新生入学的热闹,晨读的时光,校园小径的散步,学生宿舍的卧谈会,社团活动的情景……   几小段起落,音乐在一段激扬的高潮后嘎然而止,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Johnson施施然地走了回来。   爱子微笑:“这支曲子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谢谢!”她望向Johnson的目光饱含了欣赏与赞叹。   “谢谢你们这份特别的礼物。”优纪也是满脸喜悦。   “你们喜欢就好。”Johnson回以谦逊的一笑。      四个年轻人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   夜幕渐渐降临,街灯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七彩的霓虹把窗外的街景装饰得非常妖娆。      坐了一会,爱子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把两桌的帐结掉了,回来后她给优纪使了个眼色,对两位男士笑道:“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了,今天和你们过得很愉快,再见!”   优纪会意一笑,向两位男士道别,“我们先走一步,再见!”      目送着她们离去的背影,Johnson对同伴说道:“这俩女孩挺有个性的。”   Sam揶揄道:“看你依依不舍的样子,是不是后悔没跟Mary要联系电话呀?”   Johnson笑道:“好意思说我呢,刚才是谁对红头发那位看了又看呀!”   Sam大窘:“咳咳,说正经的,你对家族安排的婚事怎么打算?”   “烦着呐,我打算先留学拖延上几年再说。你呢?”   “留学倒也是个缓兵之计,不过我的情况比较复杂,还没有想到可行的办法。”   两人同声一叹,眉心因郁闷纠结起来。 2、缘起/巴黎奇缘   夜色渐深,街灯妖娆,霓虹闪烁。      在一间喧闹的酒巴里,吉川爱子和金田优纪坐在吧台前,她们各自拿着一杯血腥玛瑙慢吞吞地啜饮着,俏目半眯,目光不时飘向酒吧里来来往往的人们。   两人已经回旅馆换了装束,时髦的晚装和高跟鞋给她们增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爱子脸上化着淡妆,黑发披肩,白皙的颈项上挂着别致的紫水晶项链,淡紫色的短裙下是一双修长的美腿,她左手上戴着一只漂亮的红手镯,清雅中透着神秘。   优纪脸上的妆比较浓,一身火红的露背晚装,细长的脖子上没有任何装饰,却在披肩红发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性感迷人,她左手上戴着和爱子同款的红手镯,在变幻的灯光下,整个人有一种魅惑妖艳的美。      “唉,帅哥没找到,苍蝇倒是招来不少!”打发了几拨讨厌的搭讪者,爱子发起了牢骚。   优纪笑道:“也许是傍晚在咖啡吧遇到的Johnson和Sam太出色了,吊高了我们的胃口。”   爱子仰首喝光杯中的酒,把空酒杯往酒保跟前一放:“再给我来一杯。”转头对优纪笑道:“是呀,有点后悔没邀请他们呢。”   优纪摇头:“用不着后悔,咖啡吧的氛围不适合发出这种邀请。”      “美丽的小妞,来陪哥哥我喝一杯。”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凑了过来,嘴里喷着难闻的酒气,眼睛色迷迷地盯着爱子和优纪的胸口。   “两位是不是喝高了?需要本小姐帮你们清醒清醒吗?”优纪心下恼怒,脸上却笑得愈加娇媚。   “好呀,小妞儿的身材真迷人。”流氓A淫笑着伸手摸向优纪的细腰,优纪侧身避过,右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猛地一拉,利索的一个过肩摔把流氓A狠狠地摔在地上。   流氓A在地上大声地呻吟起来,流氓B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一旁的紫衣女子虽然端坐着喝酒,眼神却冷冽如刀,身上隐隐透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明白是碰上了硬茬,流氓B慌乱地退了几步,说了声“误会”便搀起同伴急急忙忙地走了。      “嗨,我们又见面了!”熟悉好听的男中音传来:“Amy身手不赖呀!”   爱子和优纪转头一看,Johnson和Sam正微笑着站在不远处,看样子已经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扬手打了个招呼,爱子冲他们晃了晃酒杯:“你们要不要也来一杯这个?”   两人走了过来,Johnson摇头:“Mary,你那个是血腥玛瑙吧,怎么喝这么烈的酒?”   Sam却点了点头,对酒保说,“两杯血腥玛瑙。”   很快酒便调好了,四个人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又要了些小吃边吃边聊。   Johnson比较健谈,谈起了巴黎的历史和人文变迁,Sam话不多,只是间或插上言简意骇的几句。爱子和优纪则随意的说了说这次假期旅行的见闻与感受。      当DJ开始播放舞曲的时候,Johnson邀请爱子走下了舞池。   轻揽爱子的腰肢,凝望着她闪亮的黑眸,Johnson低笑道:“Mary,今晚你真漂亮!”   爱子展颜一笑:“谢谢,想不到今晚会在这里遇到你们呢!”   “哈,原来你们的‘有事’是要来酒吧喝酒,我和Sam却是临时起意来的。刚才看到你们的时候,那两个流氓也正好走了过去,我想上前帮忙却被Sam拦住了,不然就错过Amy那个漂亮的过肩摔了。Sam的眼光真准,他看到你镇定自若的样子便断定你们不是好惹的。”   “就说嘛,你们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必自己动手了。”   “唉,我们白白浪费了英雄救美的机会。”依旧是清朗好听的男中音。   “呵呵,后悔了吧!”爱子笑着,脸上因喝酒而染上一层淡淡的胭脂红。   “悔得肠子都青了。”Johnson露出一副懊恼万分的样子。   爱子被他逗得直乐,甜美的笑靥在灯光下益发显得娇俏妩媚,Johnson双眼渐渐变得痴迷。      跳到第三支舞的时候,爱子抬眼望向英俊的舞伴,鼓起勇气说:“今晚我和Amy来酒巴是打算找一个对象告别处女,你愿意帮我吗?”   Johnson闻言吓了一跳,急道:“什么!你们是认真的吗?这……这怎么可以!”   “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你不愿意,我只好去找别人了。”爱子双颊泛红,语气却十分坚定。   “不,没有男人拒绝得了。Mary,我只是不希望你将来后悔,你再考虑考虑好吗,若是你冷静下来后仍然坚持,我只能说深感荣幸。”Johnson认真地看着舞伴,心情一片复杂。   爱子有些感动地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Johnson。”      舞曲终止后,爱子踮起脚尖在Johnson脸上飞快地印下一吻,随即快步走向座位。   Johnson抬手抚了抚被吻的地方,愣了几秒后也走了回去。      返回座位后爱子悄悄对优纪眨了眨眼,优纪微微点头,两人交换了一个半是期待半是紧张的眼神,忽然心有灵犀地站了起来,有些窘迫地说:“我们去一下洗手间。”   看着两人逃跑般的身影,Sam不禁和Johnson相视而笑。   Sam肯定地说:“你接到了Mary的邀请是吧?”   Johnson点头,“想不到现在的女生这么潇洒,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   “她们是下了决心的,傍晚我在‘寂寞’等你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这是她们去年生日时定下的计划。”自幼习武的Sam耳力特别好,刚好又懂得日语。   “真令人难以相信!她们竟然在一年前就定下这样的计划!”Johnson十分惊讶。   “我想不到今晚会和她们再次相遇,”Sam无奈地笑了笑,“我以前曾经遇过同样的事情,不过没有接受,这次不知为何没有拒绝Amy。”   “我倒还是第一次遇上,以前只是听别人说过,还当是说笑呢。”Johnson笑道:“你说她们会不会临阵脱逃呢?”声音里带着几许矛盾。   “我看不会,看,她们回来了。”      四个年轻人又说笑了一会,最后便一起走了。   长夜漫漫,在迷离的月色下,属于城市的故事正在发生。 3、缘起/意外中奖   次日清晨,当金田优纪回到旅馆的时候,吉川爱子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见到带着几许狼狈的女友,笑问道:“昨晚感觉如何?”   优纪又羞又恼,反问道:“看你的样子,昨晚过得不错吧?”   “呵呵,我感觉好极了,Johnson的表现非常棒,第一次好象没有想像中痛呢。”   “哼,Sam的技术更是一流,本小姐现在还腰酸腿痛得厉害呢!”优纪没好气地说。   “呵呵,今天早上我们都落荒而逃了,真是不光彩的结局。好在我习惯早起,我离开的时候Johnson还在梦中。”   “我比较惨,Sam居然比我醒得早,我是趁他洗澡的时候落跑的。”优纪说起来仍心有余悸。   “你说他们发现我们不告而别会是什么表情呢?呃,一定很有趣。”爱子边收拾行李边笑道,象是偷吃了糖果的孩子。   “管他们怎么想!我先去洗个澡,然后我们到附近的商场购买礼物,十点钟准时往机场出发。”优纪说着走进了浴室。      两个多月后,优纪给爱子挂了个国际长途:   “爱子,我居然‘中奖’了!”   “你慢慢说,怎么回事?”爱子急忙问道。   “我这两个月‘老朋友’没有来,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今天早上到医院做了检查,果然是怀孕了。”优纪的声音带着惶然。   “不会吧?才一个晚上就有产品啦?你们当时没采取安全措施吗?”爱子大吃一惊。   “Sam住的房间没有避孕套,我当时算了一下应该是安全期,Sam有提醒我第二天吃药以防万一,可我没有放在心上,哪想到会这么倒霉!”   “可能是我们度假比较兴奋,生理状况变得紊乱了,优纪,你赶紧找一个可靠的朋友陪着去医院做了吧。”   “我很害怕,总觉得去医院做那个是在扼杀一个生命,这件事我还得考虑几天,爱子,你应该没事吧?”   “糟糕!我这两个月‘老朋友’也没有来,上个月认为是倒时差和开学太累的关系,但是这个月也到期了,天呀,我该不会也'中奖'了吧?”爱子也惶恐起来。   “难道你们也没有采取安全措施吗?不会吧?!”优纪一听也急了。   “第一次是用了避孕套的,可是后来我们又……我本来是打算第二天买药吃的,可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可能潜意识里也存在和你一样的侥幸心理吧。”爱子后悔不已。   “我们怎么这么背呀!唉,不说了,爱子,你那里现在是晚上,明天也赶紧到医院检查一下吧,不论结果如何,记得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你也不要慌,我们再联系。”放下电话,爱子不禁忧心起来,优纪这下惨了,看情形自己十有八九也中了‘大奖’。   如果怀孕了,真的要做掉吗?如果不做,学业势必要受到影响,最大的问题是爸妈知道后一定会气疯的。左思右想,爱子脑海里时而浮现Johnson帅气的笑容,时而看到父亲暴怒的脸,竟是一晚也睡不安宁。      第二天早上爱子便去了医院,一个多小时后结果出来了,很不幸,她也怀孕了。   在街上给优纪打了个电话,远隔重洋的两个人不禁同病相怜起来。   “我们太潇洒了,连对方的联系方式也没要,只知道一个英文名字。不过他们也是刚刚大学毕业,就算能联系上恐怕也是于事无补。”优纪叹息。   “找他们是没用的,优纪,我可能要留下这个孩子,我昨晚还患得患失的整晚睡不着,今天结果出来后反而心里踏实了,我准备争取纽约表姐的支持,她一向很宠我,应该会帮助我的。”爱子顿了顿,接着说:“我打算下个月办理休学手续,明年生下孩子后再继续完成学业,我这两年已经修完大学本科的学分,缓一年进行硕士课程对我的影响并不大。你呢,想好了没有?”   “我很想留下孩子,但这样势必不能继续上大学了,毕竟我在东京,要瞒住家人是不可能的。如果留下孩子,父母十有八九会赶我出家门,除非我能找人马上结婚。”   “优纪,你4月才进入大学,现在放弃太可惜了。高中学历找工作很难的,而且从朋友的角度,我不希望你在日本做单亲妈妈,经济上、特别是来自舆论的压力都太大了!但不论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我也支持你,做未婚妈妈需要的不仅是勇气,爱子,我一直觉得无论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你也一样,优纪,只是我们环境不同,我这里是纽约,未婚妈妈为大多人所理解,社会上也相对的包容。但东京不一样,你作决定前认真权衡吧,各方面都要考虑清楚。另外,也要抓紧时间。”   “好的,我们保持联系。”      一个星期后,两人又通了电话。   “优纪,我正式决定留下孩子,我已经和表姐沟通好了,下个月就搬到她家里住。另外,我的休学申请也批下来了,第一年的硕士课程改为函授方式,因前两年成绩突出,休学期间的奖学金破例获得全额发放,这笔钱差不多够我整年的花销了,另外,我手上还有一些积蓄,你有需要时可以向我开口噢。”   “你动作真够迅速的,我还在犹豫呢。前几天亚久津盛找我,呃,就是我那个邻居啦,我对他说了自己的情况,他表示愿意和我立即结婚并会待孩子如同亲生,还说他工作几年的积蓄可以交给我作为开店的费用,昨天他还向我求婚了。”   “看来这个亚久津盛是很认真的男人呢,你一定要真心对人家噢,毕竟这是个很自私的决定。”   “我知道这样对他很不公平,心里也十分矛盾。”优纪有点患得患失。   “优纪,看得出你是渴望留下孩子的,该说的我都说了,最后还是要你自己作决定,真想留下孩子就做好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吧。”   “嗯,我有决定后再给你电话。”   “好的,多保重。”      过了几天,优纪又拨起了国际长途。   “爱子,我决定留下孩子,下周就办理退学手续,11月公证结婚。”   “恭喜你!优纪,你和父母说了吗?”   “昨晚亚久津盛向我爸妈下跪求婚,说我肚里有了他的孩子,希望能够尽快和我结婚,我爸妈都同意了。”   “想不到亚久津君这么为你着想,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就冲这一点我也投赞成票。优纪,我祝福你们!可惜我不能回去参加你的婚礼了,你拍婚纱照后给我多寄几张吧。”   “好的,爱子,我会珍惜阿盛的,是他给了我勇气和力量。”   “那我就放心了,决定了就放开心怀吧,一切都会好的。”   “嗯,爱子,你多保重,bye-bye.”   “你也一样,Bye-bye.”      -------------------------   第二年春天,正是“三月雨声细,樱花疑杏花”的时节。   4月2日,金田优纪在东京产下一个银发男婴,比预产期提前了半个月,亚久津盛给儿子取名为亚久津仁。   4月30日,吉川爱子在纽约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儿取名吉川飞扬,儿子取名吉川闻乐。    4、重生/再世为人   我在黑夜中醒来,睁不开眼睛,却能感觉到一望无际的黑,周围好象满是温暖的水,轻柔地包裹着我的身体。   感觉十分怪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自己在下班途中淋了一场雨,回到空荡荡的家中后又触景伤情地哭了许久,后来好象是在沙发上睡着了,怎么一觉醒来却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连眼睛都睁不开呢?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传来一阵强烈的挤压感,我使劲地挣扎起来,挤压感一阵强似一阵,一个肉乎乎的东西在用力拱我,我只好往外挤去……      当我的身体重获自由的时候,屁股上被人打了一掌,接着我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哭声,然后,我吃惊地发现婴儿的哭声竟然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耳边还传来清晰的一句日语:“爱子,先出来的是女孩。”   天呀,不是在做梦吧!我想伸手掐一下自己,可是手和脚并不能自如地活动,张口欲说,却依旧是婴儿的哭腔,在JJ看过N篇穿越文的我马上想到一种可能:   我穿了,而且是婴儿穿!      上帝!我竟然从28岁一下子变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婴儿!   而且,这里是日本?妈妈叫爱子?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弟弟或妹妹?我迅速地分析着刚才所接收的信息,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忽然我被抱进一个温暖的带着苏打水气味的怀抱,好象是走进隔壁给我洗了一个澡,换上清爽的衣服,然后我被放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脚步声不急不慢地出去了,嗯,看来是位护士小姐,那么这屋子就应该是医院的婴儿房了,我想着,但是眼睛仍旧睁不开,只好仔细地捕捉周围的声音。      听了半晌,我发现屋外面杂乱的说话声中英语占了大多数,从发音上看象是美式英语,这里不会是美国吧?怎么没有男人的声音呢?升级当父亲的男人不是应该在产房附近等候吗?   哇哇……隔壁突然传来婴儿响亮的哭声,只听刚才那个声音惊喜地叫道:“爱子,后面这个是男孩,好棒噢,是龙凤胎呢!”      又过了一会,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向我走近,我被抱入一个有着淡淡柠檬香味的怀抱,好象是走入了产房,因为刚才的声音又在我头顶上方响了起来,“爱子你看,姐姐和弟弟的头发都是很漂亮的咖啡色,可惜现在眼睛没有睁开,不知道眼珠会是什么颜色。”   跟着是一个悦耳的声音:“孩子们的发色都和他们父亲一样,都没有遗传我的黑发。”埋怨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疲惫。      妈妈的声音清越动听,一定是个大美女吧?   “表姐你和护士抱孩子们去婴儿房吧,休息一下该给他们喂牛奶了。”   “也好,折腾了整晚,你先睡一觉吧。”妈妈的表姐,我应该叫表姨吧?表姨把我又抱了出去,迷糊间好象回到了床上。      唉,不错这几年是流行清穿动漫穿灵魂穿异界穿,但我从来都不是赶时髦的人呀!虽然我也曾羡慕有幸穿越且活得风生水起的姐妹们,但正如羡慕别人中彩一样,我是从不买彩的!   不知道爸妈和公公婆婆现在怎样了,山才逝世不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又再度袭向他们,老人们能承受得住吗?   已经再度投胎了,我还能做什么呢?我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好好地度过这一生吧,但愿时间能早日抚平他们的伤痛……      罢,罢,罢。再多的怨念也无用,还是庆幸自己没有穿越到无空调无网络无抽水马桶……的“N无”古代吧!   既穿之,则安之。短暂的沮丧过后,我决定珍惜这个重生的机会,既然穿了,就让我做些前世想做却没有机会做的事吧。我脑子里转着各种念头,暗暗下定决心。      两天后我和弟弟先后睁开了眼睛,我看到了年轻漂亮的妈妈,年轻得有些过份,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不会还是学生吧?   妈妈看到我们睁开眼睛,忙坐到我们身边开心地看看我又看看弟弟,略带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眼珠也是咖啡色的,怎么都象爸爸呢,我的黑眸也没人遗传。”      我扭头看看身边的弟弟,小家伙咖啡色的眼珠亮晶晶的,很可爱的小东西。   妈妈用手轻轻地摸摸我的脸,微笑道:“听好噢,姐姐的名字是吉川飞扬,我希望宝贝拥有飞扬的青春和快乐的人生,弟弟的名字是吉川闻乐,取的是闻乐则喜的意思,你们的爸爸精通音律,妈妈希望你们能遗传他的音乐细胞。呐,妈妈的名字是吉川爱子,在没找到爸爸之前,你们暂时得跟妈妈姓,因为妈妈只知道爸爸的英文名字,宝贝们不要怪妈妈哦。”      什么!妈妈不知道爸爸在哪里也就算了,竟然连姓名也不知道!我不禁睁大了眼睛。      妈妈好象能明白我的意思,柔声说道:“宝贝是怪妈妈糊涂吗?妈妈和爸爸是去年夏天在巴黎相识的,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12个小时,是有点浪漫过头了呢。唉,有你们完全是个意外,不过妈妈保证会让你们过得幸福,宝贝们要相信妈妈哦,妈妈可是有名的天才少女,18岁就已经修完大学课程,现在已经在修硕士学分了。你们的爸爸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德国人,有一半日本血统,钢琴弹得特别好,还会谱曲,音乐造诣非常厉害。呃,给你们看看爸爸的样子吧。”      妈妈在一个背包里找出一张画像,竖在我和弟弟面前,笑吟吟的说:“看,这就是爸爸,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和你们是一样的,笑起来要命的帅呢。”   我看了看画像,画中的男子穿着咖啡色长裤和米黄色的衬衫,啡色的眼睛里流露着温暖的笑意,嘴角微微向上弯着,鼻梁笔挺,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青春帅气。咦,有点面熟呢,感觉好象在哪见过似的。   妈妈忽然失笑,说:“哎,看我糊涂的,和你们讲这些干什么,你们才出生两天,能听得懂才怪呢。不过妈妈很喜欢对你们说话哦,过几天就带你们回家。”      几天后妈妈带我们回了家——一套三房一厅的公寓,妈妈住一间,我和弟弟住一间,余下一间作了书房。   表姨家的保姆每天定时带食材过来给我们做午餐和晚餐,并负责洗衣服和打扫卫生。   妈妈的早餐每天都是煮鸡蛋、牛奶、火腿和面包。   呵呵,原来我的天才妈妈不会做饭! 5、居美/岁月无声   天才妈妈开始实施她的婴儿培训计划。      每天早上七点,我和闻乐便在摇铃中醒来,喝过牛奶后休息20分钟,然后便开始听英、日、德、法四门语言的录音,许多时候我和闻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但妈妈也不会中途停放录音,而是作为‘睡眠学习’照放不误。   半岁时我便能说话了,闻乐八个月大时也开始呀呀学语。   我和闻乐继承了妈妈的语言天分,学习进展很快,妈妈对我们的语言培训相当顺利。      令我特别满意的是,我和闻乐的运动神经都非常发达。从三岁起我便开始有计划地和闻乐一起锻炼身体,每天早上都进行20分钟的慢跑,下午则在幼儿园的游乐场尽可能地多做运动。   闻乐当然是被我强迫的,但他这些年受我“压迫”惯了,潜意识里习惯了服从我的要求。      四岁时我和闻乐的个头已经象6岁小孩了,我们开始到武馆学习基本功,并在私立小学上了学。妈妈也拿下了纽约大学的经济学硕士与法学博士双学位,投桃报李,妈妈加盟了表姨夫的外贸公司。   妈妈利用空余时间对我和闻乐进行乐谱学习和钢琴指法训练,闻乐展现了惊人的音乐天赋,学得非常快,几天后就能弹奏简单的曲子了,相比之下我逊色许多。在我们熟悉乐谱后,妈妈就安排我们去了钢琴学习班。   五岁时我和闻乐正式学习柔道和跆拳道,由于已经打了一年的基础,学习起来上手很快。      家里的日子渐渐宽裕起来,妈妈添置了钢琴、小提琴、吉他和其他乐器,母兼父职的她在生活中对我们姐弟俩简直是有求必应,极尽宠爱。   在母爱的滋润下,我和弟弟快乐地成长着。      六岁那年暑假回日本探亲,外公和外婆都十分喜欢我和闻乐,但外公对妈妈始终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态度,搞得家里气氛怪怪的,很是别扭。   妈妈带我和闻乐去拜访她的老朋友金田优纪,当我看到6岁的亚久津仁,看到优纪的咖啡店,前世一度迷恋POT的我这才发现自己投生在网王世界。      或许是同为单亲家庭的缘故吧(亚久津仁的父亲亚久津盛在他4岁时因交通事故辞世),亚久津仁跟我和闻乐格外投缘,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      返回纽约后,我便和闻乐到一家著名的网球俱乐部学习打网球,教练是一名前职业选手,他特别训练了我们的双打。我和闻乐加入了学校的网球社,每天都在苦练球技。   我和亚久津仁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不知为什么,我对他有一种怜惜,不由自主的想给他多一点关爱。      小学毕业后我和闻乐直接跳级读8年级(相当于初二)。   上9年级后我和闻乐开始利用假期到一间极有名的网球俱乐部做陪练,所得的报酬大大充盈了我们的“小金库”。妈妈对我的“敛钱”行为没有表示多少惊讶,只是偶尔感叹我的早熟。   我却心知肚明,这哪是什么早熟呀,前世我已经是奔三的人了!   在网球俱乐部我和闻乐接触了很多职业网球选手,陪练的过程中网球技术也有了长足的提高。      十二岁时我和闻乐以全优成绩直升高中,同样通过了严格的跳级考试,跳级读了高二,如愿地省下一年时间。   为了丰富网球实战经验,我和闻乐一到周末就去挑战各所中学的网球社,一年的挑战和应战下来,竟是全无败绩。由于我们的英文名字分别是风和云,赢得了一个“风云传奇”的称号。   也是在这一年,我和闻乐在网球俱乐部遇到了越前南次郎,越前龙马的父亲。      我们成为继龙雅、龙马之后的“新款玩具”,每个周末都必须与南次郎叔叔打上一场,我和闻乐以二敌一,竟是每战必败,无论我们怎么努力,最多能在他手上拿下三局。偏偏“臭老头”(“臭老头”是龙雅、龙马和我们姐弟对南次郎的专用称呼)还时不时冒出一句MADA-MADA-DANE,实在是气死人不赔命啊!   龙雅跟我的水平差不多,这时已经在全美青少年公开赛取得二连冠的龙马也拿他老爹没辙。   郁闷呀,好在龙马的妈妈伦子做得一手好点心,稍微稀释了我们的愤怒。      高中这两年我和弟弟学习上都特别用功,闻乐的目标是英国皇家音乐学院,他每晚都在家里努力练琴,周末的钢琴提高班更是风雨无阻。我的目标是东京大学医学院,毕竟王子们的故事就要上演了,我决定回日本近距离欣赏他们在赛场上的英姿,打算读完医学本科再出国留学研修。   妈妈对我们的自我设计都表示了赞同和支持。      毕业期过得紧张而充实,闻乐索要了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入学申请表格,把相关证明资料用快递寄了回去,现在只欠毕业考的成绩单了。我也整理了一份资料邮寄给东京大学招生部,很快就收到了回应,成绩单出来后就可以回日本了。      ------------------------------以下是吉川爱子的视角----------------------------   这天是飞扬和闻乐毕业考的最后一日。   晚上我回到家里的时候,进门便发现家里非常干净清爽,玄关的鞋柜也被清理过了,所有皮鞋都被擦得锃亮,摆放得整然有序。   走进客厅便看到茶几上的宽口玻璃瓶里插着一束漂亮的步步高,娇艳如火的花朵给客厅增添了几许生气。      “妈妈回来啦?”身后传来闻乐欢快的声音:“妈妈快去洗手,姐姐说五分钟后开饭,今晚有你爱吃的红烧带鱼哦。”   “我就来。”我笑着应声,这俩孩子也太懂事了些,自从他们七岁后自己便很少做家务了,洗衣、做饭、搞卫生,自家女儿竟是样样在行,儿子则专门负责拖地、洗碗和倒垃圾,自己倒成了甩手掌柜。   “开饭喽!”洗完手出来便听到闻乐催促的声音,呵,一定是急着吃他最爱的红烧肉了吧。      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飞扬说这是中国小康生活标准,所以每次做中国菜都是这个规格。   “今天考得怎样?”我坐下后问道,端起汤碗用勺子喝汤。   “报告妈妈,小的水平正常发挥,所有科目肯定都是全优。”闻乐嘻皮笑脸地说,一边往嘴里塞了块红烧肉。   “小的没问题,大的就更加没问题了。喏,这块鱼是没有刺的。”飞扬夹了块带鱼放进我的碗里:“今天的苦瓜肉丝汤和凉拌三丝都是去火的,妈你多吃点。”      闻乐忽然说:“妈,新学期我去英国读书,姐姐去了东京,你一个人在纽约我们不放心,不如你也回日本吧,外婆可一直都盼着你回家呢。”   “是呀,妈,你回东京开律师事务所吧,法学博士的学位不是摆设。”飞扬望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其实外公只是拉不下面子,他对我和闻乐的接纳表明他早已接受了现实。这次回去后我负责架桥,你们两个人都有台阶下就好了。”      我看着两个贴心的孩子,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当年未婚生子气得母亲大病一场,父亲大怒之下声言和败坏门风的自己断绝父女关系。后来母亲接受了事实,这些年一直和自己保持着联系,但随着年纪的增大,电话和信件越来越不能满足母亲的思念之情,自己近年也在做着回国的准备,可是父亲的冷脸什么时候能放下呢?      “妈妈先吃饭,饭后我们再讨论这件事好了。”飞扬体贴的说。   闻乐给我夹了块红烧肉,笑道:“姐说红烧肉特别补脑,这段时间妈妈经常加班,正好多吃几块补一补。”   “好,我吃,不过飞扬好象对中国特别了解呢。”   “可能是中国文化比较吸引我吧,”飞扬笑嘻嘻地说,“说不定我前世就是中国人哦。”   我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什么前世后世的,又在胡说!”   飞扬吐了吐舌头,说道:“说笑的啦,我可是要学医的,将来要做外科专家的人怎么可能迷信呢!”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奇怪。   闻乐笑道:“姐姐成为外科专家的时候,我也会成为一流的钢琴家,到时候妈妈也应该是知名的大律师了,咱们一家人都很厉害哦,不过最厉害的还是妈妈,扯大我们两个小天才不容易呢!”   我被逗乐了:“就你贫嘴,吃你的红烧肉吧!”    6、归来/返回日本   七月下旬的东京,骄阳似火,热力逼人。      下午两点,成田机场的出口大厅,在拥挤的人群中,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不时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沁出的汗水,目光急切地巡视着外涌的人潮。      “长崎叔叔!”人到声到,两个头戴白色太阳帽身着白色运动装的少男少女背着背包,拖着一红一黑两只拉杆箱出现在中年男子面前。   “长崎管家!”正想回话的中年男子转头一看,自家小姐也是一身的白,手上拖着一个绿色的大皮箱,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呢,“管家这些年过得可好?”   “呃,挺好的。小姐、小小姐,小少爷路上辛苦了。”中年男子怔了几秒后,伸手接过小姐的行囊,“几年不见,小小姐和小姐越来越长得相像了,小少爷也长得很高了呢!”   “管家不用客气,叫他们飞扬和闻乐就行了,我妈现在身体恢复得怎样?爸爸他还好吗?”   “老夫人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老爷身体一直很硬朗,今早兴致好,还在院子打起了太极呢。”      寒暄着上了车,两个少年兴奋地看着窗外的风光,小声地交谈着,他们的妈妈则在闭目养神。   他们是吉川爱子和吉川姐弟,两个星期前爱子接到父亲的电话,才得知母亲上个月因心绞痛发作住了院,父亲在电话里要求她和孩子们回国定居。   归心似箭的爱子马上辞去了工作,处理完手上的事务便和孩子们踏上了归途……      ----------------------------以下转回吉川飞扬的视角----------------------------   “小姐,到家了。”车子徐徐驶入一个古朴的日式庭院。   下了车,便见到了久违的外公和外婆,外婆旁边还站着一个面生的中年女人。   我和闻乐忙上前叫外公外婆,妈妈眼里涌出泪水,哽咽着说:“爸,妈,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外婆激动地抹起了眼泪,又给我和闻乐介绍身边的女人,“这是长崎管家的太太,你们就叫她惠子阿姨吧,上次你们回来时没有见过面,这些年多亏有他们两口子照顾呢。”   我和闻乐除下帽子,上前弯腰鞠了一个躬,齐声说:“惠子阿姨好,谢谢您对外公外婆的照顾。”   “小小姐、小少爷客气了,欢迎回来。”惠子阿姨温柔地笑着。   外公开口道:“进屋吧。”说完便率先走了进去。   呵呵,外公的声音有点不自然呢,真是别扭的老头。      外公家这幢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共由主楼、副楼和前院三部份组成,3层的主楼座北朝南,东西两侧的副楼则是2层设计,主、副楼呈“品”字分布。   进门便是面积颇大的前院,东面是个小花园,西面是假山水池和凉亭,凉亭过去是个小型的人工湖,周围参差栽种着七八棵樱树。水池和凉亭之间有一块方正平整的空地,印象中好象是外公早上锻炼的地方。   穿过前院,一行人进入主楼客厅。外婆笑着对我和弟弟说:“长崎管家和惠子住在东侧副楼,西侧副楼是客房、餐厅、车库和地下室。我和你们外公住的还是一楼,二楼是爱子以前住的地方,有书房和电脑室,你们俩就住三楼吧,房间都收拾好了,你们外公前些日子找人布置了一间琴房,钢琴是新买的,希望你们喜欢。”   我和闻乐忙向外公道谢。      长崎管家已经把我们的行李箱提上去了,妈妈在和外婆说话,我和闻乐便上楼洗澡。   换上家居服,我从行李箱取出衣服在衣柜里挂好,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间:   三门红木大衣柜,明亮的落地玻璃窗,窗帘的主色调是我偏爱的米黄,墙壁是明快的淡蓝色,窗前是欧式双人大床,外侧的床头柜上放着台灯和电话,靠窗的床头柜则摆放着一个红木相框,里面是我的照片:背景是碧海蓝天,浅滩上踏浪的少女巧笑倩兮,眼波流转着几许顽皮的神气。这是我去年寄给外婆的,想不到她把照片放大弄了这个。   房间的角落是半人高的小角柜,角柜上放着一个精致的五彩玻璃瓶,瓶里的玫瑰花正散发着淡淡的芳香,角柜旁边的布艺沙发上有只可爱的布偶熊,给房间增添了几许温馨。   简约而舒服,和我在美国的卧室是相同的风格,外婆准是从妈妈那里了解的吧,我高兴的想着,心里暖暖的。      下了楼,我把自己带回的礼物分给众人,给外公的是一款多功能刮须刀,给外婆的是一打漂亮的小丝巾,给长崎管家的是一个皮包,给惠子阿姨的是一套护肤品,另外每人一小瓶法国香水,大家都表示很喜欢。   不一会闻乐和妈妈也换了家居服下了楼,手上都拿着礼物袋。   妈妈的礼物是衣服和鞋子,给外婆和惠子阿姨的是套裙,给外公和长崎管家的是全套西装,每人一双皮鞋,全部是意大利名牌。   闻乐的礼物是巧克力和糖果,另外他还给外公买了一个漂亮的烟斗,他自豪地说:“我和姐姐的礼物都是用奖学金买的哦。”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长崎叔叔和惠子阿姨坐了一会就退下了。   在外婆的张罗下用了些茶点,我和闻乐开始有声有色地汇报这些年的生活和学习情况,外婆听得时而点头,时而发出愉快的笑声。外公在一旁默默地喝着茶,脸上的线条也慢慢变得柔和。   我狗腿地对外公说:“妈妈说您以前在警视厅工作,身手是一流的棒!特别是一手飞镖绝技,更是厉害十分!”   “呵呵,现在只剩一把老骨头喽。”外公的嘴角开始上扬,嘻嘻,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呀。   我再接再厉:“外公,我和闻乐学了几年跆拳道和柔道,改天您给我们指点一下吧。还有,我想跟您学习飞镖。”   “外公,我也要学。”闻乐在一旁插口。   “这事我听你外婆讲过,难得你们从小习武并坚持了下来,现在都是什么级别呀?”   “跆拳道前年评了2级(红带),闻乐是1级(红黑带),这两年我们没有参加晋级考核。柔道方面,今年3月和一名黑带四段分别较量了一场,我们都胜得很轻松,应该有五段水平了。”   “跆拳道晋级考试我找人给你们安排吧,柔道就不必了,黑带五段已经很不错了。以你们的资质学飞镖并不难,我改天先教你们一些基础练习。”外公爽朗地笑了。      闻乐起身给外公外婆续了茶,外婆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外公又问起读书的事,我答道:   “我准备到东大医学院读外科专业,闻乐打算去英皇音乐学院深造,入学申请资料和成绩单都已经寄出了,下个月应该会收到录取通知书,我们留了这里的地址。”   “嗯,这两间大学都很不错。”外公点头,“日本学校是4月开学,你错过的功课能跟上吗?”   “没问题。”看到我自信满满的样子,外公和外婆都笑了。   外婆有些担心地问:“闻乐一个人去英国能适应吗?”   “外婆放心吧,我的天才姐姐早就把我训练成十项全能了!”闻乐夸张的说辞又惹得外公外婆一阵欢笑。   我也开心地笑了,离开学还有一个月,先在这段时间熟悉一下环境吧。      晚上,舒服地躺在床上,我开始计划明天的活动,嗯,早上去看望优纪阿姨,下午就到山吹去看亚久津仁吧,说不定运气好还会遇到那个LUCKY千石呢!      唉,好象越来越融入这个世界了,我怅然叹气。   14年过去了,前世经历的人和事已经变得模糊,曾经的伤痛也在岁月的流逝中冲淡了,不知道爸妈是否康健?山在天国可好?还有我的朋友们,大家都好吗……   想到山,我胸口不禁一阵刺痛,当年若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何至于挨那致命的一刀…… [番外1]伤逝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女主的前世。  前世的我,有个好听的名字:童可欣。      也许是遗传了母亲孱弱的体质,早产三个月的我自幼体质极差,稍不注意便会感冒发烧,虽然没有大病,调养身体的中药却必须每天喝着,麻烦得很。   我父母都是中学教师,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自小就十分宠爱,从来不曾因我是药罐子而减少半分。   在我的记忆中,爸爸每天下班就回家做饭,煲药,家里总是飘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妈妈则在药香里批改学生的作业,或是打扫卫生,屋子里总是收拾得窗明几亮,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在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和呵护下,我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      由于离不开汤药,我从小学到大学都没有离开父母工作的城市,也没有住过校,每天都往返在家和学校的两点一线之间。   令父母欣慰的是,我除了体育成绩不好,其他学科都十分出色,数理化更是我的强项。   考虑到身体的关系,填报高考志愿时我选择了外语专业,主修英语和日语。      本科毕业后我应聘到一间外企做翻译,几个月后跳槽去了朋友的外贸公司,做起了市场策划工作。   在外贸公司工作后,我因业务关系认识了林山,一个高大英俊的东北汉子。   林山认识我后就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我很快成为感情的俘虏,自此展开了长达五年的爱情长跑。   因为林山是东北人,又是家里的独子,所以一开始我的爸妈都强烈反对我们的交往,我也曾一度犹豫过,但林山却始终没有放弃。   我的心意越来越坚定,爸妈十分无奈。   后来看到我和林山年复一年地耗着,尽管万分不舍,最后我爸妈还是被林山的执着打动了,终于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婚后的生活只有甜蜜两个字可以形容,林山对我的爱宠比爸妈有过之而无不及,用我朋友的话说,他是把我爱到骨子里去了。   我一直特别欣赏爸妈之间那种相濡以沫,细水长流式的感情,个性上也遗传了几分他们的从容和淡定,想不到遇上林山之后,却被他那份浓烈燃点起潜伏的激情,两个人好得如胶似膝,结婚五个月后仍象是在在过蜜月似的。      也许是上天也在妒忌我的幸福,我和林山在公园散步时遭遇了两名持刀的抢劫犯,为了我的周全,林山交出了身上所有的财物,但想不到对方劫财之后还想劫色,林山大怒之下徒手和他们展开了搏斗,最后为了保护我,他的腹部挨了一刀……      ----------------------------------------------------------------------------   红,漫天的红,我又一次在恶梦中惊醒。      按下床头灯的开关,我发觉自己身上粘乎乎的,又出了一身冷汗。唉,自林山走后已不知是第几次在半夜里惊醒了,老是梦到抢劫犯把刀捅进林山腹部那血淋淋的一幕,鲜血象井喷似的染红了整个天空。   山可是在托梦抱屈吗?那两名该死的抢劫犯最终一个判了无期,一个判了十年有期,要求对主犯判决死刑的上诉已经被驳回了。   主犯本来是应该判决死刑的,但却凭着关系变成了无期。   那个无期,估计不出两年就会变成有期吧……   全家人都很悲愤,但身为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又能奈何?   我苦笑着,就算判死刑又能如何呢,山已经回不来了。      那一晚,眼睁睁地看着山的生命力一点一点地消失,体温一点一点地降低,止不住的鲜血流了满地,那种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一次次在回想中刺穿我的胸膛,心,碎裂成千万片。   相恋五年,一南一北的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可结婚还不到半年,山竟这样冤屈的去了!   如果那天晚饭后没去公园散步,如果自己长得丑一些,如果自己会武术,如果那两个目击青年肯出手相助而不是远远地避开,如果120能来得快一些,如果急救大夫的医术更高明一些……   只要其中一条不是如果,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   可是一切假设都没有意义。      山,没有你的日子,我好孤单。   习惯了每晚枕着你的臂弯入睡,习惯了你每天早上的早安吻,习惯了每天做你喜欢吃的菜,习惯了腻在你怀里一起观看晚上9点的新闻……   而今,剩下形单只吊的一个我,景物依旧,人事全非。      山,没有你的日子,我好寂寞。   这套三居室的新房是我们共同布置的,家具和电器是我们一起挑选的,卧室里挂着我们的结婚照,客厅的墙上有你亲笔书写的横匾,茶几上摆放着你喜欢的那套紫砂壶茶具……   可是我再也看不见你温柔宠溺的笑容,再也听不到你亲呢的叫我小猫,再也喝不到你亲手煎熬的中药,楼道里再也没有你归家的脚步声,雷雨天再也没有你温暖的怀抱驱走我对雷电的恐惧……      -----------------------------------------------------------------------------   料理完林山的后事,爸妈足足陪了我一个多月,害怕我想不开。直到临近学校开学,他们才含泪返回了南方。   我也重新回到公司,疯狂地投入了工作,整个人象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每天机械地活着。   然而忙碌过后,心底的伤痛依旧。   渐渐地我害怕回家面对曾经温馨无限的屋子,没有山的家变得空荡荡的,每当看到屋子里和山一起亲手布置的陈设,回忆起曾经拥有的快乐和欢笑,我的心便一阵阵抽痛。   我一天天地消瘦下去,这座城市属于我和山的回忆太多太多,我渐渐有些撑不住了。      三个月后,我决定离开这座让人伤心的城市。   为了尽快交接手头的工作,最后当值的半个月我每天都在加班。但想不到在距离职只剩两天的时候,不过是下班时淋了雨引起了发烧,我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变成了初生的婴儿!   难道这是老天发了善心,要给我一个从头来过的机会吗?   但既然是善心,为何让我带着前生的记忆投胎呢?难道是孟婆汤失效?      日渐年迈的爸爸妈妈和公公婆婆,没有了山,又没有了我,他们接受得了这么残酷的现实吗?   可是我还能做什么呢?除了面对现实,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思虑郁结中突然记起爸爸给我的临别赠言:无论何时何地,生活都要往前看,永不放弃。   如同醍醐灌顶,我脑里顿时清明起来:   前世既然已经渺不可及,就让我珍惜今生拥有的一切吧!      今生的我,一定要拥有足以自保的能力!   今生的我,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强悍的人!   今生的我,要学医!      山,也许我们已是相见无期,但我一定会好好的,也会努力活得幸福……   愿你在天国也好好的…… 8、重逢/再遇魔王   次日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匆匆地洗漱完毕,套上牛仔裤和白衬衫,我在背包里装上给优纪和亚久津仁的礼物,快步走下一楼。   “外婆早!外公呢?妈和闻乐还没起来吗?”看到外婆独自在楼下客厅看电视,我有些惊讶。   “看样子是休息好了,”外婆满意地端详了一下我的脸,“你外公串门找人下棋去了,爱子和闻乐正在餐厅呢,你也快些过去吃早餐吧。”   “妈妈有没有说今天什么安排呀?”   “说了,她要带闻乐去百货商场。嗯,你外公说下午家里有客人到访,外出的话一定要在晚餐前回来。”   “哦,知道了。”把背包扔在沙发上,我往西楼走去。      在餐厅说了自己的活动安排,妈妈问:“我已经和优纪约了明天下午见面,你要看小仁就自己先去吧,早上我和闻乐去买日用品,你有什么要我捎的吗?”   我摇头:“我要买的东西比较杂,还是自己来吧。”   早餐后回客厅取背包,外婆又叮嘱几句,我一一应了。      大半个小时后,我推开一间咖啡店的玻璃门,快步走向吧台。   “优纪阿姨!”我远远便扬声叫道。   吧台里的红发美女闻声抬头,惊喜地叫了起来:“哎呀,咱们的小飞扬长成大姑娘了,我昨晚刚和你妈妈通过电话,正想着你什么时候会来看优姨呢。”   我走到吧台前,优纪伸手便拧我的脸蛋。   “形象,请注意你的淑女形象!”我拍开蹂躏在我脸上的魔爪,四下一看,店里只有零星的几个顾客。   “你们回来真是太好了,我昨天兴奋得整晚都睡不着!”   “妈妈早几年就定下回国的计划了,原也是打算在近两年回来的,难得外公先开了口,所以行程提前了。”   “你家老爷子终于想通了吗?也真是的,哪有父女结仇一闹就是十几年的!”   “妈妈也一样固执,这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女。”我停了停,瞟了优纪一眼,“同时也是近墨者黑呢!”   优纪听得连连点头,忽然反应过来,拿起矮柜里的鸡毛掸子便往我身上招呼,笑骂着:“小丫头皮痒了是吧?”   笑闹了好一阵,我告诉优纪下午要去山吹。   “哎呀,你一说倒提醒我了,小仁这几天正在考期末试,早上他忘了带便当,你等会帮我送去吧。”优纪暖味地对我笑了笑,说:“你替我看一下店,我给咱俩弄午饭去!”   咳,优纪还是一点也没变呢,外表看起来温柔无害,实则说风便是雨,完全的火爆脾气,外加一级腹黑——亚久津仁可没少被她欺负。      这些年我和亚久津仁一直保持着联系,除了电话和邮件,有时也用视频聊天。   我知道他的许多事:   国小一年级时在一个著名网球教练的指导下学习了一段时间;   二年级时开始学习空手道;   三年级时在居住的片区成为出名的打架大王;   五年级时被人挑衅去一间空手道场踢馆,遇到了邻居河村隆;   上六年级后便没有混混敢在优纪的咖啡店闹事了;   去年对机车越野赛大感兴趣并迷上了机车;   今年在学习炒股票;   ……   我也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开心的和不开心的。      一个客人过来结帐,中断了我对往事的回忆。   用过午饭已是十一点半,给亚久津仁发了个短信,要他半小时后到校门口候着,我从包里拿出给优纪的礼物,无视她夸张的飞吻,拎起便当就走。      打的来到山吹,刚下车便看见久违的亚久津仁,银发白衣,剑眉怒目,很冷,也很酷。   身材高大的他两手插在裤兜里,就那么随意地站在校门口的一侧,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霸气。   现在是放学时间,但校门口进出的学生虽然很多,却没有人敢靠近他三米以内的范围。   果然很有魔王的气势呢,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我不禁展颜一笑,快步走了过去。      盯着我定定的看了好一会,亚久津仁伸手从我肩上拿下背包,带我走到校园一个角落的草坪坐了下来。   亚久津仁开始吃便当,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话:   “这回不走了?”   “嗯,不走了。”   “准备读哪间大学?”   “东大医学院,外科专业。”   “申请手续都办好了吧?”   “嗯,就等通知书了。”   ……   亚久津仁没吭声,眉头突然有些纠结。呵呵,他一定又在不爽我比他早一步上大学吧。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我问。   “明天。”   “假期有什么安排吗?”   “我打算去一家机车维修中心做学徒。”   ……   亚久津仁很快解决掉便当,我收拾好饭盒,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礼盒递给他。      亚久津仁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块款式简约的银灰色运动表。   我冲他晃了晃自己的左手腕,上面戴着一块浅灰色的同款女式表。   他把手表戴在手上,眼里有着惊喜。   “喜欢吗?防水的哦。”我在运动商店淘了好久呢,敢说不喜欢试试!   “嗯。我带你在校园走走吧。”亚久津仁有些别扭地说道。   “好啊。”我从地上一跃而起。      在亚久津仁的带领下,我走马观花地在山吹校园转了一圈。所到之处,总是会看到莫名惊诧的目光。我心里暗暗好笑,估计是没人见过亚久津仁和女生走在一起吧,看来很多人被他破天荒般的行为吓着了呢。   看了看时间,我正要开口告辞,亚久津仁看了我一眼说:“我陪你!”   咳,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读心术呀?   “下午没有考试吗?”我有些奇怪。   “上午考的是最后一门。”亚久津仁说着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象是推掉了什么活动,同样是不容否定的语气,这家伙越来越强势了呢。      挂了电话,亚久津仁带着我走向校门附近的停车场。   我们在一辆很拉风的银白色机车前停了下来。   “看起来很不错耶,是你在邮件中说的那辆车子吗?”我好奇地摸了摸车头。   “我已经动手改装过了。”亚久津仁语气里带着几许自豪。      亚久津仁发动起机车,我忙跨上后座,双手刚环住他的腰,车子便急速驶出,惯性作用使我一头撞上他的左肩,本能的抱紧他,惹来他一声轻笑。   夏日炎炎,因车速掠起的风拂去了不少热度,我靠在亚久津仁宽厚的背上,倦意在不断上涌……      车子停下时我突然醒了,怔怔地看着亚久津仁,多长时间了,自林山走后我从不曾和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更别说会睡着,我对他什么时候撒走了心防呢?一时间我心里慌慌的。   “傻了吗?”亚久津仁敲了敲我的头,我脸上发热,窘迫地移开视线。   “走吧,先到电子商场配手机。”亚久津仁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我忙抢先一步走在前面。      “血拼”了两个多小时,我总算采办完购物单上罗列的东西,亚久津仁的两手都拿满了袋子。呵呵,有人拎包的感觉真好!   走出商场,抬手看表,已经五点了,得回家了呢,我懊恼地想着,不甘心地望向街对面热闹的小吃店。   “怎么了?”亚久津仁问,顺着我的视线看了看,眼中顿时一片了然。   “想吃什么?”亚久津仁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想吃大坂烧,可这次没时间了,今晚家里有客人。”我郁闷地说。   “下回我带你去逛小吃街好了。”亚久津仁粗声道。   “一言为定!”我心情顿时大好,笑容灿烂。    9、客人/初见真冢   亚久津仁把我送到家门口就走了,我大包小包地进了门。   客厅里外公和闻乐正陪着两老两小四位客人,小的两个看起来有些面熟,咦,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见我回来,外公向我点头示意。   我心里明白,微笑着向客人点了点头,便拎着东西快步上楼。      回房快速地洗了一个澡,我换上款式简单的淡紫色连衣裙,戴上紫水晶手链,刚洗过的头发披放下来,额前的留海用一只亮紫色蝶形发夹别着。花了不到一刻钟呢,我对着镜子扯扯嘴角,浑身清爽地返回客厅。   满意地看了我一眼,外公向客人介绍道:“吉川飞扬,爱子的女儿。”接着便示意我行礼,“左边这位是真田爷爷,右边这位是手冢爷爷,他们都是外公以前在警视厅的同事。”      什么!真田,手冢?我猛地反应过来,难怪刚才觉得面熟呢,小的两个可不正是真田弦一郎和手冢国光吗?印象中“皇帝”的祖父是剑道教官,“冰山”的祖父好象是警察,想不到竟然都是外公的同事,实在是太巧了!      按捺下内心的激动,我赶紧上前弯腰90度鞠躬:“真田爷爷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站起来右移一步,又是一个90度鞠躬:“手冢爷爷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真田爷爷长相十分威严,双目炯炯有神,他对我微微颔首,指着旁边肤色偏黑浓眉大眼的少年说:“这是我孙子弦一郎,现在神奈川立海大附中读国中二年。”      真田弦一郎没戴帽子,穿的又是便装,难怪我差点认不出来!   我含笑对他点点头,前世看POT时我最喜欢的球队是立海大,最欣赏的王子是“皇帝”,想不到如今和他竟是世交的关系,这实在是太好了!      手冢爷爷表情严肃,看上去有点不苟言笑,他指着站在身边的少年说:“我孙子手冢国光,青春学园国中部二年级。”   我对手冢国光也行了点头礼,他今天穿着灰色便服,茶金色的头发很漂亮,清峻的脸上挂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颇有几分书生气,只可惜太冷傲了一点,难怪有“冰山”之称。      老头们介绍完自家孙辈便坐到一边聊天去了,四个年轻人一时间有点冷场。   做主人的好象有义务打破僵局呢,我瞄了瞄那边正聊得高兴的三个老头,提起茶壶走过去给他们续了茶水。   转回来给两位王子续茶,我开始明知故问:“你们在学校都参加什么社团呀?闲暇时喜欢作什么消遣呢?”   真田酷酷地答道:“网球部和剑道社,空闲时在剑道馆里学习。”说起心爱的网球,他的黑眸里迸发着自信的光芒。   手冢国光神色冷然,说:“我参加的也是网球社,平时在家里的道场练习柔道。”   闻乐笑道:“我和姐姐也很喜欢网球和武术呢,跆拳道和柔道的水平都还可以,不过我们没有学过剑道。”   两人闻言都向我望来,呵呵,敢情是不相信呀,我掌心向上伸出双手,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均匀地布着一层薄茧。收回手,不意外地看到他们眼里的惊奇。   真田正色道:“有时间一起切磋切磋。”   手冢国光也说:“请多指教。”   我微微一笑:“一定讨教。有机会我还想向真田学习剑道呢。”      谈话气氛慢慢热烈起来,闻乐笑道:“我姐姐是个好战份子,前几天在纽约还狠狠地收拾了几个抢劫学生的混混,事后直抱怨说用拳脚打人不过瘾呢,真要学起剑道那还得了!”   因为前世的遭遇,我对抢劫分子格外憎恨,每次遇上都是一顿狠揍,当然这重原因闻乐是不知道的。   真田和手冢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忙转换话题:“听说很快就要进行中学生网球全国大赛了,希望你们的球队都能取得好成绩。”   真田肃然道:“我们立海大的目标是二连冠。”   手冢也用坚定的口吻说:“我们青学今年的目标是全国八强。”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浓浓的敌意化为无形的火花,客厅的空气顿时变得稀薄起来,气温在急速下降。      呵呵,这两人在气势上真是旗鼓相当呢!   我忙笑道:“呐,虽然你们赛场上是对手,但在赛场下也可以尝试着做朋友嘛。”   真田和手冢的面部表情稍微柔和了一点点,气温总算是略有回升。   我挑眉笑道:“你们的球队近来应该在忙着赛前训练吧?过一些日子我和闻乐准备上门讨教,你们欢不欢迎呀?”   真田眼里掠过惊讶,说:“立海大随时恭候。”   手冢傲然点头:“青学也随时欢迎你们。”   闻乐在旁边抚掌大乐:“看你们一说起网球就兴奋成这样,使我对全国大赛也充满了期待呢!可惜我没有时间观看比赛了。”言下若有憾焉。   我笑道:“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到时候我找人把八强赛录下来寄给你看吧。”      过了一会,话题从全国大赛转移到青学9月的联合音乐会和立海大10月的校园祭,谈话内容渐渐轻松起来。   最后长崎管家来通知开饭的时候,我们已经交换了邮箱和联系电话,并开始以名字相称了。   聚会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两位爷爷都邀请我和闻乐上门作客,我们自是高兴地应了。   无视掉外公安排聚会的“私心”,今天真是不错的一天呢。      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外公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只要不过分干预还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再说我虽然才十四岁,但心智早已十分成熟了,感情上不可能会有妈妈当年的冲动和盲目,外公他是过虑了呢。   现在要做的是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   为了有能力守护自己,也守护自己重视的人。 10、挑战/青学扬威   暑假开始了。   亚久津仁去机车维修中心当起了学徒,真田和手冢他们则在学校里进行假期集训。   我和闻乐开始在真田爷爷的指导下学习剑道。   手冢爷爷安排我和闻乐参行了跆拳道升级考核,我们同时晋升为红黑带三品(相当于黑带三段)。      月底时从纽约托运的东西到达了,妈妈把钢琴和音响都安置在一楼客厅。在优纪和妈妈过33岁生日的时候,我们在客厅举办了一次音乐晚会,两家人热闹地欢聚一堂,在众人的推动之下,外公和妈妈终于冰释前嫌。   妈妈每日都陪在外婆身边,两人好象有说不完的话。   闻乐天天在努力练习钢琴。   我则陪着外公下棋聊天,学习飞镖,有时兴致一来,我便下厨炒上几个菜色和外公小酌,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又过了几天,我和闻乐分别收到了东大和英皇的录取通知书,两人都获得了全额奖学金。妈妈对此十分高兴,外公和外婆更是乐得合不拢嘴,直夸我们争气。   收到录取通知后我的心情彻底地放松下来,决定和闻乐挑战各间学校的网球部。      我做这个决定有两个目的:其一是想借机接触前世在动漫中看到的王子们,其二是想寻找我和闻乐的父亲。因为从有限的资料来看,父亲是音乐专业人士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很有可能是在学校执教音乐,而因为有一半日本血缘的关系,他在日本居住的可能性是50%。      这些年闻乐一直念念不忘要寻找爸爸,我一直不怎么在意,也许是因为前世拥有了太多的父爱吧。   不过现在寻找爸爸变得重要起来,除了要达成闻乐的心愿,更重要的是帮助妈妈解开心结,早日寻找自己的幸福,毕竟算起来爸爸应该是37岁左右的年纪了,未婚的可能性极小。      我们找人有一个极为有利的条件,那就是闻乐越来越像爸爸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而我和妈妈也有九成相像,如果爸爸看到我,应该便会想起妈妈吧。      闻乐对挑战一事投了赞成票,反正现在也是闲着,就撞撞运气吧。   于是我们在8月11日启动了我们的校园寻父计划。   连续四天,我们先后打败了圣鲁道夫、不动峰、山吹、城成湘南和六角中学。      8月15日我们去了青学,出发之前我给手冢打了个电话。   到达青学的时间是下午,向门卫问了方位,我和闻乐顺利地找到了网球训练场。      手冢看到我们便迎了上来:“飞扬,闻乐,你们前几天是不是挑战了圣鲁道夫和不动峰等几间学校?”   我笑道:“消息传得真快!呐,国光,今天我们的目标是打败你们噢。”   王子们顿时激动起来,菊丸英二首先发难:“部长,这两个人太嚣张了,让我和大石给他们一个教训吧!”   桃城武在一旁火上浇油:“太不把我们青学放在眼里了,部长,让我上!”   其他人也愤然请战,只有不二周助笑眯眯的不置一词。      “吉川飞扬和吉川闻乐是孪生姐弟,今年14岁,7月下旬与母亲从美国回来,前不久参加跆拳道晋级考核并双双晋级为红黑带三品,最近分别收到了东京大学医学院和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入学通知书。在本月11-14日期间先后挑战了圣鲁道夫、不动峰、山吹,城成湘南和六角5间学校,每间学校均是比试一场双打两场单打,成绩是完胜。”   “数据男”乾贞治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他翻着手中的本子,朗声读出我和闻乐的数据,周围顿时一阵抽气声,众王子向我们投来了惊叹的目光。      “全体正选进行自我介绍。”手冢沉声说道。   “菊丸英二,国中二年,你们好厉害喵。”红头发的一只歪着脑袋兴奋地望着我们。   “大石秀一郎,国中二年,请多关照。”青学“保姆”友好地对我们笑了笑。   “不二周助,国中二年,很高兴认识你们。”“小熊”脸上依然是笑眯眯的。   “桃城武,国中一年。”帅气的MOMO爽朗地说。   “海堂薰,国中一年。”绑着头巾面恶心善的一位。   “河村隆,国中二年,请多关照。”腼腆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想象他拿起球拍就会变身成猛狮,呵呵,他是仁小时候的邻居呢。   “乾贞治,国中二年。”戴着方形眼镜的数据男,平板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笑道:“很高兴认识大家,我和闻乐就不用进行自我介绍了,乾的资料收集很厉害,刚才他说的全部正确呢!”   “大石和英二打第一场,其他人观战。”手冢脸上依旧是冷冷的:“比赛结束后所有人继续补足今天的训练量。”   闻乐放下肩上的网球包,取出两支球拍,与我一起走入场中。   原地跳了几下,简单地活动一下关节,我接过闻乐递过来的拍子,笑道:“可以开始了,你们先发球。”      大石的发球局被我轻易拿下,观战的众人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第二局是闻乐的发球局,他那时速高达250公里的“闪电”发球连续砸飞大石的球拍,比分变成了2:0。   轮到英二的发球局,他是典型的截击型打法,这时他的舞蹈式特技击球已初具雏形,但在闻乐前显然只是小菜一碟,我没挥两下拍闻乐便轻取一局。      我用“疾风”发球再取一局。这式发球的特点是落点刁钻、力度大,时速在200公里以上。英二和大石要么是接不到球,要么球拍被砸飞,众人全被镇住了。   后面的两局我和闻乐故意放慢速度,我和大石打起了底线对攻,闻乐则与英二玩起了短球截击,比赛节奏完全在我们的掌握之下。      最后我们以6:0完胜,青学第一双打的惨败让手冢等人大为吃惊。   我笑道:“你们这对双打在技术方面已经初具雏形,但在体能和控球方面还得进一步加强,配合的默契度也还需要提高。”      手冢看了我一眼说:“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我摇摇头:“不用了。”   我和闻乐同时除下戴在手上的两个重力扣,众人见状都有点惊怔。      “单打由我和不二出赛,我对吉川飞扬,不二对吉川闻乐。”手冢宣布比赛开始。   手冢和我先是互保了发球局,然后又互相破发,前四局打成了2:2。   第五局交换场地时我除下脚上的两个重力扣,全力投入比赛。      我展开自创的“飞扬步法”,和手冢展开了激战,最后以6:4取胜。手冢在这场比赛中迫使我用了四个绝招,这时他的零式削球和手冢领域都没有完善。   “国光,你身手很棒,我赢得很辛苦呢,等你的绝技完成后我恐怕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你很强。”手冢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亮,肯定是输得不甘心吧。      这时闻乐与不二的比赛也结束了,闻乐也以6:4获得胜利。   “你在比赛中竟然能够大幅度提高回球水平,如果不是故意掩藏实力的话,这是极难得的天份呢。”闻乐和“小熊”握手时认真地说。   “多谢指教。”一道冰蓝一闪而逝。      “你们刚才都使用了二刀流的打法,请问你们是否与越前南次郎相识?”一个身着红色运动服绑着马尾的老太太走了过来,她亲切地对我和闻乐说道:“我是龙崎教练,很高兴认识你们。”   “您好,龙崎教练,我们近两年得到南次郎叔叔的许多指点。”我坦言答道:“二刀流的打法正是跟他学的。”   “原来如此。两位有兴趣来青学担任陪练吗?”龙崎教练笑得益发亲切起来。   “恐怕是没有时间了,我们这个假期已经安排得很满了呢。”我歉然地对她笑了笑,转头对闻乐说:“我们走吧。”      “很抱歉今天打扰了大家的训练,再见喽。”我和闻乐向众人挥手,又向手冢打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转身离去。   “大家继续训练,从明日起所有人的训练量加倍。”看了一眼远去的身影,手冢闲闲地抛出一句。   青学众人顿时哀叫连连。    11、惊悉/两个电话   望着吉川姐弟离去的方向,龙崎教练若有所思地笑了。   吉川闻乐长得实在太象冰帝的神监督了!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可是没听说他有孩子呀!   出神了一阵,女人天生的八卦因子促使龙崎教练拿出手机拨号。      “摩西摩西。”电话很快接通了。   “神监督吗?我是龙崎。”听到电话那头不同以往的低沉嗓音,龙崎教练有些不确定。   “您好,龙崎教练。”神监督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呃,是这样的,刚才有一对14岁的孪生姐弟来青学网球部挑战,男孩叫吉川闻乐,他的长相跟你十分相像,和你是亲戚关系吗?”龙崎教练有些犹疑地问道。   “我亲戚里没有姓吉川的,大概是巧合吧。”神监督闻言有些诧异。      “哦,也许吧,他们近几天很可能会去你们冰帝挑战。”龙崎教练微微一怔,爽快地说道:“刚才青学的三场比赛都输掉了,希望冰帝的成绩会好一些。打扰了,再见!”   “谢谢您的来电,再见。”酷似自己的14岁男孩?挂下电话,神监督心中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想法,不会那么巧吧?这十多年总是不经意地想起一个人,她现在应该已经结婚生子了,不知道是否也会偶尔的想起自己呢?      “叮铃铃……”座机又响了起来。   神监督从往事的回忆中醒过来,忙按下免提键。   “嗨,Johnson!现在方便说话吗?”电话那头传来朋友Jim兴奋而急切的声音。   “Jim你好!什么事啊这么火急火燎的?”神监督有些好笑,一票好友里就数Jim性子最急。      “我在办公室,刚才看到的一份入学资料把我吓到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这名学生的照片简直是你十四五岁时的翻版!无论是头发、眼睛、鼻子、嘴巴还是肤色,无一不象!该不会是你当年巴黎一夜情缘的杰作吧?”   “这个学生叫什么名字?哪的人?父母的资料是怎样的?”想起刚才龙崎教练的电话,神监督的声音变得有些急切起来。      “吉川闻乐,今年14岁,纽约藉,有一个叫吉川飞扬的孪生姐姐,今年同样是高中毕业。母亲吉川爱子是日本人,33岁,父亲栏空白。”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资料翻动的声音,Jim兴奋地说:“这个学生以全优的毕业考成绩被我们英皇录取,我刚刚听了他寄来的钢琴录音带,音乐天赋非常高,简直就是天才啊!”   “能把资料给我传真过来吗?”她是日本人,当年正在纽约留学,如果那晚有了孩子……神监督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额头上沁出了一层汗水。      “直觉告诉我这孩子是你儿子的可能是90%,一对天才儿女,你这小子捡到宝了!”Jim啧啧地叹了两声,说:“我马上把资料给你传过去,呃,这个学生的录取通知已经寄往东京,他们在上个月已经举家迁回日本了。”   “谢谢你,Jim。”神监督强自按捺着心底的翻天巨浪。   “不用客气,我等待你的好消息。”Jim爽朗地笑道:“要请客的哦!”   “没问题,保持联络。”收了线,神监督快步走到传真机前,心头充斥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期待。      没多久,资料便一张张地传了过来。   神监督仔细地看了一遍资料,他马上给纽约的好友Jack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忙尽快调查吉川爱子一家三口在纽约的生活情况。   第二天早上,神监督收到一份非常详尽的调查报告:      “吉川爱子,日本东京人,英文名Mary,现年33岁,未婚,曾有“天才少女”之称。16岁留学纽约大学法学院,大三第一学期以身体原因申请了一年休学,休学期间住在其表姐家中,第二年4月30日在XX医院产下一儿一女,孩子生父不详,同年11月恢复上学并在4年后拿下经济学硕士与法学博士双学位。毕业后加盟其表姐夫开办的小型外贸公司,五年后该公司发展成外贸集团,吉川爱子晋升为总经理并获得公司10%的股份。今年7月初因母亲病重辞职,并于下旬携一双儿女返回了日本。   据查,其父吉川原野当年得悉其未婚生子的消息后即声称与其脱离父女关系,其母大病一场并落下心绞痛的病根,十多年来复发多次,今年6月的复发尤其严重,吉川原野只得电召女儿回国。现在其母在家中休养并恢复良好,父女之间也已冰释前嫌。   女儿吉川飞扬,入美籍,英文名Wind,现年14岁。   儿子吉川闻乐,入美籍,英文名Cloud,现年14岁。   姐弟俩自幼习武,精通英日中德法五国语言,目前两人跆拳道入了三品,柔道是黑带四段以上水平。   姐弟俩自小学至高中每学期均获全额奖学金,各种学科竞赛获奖无数,有“获奖专业户”之称。   两人6岁学习网球,11岁后开始利用假期在网球俱乐部里做高级陪练,12岁那年两人到市内各所中学网球部挑战双打,因从无败绩赢得“风云传奇”的称号。两人在做陪练期间曾得到一名从事越野赛管理工作的客户帮助,学习了汽车驾驶并拿到特别驾照,姐姐一度迷上飞车比赛。   姐姐擅长吉他和长笛,喜欢做中国料理。   弟弟擅长钢琴和小提琴,钢琴天赋突出。   最近姐弟俩分别被东京大学医学院和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录取,两人均获全额奖学金。   目前姐弟俩正在向东京各中学网球部挑战,至今已经挑战了五六间学校,没有败绩。”      Jim在传真上附了几句话:“Johnson,一开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个调查,但看到他们的照片后我立刻就明白了,难得的是你的‘她’一直是独身,在此预祝你们一家人早日团圆。有这样出色的爱人和儿女,你这家伙实在是幸运得让人妒忌!期待你的好消息,Jack。”      一口气看完报告,神监督对着邮箱里的一迭照片激动得不能自已:成熟迷人的她,聪慧的女儿,酷似自己的儿子,这一切美好得象是梦幻,却又那么真实!   是Mary!果然是她!她竟然为自己生下了一双儿女!还把他们培养得那么出色!      十五年前的相遇历历在目:咖啡吧的邂逅,街头酒吧的再度相逢,共舞时的怦然心动,晚上的激情,第二天的不告而别……   一幕幕往事在神监督的脑海里清晰地涌现……    [番外2]钟情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神监督的番外,带有后三章内容的预告~~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时我刚刚大学毕业,却被外公安排了一门莫名其妙的婚事,我的抵触情绪十分大,无独有偶,同窗好友Sam也被家族安排了联姻,同病相怜之下,我们以毕业旅行的名义一起去了巴黎。   想不到那次巴黎之行我和一个日本女孩发生了一夜情缘,并在心底种下了相思的种子。      我和Sam对巴黎并不陌生,我们习惯在一间名叫“寂寞”的咖啡吧消磨傍晚的时光,那里的巨幅落地玻璃窗可以让人对外面的街景一览无余,十分适合观看落日。      那天下午我有事外出,便和Sam约好傍晚六点在“寂寞”碰面。   迟到的我进入咖啡吧后便被前台的服务生拜托着把一个生日小礼盒交给6号桌的客人,说是刚才少拿了一份。举手之劳,我自然没有推辞。   6号桌坐着两名游客模样的年轻女子,她们穿戴着同款的白色太阳帽、白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帽子后面露着一截差不多长短的“马尾”。   我走近桌子的时候,她们一个忙着在生日蛋糕上插小蜡烛,另一个则在拆礼物盒。我注意到插蜡烛的女子是红头发,拆礼盒的女子是黑头发。      看着低头忙碌的两人,我笑吟吟地开口:“是两位小姐过生日吗?”   两人扭头向我望来,黑发女子望着我有些发呆,红发女子看看我又看看同伴,嘴角微微弯了弯,便低下头继续插蜡烛,我心里有点好笑,便冲黑发女子扬了扬手中的礼盒,说明了来意。   黑发女子回过神来,清秀的脸上一双闪亮的黑眸灵动地转了转,落落大方地接过礼盒并向我道了声多谢。我微笑着走向邻桌的Sam,这次我迟到了半个多小时,那家伙估计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吧!   我坐下来和Sam喝着咖啡,一边随意地聊天,一边欣赏窗外天际绚丽多姿的晚霞。      “可以请两位英俊的男士和我们一起分享生日蛋糕吗?”随着一道悦耳的女声,邻桌的黑发女子笑意盈盈地向我们发出邀请。   我有些惊讶,但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答应了,Sam也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一起到6号桌坐了下来。   一番自我介绍后,我们才知道她们是日本人,两人都是在读的大学生,黑发女子的英文名叫Mary,红发女子叫Amy,那天正好是她们的18岁生日。      Mary活泼爱笑,Amy沉静内敛,她们交换的礼物是箫和钢琴CD,原来两人都是音乐爱好者,我灵机一动,便到前台用钢琴给她们弹了自己新谱的“校园颂”,作为送给她们的生日礼物。   Mary和Amy都由衷地向我道谢,看到Mary眼里毫不掩饰的欣赏,我心里油然产生了一种满足感。   夜幕降临的时候她们便离开了,目送着Mary离去的背影,我有些惘然若失。      Sam拿我打趣,反被我将了一军,他刚才看Amy的目光分明带着隐约的情意,知他如我,又怎么会忽略掉呢?可惜我们都身负家族的使命,婚姻上是难以自主的,心动也是徒劳。   Mary她们离开后,我和Sam的心情也跌落了低谷,用过晚饭后仍然郁闷不已。   回酒店后我在房间内无聊地看电视,Sam忽然提议喝酒,于是我们一起去了酒吧。      到达酒吧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里面人声鼎沸,十分喧闹。   我和Sam走向吧台,远远却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是Mary和Amy!她们正在吧台前优雅地啜饮着红色的调酒。   她们的打扮亮丽性感,十分抢眼。      Mary黑发披肩,白皙的颈项上挂着别致的紫水晶项链,淡紫色的短裙彰显着修长的美腿和玲珑的曲线,左手上戴着一只漂亮的红玛瑙手镯,看起来清雅中透着神秘。   Amy则是一身火红的露背晚装,披肩的红发衬托着雪白的肌肤,左手上戴着一只与Mary同款的手镯,整个人有一种魅惑的美。      我和Sam正要上前打招呼,却看到两个色眯眯的男人凑近了她们,其中一个竟然向Amy伸出了魔爪,我正想冲过去帮忙却被Sam拉住了,只见Amy伸手一拖一带,利落地把那个企图调戏她的男人狠狠地摔了一个嘴啃泥,而Mary则从容自若地在一旁喝酒,尽管她只是坐在那里,我却能感觉到她身上有一股逼人的气势,另一个男人聪明地拉起同伴慌里慌张地走掉了。      我忙向她们打招呼,她们看到我和Sam都十分意外。   走近一看,她们喝的竟是血腥玛瑙,Amy脸上有些酡红,Mary却是面不改色,看样子应该喝了不止一杯。从傍晚清纯的学生形象变成此刻的时髦女郎,深藏不露的身手,不错的酒量,我心里对Mary充满了好奇。      后来我邀请Mary共舞,我们一起滑入了舞池。Mary的舞跳得很好,我们配合得十分默契,她在我面前又流露出活泼爱笑的本性。着迷地望着她明朗的笑靥,听着她甜美的嗓音,我不禁怦然心动。   在跳第三支舞的时候,Mary突然的一句话让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坦言说她和Amy来酒吧是为了找一个对象告别处女!   她红着脸向我发出邀请,我大吃一惊的同时又隐约有丝窃喜,还有一些说不清的滋味。      我要求她重新考虑,她却是一副主意已定的样子,我的思想激烈地斗争着,要接受这份飞来艳福吗?如果自己不接受,想到她极可能会找其他男人“帮忙”,我心里便一阵吃味和一万个不愿意……   舞曲结束后Mary在我脸上留了一个吻,触电般的感觉传遍了我的全身,我抚了抚被她亲吻的地方,怔了几秒才傻笑着返回座位。      然后我得知Sam也接到了Amy的邀请,我已经惊诧到无语了,她们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有些希望Mary改变主意,心底却又生出几许期待,我的心情非常矛盾。Sam的态度更是让我惊讶,一向洁身自好的他居然接受了Amy的邀请,实在让我有点意外。   后面发生的事似乎是自然而然,返回酒店后Mary进了我的房间,Amy则去了Sam的房间。      那个晚上我和Mary意外的和谐,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我们十分投入,Mary很快就摆脱了最初的生涩,我们象热恋中的情人一样激情无限,一次又一次攀上快乐的巅峰。      激情过后疲乏不堪的我们相拥而眠,Mary很快就在我怀中沉沉睡去,我痴痴地望着她的睡颜,心里充盈着幸福和满足的喜悦,同时也清楚了自己对她的感情:我爱上了这个特别的姑娘。      入睡前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在第二天向她表白。   可是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枕畔的人儿却已不知去向,Mary竟然不告而别了!   赶紧拨打隔壁Sam的电话,Sam苦笑着告诉我,半个多小时前Amy趁他洗澡的时候走掉了!      我们没有她们的日本名字,没有她们的联系方式,不知道她们住在哪间旅馆,也不知道她们具体在哪间学校读书,我们所知道的,只是两个再也寻常不过的英文名字,就是想找人也无从找起。      Sam说,她们没有问我们的联系方式,又选择了不告而别,说明她们并不想和我们有进一步的交集。   巨大的失落感淹没了我……   我的第一次钟情,刚刚得到便已失去,甚至来不及表白,就这样夭折了。      时日如飞,岁月在一年一年地流逝,   在我记忆的深处,却始终有一双闪亮的黑眸,一张明朗的笑靥。      我结了婚,又离了婚,我尝试着和其他女人交往,   但我心里始终象是缺了一块,   原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      我渐渐失去了笑容,变成象Sam一样的冷面人。   我的心,已遗落在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      我开始专注在谱曲和教学工作,   我把多余的精力投放在那群热爱网球的少年身上。      原以为此生就会这样孤独地老去,   命运之神却在这时向我露出了微笑,   我,重新有了她的消息,尽管这消息象是震天巨雷:      她在十四年前给我生了一对龙凤胎!   她一直未婚!   她独自养育了我们的孩子!   孩子们已经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   震惊,狂喜,激动,不安……      我迫不及待地和儿女相认,   他们的聪慧和体贴令我感慨不已,   虽然这些年缺少了父爱的庇护,   但我的儿女依然华丽得一塌糊涂,   她,把孩子们养得很好。      重逢的时刻终于到来,我和她的第三次见面,   象是上演了一出喜剧,   孩子,成就了我求婚的契机。      我终于有机会说出   十五年前就想说的三个字。   我,终于有了家。      上帝到底没有把我忘记,   我和她错过了十五年,   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我的人生,因为有了她而变得圆满。    13、挑战/冰帝之行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和闻乐来到冰帝的网球场外。      冰帝声势浩大的加油团令我们一见难忘,想不到暑假也会有这么多女生来助阵,我们的出现引来她们各色各样的眼光,敌意的,惊讶的,怀疑的……   “这个男生好帅噢,会是我们冰帝的转校生吗?”一个女生很花痴地说。   “咦,他长得很象我们冰帝的神监督呢,不会是神监督的什么人吧?”一个眼尖的女生突然叫道。   “是很象呢,女的也象,你们看她的头发和眼睛!”有人附和。   “说不定是外校来侦察的呢!”又有人泼冷水。      吱吱喳喳,好一片议论声。如果一个女人发出的噪音相当于5000只鸭子,那么此刻的冰帝加油团无疑就相当于上百万只鸭子了。   不过,看来这次是找对地方了,我和闻乐交换了一个眼色,精神俱是大振。      前面的路被人墙堵住了,闻乐微微一笑:“请各位美丽的小姐借过一下好吗?”   咳,仙丹也没有这么灵验吧,闻乐一个阳光般的笑容马上换来一条通道。      在加油团的目送下,我和闻乐走到网球场的入口。我扬声说道:“网球部的负责人能过来说几句话吗?”   我的话立即换来了加油团与冰帝王子们的注目礼。      蓝发帅哥忍足侑士迈着绅士步向我们走来,当他看到闻乐时脸上有些惊诧,但惊讶的神色只有短暂的两秒,随即便用低沉悦耳的关西腔说道:“我是忍足侑士,两位到此所为何事?”   “我是吉川飞扬,他是我弟弟吉川闻乐,不知你们敢不敢接受我们的挑战?”我故意用上挑衅的语气。   “原来你们就是最近几天连续打败青学等校的孪生组合,请随我来。”忍足眼中一副了然,说完便开门带我们走进训练场。      “所有正选集合。”随着忍足的一声令下,冰帝众王子迅速围拢过来。   “他长得好像我们的监督哦!”红头发的向日岳人惊奇地说,其他人也愣愣地看着我们。   “这是怎么回事,啊嗯?”轻抚右眼下的泪痣,贵气逼人的迹部走了过来,身后跟着高大的桦地。   “他们是吉川飞扬和吉川闻乐姐弟。”忍足平光镜片后的眼睛掠过一阵兴味,对我说道:“这位是我们的部长迹部景吾。”   “迹部你好,我们希望能与你们比试一场双打和两场单打。”我欣赏地打量着迹部,帅气的发型,精致绝美的五官,傲气的眼神,“女王”身上充斥着自信而张扬的美。      “他们近日经连续挑战了圣鲁道夫、不动峰、山吹、城成湘南,六角中和青学六间学校的男子网球部,没有一场败绩。”忍足在一旁补充,众人顿时兴奋起来。   “既然如此,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大爷华丽的球队吧。呐,桦地?”迹部傲然说道。   “Ush!”桦地应声虫般的回答马上勾起我前世看动漫的回忆,我不禁嘴角上扬。   “忍足和岳人打第一场,我和桦地负责单打。”迹部发出指令。      比赛很快开始了。岳人是发球截击型,和青学的英二一样,擅长的也是舞蹈式特技击球。忍足的技术比较全面,是全方位型的打法。   我和闻乐特意放慢球速,采用消耗战术让对手疲于奔走,迅速消耗体力,我们则游刃有余地不断把球击回,每个球都是在十几个来回后才变速得分。      比分打到5:0的时候,场外一道视线引起我的注意,顺着视线回望,我看到了一个放大版的闻乐。棕色的西装,粉红的领结,天呀,他难道不热吗?大夏天竟然穿全套的西装!看着他熟悉的面容,我突然浑身一震,原来是神太郎,冰帝的神监督!难道他竟然是我这一世的生身父亲?!我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他看向我的神情十分激动,带着奇怪的热切……      “闻乐,我们尽快结束这最后一局吧!”我扭头对闻乐说道,一面移步到网前把忍足打来的低球击向一个死角,向日没有来得及救援。   “好!”闻乐加快了球速,力度明显增大了许多,向日两次接球都被砸落了球拍。      最后一球我特意给忍足回了个较高的旋转球,如愿地看到他打出巨熊回击,我迅速跑位到落点的位置,赶在球落地之前截住并用巧劲放了个短球,球落地旋转数圈后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停下,已赶至落点的向日只能望球兴叹。   双打以6:0结束。   看着满脸是汗的向日和忍足,我笑道:“你们的体能得好好加强了。”   我和闻乐都没有流汗,这场比赛的强度在我们只能算是热身。忍足边擦汗边说:“多谢赐教,你们果然很强。”      “打得不错,你们休息一下我们再比单打。”迹部走过来说道。   “不用了。”我和闻乐同时除下身上的力量扣。   “他们居然戴着负重打败了向日和忍足!”周围响起一片惊叹声。      “让我们打一场精彩的比赛吧!”我对迹部笑了笑,拿起球拍率先进场。   迹部左手夹着球拍,姿态潇洒地进入场内,场外的加油团发出一阵欢呼。迹部右手高高举起,加油团立刻安静了下来,迹部君临天下般环视全场,帅气地打了一个响指。      加油团马上沸腾起来,“迹部!”“迹部”的叫喊声有节奏地响了起来。   迹部左手一横,加油声变成“胜者就是冰帝!”“胜者就是冰帝!”   迹部右手一横,加油声又变成“赢的人是迹部!”“赢的人是迹部!”   迹部双手收拢再张开,加油声变得更响亮了:“胜者就是冰帝,赢的人是迹部!”   迹部右手持拍,左手把外套向上一扬,加油团齐齐喊道:“胜者——”   声音停了下来,全场鸦雀无声,加油团所有人都用热切和景仰的目光望向迹部。   只见迹部潇洒地把外套往后一抛,接口说道:“就是我!”   加油团再度热烈地欢呼起来。      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经典的“女王”出场秀,我不但没有觉得滑稽,反而深受感动,迹部的自恋绝对是有资本的,能把200多号人的加油团调教成这样,其凝聚力和领导才能可见一斑。      迹部的绝技“迈向破灭的轮舞曲”在我面前并没有奏效,50多分钟后我以6:4的比分打赢了这场比赛。   迹部脸色有些发白,却仍是不失风度地和我握手,“下次本大爷一定会打败你!”   我微微一笑:“好啊,我很期待下次的比试。”      这时闻乐与桦地的比赛也到了最后一局,场上的比分是5:3,闻乐领先。   看我已经结束比赛,闻乐加快了击球速度,连续用了两个绝招轻松取下发球局,最后以6:3取胜。   “你的模仿能力很强,体能也非常厉害。”闻乐友好地向桦地伸出右手,看样子他对桦地印象很好呢。   桦地憨然地笑笑,伸手与闻乐相握。      我和闻乐重新戴好力量扣,把拍子放回网球袋,转身对众王子笑道:“今天打扰大家了,谢谢!”   正要对众人说再见的时候,神监督急步走了过来,他对我们说道:“我是网球部的神监督,请你们随我来一下。”他压抑的声音有点沙哑。   冰帝众人都愣住了,迹部和忍足向我们投来了探究的眼神。      闻乐看着他怔了好几秒,疑惑地向我看来,我点了点头,闻乐收到我肯定的信息后不由对神监督咧嘴一笑。 14、相认/喜 相 逢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们反映,本章巨雷,亲亲请带上避雷针,莫谓言之不预也:))))  神监督带着我们走进他的办公室,关上门后给我们冲了两杯咖啡。      我和闻乐坐在沙发上,神监督在我们对面坐了下来,他神情热切地看着我们,一时不知如何措词的样子让我有点好笑。   “还是由我来提问吧,请问神监督您是德国人吗?是不是有一半日本血统?”我问。   “是的。”神监督点头,“我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德国人。”      “15年前的夏天,您是不是和一个叫Sam的朋友在巴黎的“寂寞”咖啡吧遇到了两个年轻的日本姑娘?您对那天还有印象吗?”我继续提问。   “是的,那天的日期是7月30日,是她们的18岁生日。其中叫Mary的一个跟你长得十分相像,和你不同的是,她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黑的,请问你们和她的关系是?”神监督目光灼灼地望着我,无比急切地问道。      “她是我们的母亲吉川爱子。”我微微一笑,从网球袋的夹层取出两张照片和一幅画像,递给对面明显激动起来的男人,“这是我们母亲当年在巴黎拍的照片和父亲的画像。”   “是Mary的照片!画像上面的人是我!”神监督拿着照片的手一阵颤抖,哑声说:“当年我和Mary在巴黎相遇,但是第二天早上她不告而别,我从此失去了她的消息,我不知道会有你们……”他的声音哽住了,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交替着激动,狂喜,期待,愧疚和紧张……      “妈妈没有怪您,毕竟有我和弟弟完全是一个意外。这些年我们一直在纽约生活,前不久才返回日本。当年因为有了我们的关系,妈妈休学了一年,但我们四岁那年妈妈就完成了学业。”我的心情也十分激动,没有疑问了,神监督就是我和闻乐的生身父亲。      神监督满脸热切地望着我们,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喊爸爸,却见闻乐弯腰从网球袋的侧袋取出两张纸递给神监督,兴奋地说:“我和姐姐今年都考上了大学,这是我们的录取通知书。”   咳,这家伙竟然把通知书带上了!   “14岁就上大学,我真为你们感到骄傲!”神监督赞叹道,说完又用那种充满期待的眼神热切地望着我们。   我和闻乐对视一眼,齐声叫道:“爸爸!”   神监督激动万分地站了起来,向我们张开了双臂,“孩子们,过来给爸爸抱抱。”   我和闻乐投身入怀,闻乐高兴地大叫:“爸爸,我们总算找到你了!”      “飞扬和闻乐对吧?你们真是上帝送给我的天使,我太高兴了!请原谅我的失职,让我以后好好弥补这些年的空白吧。”神监督激动地抱着我们,语无伦次地低喃着。   神监督,不,爸爸的怀抱很温暖,他身上淡淡的青草气息让我感到亲切和安心,也许这就是父女血缘的天性吧!   过了好久,我和闻乐才不舍地离开爸爸的怀抱,闻乐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爸爸,我饿了。”   “我马上带你们去吃饭。”爸爸忙应声说,“刚才打球一定消耗了不少体力吧,我看了整场比赛,你们的控球,速度和力量都很不错。”      “爸爸也懂网球吗?妈妈说您钢琴弹得极好,还会谱曲,我和姐姐还以为您是教音乐呢!”闻乐好奇地问。   “我的确是执教音乐,不过同时兼做网球部的监督。以前我曾经做了几年职业网球选手,后来因伤退出了。”爸爸的语气里有着对往事的缅怀。   “原来是这样呀,爸爸,我和姐姐从6岁就开始打网球了,我们的教练也曾经是职业选手呐。”   路上闻乐兴奋地说个不停,爸爸饶有趣味地听着,嘴角一直在上扬。      爸爸带我们去了一家法国餐厅。   点完菜,我问道:“爸爸您一定成家了吧?有几个小孩呢?家庭生活幸福吗?”   爸爸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有过一场短暂的婚姻,没有孩子,29岁那年离婚后我就到日本定居了,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      我心中暗暗欢喜,想了想说:“爸爸,妈妈一直是单身,这些年她心里一直有您,因为她房间里一直挂着您的画像,还经常望着弟弟出神。   我和闻乐以前对父亲这个概念仅停留在妈妈曾说的‘爸爸是个高大英俊的日德混血儿,精通音律’这点有限的认知上。但现在不同了,我们很高兴能够跟您相认。   作为儿女,我们非常希望您和妈妈能够重新走到一起,这样我们的家就完整了。但不管你们能否在一起,我们都希望你们过得幸福,所以爸爸一定要努力噢!呐,现在我宣布,以后我的名字就是神飞扬,很威风的名字吧!我喜欢。”      “爸爸,姐姐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不过我的姓氏就不改了,我想随外公姓,算是弥补妈妈这些年对外公的歉疚,希望爸爸能够谅解,毕竟无论我姓什么都是您的儿子,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事实。”闻乐异常认真地说。      爸爸用心地听着,时而叹息,时而微笑,最后是浓浓的喜悦,化都化不开……   他欣慰地笑了笑,说:“我不但理解,而且为你们的懂事明理感到自豪,爱子把你们教得很好。”顿了顿,他接着说:“这些年我也没有忘记你们的妈妈,当年失去联系一直是我最大的遗憾,所以这一次我绝不会再错过了!”      我闻言大喜,闻乐高兴地对爸爸眨眼,“虽然妈妈已经33岁了,但看上去依然年青漂亮而且充满成熟魅力哦!”   闻乐那副“爸爸您赚到了”的模样逗得爸爸大乐。      这时餐点端来了,我和闻乐舞刀弄叉,一面吃一面眉飞色舞地说起在美国的生活趣事,   爸爸耐心地听着,宠溺地看着我们毫无形象的吃相,利落地帮我们把牛排切成小块……   用完饭已是下午两点了。   离开饭店,爸爸带我和闻乐去了他住的地方。      爸爸的住所是一幢三层欧式洋房,院子里有一个漂亮的游泳池。   房子的设计豪华而大气,里面的家具、地板、灯饰、窗帘、地毯等物从外观、质地、色彩搭配到布局都充分显示出主人不俗的品位。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只是少了点人气——只住了爸爸和一个中年女佣,实在是太清冷了。      参观完房子,在爸爸的坚持下,我和闻乐到三楼各自挑了一间房,我又答应他每月过来小住几天,爸爸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好帅!当年妈妈一定是被这样的笑容煞到了吧?肯定是的!   “爸爸笑起来简直帅呆了!”我夸张地说,又作势以手遮额,“你们两个在一起笑就象是两个太阳,太耀眼了!”   闻乐欣然摆了个姿势,臭屁地说:“沉醉在本少爷太阳般耀眼的笑容里吧!”   立即想起早上迹部和我对战时那句“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吧!”我不禁笑到肚子发痛。      “明天你们还要继续挑战吗?”爸爸笑着问我。   “嗯,明天是我们最后的一场挑战,目标是立海大。”我有些遗憾地说,“我对大坂的四天宝寺中学也很有兴趣,只可惜时间有限,这次我们只挑选了8间学校。过几天闻乐就得动身去英国了,好舍不得呢。”   “不用担心,我有位朋友在英皇音乐学院做管理工作,我会叫他关照闻乐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开心极了,“外婆和妈妈听到这个消息一定高兴!”      “我准备登门拜访你们的外公外婆,”爸爸突然说道,“我打算今天就向你们妈妈求婚。”他的眼里闪耀着雍容自信的光芒,更有着志在必得的坚定。   “哗噻,爸爸好酷哎,我投赞成票!”闻乐眉开眼笑地表态。      “爸爸这个决定酷毙了!”我抱住爸爸娇声说,“爸爸快去换衣服,最好穿成你和妈妈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然后我们去商场买戒指,还要向花店打电话订红玫瑰,要订999朵,到时候满屋的花香一薰,妈妈就晕头晕脑的答应爸爸的求婚了,呵呵!”   爸爸好笑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飞扬宝贝懂得真不少呢,爸爸就按你说的办!”说完他便转身上楼去了。      太棒了!爸妈一定会结婚的!越想越开心,我和闻乐对望着傻笑起来。   “我们要不要先通知妈妈?她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找到爸爸呢。”闻乐突然说道。   “这样才够惊喜嘛,提前说了就不好玩了。”我反对,很期待外公外婆和妈妈的反应呢。   “看你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闻乐笑道,“不说就不说吧,我也很期待今晚爸爸的表现呢!”      “爸妈结婚时我们做伴郎伴娘吧,所有到场的客人都会觉得超级浪漫的!”我开始对爸妈的婚礼憧憬起来。   “最好爸妈到欧洲度蜜月,重返巴黎相遇的地方,一定很有意思!”呵呵,闻乐也受了我的感染呢,难得说出了这么感性的话。      “闻乐这个提议不错,值得考虑。”爸爸一身清爽地走下楼来,米黄色的衬衫,咖啡色的长裤,果然和画像中一模一样,咦,手中干嘛还拿着西装外套?   “爸爸,大热天的,外套就不用带了吧?”我笑道。   “今晚穿正式些会比较显得有诚意。”爸爸解释说。   “对噢。”我一想也是,日本人好象特别重视这个的。   “我们出发吧,我已经给花店打过电话了。”动作好快哦,原来爸爸是个行动派! 15、团圆/再续前缘   晚上七点,我们三人来到外公家门口。   我掏出钥匙开了门,指引爸爸把车子驶入车库。      下了车,我和闻乐提着礼品袋在前面带路,爸爸则捧着满满的一大束红玫瑰跟在后面,神情有一点紧张,我见状便放慢脚步,和他并排走着,一面向他介绍外公的房子,又指着院子里的空地说:“外公每天都在那里打拳呢。”爸爸的脸色慢慢和缓下来。      这时长崎管家和惠子阿姨从主楼里走了出来,闻乐忙问道:“长崎叔叔,外公外婆和妈妈都在吧?”   “在的,他们都在客厅呢。”长崎叔叔答道,看到爸爸时不禁一怔。   我忙给爸爸介绍说:“这是长崎管家和长崎太太。”   爸爸向他们含笑点头,“我是神太郎,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两人慌忙回礼,我向惠子阿姨眨眨眼说:“今晚有贵客呢,惠子阿姨多做几个菜吧。”      闻乐已经在前面嚷开了:“妈妈,你猜猜谁来了?”   我们进入客厅,外公外婆和妈妈全望着爸爸愣住了。      爸爸把花递给妈妈,用充满感情的声音说:“Mary,我是Johnson,神太郎,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妈妈傻傻地接过花,一时间不晓得如何反应。      爸爸走到外公外婆面前跪了下来,语气恳切地说:“我是飞扬和闻乐的父亲神太郎,请原谅我今天看到孩子们才了解了整件事情,想不到十五年前一时的情不自禁,竟白白耽误令爱这么多年,请您们狠狠地责罚我吧。今天我是来向爱子求婚的,希望能够得到您们的允许。”      外公沉声问:“你和神风武馆的神之佑是什么关系?”   爸爸答道:“神之佑是我父亲,我是他与前妻的儿子。”   外公继续问道:“你现在在哪工作?家庭状况如何?求婚是因为爱还是因为责任?起来坐着回话吧。”   爸爸起身坐下,恭敬地答道:   “我29岁开始在冰帝学院执教音乐,至今已在冰帝工作8年了。幼年时父母离婚,我随母亲在德国生活,前几年我外公去世了,现在我在德国只剩下母亲一个亲人。至于日本这里,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小我10岁,继承了父亲的武馆。      至于个人方面,我大学毕业时外公安排了家族联婚,我当时抵触情绪很大,于是和一个有着同样遭遇的友人到巴黎散心,在一天之内和爱子相遇了两次,可以说是一见倾心,再见倾情,可惜第二天早上爱子不告而别,我没有来得及向她告白,甚至没有来得及交换联系方式,知道的只是一个英文名字。离开巴黎后我来日本留学了四年,但返回德国后仍是逃避不了联姻的命运,由于没有感情基础,那场婚姻只维持了三年。因为没有孩子,离婚后我独自来了日本,八年来执教之余一直专注于谱曲,在圈子内算是小有名气。这些年也曾交往过几个对象,但总是找不到和爱子一起时的感觉,所以至今还是一个人。      巴黎相遇后我一直没有忘记爱子,相反地,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和爱子短暂的相处时光。今天飞扬和闻乐在冰帝出现后,因为闻乐与我实在太过相像,所以很快就有人告诉了我,而当我看到闻乐和飞扬的时候,闻乐与我、飞扬与爱子的高度相像使我立即知道是他们是自己与爱子的孩子。随后我和孩子们进行了交流,当我得知爱子也是一个人时简直欢喜得要疯掉,但当我得知伯父和爱子僵了十五年,而伯母又为之积郁成疾时,又感到万分的歉疚。      现在我要肯定的说,我的求婚是因为责任更是因为爱,这些年爱子独自在国外扯大两个孩子太不容易了,而且还把孩子们培养得这么出色。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能把这些年的空白弥补回来,所以,恳请伯父伯母放心把爱子交给我,答应我的求婚。”      爸爸的深情与坦诚让外公和外婆十分动容,妈妈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视线不曾离开爸爸半分,美丽的黑眸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外公沉吟了好一会,说:“这件事就由爱子自己决定吧,这些年我对爱子太严苛了,你们这些年也都不容易,我希望你们都能得到幸福。”      爸爸从口袋里取出婚戒盒,走到妈妈面前单腿跪下,深情地说:“爱子,这十五年你一直住在我心里,请允许我在以后的日子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好吗?”   “好。”妈妈低声而清晰地说,脸上红得象染上了胭脂。   爸爸大喜,把钻戒戴进妈妈左手的无名指,又吻了一下妈妈的手。      我向闻乐使了个眼色,上前齐声说:“恭喜爸爸妈妈!”   “恭喜老爷和夫人,恭喜小姐和姑爷!”长崎管家和惠子阿姨同声说道:“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到餐厅用饭吧。”咦,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外婆高兴得一个劲抹眼泪,外公的神情也十分激动。我给外婆递了条帕子,边往外走边开心地说:“走喽,吃饭去喽!”      晚饭吃得很热闹,席间爸爸言语得体,博学多闻的表现给外公外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饭后一家人在客厅说话,爸爸就婚礼征求外公外婆的意见,并表示希望能够尽快举行婚礼。讨论了好一会,最后外公拍板把婚期定在了十月中旬。      爸爸走后,我和闻乐被妈妈“逼供”,只好说了到学校挑战的原因,又详细地说了今天和爸爸相见后的一切。   当说到我随父姓,闻乐随外公姓时,外公和外婆都欣慰地笑了。   又说起爸爸有朋友在英皇音乐学院做管理工作,可以就近关照闻乐,外婆和妈妈都安心了许多。      晚上简单洗了洗我就躺下了,今天真的很累,但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以后这个家不再是残缺不全的了!   兴奋得难以入睡,我拨响了亚久津仁的手机,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向我道贺,并约我明天一起逛小吃街。   不知怎的,亚久津仁低沉浑厚的声音让我的情绪安定了下来,很快就梦周公去了…… 16、挑战/小挫王者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们说偶把女主写得太厉害了,我想亲们定是没有认真看第五章,女主和弟弟的网球师从名教练,自11岁起便在著名的网球俱乐部担任高级陪练,陪练的对象多是网球职业选手,后来更得到“日本武士”的不少指点,实战经验和国中二年的王子们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而且,亲们细心些就能发现,女主和弟弟的双打才是最厉害的~~~ 王子们经此失败,成长更是迅速~~~~  8月17日,早餐后我和闻乐就出门了。      “嗨,弦一郎,我是飞扬,你在学校吗?”我拨通真田弦一郎的手机。   “我在学校,飞扬有事吗?”真田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喜悦。   “我和闻乐刚刚坐上开往神奈川的电车,一个小时后见喽。”我笑道。   “好的,我去车站接你们。”真田的语气没有一丝惊讶,看来我们四处挑战的消息已经传到立海大了。   “好,呆会见。”挂了机,我对闻乐说:“立海大去年拿了全国大赛冠军,我们今天要全力以赴了呢。”   “强队打起来才让人兴奋,前面挑战的几间学校水平太一般了,也就冰帝和青学的单打还不错。”   “他们的成长速度会很快的,立海大实力更远在他们之上。”   “我们不会输的。”闻乐自负地说:“能打败我们的同龄人还没有出生呢。”   “呵呵,话可不能说得这么满哦。”      “对了,姐,你不是说仁哥哥网球打得很好吗,他怎么没在山吹网球部呀?”   “仁的运动神经非常出色,可惜他志不在此,不然会是个很不错的对手呢。他只是在小学时学了两年网球,如果他也如我们一样长期进行训练,真不敢想像会厉害成什么样呢!”   “原来是这样。”闻乐释然。   “天份固然重要,但没有后天的训练绝对是不行的。”我感慨道。   “呵呵,姐姐这个样子很象老师哦。”闻乐笑道:“姐姐还是比较适合笑,笑起来和妈妈一样温柔可亲呢。”   “好你个闻乐,拐着弯说我老呀!”咳,两世为人的我在心理年龄上已经40出头了,偶然流露老成也是正常的罢。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终点。      下了车便看见真田在向我们招手,我忙和闻乐走过去。   “弦一郎,好久不见了呢,赛前训练很辛苦吧!”真田到外公家作客后我们只在东京见过一次面。   “训练还好,不算辛苦。”真田说:“倒是你们,近来好象很忙哦!”   “呵呵,就猜你肯定知道了,消息传得真快!”应该是军师柳莲二收集的情报吧。   “今天你们是来立海大挑战吧?”虽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这只是一半原因,同时也是想来看看你,过几天闻乐就要出发去英国了。”      “你不会走吧?”   “我留在东京,准备看你们立海大在全国大赛的二连冠三连冠呢!”   “飞扬这么看好我们?”真田的嘴角在微微上扬。   “是呀,王者立海大的威名,连我这个刚回国的人都知道呢!”我狗腿地说。   “我们的确有夺冠的信心。”真田眼里透着必胜的自信。      “弦一郎,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闻乐和真田特别亲近,我正猜他会忍到什么时候呢。   “我和姐姐昨天找到爸爸了。”闻乐开心的说。   “我今天早上有听说一点点,是冰帝的神监督对吧?”   “天呀,这小道消息传得也太快了吧!”我叹了一口气,“没错,昨天我们和他相认了,他直到昨天才知道我和闻乐的存在。”      “爱子阿姨和吉川爷爷他们知道了吗?”   “说出来吓你一大跳,爸爸昨晚已经登门求婚了,呵呵,婚戒还是我和姐姐昨天下午陪着去买的呢!”闻乐笑眯了眼,“外公外婆和妈妈看见爸爸时全都愣住了,弦一郎,你不知道,爸爸简直是我的放大版呢!”   真田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惊奇的样子。      我笑道:“我也料不到爸爸和妈妈感情那么深,他们已经决定在10月中旬举行婚礼了。”   “真是个好消息,这下吉川奶奶的旧疾肯定会不药而愈了!”真田眼里流露出一抹笑意,“恭喜你们。”   “谢谢,我和闻乐盼这天很久了。”很开心呢,我们的家终于完整了。      说话间我们走进了立海大附中。   我四下打量着,立海大的校园环境整洁而清雅,教学建筑的风格很大气,和冰帝的奢华相比,另有一种严谨和平实的美。   真田带我们走向网球部的训练场,大概是因为放假的缘故,校园里很安静,我们远远就听到王子们在练习中的击球声和呼喝声。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训练场。   看着场内少年们身上熟悉的土黄色服装,我的心情一阵激动,许斐剧本中的主角不败粉碎了立海大的三连冠,前世的我一直愤愤不平呢,想不到重生后能够和王子们近距离接触,实在是太幸运了!      真田走到场内一个紫发美少年跟前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大声说道:“全体正选集合!”   真田和紫发少年走了回来,呵呵,是幸村,象月亮般美丽的男生。      “你们好,我是幸村精市,网球部部长。”幸村微笑着向我们打招呼。   “神飞扬,很高兴认识你。”我也回以微笑。   “我是吉川闻乐,听说你们很强,所以今天我和姐姐特意前来挑战。”闻乐似乎燃起了战意。   这时所有王子都围了过来,闻乐的话换来他们的注目礼,有惊讶的(桑原),有不屑的(丸井),有兴味的(仁王),也有跃跃欲试的(切原)……      “神飞扬和吉川闻乐是孪生姐弟,父亲是冰帝网球部的神监督,母亲吉川爱子在中学时便有‘天才少女’的称号,23岁拿下纽约大学经济硕士和法学博士双学位。姐弟二人今年14岁,7月下旬刚从美国回来,前不久双双晋级为跆拳道红黑带三品,最近分别收到了东大医学院和英皇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在本月11-16日期间两人先后挑战了圣鲁道夫、不动峰、山吹、城成湘南、六角中、青学和冰帝7间学校的男网,每间学校均是比试一场双打二场单打,成绩是完胜。据闻,两人和网球曾得到‘日本武士’越前南次郎的指点。”      眼睛似乎总是闭着的柳军师翻着笔记本,清声向队友读出我和闻乐的数据。   众王子听后齐齐吸气,向我们投来混合着佩服和惊诧的目光。   好恐怖的情报收集能力!乾的数据被升级了呢!      “大家从柳开始进行自我介绍。”幸村向柳点头示意。   “柳莲二,国中二年,请多指教。”军师微微睁眼对我们点了点头。   “柳生比吕士,国中二年,很高兴认识你们。”紫红色头发的少年温文尔雅,不愧有绅士之称呢,我心里暗赞。   “仁王雅治,国中二年。”脑后绑着一条小尾巴的“白毛狐狸”兴味地观察着我们。   “丸井文太,国中二年。”发色深红的“小猪”吹着泡泡糖,大大的眼睛里写着惊奇。   “胡狼桑原,国中二年。”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光头少年。   “切原赤也,一年级王牌。”头发卷曲似海带的小男生。      “很高兴认识你们,大家可以叫我飞扬。”我朝众人点点头,向幸村正色道:“你们去年拿了全国冠军,相信每个队员的实力都很强,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派出最强阵容与我们进行比试。”   “好,如你所愿。”幸村微微一笑,说:“双打由柳生和仁王迎战,单打由我和真田负责,其他人观看比赛,赛后继续完成早上的训练量。”      闻乐从网球袋里取出我们的球拍,我低声说:“这一场要速战速决。”   我除下自己手上的重力扣,闻乐照着做了。我们持拍走入场内。   “你们先发球吧。”我用拍子在双肩敲了敲,对做裁判的军师示意比赛可以开始了。      第一局发球的是仁王,他的假动作对站在斜对面的闻乐毫无作用,因为闻乐的习惯是对手发球后才迅速跑位。仁王的发球速度很快,但闻乐的移动和回击更快,第一球轻松得分。   第二个发球回击后被柳生打回,我快速上网,直接截杀得分。   接下来的二个球我用绝招“急雨”网前截杀,轻取第一局。      第二局是闻乐发球,他的“闪电”式不规则发球时速高达250公里,前两个发球仁王根本接不到,后两个发球虽然接到了却被球所传来的力量砸掉了球拍,比分变成了2:0。   第三局交换场地后轮到柳生发球,他的高尔夫式击球让我眼前一亮,施展开“飞扬步法”,我用“急雨”截击与“轻雾”斜线球连取四分,顺利拿下第三局。      第四局是我的发球局,我的“疾风”6式时速在200-230公里之间,其中有三式是落地不反弹的下旋球。   为了速战,我直接采用了落地不反弹的三式,左手把球抛高,起跳,挥拍,击球时让球在球拍拍面上逆旋小半圈后用力击出,球在空中高速飞过,落在边线上急速旋转数圈后停了下来。直接得分。   第二个发球是一样的姿势,只是击球时让球在球拍拍面上逆旋半圈,球快速往底线飞去,柳生快步赶去截击,球拍被砸落,球没有过网。   第三个发球仍是一样的姿势,只是在击球时让球在球拍拍面上逆旋了大半圈,球快速往另一侧边线飞去,柳生跑上前双手截击,球是接到了,但依旧没有过网。   第四个发球是底线球,我故意降低了力度,柳生仍然是双手截击,结果球出界了。   比分变成了4:0。      第五局我继续使用“急雨”和“轻雾”配合闻乐,每个球都在三个来回内回击得分。再取一局。   第六局是闻乐的发球局,“闪电”继续建功,几个发球均是直接得分。   双打以6:0结束。接“闪电”次数较多的仁王气喘吁吁地过来握手,我关切地问:“你的手腕没事吧?闻乐的‘闪电’硬接是会伤手的。”      “没事,你们的确很强。”仁王勉强笑着,这对有着“无敌双打”称号的组合怕是第一次输得这么彻底吧。   “多谢指教,有机会我们再进行比试。”柳生依然保持着绅士般的风度。      “休息一下再比单打吧。”幸村给我和闻乐各递了一瓶水。   “不用了,谢谢。”我冲幸村展眉一笑,随手除下脚上的重力扣,闻乐也把小腿上的重力扣解了下来。看到我们这个动作众人都微微变色。   喝了几口水,我随意地举袖抹嘴,对幸村说:“可以开始了。”      两场单打同时开始,我对上幸村,闻乐则对上真田。   幸村的技术很全面,移位也很快,我的“疾风”发球都被他接下了,不过回球均被我以绝招“急雨”在网前截击得分。我拿下第一局。      第二局是幸村的发球局,他和我打起了底线对攻,看样子是想快速消耗我的体力。我用“轻雾”轻松应对,时而用右手打出逆旋球,时而用左手打出正旋球,这两种落地侧弹的对角球让幸村十分头痛,我用“急雨”变奏截杀得分。   接着,我采用不动峰天才伊武深司的“瞬间麻痹”手法轮流打出上旋球和下旋球,多个回合后趁幸村麻痹的一瞬间迅速回击得分。比分变成2:0。      第三局交换场地后幸村改变了打法,落点变得异常刁钻,全部是快速的下旋球,然后在我回球后用网前截击得分,我的发球局被破了。比分变成2:1。   第四局我采用“瞬间麻痹”战术把比分变成3:1。   第五局和第六局我和幸村又打起了底线对攻,我依然用“轻雾”消耗对手的体力,然后再用“急雨”变奏,连取两局。比分变成5:1。      接下来幸村被激起斗志,用灵活多变的短球连扳二局。比分变成5:3。   第九局幸村继续打短球路线,但我已在前面两局中适应了他的快速变奏,打出了四次平分,最后幸村险胜一局,比分变成5:4。      第十局我们打起了网前对攻和高球扣杀。   我用绝招“游云”(四两拔千斤的原理)对付幸村的大力扣杀,又以时速达230公里的绝招“狂雷”扣杀他的高吊球,最后以6:4的比分结束了比赛。      “幸村君很强。”我对幸村赞许地笑了笑,和手冢、迹部比赛时只用了四个绝招,幸村却逼得我把五个绝招全部用上了。   幸村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说:“你让我手麻的那招很厉害,最后那两招扣杀也很不错。另外,飞扬的体能太惊人了,我在第二局进行底线对攻简直是自讨苦吃呢!”   “呵呵,我们这是互相吹捧哦。”相视一眼,我们都笑了起来。      走到另一边的赛场,真田和闻乐的比分目前是5:6,闻乐领先。   现在是闻乐发球局的第二个发球,真田竟然接住了闻乐的“闪电”并回击在边线上,闻乐迅速移位把球打回,很刁的落点,真田的回击没有过网,本局比分变为30:0。   第三个发球的落点是底线,真田回球出界,比分变为40:0。      是闻乐的赛末点了,依然是迅疾如风的“闪电”发球,球砸在边线上快速旋转,旋转结束后滑行一小段距离才停了下来。赶到落点准备击球的真田只能望球兴叹。   闻乐以7:5赢了真田。   真田向我做了个等候的手势就走回了练习场。      “闻乐,你的发球被真田轻松接住了,看来力度还是不够呀。”我笑。   “不是我力度不够,是弦一郎太厉害了!这场比赛我胜在体能上了。”闻乐有些惭愧。 17、座谈/共进午餐   “你们好厉害噢,竟然打败了我们的部长和副部长!”丸井的红脑袋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啵的一声吹出一个巨大的泡泡。   “我们比一场吧。”切原也凑了过来。   “你们的练习量已经完成了吗?”幸村闲闲的一句问话,吓得两人赶紧跑向练习场,火烧尾巴似的。      “抱歉今天耽误你们训练了,作为赔礼,我请大家吃午餐吧。”我歉然地看着在烈日下那几抹抢眼的土黄色,差一刻钟就十二点了,让前世自己最喜欢的立海大王子饿着肚子训练,心里很不安呢。   “飞扬客气了,你和闻乐的挑战令我们受益不浅呢,午餐还是让我们稍尽地主之谊吧。”幸村微笑着在我身边的长椅坐下,温和的口吻,却有着不容反对的坚定。   “那下次你们去东京的时候我再做东好了。”其实刚才请客的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里是神奈川,是真田和幸村的地盘,初次到访的自己说请客未免有欠妥当。   看向场中正在以一敌二的真田,咳,他真是拼命,其实刚才和闻乐那场比赛已经是足够的运动量了。   “马上就是全国大赛了,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呢。”幸村象知道我在想什么,解释似的说道。   “嗯,你们是我们挑战的几间学校里最强的,不过双打的默契度还是不足。”   “柳生是今年4月才加入网球部的。”幸村淡然的语气有着对“绅士”能力的肯定。   “这么说他们搭档才四个月,可比起青学的黄金双打也毫不逊色呢!”我惊叹。      忽然看到闻乐已经坐在休息椅上睡着了,脑袋斜斜的歪向了一侧,咳,这样也能睡着,今天他定是累坏了,大概昨晚也和我一样兴奋得迟迟不能入睡吧!   我坐到闻乐身边的位置,托起他的脑袋轻轻地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飞扬是个很温柔的姐姐呢,”幸村的笑容里有丝惆怅,“我有个妹妹,经常会生我的气。”   “我想可能是你们之间沟通得不够吧,我和闻乐有时也会闹矛盾,但说开了就没事了。闻乐比较大度,迁就我的时候比较多。”想起平时闻乐对我的包容,我不禁微笑。   “也许真是沟通不够呢。”幸村也笑了,笑得云淡风轻。      “飞扬,让你久等了。”真田走了过来,已换一身便服的他看起来带着几许潇洒。   “没事。”我笑了笑,指着旁边熟睡的人说,“闻乐正好补上一觉呢!”   不多时其他人也一身清爽的走了过来,我赶紧在闻乐耳边低声唤他的名字。   闻乐慢慢睁开眼睛,睡意尤浓的嘟哝,“姐,几点了?”   “该吃中饭了,大家都在等你呢!”这家伙以为是在家里呐。   众人都笑起来,闻乐一下子清醒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我拎起网球袋,闻乐想接过却被我拦住了。   “我来吧。”真田不由分说地从我手中拿走网球袋,动作霸道,却透着温柔。一旁的柳军师一直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下又闭上了。   “附近有寿司店,火锅店,西餐厅和拉面馆,飞扬和闻乐想吃什么?”幸村微笑着征询意见。   “去拉面馆吧,天气太热了,好想吃冷面呢。”我笑道:“前不久我和闻乐吃过一回,味道挺不错的。”而且还经济方便。   提议获得通过,一行十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走进拄面馆坐下,我们占了一张大圆桌。   我没看菜单,直接给自己和闻乐要了两碗冷面,丸井也跟着要了一碗。   其他几个研究着菜单,最后真田、幸村、仁王和桑原点了味噌拉面,柳和切原点了豚骨拉面,柳生点了凉粉。      丸井点完面便向我好奇的问:“飞扬,你和闻乐才14岁就读完了高中,难道你们两岁就上学吗?”   大家听了他的问话都笑了起来。   仁王拿筷子在丸井脑袋上敲了一记,“笨文太,你不知道有跳级这一说吗?”      “呵呵,我们上学是挺早的,不过不是两岁,而是四岁。然后初中和高中都是直接跳级读二年级。”我对丸井笑了笑,“我和闻乐小时候长得快,4岁时已经有6岁的个头,所以就提前上学了。”   “原来是这样,那后来跳级也是因为长得太快吗?”丸井继续神经大条的问。      “那倒不是,我们跳级是为了节省时间。我是因为早年定下学医的目标,而医学院的学制通常是5-7年甚至更久,按常规来的话时间太长了。闻乐则是自小立志当钢琴家,早一些进入音乐学院接受专业学习会比较有利。”我耐心地向好奇宝宝解释,明白其他人心中也有这个疑问,干脆说了个清楚。   “噢,你们好有计划哦,我还没想过自己将来要做什么,感觉得那好象是很遥远的事情呢。”丸井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咳,谁让我是重生的人呢,不然也不会想得这么长远吧。记得当年我对妈妈说出这个原因的时候她吃惊极了,从那以后对我做事总是很放心,家里有什么事总要听听我的意见,时间一长,就成了习惯。      “你们这些年跳级、又学音乐、跆拳道和网球,玩耍的时间一定很少吧?”幸村叹息,嘴角的微笑却在加深。   众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向我和闻乐,真田看我的眼光似乎闪过几许心疼。   “和许多同龄人相比,我们玩耍的时间可能是少了一些,不过该玩的我们可一样也没有拉下。”我微微一笑,“而且,习武和打网球很好玩呀,做自己喜欢的事是不会觉得闷的。”   “是呢是呢,打网球让人很快乐噢。”丸井兴奋地猛点头。      这时冷面和凉粉上桌了,我拿起桌上的椒粉瓶往碗里倒了许多,笑道:“我们先开动喽。”说完便吃了起来,闻乐、丸井和柳生也开动了,一时之间只有我们哧溜哧溜吸面的声音。   没多久味噌拉面和豚骨拉面也端上来了,几个调味瓶在众人之间传来传去,桌上的气氛变得十分热闹。   我吃得很快,看看闻乐的也快见碗底了,给他投了个询问的眼神,闻乐点了点头,我便扬声冲服务生说:“再来两碗冷面!”      大家都向我望来,仁王更是一脸的惊讶,我冲他笑嘻嘻地问:“没见过象我这么能吃的女生吗?”   “呃,是比较少见。”仁王呛着般的说,呵呵,是被我直白的问话吓着了吧。   “姐姐每次心情好胃口就特别好,平时也就一碗的量。”55555,闻乐出卖我。   “这么说飞扬和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喽。”幸村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笑里藏奸,不愧是传说中的腹黑本色呀。      很快我的冷面来了,坐我左边的真田给我递来椒粉瓶,我接过倒好调料,一面搅拌一面笑道:“是呀,幸村请客我当然要多吃一点,呐,大家都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要替幸村省钱哦!”   刚好这时切原叫了声“再来一碗豚骨拉面!”大家顿时笑成一片。      我很快就把冷面吃完了,接过真田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我开始观察王子们的吃相。   吃相最斯文的莫过于柳生了,仁王一边吃一边逗着丸井说话,柳和桑原吃得慢条斯理,真田也是不急不燥的吃法,幸村进食的姿势则十分优雅,呵呵,切原的豚骨面上来了,他的吃法和我差不多,干脆利落,属于快速搞定型。      我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一看是妈妈的来电,我忙按下接听键,“噢,妈妈,我和闻乐还在神奈川呢……我们在和弦一郎还有他的队友吃午饭……好的……不用接了,我们自己坐电车回去……知道了,妈妈再见。”   挂掉电话,我对闻乐说:“妈妈在催我们回家呢。”   转头望向真田,“我妈说她想你了,叫你有空到家里做客。”      真田正要说话,幸村却插口道:“飞扬只请真田,不请我们吗?”脸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咳,是妈妈请真田的好不好?   “好呀,大家全国大赛拿下二连冠后就去我家庆祝吧,我请你们吃地道的中国菜。”我灿烂的笑,比腹黑也行呀,我的附加条件可是堂而皇之。   “看来大家得好好表现了,全国大赛只许胜不许败。”   “是!”幸村的话马上得到众人热烈的响应。      终于都吃好了,真田抢着去柜台付了帐,然后和队友们一起把我和闻乐送到车站。   “后天是我们的首战,飞扬和闻乐一定要来看比赛噢!”丸井真是个自来熟。   “呃,我们可能没时间去看了,闻乐过几天要去学校报到,我们最近得做一些准备工作,不过八强赛我一定会去现场给你们加油的。”我笑道。   “那我们说好了哦,”丸井吹出一个泡泡,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们是肯定要拿冠军的!”      幸村他们祝闻乐一路顺利,闻乐连忙道谢。   在车站没等多久,电车便来了,我和闻乐挥手向众人道别。   车子开动了,透过后窗还能看到站台上的众人在目送我们……    18、知己/人约黄昏(上)   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两点了,客厅里只有外婆一个人,她正伏在茶几上写着什么。   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外婆头也不抬地说:“飞扬和闻乐回来啦。”      “外婆你好厉害哦,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我和姐姐。”闻乐有些惊奇。   “脚步声又急又快的,不用看也知道是你们俩。”外婆乐呵呵地笑,“今天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外婆,我和姐姐把去年的全国冠军打败了呢!”闻乐说着打了个哈欠,蹭蹭地跑上楼去了。      “外婆您在写什么?”我从冰箱拿了个冰琪琳。   “我在拟婚礼的客人名单呢,你外公说要办得热闹些,趁机和老朋友们好好聚聚。”   “外公和妈妈不在家吗?”人都哪去了?   “太郎今天一早就接爱子出门了,你外公在屋里午睡。”看来外婆很满意爸爸呢,已经叫得这么亲热了。   “外婆您别太累了,名单还是让外公弄吧。”我给外婆倒了杯开水,“中午吃药了没?”   “吃过了,过两天复诊没事就可以停药了。”   “外婆的气色才刚刚有了好转,还是别累着了。”   “没事,外婆不累,这种细活你外公是做不来的。”外婆笑眯眯地说,“爱子的大事呢,可不能有漏请客人这种失礼的事发生。”      “外婆别累着就行,对了,现在流行在结婚请柬上放一张婚纱照呢,今晚得和妈妈说,让他们先把婚纱照拍好,选出一张用在请柬上。”说起妈妈的婚事,我不禁有些兴奋。   “这个主意不错,晚上我跟爱子说。”外婆一听也来了劲,“太郎说了,我们只管拟好请客名单就行了,其他事一律由他来做安排,什么都不用我们操心呢。”   “外婆就放一百个心吧,爸爸肯定会把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您等着喝喜酒就行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亚久津仁的电话。   “你在哪?”   “在家呢,我刚从外面回来不久。”   “我五点钟去接你。”   “好的。”      “晚上有约会?”外婆眼里闪着八卦的亮光。   “是朋友约我逛小吃街,今晚不在家里吃饭了。”我点头。   “是男朋友吗?”外婆一脸期待的样子让我额上挂了几条黑线。   “外婆我才14岁好不好,别想这么早就把我打包送出去噢。”   “先交往几年也没关系呀,外婆才不舍得让你早嫁呢!”外婆笑道,“飞扬看上的男孩肯定也是优秀的。”      “在说什么呀这么开心?”外公从房间走了出来。   “外婆在说请客名单的事呢,外公等会教我飞镖吧。”我抢先说道。   “呵呵,飞扬害羞了,刚才有男孩子打电话来约她逛街,爱子下午也来过电话了,她和太郎也在外面吃。唉,人齐了,怎么吃饭的却少了呢!”外婆抱怨着,脸上却漾着笑意。   “谁家小子约了我们家飞扬呀?”外公坐在沙发上翻看今天的报纸,状似随意的问。   “是仁啦,我们只是朋友。”想不到外公也这么八卦,我在心里无奈的叹气。      “是小仁呀,他柔道学得相当不错。”前不久优纪和亚久津仁来家里做客,不知是不是因为六岁那年在外公家里住过一个月,亚久津仁对外公外婆很恭敬,两个老人对他也很亲切。   “那孩子是挺不错的,”外婆笑得一脸慈爱,“小仁和飞扬、闻乐同年同月出生,难得的是三个孩子六岁时第一次见面就十分投缘,算起来小仁和飞扬是青梅竹马呢。”      “外公,我还没学会四镖同发呢!”我看这话题老绕着一个点,干脆拉起外公就往门外走,“今天您一定要教我学会如何发力和控制落点。”   “呵呵,只要你肯学,外公的绝技全都教你!”外公爽快地应承。   “外公,我在美国已经有三年驾龄了,当时我拿的是特别驾照,凭这个您能帮我办理日本驾照吗?”走到院子的空地,我突然想起这事。   “应该问题不大,你把证件交给我吧,我改天找警视厅的同事办理。”   “好的,如果能办,我想用积蓄按揭买一辆车子。”我想拥有车子的愿望已经很久了。   “外公送你吧,作为你考上东大的奖励,不过之前外公得先找人考较你的驾驶技术。”外公在凉亭前挂起练飞镖的木板和靶子。   “谢谢外公!”我大喜,太好了,我就要成为有车族啦。   在外公的指导下练习了一个多小时,我总算掌握了四镖同发的手法与决窍,往后再练习些日子就可以了。      回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我换上米黄色的长裙,在脖子上系了条淡紫色的丝巾,戴上紫水晶手镯,又在脸上和手上抹了点润肤霜,只见镜子中的人儿眼波盈盈,披肩长发更增添了几分妩媚。我满意地冲自己笑了笑,一看离约定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了,便拿起手袋走下楼梯。      闻乐正在客厅和外公外婆说笑话,两个老人被逗得直乐,他看到我便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姐姐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约会吧,幸运儿是仁哥哥吗?”   “我和仁约了去小吃街,你要不要一起去?”   “才不给你们当灯泡呢,给我带点好吃的回来就行了!”   刚在玄关穿上鞋子,门铃便响了起来。      穿过院子,便看到亚久津仁一身清爽的白,他正倚在门前定定地望着我,让我不禁想起他在山吹校门前接我的样子,当时他也是这样的目光,不由得一阵心慌。   “很漂亮!”亚久津仁眼里露出一丝笑意。   亚久津仁发动起车子,我在后座侧身坐好,左手用手袋按住裙子,右手环住他的腰,笑道:“今天开车慢点噢!”   “女人就是麻烦。”亚久津仁嘟哝一声,车头稳稳的转了个方向。      “仁在机车维修中心辛苦吗?现在学得怎样了?”   “常规的机车故障已能独立修理了。”   “才学习半个月就能修理机车了,看来仁在机械方面很有天份呢!”   “机车修理很有意思。”亚久津仁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声音有些不对劲呢,定是喝水太少了吧。”   “今天活很多,忙起来就忘了。”   ……   车子在巷子里七扭八拐,最后在一条热闹的步行街路口停了下来,只见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叫卖声此起彼伏,原来小吃街就在这条步行街上。      亚久津仁找地方停好车,和我一起走进步行街。   步行街很长,两边林立着各种各样的小吃店,街道上还摆着很多小吃摊和杂货摊,逛街的人很多,我东看看西瞄瞄,哪热闹就往哪挤,拥挤中很快就和亚久津仁走散了,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在一个大坂烧的摊位前找到了我。      我一路吃个不停,大坂烧,关东煮,烤鱼,烤肉串,冰糖葫芦,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小吃,吃了个不亦乐乎。亚久津仁吃了两串烤肉就不愿再吃了,当起了我的跟班,专职拿包,递纸巾和买单。   从街头逛到街尾,有了前面的教训,亚久津仁始终拉着我的手。   很快我肚子就填满了,亚久津仁手里还拿了好几袋吃的。   我心满意足地叹气,“我有些吃撑了呢,我们慢慢走回去吧!”   “附近有个小公园,要不要歇上一会?”亚久津仁体贴地问。   “好呀!”我手上有些粘乎,正想找地方洗手呢。 19、知己/人约黄昏(下)   亚久津仁带我在旁边的小路拐了一下,走进一个街角公园。      公园里人很少,很安静,我们找了张干净的长椅坐了下来。   亚久津仁的脸色有些沉郁,象是苦恼着什么。   我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问他在为什么烦恼,想了想便笑道:“今天我和闻乐打败了立海大,挑战赛总算是顺利地结束了。”   “你们挑战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找父亲对吧?”   “是呀,总算是天随人愿,结局比预想中好多了。”我对亚久津仁敏锐的直觉并不吃惊。      “飞扬,我昨晚才确定了一件我怀疑多年的事。”亚久津仁的声音忽然沉重起来。   “什么事?”我忙问。   “老太婆昨晚才告诉我,我的生身父亲并不是亚久津盛。”   “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吃一惊。(“老太婆”是亚久津仁私底下对优纪阿姨的称呼)      “老太婆全招了,她和爱子阿姨18岁那年到巴黎度假,潇洒地放纵了一回,然后她们在两个多月后发现有了我们。”亚久津仁涩声说道,“不同的是,爱子阿姨坚持完成了学业,老太婆则从东大退学直接嫁人。怪不得父亲(亚久津盛)去世后爷爷奶奶就和我们断绝了来往,而我从小就被人骂野种和私生子。”      天呀!优纪居然和妈妈一样疯狂!我伸手握住亚久津仁的手,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感觉他的手有些冰冷。   亚久津仁自小和优纪相依为命,对别人的眼光十分敏感,因为亚久津盛早逝的关系,小时候他没少受人欺负。天生的傲骨让他渐渐养成了反叛与不羁的性格,长期与混混们的打斗又使他增添了浓烈的戾气。优纪对此一直担心不已,因为亚久津仁自小就不听她的,唯一庆幸的是没有走入黑道。   亚久津仁只有在我面前才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这些年我是他唯一亲近的异性,因为我懂他,也理解他所做的一切,而其他女人在他看来不过是麻烦的代名词。      “现在知道你生父是谁了吧?”我轻声问。   “那人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也是德国人。”   “你会和他相认吗?”   “无所谓,认不认都改不了事实。”   “唉,想不到优姨当年也和妈妈一样疯狂。”   “……”   “呵呵,不过说起来她们运气真坏,居然都有了记念品。”我突然觉得好笑,“我爸爸很帅,你父亲肯定也是帅哥,她们还挺花痴的。”   “哼,是够花痴的!”      “我们接受现实吧,反正情况也坏不到哪里去。”我望着亚久津仁认真地说:“不管如何,那不是我们的错,我们犯不着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就当是老天爷跟我们开玩笑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天塌不下来,咱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亚久津仁突然动情地抱住我,闷声说:“别动,抱一下就好。”   我在他的怀里静静地靠着,听到他的心跳慢慢平缓下来。   又过了一会,亚久津仁站起身说:“我们回去吧!”   “嗯,仁到我家吃宵夜吧。”   “我回家随便吃点就行了,下次你给我做中国菜吧。”上次亚久津仁和优纪到家里做客,我一时兴起到厨房炒了几个菜,他和外公特别捧场,两人都吃了不少。   “行,改天抽空给你做一顿。”别的不敢说,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这都是拜前世母亲“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硬性培训所赐。      在回家的路上,轻柔的晚风吹在身上,我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哈欠,吃饱了就犯困,我发觉自己近来颇有做猪的潜质。   “仁,我有些困了呢。”   “手袋给我,你靠在我背上睡吧,到了我叫你。”   我听话地把手袋递给他,迷迷糊糊地靠着他的背睡了。      醒来时天已大亮,我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床上,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一看表,已经是上午七点了,我赶忙起身简单洗了个澡,换上一套休闲服。   下了楼,惠子阿姨笑道:“飞扬,我正准备叫你起床吃早餐呢,你倒好,出门逛个街却让人抱着回来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是的,到家怎么不叫醒我呢,害我出了洋相。忙问道:“仁呢?都有谁看见了?”   “仁少爷把你送回房间就走了,他抱你上楼的时候可小心了,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惠子阿姨笑道:“你们回来的时候小姐和姑爷也刚好到家,大家都看到了。”   这下丢脸大了,我不禁头痛起来。      来到餐厅,一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   闻乐冲我挤眉弄眼:“仁哥哥昨晚告白了没有?”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昨晚的小吃还不能堵住你的嘴呀!”   外公也凑趣说:“昨天某个人还不承认小仁是男朋友呢,呵呵。”   外婆笑吟吟地看我,妈妈则用兴味的眼神坐视大家对我的发难。      我不满地抱怨:“妈妈昨晚不是在门外遇到我们吗?怎么不叫醒我呢?”   妈妈忙说:“不关我的事,本来我是要叫醒你的,但你爸爸拦住了,是他说让你好好休息的。不过,你不要对我们说点什么吗?”   咳,爸爸这是宠我还是害我呀,我有点无奈,心里更多的却是甜意。   我咽下嘴里的点心,站起来宣布道:“你们别套话了,我和仁只是朋友。”      闻乐摇头笑道:“仁哥哥动作真慢,不过这样也好,弦一郎还是有机会的,谁是姐姐的真命天子还说不定哦!”   “你就无聊吧,以为你姐是香饽饽呀?”我翻了个白眼。   “那当然,咱们家的门坎就等着被姐姐的追求者踏平呢!”   外公外婆和妈妈,还有长崎夫妇全被闻乐夸张的话逗得笑了起来。      又吃了几块点心,喝完杯中的牛奶,抹了抹嘴,我扭头问妈妈:“闻乐还有五天就走了,我和闻乐打算在这两天置齐需要带的东西,你和爸爸有什么安排吗?”      妈妈说:“你和闻乐去列购物清单吧,太郎等会过来陪我们去商场,他对欧洲比较熟悉,有他把关比较好,今天我们就办好这件事吧。明天有三件事:早上我和太郎陪妈妈去医院复查,下午是太郎安排的服装设计师上门给我们量尺寸,晚上太郎的父亲在东京饭店请我们全家人吃饭。至于后面的三天怎么安排,就由闻乐全权做主。”      我和闻乐欢呼了一声,明天我们就能见到爷爷和叔叔了,看来我在东京的日子要比预期的热闹呢。 [番外3]相惜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亚久津仁的番外。  第一次见到飞扬的时候,我六岁,她也是六岁。      记得那是小学一年级的暑假,才放假没两天,老太婆的朋友爱子阿姨突然来到家里的咖啡店,身边带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   爱子阿姨一见面就给了我一个熊抱,她亲切地对我介绍说:“小仁,阿姨给你带来两个伙伴呢,他们比你小二十多天,是飞扬妹妹和闻乐弟弟哦。”      小男孩乖乖地叫了一声仁哥哥,小女孩却大睁着一双咖啡色的眼睛歪着脑袋对我说:“闻乐已经叫你仁哥哥了,我叫你仁好不好?我喜欢叫你的名字,你也要叫我飞扬哦。”   第一次有女孩子不害怕我,我有些惊奇,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飞扬高兴地笑了,眉眼弯弯的,很是好看。      “仁带我和闻乐去外面玩好吗?她们不知道还要聊到什么时候呢!”飞扬指了指在吧台里面正聊得不亦乐乎的老太婆和爱子阿姨。   “好吧。”我话音才落,飞扬便高声说:“妈妈,优纪阿姨,我们去外面玩一会儿。”爱子阿姨吩咐了声不要走远,飞扬开心地应了。      带着两条“尾巴”走进街区的游乐场,这时七八个邻居家的小孩也跟着走了进来,带头的是和我打过架的胖子小林正树,他一看到我便放肆地挑衅:“小野种今天有帮手了吗?”他的跟班们也哄然大笑,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私生子、小杂种之类的话。      我火冒三丈,正要冲上去开打,飞扬却一把拦住我,她冲闻乐使了个眼色,然后笑嘻嘻地对走过来的小林正树说:“唷,今天我真开眼了,这群野猪仔居然会说话,虽然说的不是人话,但实在是难得一见呢!呐,闻乐?”   闻乐马上捧场地大笑:“姐姐,猪说的当然是猪话,难道你还指望它们能说人话不成?”   小林的脸顿时变成猪肝色,青一阵紫一阵,他旁边的伙伴立即叫嚣着把我们围了起来。      我心知要糟,却听飞扬兴奋地叫道:“想打架是吧,闻乐,咱们给他们点厉害瞧瞧!”说着便猛地一个转身,抓住小林挥过来的手一拉,“啪”的一声,小林竟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不禁愣住了。这时闻乐那边也动手了,只见姐弟俩拳打脚踢,身法灵活,动作配合得十分默契,三下五下竟把小林带来的人全部放倒在地,一个个哼哧哼哧地叫着痛,半天都爬不起来,看样子手脚全部脱臼了。      “痛了是吧?你们听着,亚久津仁是我们的朋友,你们以后若是再欺负他,我们见你们一次就痛扁一次,这次就轻饶了你们,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飞扬大模大样地在小林他们跟前踱着步,不时在他们身上踢上几脚,“你们全体向仁道歉并发誓永不再犯,我就帮你们接上关节。嗯,你们就发誓说如果再犯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小林他们对我道了歉,又发了毒誓,飞扬这才让闻乐帮他们接上了错位的关节,又是一阵叫痛声。   小林他们垂头丧气地走了,飞扬板着一张小脸表情严肃地对我说:“仁,我担心这些人以后还会找你的麻烦,从今天起,我和闻乐要把学过的武术招式全部教给你,这个暑假我们就在一起训练吧。”      闻乐也说:“是呀,仁哥哥,你只有一个人,和他们光斗智是不成的,很多时候还是要用拳头说话。”这话说得太对了,我点头同意。经验告诉我,当你受别人欺负的时候,直接开扁是让对方闭嘴的最有效的办法,但前提是你得比对方强大。      于是我应飞扬的要求住到了她外公家,足足进行了一个月的魔鬼训练。吉川爷爷和爱子阿姨也不时指点我们,我和飞扬、闻乐相处得十分融洽,飞扬总是快乐地叫我仁,闻乐则一口一个仁哥哥,让我感到自己并不孤单。      暑假结束时,他们要返回纽约了,我心里十分不舍,在机场送别时闻乐哭了,我的眼眶也红了,飞扬抱住我低低地叫了一声“仁哥哥”,那是她第一次这样叫我,记忆中也是唯一的一次,现在回想起来心里仍有一丝甜蜜。   飞扬临行前拜托她外公关照我学武,但我一直没有找吉川爷爷,而是因偶然的机会去了一家武馆。      飞扬走后一直和我保持着电话和信件的联系,后来又用上了邮件和视频。她的善解人意,她的轻语关怀,她的劝慰鼓励,她的刻苦努力,总是能触动我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使我不曾失去对生活的信心和希望。      现在回想起来,飞扬对我的影响简直是无处不在:      她返回美国后开始迷上打网球,于是我7岁时也投在一位著名的网球教练门下;   她每次变换练习菜单都在邮件中列出新菜单的内容,于是我对照着加倍进行练习;   她说把自己变强是为了更好地守护自己,同时也守护自己重视的人。于是我坚持学武,除了跆拳道和柔道,还学习了空手道、拳击和剑道;   她说小学到高中的教育是进入大学或技术类学校接受系统专业学习的基础,所以我尽管对读书兴趣不大,学业仍是坚持了下来;   11岁那年她告诉我她在客户的帮助下获得了特别驾照,于是我也找机会学会了开车;   ……   前年她和闻乐在纽约各所中学进行网球双打挑战,不知怎的,我突然很妒忌闻乐,妒忌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这种体验陌生而强烈,我开始期待她的电话和邮件,每次视频聊天时都对着她的头像发呆……   某一天我突然明白,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去年她告诉我,她计划回日本读大学,我顿时大喜若狂,相聚有期,我开始一天天地倒计时,期间我迷上了机车,为了让自己拥有一辆机车,我开始努力学习财经与股票知识……      今年我正式加入了股民的行列,顺利地买了辆机车,她得知后居然给我打来了一大笔款子,让我帮她炒股,还说盈利各取一半,亏钱则算她的。   她的信任如同一枚强心剂,使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暑假前夕,结束最后一门考试,我看到她发来的短信,飞扬终于回来了!      时隔八年,我们重逢在山吹的校门口,她已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她笑盈盈地向我走来,我定定的望了她好久,才确定自己不是发梦,好想抱住她,向她倾诉自己的思念,但我不敢,害怕吓着了她。      飞扬送来的便当好象特别香,但我吃着吃着就想起自己与她的差距,同样是14岁,她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我国中二年还没读完,我能追赶上她的脚步吗?      飞扬敏感地转移了话题,她告诉我她准备和闻乐在东京各中学进行挑战,我心念一转,便明白了这次挑战的目的,闻乐一直念念不忘要找父亲,爱子阿姨也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这个办法倒是挺特别的。      饭后飞扬交给我的礼物竟然是一块做工精细的运动表,她手腕上还戴着同款的一只,我一阵惊喜,在日本,异性朋友之间送表是表示深情相伴,但是她知道吗?      不舍得和飞扬分开,我取消了和朋友的约定,用机车载她去商场采办她需要的东西。她在身后环住我的腰,头发不时被风吹拂到我的颈项,她不时在我耳边低语,我的耳朵和颈项都痒痒的,但是又很舒服,是一种很亲密的感觉,我突然觉得用机车载她是个英明无比的决定。      离开商场时飞扬看了看时间,突然皱眉望向街对面的小吃店,原来是家中有客人没法尽兴了,我趁机约她逛小吃街,她马上眉开眼笑地接受了我的邀请,真是个馋丫头!平时处事虽然早熟而老练,但终究还是一个14岁的女孩呢,我一阵心疼,这些年她一直在拼命学习,很少有恣意任性的时候吧!      飞扬和闻乐的挑战赛是我意料之中的完胜,但想不到她真的用这个方法找到了生身父亲!她的父亲竟然是冰帝的神监督,而且在相认当晚就到吉川爷爷家求婚了!当她兴奋地在电话中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也深深感染了她的喜悦。      万万想不到,放下飞扬的电话没多久,老太婆竟给我扔了一个炸弹般的消息:我已故的父亲亚久津盛并不是我的生父,我的生父居然是飞扬父亲的好朋友,而所有这一切都缘于15年前老太婆与爱子阿姨见鬼的“18岁约定”!      又想起小时候所受到的辱骂与欺侮,邻居的白眼,爷爷奶奶的冷落,外公外婆的不相往来,和老太婆相依为命的生活……越想越觉得委屈,我竟然是一场儿戏的产物!      奇怪的是,同样的来历,飞扬和闻乐却一点也不介意,似乎爱子阿姨的爱便足以弥补一切,更幸运的是,神叔叔也深爱着爱子阿姨,他们一家人团圆了。可我的生父已经二度结婚并有了一个女儿,他和老太婆之间当年有爱吗?      郁闷无比,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下午我陪飞扬去逛小吃街,飞扬从街头吃到街尾,每个摊位上都围满了和飞扬一样的女生,我第一次发现女孩子这么能吃,真想不透她那点肚子是如何装下那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的。我宠溺地给她拿包,递纸巾和买单,不知怎的,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我心里一阵阵窃喜。      逛街的人很多,我和飞扬走散了一次,不过我很快就在一个大坂烧的摊位前找到了她,心里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于是我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再也没有放开,飞扬好象也习惯了我的亲近,我开始有些患得患失起来:她该不会是把我当成哥哥了吧?   细想又觉得不象,在我凝望时飞扬总是会有一些慌乱和躲闪,她应该也觉察到我的情意了,也许是目前还不肯面对吧?      逛街后我们到附近的街角公园歇脚,我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烦恼,飞扬安慰地握住我的手,告诉我要接受现实。   我忽然就想通了,飞扬和闻乐都不在意,我又在意什么呢。而且,作为母亲,老太婆对我还是很好的,养父生前对我也十分宠爱。至于其他,又何必计较?      反手握住飞扬的手,我情不自禁地抱住她,担心她挣脱,我说抱一下就好。她温顺地靠在我怀里,我突然觉得烦恼了一整晚的事变得无足轻重,只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驻……      回家的路上飞扬居然睡着了,我只好把车速一降再降,一路上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热,我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到达吉川爷爷家门口的时候,爱子阿姨和神叔叔也刚好从外面回来,我慢慢地停下车。神叔叔阻止了爱子阿姨叫醒飞扬的举动,看向我的目光似乎带有深意,他轻声吩咐我抱飞扬上楼。我心里虽然有些奇怪,却仍是小心翼翼地抱起飞扬,和他们一起走进屋内,走到客厅时又引起了众人的惊讶,我直接上了三楼,把飞扬抱回了她的房间。      轻轻地把熟睡的她放在床上,我打开了空调,设置好温度,又给她盖上薄被,看着她娇憨的睡颜,我忍不住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悄悄带上房门,我返回了楼下的客厅。众人都兴味地看着我,闻乐一边吃着我带回来的小吃,一边还不忘向我打趣,我不好意思地说了两句场面话,便匆匆地告退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感觉神叔叔刚才好象在帮我,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吧?      迎着晚风,我暗暗下定决心,飞扬,你等着接招吧,这辈子我已经认定你了。 21、饯行/临行临别   在爸妈的陪伴下,我和闻乐开心地逛了一整天,除了清单上的,爸爸还添加了好几样。   在给闻乐选购衣服的时候,我也被迫当了半天试衣模特——似乎全天下的父母都有打扮孩子的通病呢,不过,真的很享受这种被亲人关爱着的感觉。      次日外婆的复诊结果令全家人都非常满意,外婆终于可以停药了,医生说再休养半年左右就能完全地康复。   晚上和神家人聚会,才知道爷爷神之佑和外公是中学时期的校友,爷爷高中毕业后继承祖业经营起家中的神风武馆,外公则上了警察学校,毕业后外公进入了东京警视厅,而东京警视厅和神风武馆有长期业务合作关系——所有警员都定期到神风武馆接受武术培训。   由于业务上的密切往来,爷爷和外公的关系一直不错,而今又戏剧性地变成儿女亲家,两人见面自是一番热闹。      爷爷已年逾花甲,但眼不花耳不聋,腰杆挺得笔直,精神矍铄,他不笑的时候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势,笑起来则极富有感染力。   爷爷很喜欢我和闻乐,但对我似乎喜欢得更多一些。   奶奶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虽然话不多,但脸上始终有着温暖的笑容。   小叔神次郎是个27岁的帅哥,他是一名空手道教练,得知我和闻乐也习武,便高兴地邀请我们去武馆玩,我们笑着应了。   饭后聊天,小叔告诉我们,神风武馆已经经营了十几代,在东京的名气相当大,而且神家是历代单传,到他这一代才终止了单传状态,而我,无疑就是神家的第一个“公主”了。   我和闻乐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爷爷为什么对我“另眼相待”。      应爷爷的要求,我和闻乐到爷爷家住了两天。   爷爷家的武馆有十几名职业武师,专业传授柔道,空手道和跆拳道。武馆很大,共有大小六个道场,能同时容纳二百多人的训练,武馆的设施十分齐全,有操场、健身房、静室、活动中心、食堂和澡堂,此外还有武师和学员的宿舍。      爷爷亲自考较了我和闻乐的武术,小叔则在健身房对我们进行了一系列测试,给我和闻乐各拟了一份训练菜单。   唉,外公是警督,爷爷开武馆,怪不得今世的我打小就是好武分子,原来遗传基因就摆在那呢!幸好闻乐比较象爸爸,对音乐更为着迷一些。      转眼就到了闻乐要走的一天。   一大早起床,我与闻乐照例是四千米负重跑。   我们并排跑在小区的林荫道上。   “呐,闻乐,我们一起跑了几年步了?”我问。   “如果从三岁的慢跑算起的话就有十一年了。”闻乐想起当年便忍不住好笑。   “我记得小时候一到冬天你就不愿起床,每次都要我从被窝里硬拽。”我也笑了。   “还说呢,也不想想自己有多残忍。”闻乐向我飞来一记眼刀。   “呵呵,是呢。”我笑道:“不过好象某个人也很听话嘛。”   “哼,我那是被逼的,被逼的懂不懂?”闻乐没好气地说:“我可是从小就被某人压迫得没脾气了。”   “呵呵,要不是本人对你从小严加训练,你今天能长这么壮实吗?”   “是,你是天才姐姐,弟弟我对你的先见之明万分景仰。”   “呃,想到你就要单飞了,我很不习惯呢。”   “我也感觉怪怪的,以后只能一个人跑步了。”   “到那边后要照顾好自己,每周都要给我写邮件哦。”   “嗯。”   ……   晨练后回家,用过早餐后我和闻乐重新检查了一遍行李,满满的两大箱包,我特意在包内附上物品清单。另外还有要随身带的背包和手提包,背包里装的主要是零食和小用品,手提包里则是昨天新买的超薄型笔记本电脑,方便闻乐在飞机上打游戏。      “闻乐,我手上有你这些年的奖金和做陪练时的报酬共计七千多美金,折合英镑大约有三千八百多块,要不要交给爸爸转进他给你的副卡里呢?”   “不用了,除了爸妈给的副卡,我还有奖学金呢。对了,姐,我这里还有爷爷、奶奶、外婆和小叔给的红包共28万日元,外公昨晚也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我们的生日,都交给你打理吧,我将来要用时再管你开口。”      “也好,我保证这些钱在你将来取用的时候只增不减。”我笑着从闻乐手中接过一个鼓囊囊的信封,嗯,看来我得学习理财之道了,改天得向仁请教一下。   “姐,我们一下子变富了呢,想不到我们这么抢手,爷爷和外公都争着给我们付学费。”      爷爷和外公争的其实是我和闻乐的归属权,幸好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早就有了约定,两个老人最后也达成了共识:外公负责闻乐在英皇的学费,爷爷负责我在东大的学费。   学音乐和学医的费用都不是小数目,爸妈倒是轻松了。   爸妈结婚是一笔很大的开支,这也是老人体贴他们的表示吧。      “闻乐,爷爷和外公对我们的期望很高呢,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失望噢!”我微笑着向闻乐伸出右手。   闻乐伸手与我相击,两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中午我在惠子阿姨的协助下弄了十二热十二凉,请了爷爷一家、优纪和亚久津仁在外公家里为闻乐饯行。   饭桌上气氛很好,亚久津仁陪外公、爷爷和小叔喝起了清酒,我和闻乐也凑趣喝了小半杯,爸爸和长崎叔叔因为要开车没喝,外婆、惠子阿姨和奶奶高兴地谈笑,妈妈则和优姨在一边小声咕哝着。   我笑道:“大家别光顾说话,今天的菜是我主勺,大家要多多捧场噢!”   爷爷乐呵呵地说:“想不到飞扬的厨艺这么出色!”   外公也笑道:“爱子的家政一塌胡涂,幸好飞扬不象她。”   妈妈不依了:“爸,您别老揪着人家的痛处好不好,飞扬和闻乐可是我一手培养的,怎么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嘛!”      优姨坏心地笑道:“怎么能不提,爱子这个家政白痴一进厨房我就头痛,当年我可是深受其害呢!大家要不要我列举一下她的‘丰功伟绩’……呃……”   妈妈往优姨嘴里塞了块鸡肉,把她未说出口的话强行屏闭掉了。   我和闻乐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想起妈妈若干年前煮的甜面条(把糖当成了盐)和油炸的酸鸡块(把醋当成调料酒),那味道真是令人终身难忘啊。      亚久津仁坐我的斜对面,他一直在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脸上因喝酒而染上一层绯红。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别喝太多了,这陈年青酒后劲大着呢。”   “呵呵,有人心疼了!”小叔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   众人都笑了起来,亚久津仁没笑,眼中流露出来的情意却让我脸上飞红。   这家伙,喝了点酒也变得有些放肆了!      无人救我,我只好设法自救:“喂喂,大家是不是搞错对象了,今天的主角是闻乐呢!”   爸爸看我急了,忙解围地说:“闻乐把Jim叔叔的地址电话都记下了吧?”   闻乐嘴里正嚼着他心爱的红烧肉,含糊地说:“记下了。”   爷爷望了爸爸一眼。   “Jim是我的老朋友,他在英皇音乐学院工作,明早会到机场接闻乐。”爸爸忙解释说。   “那就好,有人接机我们就放心了,闻乐还是第一次独自远行呢。”爷爷微微颔首。      说说笑笑,饯行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对闻乐叮咛一番后,爷爷奶奶和小叔回家了,优纪和亚久津仁留了下来。   闻乐是晚上七点的航班,我们五点钟从家里出发,六点多抵达机场,办好行李托运手续后没等多久,就到登机时间了。      妈妈哭了,我也哭了个一塌糊涂,闻乐眼里也闪着泪花,我们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很舍不得呢,长这么大我和闻乐从未分离超过一天。   爸爸在一旁安抚了几句,我们才分开了。   妈妈和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闻乐红着眼说:“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爸爸紧紧地抱了闻乐一下,说:“儿子,自己保重。”   优姨也上前和闻乐拥抱话别:“一路平安!”   亚久津仁上前用力拍了拍闻乐的肩膀,哑声说:“保持联系。”   闻乐含泪向我们挥手说了声再见,转身大踏步地进去了。      目送着闻乐的背影,我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亚久津仁用纸巾替我擦去泪水,低声说:“别哭了,十月中旬又能见面了!”   回程中我和亚久津仁坐了长崎叔叔的车,妈妈和优姨坐了爸爸那一辆。咳,大人们做得也太明显了吧。      亚久津仁在车上握住我的手,说:“听说最近有场笑料片很逗,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我还没有吭声,他已经对长崎叔叔说了电影院的地址。   咳,这人也太霸道了吧!      近来亚久津仁的心意越来越明显,我不是没有觉察的,我也很喜欢他,却觉得维持现状就好,对他的感情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是因为害怕得到之后再失去吗?我心里有些迷茫……      后来和亚久津仁进了电影院,片子的确很搞笑,但我的心却乱了。    22、赛事/王者连冠   清早跑步回来,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我想了想仍是回拨了过去,刚打通丸井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飞扬飞扬,今天上午九点有我们的比赛,是八强赛哦,你上次说了会来给我们加油的!”      “呵呵,是丸井呀,你把比赛地址告诉我吧,我等会给你带加油蛋糕。”前世看网王时我对“小猪”在赛前吃蛋糕补充能量的一幕印象特别深呢。   “飞扬真好,蛋糕要蓝莓口味的哦!”丸井开心地报了志季运动公园的地址。      我给小叔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人手到现场拍摄八强赛的录像,小叔很干脆地答应了。   才挂掉电话便收到了真田发来的短信,也是邀请我去观看比赛。   给真田回复了信息,看看时间还早,我便叫惠子阿姨做一些蓝莓蛋糕和其他口味的点心,自己则帮忙着打下手。      8点40分,我提着一篮子点心来到比赛现场。眼尖的丸井发现我并跑了过来,我把篮子交给他,笑道:“面里有你指定的蓝莓蛋糕,还有一些其他口味的点心。”丸井高兴地向我道谢,拉着我走回队伍的休息区。      我扬声向立海大众人打了个招呼,真田和幸村迎了过来,我笑道:“我带了些加油点心,大家都尝尝吧。”   众人都赏脸地吃了起来,我从篮子底下取出果汁和纸杯,给他们倒上果汁,问:“今天你们的对手是哪支队伍?”   “名古屋星德。”真田示意我看向对面,一望之下我不禁哑然失笑:“怎么好象没有日本人呢,清一色的外援么?”对面的队伍人高马大,黑人白人都有,就是没有黄种人。   “他们从去年起就是这样了,那些外国队员全部入了日本籍。”幸村微微一笑,说:“虽然他们实力不弱,但我们三场拿下应该没有问题。”      真田接口说:“整场比赛不会超过两个小时的。”   看来几天不见,立海大的实力又有了很大的提高,否则定是有“秘密武器”,我从真田眼中强大的自信解读了这样的信息。   九点钟裁判入场,宣布开始进行双打二的比赛。   “飞扬要好好看我的表演哦!”丸井叮嘱我一声,和桑原走入了场内。      比赛没有多大悬念,对手的球路比较单调,是明显的力量型打法,配合上也不够默契。相比之下,丸井和桑原的配合十分流畅,完全控制了比赛的节奏。   丸井打出了“走钢索”和“钢柱变向”两个诡异的绝招,连连得分。   桑原的正面防守能力很厉害,他和丸井一个沉稳老练,一个灵活机巧,有效地消耗了对手的体力,半个小时后以6:3赢得了胜利。      “飞扬看到我的新绝招没有?”丸井一下场就跑到我身边,眼巴巴地望着我,脸上分明写着快表扬我吧几个大字。   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我当然是大加赞美:“丸井那两个绝招只有天才才能想出来!”他一听益发得意了。      紧接下来是单打3。   立海大竟然派出了真田,看样子是决意在三场内结束比赛了。   真田只用一招“看不见的引拍”就把对手击溃了,比赛仅用了15分钟,比分最后定格在6:1,而对手那可怜的一分还是真田的观察局。      不知上次和闻乐比赛时真田有没有使用“看不见的引拍”,这个招式充满了迷惑性,接球者会发现飞速旋转而来的球突然消失不见,只有集中力和反应速度足够强的人才有可能接住这个发球,很富有创意的绝招呢,真不愧是我最欣赏的王子!   我忍不住赞叹了真田几句,他脸上微赧,呵呵,“皇帝”居然也会不好意思呢。      双打1,立海大出场的是仁王和柳生,两人的配合明显比跟我和闻乐作战时默契了许多。仁王虚虚实实以假乱真的打法让对手头痛无比,经常判断错球的落点,柳生的高尔夫式击球也升级了,他们的实力在短短数天内竟有了大幅度的进步。   仁柳组合最后以6:2击败对手。      名古屋星德的“联合国部队”在“王者”立海大面前狠狠地栽了一个跟斗。   我由衷地向真田和幸村道贺:“你们的成长速度太惊人了!”   幸村笑道:“说起来还要谢谢飞扬和闻乐呢,你们给我们的冲击太大了,这些日子我们的苦练总算是有了一点成果。”      这“一点成果”也太惊人了吧?我不禁想起在许斐大众的剧本里,青学合宿一周后便战斗力狂增,居然战败了之前还强弱悬殊的立海大。   看来网王世界当真是无奇不有啊!      “你们下个对手是谁?”感叹归感叹,还是先关心现在的剧情吧。   “按照我们的估计,大后天遇上的很可能是狮子乐中学”真田答道。      “刚刚四天宝寺也三战三胜打败了冲绳的比嘉中。”这时柳军师从其他赛场走了回来,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冰帝会战胜绿山中学,大后天四天宝寺会对上冰帝。”   “这么说我们决赛时的对手很可能是四天宝寺。”幸村带笑的紫眸里多了一抹凝重。      真田和柳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咳,这些人连决赛对手都预测了,实在是牛呀!不过他们还真有牛的资本。   “你们别那么严肃嘛,我相信你们一定会顺利夺取二连冠的!”我笑道,许斐剧本就是这么安排的呢。      柳、真田和幸村的分析果然十分精准。   23日,冰帝打败了绿山中学,狮子乐中学打败了六里中学。   25日的半决赛,四天宝寺打败了冰帝,立海大打败了狮子乐中学。   我因忙着应付外公安排的驾照考试,这几场比赛都没有去观看,事后才看了比赛录像。      27日,立海大和四天宝寺将在这天下午进行夺冠之战。      早餐时我宣布晚上要在家里举办一个小型庆捷会,又说了自己和立海大的约定,外公他们都很支持,于是我交给长崎叔叔一张食材清单,吩咐他照单采办,又叮嘱惠子阿姨在下午五点半之前按我的要求清洗食材并切好备用。      我想了想又让长崎叔叔准备一张旋转大餐桌,呵呵,这下“小猪”和“海带”应该不会满桌子地争抢了吧。   妈妈笑问:“家里音响和乐器都很齐全,要不要我帮你布置客厅,让你们饭后OK一下?”   我忙叫好,又犹豫道:“会不会太吵闹了一些?影响外公外婆休息就不好了。”      外公笑道:“没关系,今天下午我和你外婆正好要拜访朋友,晚上会回来得比较晚,你们就痛快地玩吧,需要什么就找管家帮忙。”   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太好了!谢谢外公,我们不会闹太晚的。”      中午12点半,我提着食物盒来到赛场,离比赛时间还有半小时。   赛场周围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立海大加油团的声势比上次比赛时更庞大了。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把通路堵得死死的,我只得拨打真田的手机:“弦一郎,我在赛场外面进不去,你出来接我吧。”   “我马上就到。”电话那头急忙应声。   很快真田便出来了,他接过我手中的盒子,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嘴角:“你会惯坏丸井和切原的!”   “只是几块点心罢了,对了,今天有你喜欢的茶末点心,是妈妈吩咐惠子阿姨特意给你做的。”我笑了笑,妈妈对真田和手冢这两个世侄都很喜爱呢。      我们进入立海大队员的休息区,丸井看到真田手中的食物盒眼睛就亮了,却不敢向真田开口,只好向我发来求助的信号,那眼巴巴的样子极是逗趣,我不禁好笑地看了看真田,真田嘴角抽了一下,把食物盒递给了丸井。   丸井欢呼着打开了盒子,和众人分食起来。      幸村拿了块茶末点心斯文地吃着,转头问我:“这点心味道很好,是飞扬做的吗?”   我摇头:“是家里阿姨做的,我顶多能打打下手。”   “今天我们就要品尝到飞扬亲手做的中国菜了,好期待呢。”幸村笑看着我。   咳,是在提醒我吧。      “放心吧,今天你们只管全力卫冕,我已经吩咐管家准备好食材了。”   “这么说我们必须赢了呢,”幸村转头望向队友们,“为了飞扬的中国菜,今天大家只许胜不许败!”   众人轰然应是,一时间战意弥漫,眼里全点燃了斗志。      我抬眼望了望周围,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冰帝的、青学的、六角的、圣鲁道夫的、山吹的、不动峰的……迎上熟人的视线我便点点头,不意外地看到他们探究的眼神,应该是在奇怪我和立海大成员的熟络吧。      “飞扬认识很多人吗?好多人在看你呐!”丸井有些惊奇。   “没有很多啦,我和他们是在挑战时认识的,只和个别有交往。”我笑道:“今天来观战的人很多呢!”      突然周围一阵喧哗,裁判进场了。   比赛开始了,第一场是双打2,丸井&桑原PK忍足谦也&财前光。      四天宝寺果然厉害,双打二的组合实力相当强劲,丸井和桑原陷入了拉锯式激战,比分一直拉不开,从1:1一直打到5:5,丸井的体力明显不行了,对方开始加强攻势,财前光左手的连发球一再得分,忍足谦也的防守堪称完美,竟然完全没有漏洞——看来他和忍足侑士一样,都是属于天才型的。      真田眉头紧皱,我安抚道:“不用急,就算这局丢了,双打1和单打一定可以扳回来的。”   结果结束了,丸井和桑原以5:7输给了对方。   丸井沮丧地走了回来,我笑着给他递了条毛巾:“胜败乃家常事,你已经尽力了呢!”   “下面的比赛我们不会再输了。”幸村拿起了球拍。      原来幸村把自己排在单打3,我精神一振,前世始终没有看过幸村的比赛,现在终于可以得偿旧愿了。   四天宝寺派出的是千岁千里,单打3都用上了王牌,看来双方都是志在必得呢。   赛事顿时变得有趣起来,观看比赛的人群也一阵骚动。      幸村和千岁都是全方位型选手,比赛十分好看。   千岁和不动峰的橘桔平并称“九州双雄”,他的打法追求完美,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漂亮。幸村的打法与他柔美的相貌完全相反,球风非常凌厉霸气,球场上的他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如同一头勇猛的豹子。   看着球场上的幸村,我才明白为什么他能带领立海大这支王牌队伍,那是因为他身上特有的领袖气质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追随!      40多分钟后场上的两个美少年打成了4:4,交换场地后幸村变换了打法,打起了和我对战时的短球和网前截击,节奏的突然改变让千岁千里一时适应不过来,幸村攻势如潮,一鼓作气地连取两局,立海大胜了。   加油团沸腾了起来,众王子也都喜形于色,我也被喜悦的气氛感染了。      接下来是双打1,仁王&柳生迎战小春&一氏,一对有趣的伪同性恋。      仁王的虚实打法瞄准了一氏的防守漏洞,小春的直线球则遭遇了柳的高尔夫式回击,四天宝寺的攻势完全被压制住了。   拉锯战持续50多分钟后,比分打成了5:5。这时柳的新招“激光射线”华丽出笼,在仁王的全力配合下,一口气连取两局,以7:5取得了胜利。      第四场比赛是单打2,轮到真田上场了。   对方出战的是有着“圣书”美名的白石藏之介。      白石的打法十分怪异,球风飘忽,球速看似不快力度却十分大,落点变化多端,无怪他的绝技被称为“徒劳的虚无网球”。   真田连失两局,但他脸上的镇定自若让我明白,这两局只是他的观察局。   第三局开始后真田打出“看不见的引拍”,连扳两局,比分变成2:2。      第五局真田的打法又变了,是一整套的招式,幸村告诉我那是真田近两天才完成的绝技“风林火山”。我仔细地看着,发现真田的“风林火山”共是四招十六式,“风”快“林”绵,“火”烈“山”沉,果然是好招。   真田用“风林火山”连胜三局,比分变成5:2。      白石渐渐适应了真田的新招,刻意放出高球让真田扣杀,很奇怪的一种高球,无论真田如何扣杀,都过不了网。白石用这种高球把比分变成5:4。      第十局,真田摸清了高球的套路,在回击时用起了巧劲,回球终于顺利过网,主动权又回到了真田手中。   真田的新绝招也越用越纯熟,越打越流畅,最后把比分锁定在6:4。   真田胜了。      四战三胜,立海大成功卫冕,获得二连冠。   立海大所有人都疯狂地欢呼起来,现场观众也为这场精彩的比赛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23、庆捷/双人伴奏   领取冠军奖杯后,立海大众王子随我回到了外公家。      我把他们带到用彩球彩带装扮一新的客厅,笑道:“各位,今天我可是有准备的哦,我外公外婆拜访朋友去了,爸妈也都不在家,晚饭后每个人都必须有表演节目的噢!”   看着充满晚会气氛的客厅,摆放客厅一角的钢琴、小提琴、吉他、横笛,音响和一大堆歌碟,众人的情绪都高涨起来,丸井兴奋地拿起了吉他,问:“飞扬会弹吉他是吧,等会要弹给我听哦!”      这时惠子阿姨端上茶点,我看了看手表,说道:“大家请自便吧,弦一郎帮我招呼一下,我和阿姨去准备晚餐,七点钟准时开饭。”   真田点头:“你去忙吧。”   幸村体贴的问:“飞扬需要帮手吗?”   我摇头:“食材已经提前清洗并料理好了,做起来很快的,你们在客厅歇一会吧。”      我和惠子阿姨去了厨房。   七点整,我让管家去客厅通知众人吃饭。想起亚久津仁十分喜欢中餐,便留了一份菜,并给他发了短信。   当大家来到餐厅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上八个冷碟: 五香牛肉、炝莲白菜、卤水凤爪、红心瓜子、盐花生仁、水滑肉片、烩鸡松菌,烩百合羹。   我把电炖锅的煲汤时间调节了一下,和惠子阿姨一起端上热菜。   热菜共做了十个:黑椒牛排、糖醋排骨、红油鸡翅、红烧肉、油焖大虾、蒸水蛋、清蒸桂花鱼、鲜笋烩肉片、香菇菜心,麻婆豆腐。      看到众人还都站着,我赶忙招呼他们坐下,丸井盯着五颜六色的满满一桌子菜,惊奇地问:“飞扬好厉害噢,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吗?”   我给众人倒上葡萄酒,举起酒杯笑道:“不是哦,凉菜全部是从唐人街买回来的,我只做了热菜。呐,这些热菜是中国百姓的家常菜,做法很简单的,太复杂的菜色我可做不来(众人笑)。来,我们开动吧,祝贺大家赢得了二连冠。”   众人一起碰了杯,幸村笑着说:“谢谢飞扬为我们准备了这么丰富的晚餐。”      我把菜名一一介绍,众人随着我的介绍逐一进行品尝,柳军师问道:“飞扬怎么对中国菜这么了解呢?”   我微微一笑,“我自小就对中国文化很有兴趣,加上比较爱吃,所以就对照菜谱学了这个。”   “这些菜都很好吃,飞扬好棒噢!”丸井一面啃着鸡翅,一面含糊不清地说,嘴角满是油。   我给他递了张纸巾,笑道:“觉得好吃就多吃点,每样菜都吃得光光的才是对厨师最好的夸奖呢!”   丸井忙举起一只手发誓似的说:“飞扬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菜全部吃得光光的。”   看到丸井可爱的手势,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喝完杯中酒,惠子阿姨端上了米饭和馒头,这时汤也炖好了,我动手给众人盛了汤,招呼道:“这是冬瓜排骨汤,大家尝尝看。”   “骨头味道已经进入了冬瓜,汤色全白,海带丝也爽滑顺口,冬瓜完好无损,咸淡适中,甜而不腻,这汤炖得不错。”柳生绅士地喝了一口汤,中肯地评价道。   我前世是南方人,自小从母亲那里耳染目濡,煲汤水平倒也值得这个评价。   “看样子柳生对中国菜了解得不少呢。”我赞赏地看了看柳生。      “中国菜讲究色香味俱全,今天的菜在配色上相当不错,一看就让人有食欲呢!”幸村说道,咳,看来“美人”也是一个懂行的。   真田也点头说:“中国有一句谚语说民以食为天,对吃食相当重视和讲究,还按区域特色分成了川菜、粤菜、湘菜、徽菜等八大菜系。”得,典故和八大菜系都出来了,又一个懂中国菜的。   其实就算他们不说,单从用餐习惯就可以看出,幸村、柳生和真田三个是比较懂中餐的,其他人则了解得比较少。      “我才不管这些,反正好吃的多吃就是了。”切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真是个实诚的孩子呢,一句话惹得我们都轻笑出声,柳也微微睁开了眼睛。   我对他笑了笑说:“切原说得对,对胃口的就多吃些,不对胃口的就少吃些,用餐本就应该这样。”   一顿饭在热闹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令我极有成就感的是菜尽汤净,大家果然很捧场。      回到客厅,惠子阿姨端来果盘和茶水。   晚会开始了,切原和文太带头K歌,嗓子都很不错,幸村、真田和桑原也选择了唱歌,幸村的歌声清越而动听,有点象情歌王子费玉清。   令我惊奇的是真田唱歌也很好听,风格有点象刀郎,是极富有磁性和感染力的声线。   仁王用小提琴拉了支优美的曲子,柳生也用钢琴弹起了轻快的小夜曲,柳军师则选择了讲笑话,而且是极冷的那种。      然后大家都起哄要我表演,正热闹间,长崎叔叔端来一大盘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香气十分诱人,他在我身边低声说:“仁少爷来了,这会正在厨房用餐,这些糖炒栗子是他带来的。”   我点了点头,长崎叔叔便出去了。   我冲大家笑了笑,说:“我唱一首中文歌吧,歌名是‘真心英雄’,送给在座的各位王子!”   说完我拿起吉他,边弹边唱:      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   要用歌声让你忘了所有的痛,   灿烂星空   谁是真的英雄   ……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   我先用中文唱了一遍,然后又翻译成日语唱了一遍,第二遍时幸村用钢琴给我伴奏。   “美人”太强了!居然只听一次就记住了曲谱。      唱罢大家都拍手叫好,丸井又缠着我再来一首,这时亚久津仁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酷酷地往屋里众人扫了一眼,便径直走到我身边,说:“刚才的歌很好听。”   咳,这人在外面站多久了?   我向众人介绍道:“亚久津仁,山吹中学国中二年,和弦一郎一样是我家的世交。”   转头对亚久津仁笑道:“我们正在庆祝立海大全国大赛的二连冠呢,你来得正好,我们一起热闹吧。”   亚久津仁对立海大众人略略点头,说:“祝贺你们再次夺冠。”   大家忙进行自我介绍,最后轮到真田的时候,他和亚久津仁的对视有些怪怪的,屋子里的气氛也变得有点僵。   我只好笑道:“我再给大家唱一首粤语歌吧,粤语是中国南部的一个语种,歌名是‘朋友’,希望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繁星流动 和你同路   从不相识开始心接近   ……   情同两手一起开心一起悲伤   彼此分担不分我或你   你为了我 我为了你   共赴患难绝望里紧握你手 朋友      依旧在唱完中文用日语重唱一遍,丸井和切原带头和着节奏打起了拍子,很快大家也都跟着打拍子,气氛终于又热闹起来。   可能是因为两首歌都比较应景吧,幸村要求我用中、日文再唱一遍,说是打算在10月的校园祭采用其中一首作为网球部的表演节目,其他人也都齐声附和。   我还来不及表态,真田已走到钢琴前坐下,亚久津仁也拿起了柜子上的横笛,两人都摆出一副要给我伴奏的架势,众人面面相觑,都愣了一下。   仁王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带头起哄要我开始。      群情难却,我只好清唱起来,想不到真田和亚久津仁的伴奏都十分合拍,和我的歌声配合得相当和谐,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两曲唱罢,众人都热烈地鼓起掌来。   亚久津仁横笛吹得不错我是知道的,想不到真田钢琴也弹得这么好,着实让我惊奇。   众人继续K歌,一直闹到11点才意犹未尽的散了。      我送众人到门口的时候,外公和外婆刚好从外面回来,众人都礼貌地向两位老人问好,外公外婆很热情,一再表示欢迎他们有空常来玩。   亚久津仁走在最后,似乎是有话要对我说,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他深深地望我一眼便发动车子一阵风似的走了。 24、乡音/同病相怜   离月底开学只有三天了,亚久津仁结束了在机车修理中心的学徒工作,像往年一样,开始窝在家里复习英语,为开学时的补考做准备。   说起来有些奇怪,亚久津仁其他科目的成绩虽然不高,但每次考试都能低空飞过,只有英语这一门,老是得补考,只要看看他那足有九成新的英语书,就可知道他平时没有认真学。   我近年一直帮助他进行英语考前恶补,现在回了国,自然更是义不容辞。      我的方法同往年一样,先是研究考试大纲,然后把亚久津仁整个学期的考试试卷仔细地过一遍,找出主要考点和他存在的问题,然后针对性地进行复习内容圈点,同时模拟几套试题给他练习。以前总是要依靠传真和邮件,今年倒是省事多了。      今天亚久津仁把我叫来温书,却一直不专心,又是昨晚那种想说什么却又不说的样子。我最后忍不住停笔问:“仁是不是有什么事?”   亚久津仁沉默了一下,抬眼望我:“你和真田很熟吗?”   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我笑:“真田的爷爷和外公是以前的同事,我刚回国时真田到家里做过客,上次我和闻乐去立海大挑战时又得到他和队友的热情招待,算是比较熟的朋友吧。”   亚久津仁眉头舒展了一些,说:“飞扬,我……”      这时我手机响了,打断了亚久津仁的话头。   来电是幸村打来的,我按下了接听键。   “飞扬,我是幸村,你现在方便吗?”幸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你说吧,有什么事吗?”我忙问。   “是这样的,切原的父亲是经营外贸业务的,今天临时来了两位香港客户,可他的中文翻译正在休产假,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手,我想到你中文歌唱得那么好,所以猜想你可能可以帮这个忙。”幸村解释着说。   “行,我试试看。”我爽快地说,有些兴奋呢,乡音已经久违多年了。   “你在家吗?我和切原过去接你。”   我说了优纪咖啡厅的地址,幸村说十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我对亚久津仁抱歉地笑了笑,说:“切原的父亲临时来了两个中国客户,我答应去充当一下翻译,晚上我们再继续,你先复习我刚才圈点的内容吧。”   亚久津仁闷闷地送我下楼,经过咖啡厅的吧台时优纪看到他神色不对,便暧昧地向我眨眼,“飞扬怎么就走了?”   “我去给一个朋友帮点忙,晚上再过来。”我无奈地说,自上次给闻乐饯行后,优姨每次看到我和亚久津仁在一起时总要用言语或眼神暧昧那么一下,真让我有点受不了,好在亚久津仁没有遗传她的腹黑因子。      到了门外,站了不到两分钟,一辆加长的林肯就开到我跟前停了下来,车窗摇下了,是幸村和切原,他们看到亚久津仁都打起了招呼。   上车后司机直接把我们送往切原家的公司,路上幸村告诉我,今天听到求援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给切原补习英语,本来他也是懂一点中文的,但碰巧那两个中国人是上了岁数的香港人,无法用普通话顺利交流,用英语交谈起来也不流畅。所以就想起我昨晚唱的粤语歌,进而猜想我很可能懂得粤语。   我笑道:“你们运气不错,我的确懂粤语。”幸村和切原都放心的吁出一口气。   其实何止是懂,粤语是我前世讲了二十多年的家乡话啊。      穿过两条街区便到了,难怪幸村他们能在10分钟内过去接我。   进入办公楼的接待室,便看到一胖一瘦两个五十开外的中国人,他们正在和一个与切原有几分相像的中年大叔在比手划脚地用蹩脚的英语说话。   切原向他父亲(下面简称切原爸爸)介绍了我,我笑着向喜形于色的切原爸爸问了声好,便转头对两位同胞用粤语问道:“我的中文名是童可欣,两位先生怎么称呼?”      “太好了!终于有人听得懂粤语了!”胖的一个开心的笑了,说:“童小姐你好!我姓许,我同伴姓林,我们这是第二次来日本,因为是临时的决定,所以没有提前预约,给切原先生添麻烦了。”   “许生,您好!”(粤语里通常称‘某先生’为‘某生’,以显亲切之意。)   “童小姐,这次我们是专程来跟切原先生谈一宗纺织品生意的,就麻烦你进行翻译了。”林先生直接切入了正题。   “林生客气了。”我微笑,久违的乡音听起来格外的亲切呢。      我用日语对切原爸爸说了客人的来意,切原爸爸很是高兴。   早上进行了商谈,幸村就商谈内容草拟了一份贸易合同。看着这份条款齐备、措辞严密的草件,我不禁暗暗佩服幸村,他和迹部一样,都承担着家族的使命,作为继承人的他们想必是自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吧。   招待客人吃过午饭,又继续就草拟的合同进行了细节上的磋商,最后达成了合作协议。      下午陪同客人在东京的唐人街转了一圈,用过晚餐后把他们送回了宾馆,又安排好他们次日回国的送机事宜,我和幸村的任务总算是完满的完成了。   切原爸爸拿出两个红包向我们致谢,我和幸村都婉拒了。      在送我回亚久津家的路上,幸村微笑道:“飞扬和亚久津君的交情很不错呢。”   我点头说:“我和他六岁时就认识了。”   又笑道:“说来真巧,你今天给切原补英语,我也是一样,仁的英语每个学期都得过补考这道关卡。”   幸村闻言也笑道:“这么说我们是同病相怜喽,切原的英语一直让人十分头痛,他那做外贸业务的父亲也拿他没有办法。”      我们交流起补课的方式和技巧,发现彼此采取的方法大同小异,都是属于临时突击式的,说白了就是瞄准了应试教育的漏洞。   身为部长的幸村除了鞭策部员不断提高球技,还要关心部员的学习和生活,应该是很不容易的吧。   有时候人站得越高,背负的责任就越大。      不知是否想到了相同的问题,我和幸村对看一眼,交换了会心的一笑。    25、告白/四年之约   回到亚久津仁家后,我继续在书房勾划考试重点,直到晚上9点才弄完了。      满意地搁笔,抬头却对上亚久津仁炽热的眼神,我不禁一愣。   “你怎么啦?”我有点发慌。   “飞扬,我有事问你。”亚久津仁的语气十分郑重。   “好,你问吧。”我心里更慌了,他该不会是……   “你会介意男朋友的学历比自己低吗?”亚久津仁的面部表情明显带着紧张。   “和学历相比,我更看重的是能力。”我想了想答道。   “飞扬,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吧!”亚久津仁突然捉住我的手,望着我粗声说道。   他的手很烫,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汗水。   我的心跳一下子变得很快,他最终还是说出来了,我要接受吗?      这些年我已经习惯有亚久津仁的关怀与呵护,习惯每年生日时一边拆看他寄来的礼物一边与他通电话,习惯在邮件和电话里向他诉说自己的心情,也习惯地关注他生活中的苦与乐……   所有这些是喜欢还是依赖呢?   亚久津仁在我心中一直是特别的,决定回日本后我首先想到的是要给他买礼物,找到爸爸的消息第一个告诉他,每次做他喜欢的中国菜都会给他留上一份,在烦恼不安时听到他的声音便会觉得安心,每当看到他用宠溺的眼神看自己时心里总会有一丝窃喜……   和亚久津仁在一起总是很放松和自在,在他面前我总是无所顾忌地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不自觉的信任和依赖对方吧?   ……   “飞扬?”亚久津仁的声音微微带着颤音。   “好。”在上次心乱之后,我渐渐想清楚了一件事:属于童可欣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这一世的我只是神飞扬。   交往对象是亚久津仁的话,心里好象没有任何的排斥呢。   相反地,还感觉很自然的样子。   一个答案顿时呼之欲出:   原来,我也喜欢他。      “飞扬!”亚久津仁狂喜地喊了一声,伸手把我拽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听得见他急剧的心跳,他身上淡淡的气息让我心跳加快。   不知抱了多久,亚久津仁低头看我,我含笑望他,他突然吻住我的唇,用舌尖辗转舔着,我不由微微张开了嘴,他的舌头探了进来,有些笨拙地舔咬着我的舌头,他热情的吮吸让我有点缺氧,脑里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亚久津仁才停止了在我口中的“肆虐”,我赶紧呼吸了几口空气。   “小傻瓜,不会换气吗?”亚久津仁好笑地望我,我嗔怪的瞪他,他依旧望着我笑。   哼,不就是吻吗,我恼火地按下他的头,不客气地吻向他的唇,可我才舔了一下,主动权便被夺走了,比刚才更狂野更炽热的吻又把我弄了个晕头晕脑……      当亚久津仁再次停下来的时候,我差点喘不过气来了,他搂着我哑声说道:“飞扬,我太高兴了!”   “我刚刚才发现,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呢。”我在他怀中抬起头,“之前以为这些年对你只是一种习惯性的依赖,就象对闻乐那样,所以刚才我想了好久。”   腰上一紧,亚久津仁抱得更用力了,象是要把我整个人揉入身体内似的。   “你刚才问我学历的事?” 他会在乎这个?   “我计划读完高中后就加盟赛车队做技术类工作,不打算读大学了。”亚久津仁有些别扭地解释道:“我虽然不在乎学历,但我不能不考虑你的看法。”   我感动地望着亚久津仁,想不到向来特立独行的他竟会如此在意自己……      “飞扬,以后我叫你风吧,叫你飞扬的人太多了。”亚久津仁忽然说道。   “好啊,那我在私底下也叫你雷好了,只许我一个人叫哦。”风是我的英文名,闻乐的是云,魔王叫雷也挺衬的。   “好。风这么出色,我要加油了呢。”亚久津仁揽着我轻叹。   “雷专心做任何事都会成功的!”我笑意盈盈地看他。   “风答应我永远在我身边好吗?”   “我们才十四岁,我不能确定自己以后是否会变,现在说永远不现实吧?”   “我不会变的。”亚久津仁揽在我腰间的手在收紧。   “不如我们来个约定吧,如果四年之后我们都没有改变,就给对方承诺永远,好吗?”   “好吧。”亚久津仁皱了皱眉头,随即霸道地宣言:“你是我认定的女人,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从我身边逃开的!”   “呵呵,风可不容易看好哦,雷要小心别让我迷路噢!”   “我给小路痴当活地图好了。”亚久津仁的语气里有着不自觉的宠溺。   “你倒是记得清楚,哼!”六岁探亲那年我在外公家附近迷了一次路,这件事让闻乐和亚久津仁笑了许久。   ……   十一点,亚久津仁送我回家。   优纪看到我们手拉手的样子,脸上第一次没了暧昧,取而代之的是混合了欣喜和快慰的神情。   夜空群星闪耀,路还是来时那条路,我的心情却变得截然不同了。   亚久津仁把机车开得很慢,我靠在他宽厚的背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心里被莫名的快乐涨得满满的,满得要溢出来。   “今晚的星星好象特别明亮呢!”   “嗯。”   “雷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男的一阵沉默。   “说嘛!”女的一阵撒娇。   “两年前吧。”   “呵呵,雷害羞了!”   “……”   ……   夜风温柔,见证了一对年轻人甜蜜的低语。    26、开学/甜蜜日子   接下来的两天补课在温馨的气氛中度过,亚久津仁复习得特别用心,只在休息时间偶尔偷一下香,拥抱一下或是用他那种灼人的目光看我,每次都弄得我脸红心跳。   咳,很丢人呢,两世为人的我竟然一再流露出小女子情态,折服在魔王霸道的温柔里。      幸好温书的效率还是不错的,我在头一天顺利地整理出三套模拟试题,而亚久津仁第二天做题的正确率竟然都在70%以上,看来这次补考应是能PASS了。      令我哭笑不得的是,我和亚久津仁的交往得到了所有家人的认同,特别是爸妈,分明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他们几乎在我们确定关系的第二天便知道了,不知是不是优纪告的密。   咳,怎么说我们也是早恋呢,大人们也太开通了吧!      8月的最后一天,新学期开学了。   一大早外公就把新办好的驾照交给我,同时我收到了他的升学大礼:一辆橙黄色的保时捷敞蓬跑车。   我驾车往东大出发,前世时读大学时特别渴望拥有一辆这样的跑车,却因经济条件所限只能是一个奢望,想不到前世的梦想在今生变成了现实……   穿梭在东京清早的车流之间,晨风吹拂着我的长发,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直接去了校长室。   校长姓德川,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半眯着眼对我说:“神飞扬同学,欢迎你到东大医学院就读,我已把你安排在外科一年(1)班。”   我点头,问:“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校长(眼里精光一闪):“嗯?”   我说:“我希望大学期间可以不用参加部活。”   校长(眼睛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线):“神同学这是在要特权?”   我补充道:“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保证学习成绩在年级前五名。”   校长(双眼微睁):“前三名。”   我磨牙:“可以。”   校长(不动声色地):“无条件参加网球比赛。”   我咬牙:“只限于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淘汰赛之前的赛事本小姐就不奉陪了。   “成交!”德川老头顿时满脸堆欢,“你去教务处领书后就去班上报到吧。”      咳,变脸变得真快,活脱脱是只老狐狸嘛。      十几分钟后,我在班导北原老师的陪同下走进外科一年(1)班的教室。   做过自我介绍后,我在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北原老师开始发表她的开学训话,不过没有几个同学是认真听的。   同桌是个长相斯文的男生,他对我微笑着说:“我叫庄司俊也,请多关照。”   我回以微笑,抬眼看看四周,前面是一个银发男生和一个短发女孩,后面是两个男生。我的位置离后门只有两步,出入十分方便,右边是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操场。   逐本翻阅新书本的内容大纲,很快就到了下课时间。      几个同学围了过来,热情地向我进行自我介绍,前座的银发男生叫高桥大成,短发女生叫小林美千代……   正热闹呢,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男生走过来给我递了张表格,说:“神同学,我是班长铃木文治,请你在三天内填交社团表。”   我微笑着接过表格,说:“请稍等,我马上就好。”   我用笔在网球社一栏打了勾,转手便交给了班长。   庄司俊也好奇地问:“飞扬网球打得很好吗?”   我笑了笑:“应该还可以吧,你是什么社团?”   “我进的是足球社。东大的男网人气最旺,去年关东大赛团队赛和混双都拿了冠军。”   “哦。”我心中一动,有混双,说明男网有一名女正选,倒是要抽空去看看。      第二节课讲的是外科基本技能,象如何写好病史记录,如何进行体格检查,如何了解和判断病情等,我用心地做起了笔记。   不接触还真不知道,外科居然还分了普外科、肝胆外科、神经外科、骨科和心血管外科等八九个门类。   日本的大学是4月开的学,除去暑假,我足足拉下四个月的功课,看样子得恶补了。   下午三点放学后是社团活动时间,我因有和校长的协定,向同学们借了上学期的笔记,便开车回家了。      回到家里,意外地看到了妈妈,她正在客厅和外婆说着什么。   自与爸爸重逢后,妈妈在家的时间少得可怜,在爱情的滋润下她每天都神采飞扬,气色特别好,一看就是蜜运中的女人。      外婆看到我便笑道:“飞扬快来,太郎和爱子的婚纱照领回来了,帮忙看看哪张照片用在请柬上最好。”   妈妈关切地问:“开学第一天感觉怎么样?对东大印象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学校还不错,同学们都挺热情的。”      兴冲冲地翻看桌上的两本影集,一本是外景,另一本是室内照,共秀了和服、晚礼服,旗袍和婚纱四种不同的风格。照片中的爸妈看上去有如神仙眷侣,各种姿势摆得自然而唯美,眼波盈盈处,传递着彼此的情意,每一幅画面都非常温馨,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我一面看,一面连声赞叹,这些照片拍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摄影师完全捕捉了两个人的气质与神韵,无论是取景还是人物的POSE,都定格在美好的瞬间。   讨论了很久,我们最后一致选定了一张婚纱照,照片中的新郎目光温柔,正在给娇羞无比的新娘套上婚戒,衬着欧洲古典城堡的背景,代表着新人对永恒的承诺,用在请柬上正好。      视线无意中掠过客厅角落的钢琴,我突然想起有好几天没有弹琴了,和外婆和妈妈说了一声,快步走上了三楼的琴房。   掀起琴盖,我弹起了许冠杰的《沧海一声笑》。   想起前世和朋友K歌的欢乐时光,我情不自禁地边弹边唱,反复地弹唱,当我弹到第三遍的时候,忍不住落下泪来。      忽然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熟悉的气息让我心头一暖,是亚久津仁,这家伙今天又翘训了吗?我忙用衣袖迅速擦掉脸上的泪水。   座椅猛地被旋转了180度,亚久津仁审视地看着我的脸,粗声问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以前的朋友,一时有些难过。”      亚久津仁突然俯下身子,我的耳垂传来一阵刺痛,这人竟然用力咬了我一口!   “以后不准再哭了。”命令式的口吻,透着魔王别扭的关切。   我没有吭声,亚久津仁哑声说道:“以后别一个人躲起来哭,我会心痛。”   刚才被咬的地方一阵温热,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麻痒,我的脸顿时一阵发烫。   随着一声低沉的叹息,亚久津仁的吻从我的耳垂转移到我的唇瓣,他辗转地舔吻着,用舌尖耐心地叩开我的唇,他那灵活的舌头很快找到了同伴,两舌交缠,他的卷舔和吮吸都很轻缓,不同于以往的急切,倒象是把我当成了易碎品……      过了很久,这极尽缱绻的一吻才停了下来,我满脸飞红,气息不稳,亚久津仁的眼里却涌起笑意,带着几许痞赖的魅惑。   被他这么一搅,我先前的郁结一扫而空,心情也明朗起来。   “想不想试试用笛子伴奏刚才那首歌的效果?”亚久津仁问道。   “好啊。”他的提议让我一阵雀跃。      我的手指在琴键上欢快地跳舞,歌声也变得悦耳起来: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   亚久津仁吹起笛子,悠扬而缠绵的笛声给曲子平添了几分亮色,却又与我的弹唱结合得流畅自然,浑然一体。   吹出最后一个音符后,亚久津仁拥我入怀,因默契而产生的喜悦堆积在彼此的眼底。      “曲子很好,你们合奏得也非常合拍,想不到飞扬还会唱中文歌呢!”身后突然响起劈劈啪啪几下掌声,爸爸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正满眼戏谑地望着我们。   我和亚久津仁赶紧分开,我掩饰地笑了笑:“爸,你女儿我中文溜着呢,会唱的中文歌可不止这一首哦。”   “那以后飞扬可要多唱一些给我听哦,说不定哪首歌能给我带来谱曲的灵感呢。”爸爸笑道:“我是奉命上来叫你们吃饭的,我们下楼吧。”   咳,真是个煞风景的爸爸。      在拥有新车的兴奋之下,我连续好几个晚上都让亚久津仁陪着游车河,顺便熟悉东京市区的道路。   亚久津仁的驾驶技术相当不错,回程通常是由他负责开车,有时我们兴致一来还到高速公路过上一把飚车的瘾。      兴奋了几天后,我开始恶补拉下的功课,每晚都在家里温书,每天下午部活的时间也全用在上面了。由于双休日是我固定去爷爷家学武的时间,所以没有什么时间陪亚久津仁。后来他干脆每晚陪我温书,我看自己专业上的,他则看机车和汽修方面的,倒也各得其所。      不过通常学习两个小时后亚久津仁便坐不住了,总要用他那辆机车载我出去兜上一圈,在外面流连一个小时左右才送我回家,还说是给我换脑子,免得他的风读书读傻了。   咳,想不到“魔王”步入情网之后也会如此缠人!   不过,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只恨和亚久津仁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恋人相处的时间永远是不够的吧! 27、伴奏/吃醋事件   9月中旬,爸妈开始派送结婚请柬,妈妈从手冢爷爷家回来后交给我一个信封,说是手冢给我的。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两张青学联合音乐会的邀请券,时间就在这个周末。   两张票呢,手冢这么周到,一定是知道我和亚久津仁在交往的消息了吧。      晚上跟亚久津仁说了这事,他剑眉微蹙,说:“我这个周末刚好有点事要办,风自己去看吧,音乐会结束时我过去接你。”   “我会开车去的,你就不用特意去接我了。”我扬了扬手中的邀请券,笑道:“只是多出的一张不知给谁好呢。”   “我会尽快过去的。”亚久津仁从我手里抽走一张票,还瞪了我莫名其妙的一眼。   呵呵,他这是在吃干醋吗?      第二天早上接到真田的电话,说立海大网球部将应邀作为嘉宾出席青学的音乐会,他希望我用长笛给他的钢琴表演伴奏,我爽快地答应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真田的弹奏曲目认真地进行了练习。      周末晚上六点半,我驾车去青学。      今晚的我穿着深紫色V型领口露背晚装裙,咖色长发披肩垂着,脖子上挂了一串淡紫色水晶项链,左手腕戴着同款的手链,唇上涂了玫瑰色口红,脚上则穿着啡色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丽。   我的保时捷和一辆加长的黑色劳斯莱斯同时抵达青学校门,劳斯莱斯的车主绅士地把车子退后了几步,我便先行把车子开了进去。   一前一后进入停车场,劳斯莱斯停在了我对面的车位,我拿起手袋下车,升起了爱车的顶蓬。   这时从对面车子下来好几个人,原来是迹部、桦地、忍足和凤,呃,怪不得是这么张扬的车子,原来是华丽丽的“女王”出场啊。      今天迹部那张精致的脸在黑色西装的衬托之下更是帅气得要命,我扬手对他们打了个招呼,又笑着恭喜他们进入了全国四强。   迹部望向我的眼里有丝惊艳,他理所当然地说道:“冰帝在本大爷的带领下进入四强是必然的,我们新的目标是全国冠军。呐,桦地?”   “Ush!”桦地立即条件反射地说出《网王》中这句经典的台词,我不禁暗暗好笑,问:“你们是来表演的吧?”   “没错。看在你还算符合本大爷美学的份上,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迹部自恋地拂了拂额前的头发。   忍足闻言惊讶地看了迹部一眼,并向我投来了兴味的眼神。      无视“小狼”的恶趣味,我从手袋中取出手机准备给手冢打电话。   “电话就不必打了吧,你跟着我们走就行了,真是不华丽的……”迹部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了:“呐,后面的话你就别说了,就请华丽无比的迹部大爷带路吧。”   虽然我嘴里说得不客气,但心里对迹部敏锐的洞察力还是很佩服的,他一下子就判断出我取手机是想找人问路。   我的抢白使迹部的俊脸僵了半秒钟,一旁的“小狼”想笑又不敢笑,肩膀在微微抖动,桦地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腼腆的凤则略带窘迫地站着。   “走吧!”迹部马上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瞪了忍足一眼,带头往音乐会场走去。      一行人走进人头攒涌的音乐会会场,我给真田和手冢发了短信,随迹部走到冰帝的席位区,哧,冰帝的所有正选都到场了呢!   我微笑着和向日等人打招呼,他们看到我都有些意外,向日惊疑地问道:“吉川是我们监督的女儿对吗?”   我点头:“是呀,我现在改名叫神飞扬了,大家都叫我飞扬吧!”   “那飞扬也叫我岳人吧,我好想和你再打一场呢。”向日兴奋地说。      这时真田给我回了电话:“飞扬,我们到场的时间可能会晚一点,到了再和你联系。”   “好的,我在青学的席位区等你们。”   不多时手冢过来了,他向我点了点头,冷然地对迹部说:“欢迎你们参加青学的联合音乐会,期待你们今晚有精彩的表演。”   手冢今天身上合体的浅灰色西装彰显出他挺拔的身材,整个人益发显得清俊起来。   迹部傲然说道:“我们冰帝的演出将会是一贯的华丽。”   气氛很冷呢,手冢今年只进了十六强,同样是国中二年生,又同样身为网球部部长,带领冰帝晋级四强的迹部无疑是更有骄傲的资本。      我向冰帝众人道别,和手冢走向青学的席位区。   青学网球部的正选自然也是全员到位,我高兴地向他们问好,前世看动漫时我就非常喜欢这一群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年,这一世不但和手冢是世交,更和将在明年加入青学男网的龙马相熟,所以心中对青学也特别亲近。      七点半,音乐会开始了。      欣赏了青学的开场表演后,第二个节目便轮到冰帝了。   迹部他们一亮相就引起众多女生疯狂的尖叫,迹部的华丽张扬,忍足的冷傲邪魅,凤的清俊斯文,配上他们修长挺拔的身材,这三人都是极品帅哥呢!      冰帝的表演节目是勃拉姆斯的降B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的第四乐章,迹部弹奏钢琴,忍足和凤两人拉小提琴,此外还有三个吹圆号的男生和两个伴舞的女生。   这是一首回旋曲形式的快板,舞曲风格纤巧精细,又不乏厚重华丽。在小提琴和圆号的协奏下,迹部的琴音时而温婉优美,时而热情壮丽,有着明显的德国式的厚重,却又带着意大利式明朗色彩的典雅,十分符合迹部的华丽风格。   演出非常成功,冰帝乐队谢幕时观众们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时我忽然看到真田在不远处向我招手,和手冢说一声后我赶紧走了过去,随真田走到前面的嘉宾区。原来他们迟到的原因是切原,小“海带”坐电车去集合地点时不小心过了两个站,害得大伙误了点。      身着正装的立海大王子令我惊艳不已,特别是“美人”、“皇帝”、“绅士”和“白毛狐狸”这四个,惹来了周围红粉团数不清的爱慕目光,坐在“美人”和“皇帝”中间的我倒霉地成为女生们妒忌的目标,诸多眼刀如利箭加身。   我苦笑着对幸村和真田说:“你们太耀眼太招女生喜欢了,和你们坐在一起压力很大呢!”   幸村微微一笑:“飞扬今晚也很漂亮,那些男生看我们的眼光也是一样的哦!”   真田没有说话,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的女生,冷气全开,硬生生地把许多爱慕的目光逼了回去。      紧接着上台的是圣鲁道夫乐队,他们的表演曲目是舒伯特钢琴奏鸣曲《热情》的第四乐章——《鳟鱼五重奏》。令我惊奇的是,弹钢琴的居然是观月初,那个长相阴柔个性自恋特别喜欢拨弄头发的男生,聚光灯下,一身白色的西服把本来就好看得不象话的他衬托得更是俊美绝伦。   在小提琴和低音提琴的协奏下,观月弹奏出轻快悠扬的旋律,生动地展现了鳟鱼在清溪里快活游动的可爱形象,而后琴音慢慢转为急切和哀伤,可爱的鳟鱼不幸被人捕获,缠绵惆怅的琴音充分地表达了对鳟鱼命运的同情与惋惜。      我突然想起这支曲谱的寓意:善良与单纯往往要被虚伪与邪恶所伤害。   联想到在动漫里观月为追求球队的胜利而教给不二裕太对身体有伤害的绝招“晴空抽杀”,我不禁觉得有些讽刺。   但无论如何,观月很难让人想到虚伪与邪恶这两个词,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罢了,顶多只能说是求胜心太过了吧!      再下来是不动峰中学的小提琴独奏,咳,出场的又是一个王子:喜欢碎碎念的伊武深司。   长发飘飘的伊武身上有一种阴柔之美,他拉起了海顿的小夜曲,明朗轻快的节奏和优美的旋律听起来别具一种质朴的情调,让人随着音乐进入一种无忧无虑的意境。   小提琴拉得这么出色,伊武真不愧是不动峰的天才啊!      又隔了几间学校的节目,主持人宣布下个节目由刚刚获得全国大赛二连冠的立海大网球部进行嘉宾表演。   随着我们的上台,台下又是好一阵尖叫和欢呼,看来在网王世界网球强队果然是十分受欢迎的呢!不过,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帅哥王子的关系。      立海大的表演曲目是柴科夫斯基的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的第一乐章,一支庄严的快板。真田弹钢琴,幸村和仁王拉小提琴,柳生拉大提琴,我吹长笛,此外还有四个吹圆号的音乐部成员。   这支曲目展现的是极其雄壮和辉煌的主题,充满着斯拉夫式的粗线条和色彩,是十分经典的名曲。好在不需要我使用自己不大擅长的花腔,配合起来还是很流畅的,音域宽广的长笛在中音区的特点是柔美清澈,高音区比较活泼明丽,低音区则浑厚悦耳,给庄严雄浑的主题注入了一丝轻快明朗的色彩。   我们的表演同样赢得了满场的掌声。      随着节目的变换,我发现参加青学音乐会的外校很多,恐怕全东京主要的中学都来了吧!二十几个节目看下来,大约有一半是乐队演奏,有一半是独奏或合唱,也有个别独唱的节目,总的来说精彩纷呈,各有特色。      十点二十分,音乐会的曲目全部结束了,主持人宣布十分钟后举行半个小时的舞会,作为本届音乐会的压轴节目,并请现场观众帮助把座下的长椅搬到会场四周,腾出中间的空地。   在众人的积极配合下,音乐会会场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大舞池,天花板上悬挂的好几个旋转舞灯都亮了起来,原来表演节目的地方也变成一个小舞池。      舞曲播放了起来,各间学校的男女学生开始进行自由配对,气氛十分热烈。   幸村和仁王等人很快就被一群女生缠住了,真田施放冷气逼退了包围过来的女生,却向我发出了邀请,我把手伸给他,真田便拉着我的手走入舞池。   真田的手心很烫,彩灯下他的眼睛黑得发亮,望向我的眼神似乎带有无数情意,我不由得想起闻乐之前的玩笑,应该只是错觉吧,都是音乐害的。      我笑道:“弦一郎,你今晚的弹奏很棒呢!”   真田摇了摇头:“其实我比较爱好的是书法和下棋,剑道和钢琴都是爷爷逼我学的,不过我后来喜欢上了剑道,钢琴却始终没有多大的兴趣。”   我理解地笑了笑,世家子弟有几个能自主选择爱好呢,风光的背后大多有着各自的辛酸,被逼着学琴这一类只能算是小儿科罢了。      和真田跳第二支舞的时候,他一直目光灼然地看着我,我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弦一郎他,他该不会是对我动了心吧?   真田望着我的表情忽然变得郑重:“飞扬,我……”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被人强行拽入一个怀抱,愕然抬头,只见亚久津仁一脸铁青地站在我跟前,他双眼喷火,正恶狠狠地瞪着真田,真田也不甘示弱地和他对视着。   我忙说道:“仁,我们只是在跳舞……”   “怎么不接我电话?”亚久津仁面色不豫地打断我。   “我手袋在那边长椅上放着,总不成跳舞还拿着手机吧?”我无奈地挣了挣,亚久津仁却把我圈得更紧了。      真田疑惑地望着我们,望向我的眼神十分复杂,这时幸村和仁王走了过来,幸村表情怪异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尴尬得不行,红着脸对亚久津仁说:“你先放开啦,别让人看了笑话。”   这时周围好些人都好奇地望向我们,亚久津仁慢慢松开我,却仍捉住我一只手不放。      我只好解释道:“我和亚久津仁已经交往一些日子了,刚才是个误会,真的十分抱歉。”   我示意亚久津仁道歉,可他却什么也不肯说,看向真田的眼光依然是冷冷的。   “原来是这样,只是误会嘛,说清楚了就没事了。”幸村微笑着打圆场,但笑意并没有达入眼底。   “今晚真是不好意思,弦一郎、幸村、仁王,我们先走……”我的话还没说完,亚久津仁已经拉着我走远了。      匆匆取了手袋,我和亚久津仁离开了会场。   在走向停车场的路上,亚久津仁一声不吭,看样子气还没有消。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走到停车场。      站在车前,我把跑车钥匙递给亚久津仁,他接过后突然把我抵在车身上,粗暴地在我的唇瓣上咬了一口,直接用牙齿撬开我的嘴唇,舌头长躯直入,用力地卷吮吸咬着,我的舌头一阵吃痛,口中涌起一股血腥味……   我被动地承受着魔王的怒火,他好象把所有的委屈和怒气都融在这个激狂的吻了。   唉,看来他对我们的感情很没有安全感呢,我在心里低叹一声。   是我做得不够好吗?我开始用反省来转移舌头和嘴唇上的痛感……      就让我用行动来表示吧!   主意打定,我反手环住亚久津仁的腰,开始热情地回应他的吻,他的动作慢慢变得温柔起来……   这个吻在时间长度上打破了我们以往的记录,直到察觉亚久津仁身下的反应才停了下来。   亚久津仁的耳根微微有些发红,抱着我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久。      “风以后不准和别人跳舞了,我不喜欢。”   “好。”原来我的雷是只大醋缸呢。      远处传来喧哗声,看样子是舞会散场了。   “走吧。”亚久津仁又拥了我一下,体贴地为我打开了车门。    28、礼物/迹部生日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在忙碌的学习中度过,不同的是,亚久津仁开始每天用机车接送我上学放学,我的跑车只在晚上的兜风时间才能派上用场。      很快的,东大外科系的同学都知道我有一个很酷的男朋友。这天下午我正在教室看《外科临床病例分析》,和我比较熟捻的小林美千代走过来向我打趣:“飞扬有男朋友的消息让很多男生失恋了哦!”   我白了她一眼:“去你的,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美千代笑道:“看到你们甜蜜的样子,让人真的好羡慕呢!”   我瞪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经济系那个男生和你的关系好象很暧昧哦!”   “呵呵,不打扰你学习了,我也得去美术社了呢。”美千代慌忙撤退。      我继续看书,班里大部分同学去参加部活了,教室里只有三五个人,这种安静的气氛最适合看书了。   看了一个多小时书,我收拾好书包,准备去参观一下东大的男网。手机却在这时震动起来,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按下接听键,低声问:“我是飞扬,请问你是?”      “是我,迹部景吾。今天是我生日,你晚上能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吗?”电话那头传来迹部华丽的声音,难得谦逊的语气。   “好呀,请告诉我时间和地点。另外,都有什么人参加呢?需要着正装吗?”青学音乐会已经过去两个多星期了,我也有些想念岳人和慈郎他们了呢。   “晚会8点开始,地点在我家。今晚只是同学的聚会,着装随意就好,我派车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就行了。”我坚持地说。   “好吧。”迹部把地址告诉了我。      挂掉电话,我取消了去看男网的计划,今晚参加生日晚会就看不成书了,还是趁现在多看一会儿吧。   六点钟,亚久津仁到学校接我,我告诉他晚上要去参加迹部的生日晚会,他倒是没说什么,只叫我别玩得太晚,我高兴地应了,没生气就好。      让亚久津仁载着我去体育用品店挑选了一对金色护腕,我叫女店员用黑线在护腕绣上迹部的名字,包装后绑上金色的缎带。   生日礼物是个难题,想来想去只能送最寻常的东西,毕竟迹部是打网球的,送护腕比较实用。   回家洗了个澡,我换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装。拿起礼盒要下楼的时候,想了想又带上了吉他。   亚久津仁已经回家了,妈妈还没有回来,我和外公外婆一起用过晚饭,便开车出了门。      准时到达迹部家的别墅,一个男仆接过我手中的吉他,领着我走进客厅。   迹部很快迎了过来,我把礼盒递给他:“迹部,祝你生日快乐!”   “你叫我什么?”迹部不悦地看着我,没有接礼物。   我怔住,很快反应了过来,赶紧更正道:“景吾,生日快乐!”   迹部这才伸手接过了礼物,我不禁哑然失笑。   咳,迹部这个举动很孩子气呢。      迹部带我走进一间屋子,冰帝的王子们都到场了,此外还有四五个我不认识的少男少女,众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的周围,正随意地用着茶点。   迹部带我走到队友那里就座,我笑道:“大家好呀,我们又见面了!”   慈郎嘴里还嚼着点心,含糊不清地对我说:“飞扬上次吹笛子很好听呢,舞会开始后我还找你来着,但是人太多了没找到。”   岳人却惦记着要和我打球:“飞扬我们约个时间打一场吧!”   我应允道:“行呀,下周一的下午吧,我到时去冰帝找你。”   岳人兴奋极了,“我们一言为定噢!”   慈郎咽下嘴里的点心,说:“我也要和飞扬打一场。”   我笑看着他们俩:“没问题。”      坐在我身边的迹部站起来拍了拍手,众人都静了下来。   迹部微微一笑,说:“在座各位都是我的朋友,客套话我就不说了。今天举办这个生日晚会是临时起意,所以没有安排什么活动,大家每人随意表演一个节目吧。”      我打量了一下屋子,原来这是一间宽敞的娱乐厅,前面是个小舞台,有音响设备和各种乐器;中间是个圆形舞池,靠窗的两侧各摆放着三张小圆桌和椅子;后面是一个长条桌,上面摆放着各色果盘、饮料和茶点。现在舞池中央摆了大圆桌,显然是不打算跳舞了。      节目表演开始了,大多人选择了唱歌, 只有凤弹了段钢琴曲,最后轮到我的时候我拿起了吉他,笑道:“我送今天的寿星一首中文歌吧。”   我开始弹唱周华健的《刀剑如梦》:   我剑何去何从   爱与恨情难独钟   我刀划破长空   是与非懂也不懂   ……   我哭泪洒心中   悲与欢苍天捉弄   我笑我狂我疯   天与地风起云涌      想不到迹部又是个懂中文的,听完后他便让我写下中文歌词,又让我复唱了一遍,他自己则把歌词翻译成日语,然后竟用日语按这首歌的旋律准确无误的唱了一遍,我忙拍手叫好,实在是太厉害了!   迹部看到我赞赏的目光,抚了抚右眼底下那颗美丽的泪痣,对我颠倒众生地笑了笑,说:“刀剑如梦么?歌词还算华丽,我很喜欢。”      这时一个男仆推着蛋糕车走了进来,蛋糕很大,制作得十分精致,上面燃点着14根小蜡烛。桦地走到门边把灯关掉了,不知是谁带头唱起生日歌,于是大家都跟着唱了起来,同时用手和起了拍子。   在柔和的烛光里,大家的脸上都露出快乐的笑容,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温馨。   唱罢,岳人和慈郎一迭声催促迹部许愿,我不禁暗暗好笑,这两只分明是急着吃蛋糕呢!   迹部闭目许愿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桦地又重新开了灯。      男仆上前把小蜡烛拔掉,又从蛋糕车底下取出蛋糕刀递给迹部,迹部接过刀子开始切蛋糕,纵横各切几刀后开始装碟,男仆挨个端上蛋糕,当每个人手里都有蛋糕的时候,仆人便退下了。   也许是前面吃了太多茶点,好吃的岳人和慈郎玩起了蛋糕大战,两人相互攻击着,战火很快弥漫开来,人人都加入了其中,尖叫笑闹成了一片……   “攻防大战”直到“弹药”告罄的时候才停了下来,所有人的脸上都中了招,而迹部作为今天的寿星,“灾情”尤其严重——他的鼻子,眼角,眉梢,脸颊上面都留下了众人的杰作:白的,红的,绿的……一张俊脸变成了调色板。      望着此刻再也华丽不起来的迹部,我忍不住喷笑出声,众人也都乐得不行,迹部只好极不华丽地逃入隔壁的浴室……    29、倾听/雷之烦恼   我决定给亚久津仁一个惊喜。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我回家换上白色的连衣裙,带上早上吩咐惠子阿姨准备好的点心,便打的去了山吹中学。      进了山吹的校园,我向人问路后直接去了亚久津仁所在的空手道训练场。   训练场很热闹,有在踢沙袋的,有在做俯卧撑的,有在练左右冲拳的……      我一眼就找到了亚久津仁,身着空手道服的他正进行深蹲踢练习,后背的道服湿了好大的一片,看样子已经训练很久了。我在场外静静地看着,专心训练的亚久津仁看起来格外帅气,我注意到他腰带的颜色是绿色的,已经是空手道四段的水平了。      一个高大的金发男生向我走来,礼貌地问道:“你好,我是空手道社的部长山本慎吾,需要帮忙吗?”   我摇头,微笑:“你好,山本部长。我是神飞扬,亚久津仁的女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山本闻言笑道:“亚久津的训练应该快结束了,你再等一会吧。”   我点头说:“好的,山本部长去忙吧。”      “这位美丽的小姐,愿意和我来个LUCKY的约会吗?”山本刚走,我耳边突然传来一句熟悉的台词,一个身穿绿色运动服的少年突然出现在我的身旁,红发蓝眼,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呵呵,是LUCKY千石!POT中那个超级喜欢跟女生搭讪的可爱男生!      我笑道:“好呀,如果你能让他同意的话。”说着我指了指场内,呃,人呢?   “今天怎么来了?”熟悉的低沉嗓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忙转过身子,亚久津仁正一脸宠溺地望着我,手上还拿着擦汗的毛巾。   “啊,你是亚久津的……”千石惊奇地叫了起来。   “你又来干什么,我是不会加入网球社的!”仁不客气地打断了千石的话。      “呵呵,差点忘了,仁,我给你和队友带了吃的呢!”我看气氛有点僵,忙拿起点心篮子递给亚久津仁,又对千石笑道:“我是仁的女朋友哦,你还要和我约会吗?”   亚久津仁接过篮子,冷冷地看了千石一眼,千石忙双手连摆,苦着脸说:“开玩笑的,我是开玩笑的!”   亚久津仁哼了一声,千石向我投来了求援的眼神。      “仁,你不尝尝我特意带来的点心吗?”我转移话题说,“是你最喜欢的栗子蛋糕呢。”   亚久津仁打开盖子拿了块点心,又把篮子递给千石,千石松了一口气,也取了块点心吃起来,看样子刚才被吓到了呢。   我从蓝子底下取出果汁和纸杯,给他们倒了两杯冰镇的西瓜汁,千石一边吃一边说着网球社里的事,亚久津仁虽然没搭腔,却也没有阻止千石。      亚久津仁吃了两块点心就不吃了,千石也停了下来,我往他们的杯子里添满果汁,笑道:“仁把篮子里这些拿去给队友尝尝吧,我特意多带的呢。”   这时亚久津仁的队友也陆续结束了训练,正聚在一起做放松活动。   亚久津仁提起篮子向队友们走了过去。      千石对我说:“刚才一直没顾得上做自我介绍,我叫千石清纯,是亚久津隔壁班的同学,也是国中二年。”   我也忘了呢,忙笑道:“我叫神飞扬,千石以后叫我飞扬就行了。”   “飞扬可以帮我劝亚久津加入网球社吗?我们的球队很需要他。”千石诚恳地望着我,眼里带着希翼。   不忍心看千石失望的样子,我想了想说:“我试试吧。”   我也很想看亚久津仁在比赛中的英姿呢。   千石顿时欢喜不已,说:“只要你开口一定行的,我看得出他十分在乎你。”      我和千石随意地聊着天,不多时亚久津仁提着空篮子回来了,他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刚洗过的头发还在滴着水,我赶紧从手袋里取出方巾给他擦头发,他耳朵有些发红,却没有阻止我的举动。我不由暗暗好笑,相识这么多年,亚久津仁好象还没有对我说过不呢,拒绝我在他是很困难的事吧!   当我停下来的时候,一旁的千石眼睛睁得大大的,望向我的目光又多了几分佩服,似乎是被亚久津仁刚才顺从的样子惊到了。   我们一起离开了训练场,到校门口才和千石分开了。      在回家的路上,亚久津仁忽然说:“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不如去我家吧。”   “好。”我抱紧他的腰,今天他把车子开得飞快,心情似乎很沉重。      走进咖啡店,优纪正在一楼的吧台记帐,她看到我便高兴地说:“飞扬,今晚在优姨这里吃晚饭吧,今天我准备做咖喱鸡饭。”   我点头:“好呀,好久没有尝优姨的手艺了呢。”      亚久津仁拉着我走进楼上的书房,关上门,抱着我便一通狂吻。咳,自从开始交往之后,亚久津仁每天都要来这么一下,情绪波动的时候吻的狂野指数就特别高,我真担心自己会有天在接吻中缺氧而死。      好不容易结束了例行之吻,亚久津仁的心情好象平稳了一些,他拿起书桌上的纸镇摆弄了几下,说:“我还没告诉你,那个人上个月就和老太婆联系过了,昨晚他和我通了电话,他将到日本参加你爸妈的婚礼,想带我回德国进行精英教育,为将来继承家族事业做准备。”      “你是怎么想的呢?”原来是这样呀,之前听爸爸说亚久津仁的生父在德国只有一个女儿的时候,我就隐约有些预感。   “昨晚我拒绝了,我并不想继承什么家族事业,风,我只想成为专业技术人员,和你过简单的生活。”亚久津仁有些激动。      “作为生父,你又是他唯一的儿子,你父亲的要求并不能说是过分。我听爸爸说过,你父亲是个很正直的人,他是家里的长子,下面还有一个不成材的弟弟,他一定承受着来自家族的巨大压力,听说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还很小,好象才三四岁呢,作为儿子的你是有一份责任和义务的。另外,我们现在还没有成年,他要拿到你的监护权很容易,到时候也由不得你。”      我冷静地分析着,停了停又说:“你先别为这个烦恼,等你父亲来日本时了解清楚再做决定吧,办法总是会有的。”   “我不要和你分开。”仁象是预见了要分离似的,孩子气地说。   “其实接受精英教育也不一定要在德国呀,”我忽然笑了,“精英教育也可以在日本进行的,而且再过几年我们就成年了,自主权就能掌握在自己手上了。不过这当然只是最坏的打算,我觉得你父亲不会强逼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好!如果非要接受那该死的精英教育,我就坚持在日本进行。”亚久津仁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其实所谓的精英教育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惨啦,主要是学习企业的经营管理之道,以你的天份,应付起来应该不会太难的,只是语言关会比较辛苦,你的英语得加油了,另外德语比较难学,不过我,爸爸还有妈妈都可以帮你呀。”我安慰道。      亚久津仁揽我入怀,满足地低叹:“风你知道吗,只有你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才有真实的感觉。”   他眼中的柔情让我沉沦,依偎在他坚实温暖的怀里,我低声说:“雷,我好象越来越喜欢你了呢,以后一定要相信我,不许乱吃醋哦,你已经把我心里的位置占满了,没有人能和你抢的。”   腰间的力度猛增,亚久津仁把我抱得更紧了。    30、友谊/女网部长   10月6日,下午放学后我正在座位上翻看着《医学心理学》,突然从教室外面走进一个身穿网球裙绑着马尾的女生,她直接走到我跟前,口气里有着张狂和不屑:“神飞扬是吧?我们部长请你马上过去一趟。”   “什么事?”看样子是来找茬的,我应该没有得罪人吧?   “跟我走就知道了。”“马尾”女生不耐烦地转身就走,我只得收起书跟在后面。   莫非是我不参加部活引起了众怒?我暗暗猜测。      随着“马尾”女生走到女子网球部训练场,我四下看了看,训练场的设施很不错,队员们正在跑圈,人数不是很多,粗略算算大约有三四十人的样子。   “我们部长还在跑步,你就在这里等着吧。”“马尾”女生说完就加入了跑圈的队伍,我想了想便除下身上的负重扣,跑入了队伍之中。      我慢跑一圈后开始加速,径直跑到领头的女生后面,保持落后两步的距离紧随其后。   领头的女生察觉到后加快了速度,我也跟着加速,就这样她快我也快,她慢我也慢,两个人默默地较起了劲,我始终保持住落后两步的距离。   一口气跑了八圈,估计已有3000多米了,其他队员停下了脚步,打头的女生却仍在继续跑着,似乎是下定决心和我分个高下。      我心里顿时明白,这个女生恐怕就是女网的部长了吧!   于是我继续稳打稳地跑在她后面,很快我们又跑了五圈,她的呼吸声粗重了起来,我仍轻松地跑着,平时的晨跑都是负重进行,这下效果全出来了。   又再跑了三圈,前面的女生终于停下了脚步,举袖抹了把脸,气喘吁吁地望了我一眼说:“我是伊藤夏慧,神同学,你果然是个有资格的,不过我还要见识一下你的网球实力。”      我微微一笑,说:“伊藤前辈叫我飞扬就行了,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伊藤先是有点惊讶,然后爽朗地笑道:“那飞扬也不用客气,叫我夏慧吧。队友都很好奇你的实力呢,十分钟后我们比试一场吧!”   我笑道:“没问题。不过我今天没准备,得找人借用一下球拍。”   伊藤点点头,“用我的备用拍吧,你一会看看合不合用。”      一起走回网球训练场,队员们正在进行各种训练,从服饰上可以轻易分出哪些是正选,我数了一下,包括伊藤在内正选队员共有7名,其余六人正在认真地练习控球,“马尾”女生也在其中。   又歇了一会儿,我和伊藤拿着拍子走入场内,马上围过来十多个人。   伊藤对围拢过来的队友说:“大家看比赛可以,但看完后要继续完成今天的训练量。敏子,你来当裁判。”   “是,部长!”齐刷刷的回应,看来伊藤的威信很高呢。      我示意伊藤先发球。   伊藤发球了,一开始就是又急又快的对角球,我用“轻雾”从容应对,和伊藤打起了底线对攻,故意消耗她的体力,每个球都打上三五个回合才用“急雨”变奏得分。   第一局被我轻松拿下。   第二局是我的发球局,我用“疾风”发球中的直球式连续直接得分,伊藤的球拍被砸飞了三次,最后一球她双手接球,但回球没有过网。近来我在小叔的指点下练武进步很大,臂力增强了不少,“疾风”的速度明显快多了。      接下来的比赛没有什么疑问,我以绝对优势控制了比赛的节奏,为立威我把自己五个绝招全部施展了一遍,最后以6:0击败了伊藤。   整场比赛只用了半个小时,我只是微微出了些汗。   观战的队员发出一片惊叹和议论声,我一看,所有人都在呢,刚才这一战应该能封住某些人的嘴了吧。   伊藤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我笑道:“飞扬真厉害,我很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接着便抬高了声音:“全体正选集合!”      很快正选们便排成了一行,伊藤示意我做自我介绍。   我笑了笑说:“我是外科系新生神飞扬,因为要恶补上学期拉下的功课,所以向校长提出了免参部活的要求,但我每天的训练量并不会比大家小,希望大家能够多加包容,如果实在不能破例,我只有选择退出网球部。”   伊藤向队友扫视了一下,说道:“刚才的比赛大家都看到了,现在我宣布神飞扬正式成为女网正选,鉴于她情况比较特殊,可以不用参加部活,但必须参加每月的淘汰赛。”      我点头同意。接着正选们向我进行了自我介绍,原来“马尾”女生名叫中里敏子,读的是外语系一年级,她现在对我的态度是180度转变,比先前友好多了。   各人做完自我介绍后便返回场内继续训练去了,看来女网的管理非常严格,只不知在全国排在什么位置,身为其中一员,我也应当出上一份心力呢。      晚上和亚久津仁在家里温书的时候,我意外地接到不二的电话,原来明天是手冢的生日,他邀请我参加他们网球部的庆祝活动。   挂掉电话后我说道:“是青学网球部的不二,他邀请我参加明天手冢的庆生活动。”   “明天你开车上学吧,这样参加活动也比较方便。”亚久津仁向我斜睨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说,“看来风的人缘不错嘛,节目一个接着一个。”   答应得很爽快,还调侃起我来了,看来亚久津仁对手冢的印象还可以。      我笑道:“中国有句古话‘一条好汉三个帮’,说的是人离不开友谊,雷也要多交一些朋友呢,我看昨天那个千石就是个很不错的交往对象。”   亚久津仁摇头苦笑:“那人面皮厚倒是真的,一直在劝说我加入网球部,总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让人想发火也发不起来。”   我不禁乐了,那其实是千石看准目标便不轻易放弃的一种表现方式,不过以搭讪女孩出名的他,脸皮当然也是颇有些“厚度”的。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我开车去了唐人街,在茶叶行挑了一罐陈年普洱,上次去手冢家做客时看到一套紫砂茶具,用来泡普洱是最好不过的了。   想起不二他们部活结束后直接去K歌,我便特意买了些吃食和饮料。   半个多小时后我提着一袋子东西走进一间娱乐城,直接进入不二预订的包厢。      包厢里面挂满了彩带和气球,布置得挺有气氛的,我笑着和王子们打招呼,把礼物盒递给手冢,说:“国光,生日快乐!盒子里面是普洱茶,用紫砂壶冲泡的效果会比较好。”   手冢连忙道谢。   我从袋子里取出吃食摆在茶几上,糖炒栗子,糯米饭团,酱茶鸭,卤水凤爪,春卷,地瓜干,葡萄干,瓜子和两大瓶可乐。   英二和桃城看到食物眼睛便亮了,发出好一阵欢呼。      我笑道:“我猜想大家可能来不及吃晚饭,就顺手在唐人街买了这些小吃食,大家先垫垫肚子吧。”   不二笑眯眯地说:“还是飞扬想得周到,我们为了让K歌时间长一些,原是打算只用蛋糕垫底的呢。”   手冢向我点了点头:“原本我没打算过生日,没想到大家做了这个安排。”      这时英二和桃城已经开动了,看他们吃法不对,我忙道:“这糯米饭团和酱茶鸭配着吃会比较香,其他的倒没什么讲究。”   英二照我的说法试了试,顿时眉开眼笑,说:“这样搭配果然很好吃喵!”   大家都跟着开动起来。   英二嘴里满是食物,含糊不清地对我说:“听说飞扬做的中国菜很好吃,我也好想吃哦,飞扬什么时候做给我们吃喵。”      我望了一眼乾,“英二一定是从乾那里听说的吧?”   英二惊讶:“飞扬怎么知道是乾说的?”   “因为乾收集情报的能力很厉害呀!”“大猫”单纯而可爱,难怪在同人文里总是口福不浅,呃,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据最新资料,飞扬是冰帝神监督的女儿,神风武馆的大小姐,喜辣,对中国文化相当了解,懂中文,会做中国菜,会弹吉他,长笛也吹得不错。另外,男朋友是山吹的亚久津仁。”   乾翻开本子读着,方形镜片一阵反光。      正在喝可乐的我猛的呛住了,手冢给我递了纸巾,我咳了好一会才止住了,擦了擦嘴,我无奈地看了一眼乾,“乾,我知道你的资料来源十分丰富,但拜托以后千万别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读我的数据了,会呛死人的!”      乾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不二微睁双眼,冰蓝的光亮一闪而逝,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飞扬下次也要给我们做中国菜哦。”   我笑道:“行呀,有机会一定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二十分钟后,大家都停了下来。   大石把茶几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宣布K歌开始。      手冢和不二就不用说了,这两人唱歌绝对是视觉和听觉上的享受,令我想不到的是海堂唱起英文歌居然也十分有味道,桃城更是有唛霸的架势,英二和大石合唱起来也蛮有感觉的,真不愧是玩双打的呢。   我凑趣地唱了一首歌,觉得自己在场不大方便,九点钟吃过生日蛋糕后便先行告辞了。   没能听到河村和乾的歌声,心里稍稍有一点遗憾呢。    31、婚礼/父母大喜   周末本来要去爷爷家的,但我被留在外公家里了,原来是订做的礼服已经送到,全家人都要在家里试穿。   令我奇怪的是亚久津仁也被叫了过来,外婆笑眯眯地解释说:“闻乐在下周五才能回来,他的身材和小仁差不多,小仁今天帮着试穿看看衣服是否需要修改。不过依我看呀,小仁当伴郎也许比闻乐更合适呢。”说完又望着我们笑,弄得我们都有些发窘。      订做的衣服很多,和服和晚礼服各有三四套,另外还有数套旗袍,我被折腾得又累又乏,直呼辛苦,亚久津仁却是难得的有耐心,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样子。      亚久津仁穿上礼服的样子特别俊朗,我竟看得有些发呆,他也不时向我投来惊艳的眼神,咳,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这话说得真是一点不错,对着镜子中在华服衬托下变得十分美艳的自己,我也不禁有几分臭美。      外公外婆换上正装后一派雍容华贵,穿上结婚礼服的爸妈更是光彩照人,我看得一阵阵出神,亚久津仁忽然凑近我耳边呵了一口气,低笑道:“风穿礼服也很漂亮,不过我更期待风穿婚纱的样子。”他温热的气息在我的耳脖缠绕,痒痒的,我的脸顿时红了。始作甬者却若无其事地站到一边,眼里满是笑意。      咳,亚久津仁什么时候学会了使坏的?      周一校园里彩旗飘飘,气氛格外热闹,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日本每年十月的第2个星期一是体育日,所有学校都会在校内举行体育比赛活动。   猛地想起在迹部生日晚会时和岳人相约在今天下午打球,我赶紧给他发了条短信,把约定往后推了一个星期。   我报名参加了女子三千米跑和立定跳远,在下午的比赛中双双拿下了第一名,刷新了东大的历史记录,到现场为我助阵的美千代比我还兴奋,简直要把我当成偶象了。      也许是这件事引起了注意吧,第二天网球部监督城岛京一把我叫去了训练场,安排我与男网部长田中毅进行了一场单打比赛,我故意以4:6的比分输给了田中毅,但城岛监督仍是宣布我成为男网正选,和原来的女正选一样作为混打成员。我推辞不掉,只好又提出不参加部活的要求,结果也被批准了,只是和女网一样,必须参加男网每月例行的淘汰赛。   我在东大的日子从此不再清静。      时间过得很快。周五早上闻乐从英国回来了,见面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还开口取笑我说:“姐姐变得更漂亮了呢,看来仁哥哥功不可没啊!”   “你去了趟英国,别的没学会,这张嘴倒是变得比以前更加贫了!”   我仔细打量闻乐,两个月不见,闻乐又长高了几公分,已经有一米八的个头了,脸上的稚气也褪减了许多,独立果然催人成长,闻乐似乎一下子长大了。      和闻乐一起回来的还有Jim叔叔,下午爸爸的母亲艾玛.沃尔夫冈和Sam叔叔(仁的父亲)也抵达了东京,他们都安顿在爸爸的家中。   听爸爸说,Sam叔叔到家没多久就出门了,想必是迫不及待要见优姨和仁吧。      晚上在酒店给艾玛奶奶和Jim叔叔接风,奶奶是个六十左右的老人,举止言行尽显精明与干练,尽管她已经知悉我和闻乐的成长经历,但当我们用流利的德语与她对话时,她仍是十分惊讶,看向妈妈的目光多了几许赞赏。      Jim叔叔身材肥胖,非常健谈,他在席间和爸爸谈笑风生,谈了许多他们同窗时的趣事。奶奶则不停询问我和闻乐学习上和生活中的事情,间或和外公外婆说上几句,因外公外婆不懂德语,我和闻乐便充当了临时翻译。      第二天,10月15日,是"大安"日,外公特意挑选的黄道吉日。呵呵,想不到日本人也很迷信呢,日历上标注着“大安”之日宜结婚和出行。      早上11点,爸爸和妈妈身着结婚礼服,双双站在东京饭店宴会大厅的门口迎宾,优纪和妈妈其他几个女友也打扮得亮丽无比的陪站一旁。所有宾客都穿着正装,他们纷纷向爸爸妈妈热情致贺,有的还唱上一段喜庆的歌,或是跳上一段欢快的舞步,热闹而又有趣。      出席婚礼的宾客大约有400多人,把整个婚宴大厅全坐满了,主要是爸爸学校的同事以及爷爷和外公两家的亲朋好友,真田和手冢当然也在其中。   令我意外的是,迹部也来了,身边还带着桦地。   此外,东京警视厅,日本跆拳道、柔道和空手道三大协会的主要人物也都前来参加婚礼。   特别令我惊讶的是,东京市长居然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想不到爷爷的神风武馆威望竟是如此之高,实在是远出我的意料。      半个多小时后,爸爸、妈妈、闻乐和我一起盛装出现在婚宴大厅的主礼台,大部份宾客都愣住了,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十分有趣,呵呵,爸妈让我们当伴娘伴郎,本来就是要借此机会公布我和闻乐的身份,酷似父母的我们果然是震憾力强大啊!   不过很快的,估计是有知情者报料吧,短暂的惊愕过后宾客们便恢复了正常,好些人面上露出了然的微笑。      在主婚人一段煸情的开场白后,简单而隆重的婚礼仪式开始了。先是爷爷、外公和冰帝的校长分别进行了新婚贺词,接着爸妈在主婚人面前签定了结婚合约书,盖上手章,互相给对方戴上婚戒,然后两人一起当众大声朗读婚约书。      紧接着,爸爸妈妈换上晚礼服,在婚礼进行曲优美的旋律中,爸爸向外婆献了一束鲜花,妈妈也向艾玛奶奶献出鲜花,两人向对方的亲属真诚致谢,表示会铭记他们养育爱人的恩情。双方亲属也情意切切地祝福新人,场面十分温馨感人。      仪式在一项接一项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很快到了亲人告别仪式,这时爸妈又换上了和服,咳,这已经是爸妈在婚宴上换的第五套衣服了,我和闻乐也前后换了三套。   这种结婚习俗真是有够折腾人的!我不止一次在心里腹诽。      突然周围静了下来,我忙收起心思,只见奶奶正抱着爸爸激动地叮咛着什么,外婆也搂着妈妈深情地嘱咐着,她们脸上都流着热泪,爸爸的眼眶也发红了,欢腾的宴会大厅一下子变得异常寂静,音乐声消失了,交谈声停止了,碗筷声听不到了,所有人都在静静地注视着这个亲人告别仪式,许多女宾眼里泛起了泪花。      婚礼仪式的最后环节,先是爸妈向来宾致谢并一一回赠礼物,然后在客人们的掌声和祝福声中,爸爸和妈妈对饮了三杯酒,每杯酒都是分三次饮完。   饮酒结束后,爸妈便在亲友和客人的簇拥下离场,妈妈在饭店门口向女宾抛出捧花,随后便与爸爸坐上了回家的婚车。      爸妈的婚礼至此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番外4]迟到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皇帝的番外。  曾经以为,在继承爷爷的剑道馆之前,除了学业只有网球能够占据我的生命。   可今年的夏季,毫无预警的,一个女孩突然闯进了我的心里。      那天下午,考完期末试的最后一门科目,我奉命陪爷爷到他的老朋友吉川家做客,原来是吉川爷爷的女儿爱子携着一对孪生儿女从美国回来了。   阔别重逢,爷爷高兴得不行,一向性子清冷惜言如金的他,拉着爱子姑姑的手说了很多话。   令我意外的是,青学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也陪着他爷爷来了,我不禁对爷爷的动机有些怀疑,该不会是我最反感的变相相亲吧?   奇怪的是,我只见到了爱子阿姨的儿子闻乐,爱子阿姨解释说,她女儿一早就出门访友去了,说好了会在晚饭前回来。   我不禁微微蹙起眉头:真是一个不懂礼数的丫头,爷爷千万别看上了才好。      后来爱子阿姨走开了,三个老头热闹地聊着天,我和手冢、闻乐三人无聊地陪在一旁,寒暄过后手冢和我都没有说话,估计他也和我一样察觉到“阴谋”的味道了吧。   大概是因为和我们不熟的缘故,闻乐也没有主动和我们交谈,只是隔一会就看看墙上的挂钟,又不时望向门口,看样子是在盼他姐姐回来。      五点半,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走进一个女孩,她身穿蓝色牛仔裤和白色T恤,头上戴着白色的鸭舌帽,后面露出一截咖啡色的 “马尾”,双手提着大包小包,脸上挂着快乐的笑容。看到我们时她微微一怔,随即含笑点了点头,径自提着东西上楼去了。   不知怎的,我心里隐约有丝异样。      十来分钟后下楼的她让我眼前一亮,她换了淡紫色的连衣裙,左手上戴着紫水晶手链,刚洗过的啡色长发披肩垂着,头上别了一只漂亮的蝶形发夹,啡色的双眸清澈明亮,俏丽中带着妩媚,整个人看起来比刚才淑女多了。   她轻盈地走到我们跟前,吉川爷爷给我们做了介绍,原来她的名字是吉川飞扬,随的是母姓,她依规矩向两位爷爷鞠躬,又对我和手冢行了点头礼,落落大方的样子让人很舒服。      爷爷们坐到一边聊天去了,我们四个年轻的一时有些冷场,飞扬借续茶水之机挑起话题,问起我和手冢在学校参加的社团和业余爱好,得知我们都在网球部并且在学武,闻乐便说他和飞扬也很喜欢打网球,而且跆拳道和柔道水平都还不错。      我惊讶地望向飞扬,她那副娇俏的模样看起来实在不象呢。   飞扬微笑着向我和手冢伸出手掌,她双手都均匀地分布着一层薄茧,看样子习武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谈话气氛很快变得活跃起来,后来飞扬向我和手冢发出了挑战,说是要和闻乐去学校找我们较量一下网球,我嘴上应了,心里却颇不以为然,我所在的立海大部可是全国的王者。不过看着她自信的笑容,我还是对比试产生了一丝期待。      到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已经熟络到用名字相称了,这在我简直是破天荒的事,平时我总是和女生保持着距离,而我不苟言笑的个性通常也让女生望而生畏,今天是我松懈了吗?   不过,听到飞扬用她那清朗悦耳的嗓音叫我弦一郎时,真的很受用,心里对这份亲近隐约有些甜意。手冢应该也和我一样吧,飞扬提出叫名字时他也答应了,冰山般的脸上似乎也有瞬间的柔和。      第二次和飞扬见面是在家里的道场,飞扬跟爷爷学起了剑道,看到她练习每一个剑式的那份专注,我不由得好感大增,她是个做事很认真的女孩呢。      8月中旬的某天,柳在部活的晨会上说起最近有一对孪生姐弟挑战了多间学校男子网球部,我立即猜到是飞扬和闻乐。   柳的资料每天都在更新,山吹败了,城成湘南败了,六角败了,我们仍如常地进行着赛前训练,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紧接着青学和冰帝落败的消息也传了过来,想不到手冢和迹部都被飞扬打败了,看来飞扬和闻乐的实力实在是不容小觑啊。   紧接着又传来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冰帝的神监督竟然是飞扬和闻乐的父亲!      我顿时明白了飞扬四处挑战的动机,爱子姑姑的事情我隐约从家人口中知道了一个大概,闻乐私下也曾跟我透露过寻找父亲的愿望,但这么特别的办法怕只有天才才想得出来吧。      还在消化这个消息呢,我很快便接到了飞扬的电话,她和闻乐正在来神奈川的途中,我一听便明白是到立海大挑战来了,赶紧把这个事情告诉了队友。   大家都兴奋起来,特别是切原学弟这个好战分子,眼睛都有点发红了。不过今天是轮不到他上场的,我和幸村交换了一个眼神,此战关系到立海大的威名,就让我们用最强阵容迎战吧,这也是对飞扬和闻乐最大的尊重。      但比赛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计,幸村以4:6败给飞扬,我则和闻乐打成了5:7,仁王和柳生的双打更是迎来了两人合作后的首次惨败:在对手戴着负重的状态下居然一分未得!      赛后我和队友带飞扬和闻乐到学校附近吃午餐,席间文太粗神经的问话勾起了众人的兴趣,飞扬随口解释了4岁入学以及跳级读书的原因,我不禁为她的早熟感到心疼,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这些年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后来幸村的一句说话更引起了众人对两姐弟的同情,是呀,学音乐、学语言、上学、习武,打网球,而且还样样出色,得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做到这种程度呢?   我心疼地望着飞扬,她吃面的样子让人觉得特别香,她吃得很快,四五分钟就吃完了一碗面,又扬声向服务生要了第二碗,全然没有一般女孩子的矜持和做作,我在惊讶之余却又觉得十分自然。   闻乐却报料说,飞扬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胃口大开。   我听了不禁暗暗欢喜,她开心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吗?      第二碗面来后我体贴地给飞扬递调料瓶,在她吃完后又递上纸巾,一旁的幸村眼含深意地看了看我,斜对面的仁王和柳也投来了兴味的一瞥,我坦然地回望他们,心里有个念头慢慢清晰起来:我,喜欢飞扬。      爱子姑姑在电话中邀请我去串门,但飞扬的转述却被幸村故意曲解,于是飞扬接过他的话头,约定在二连冠时用中国菜给我们庆捷,我明白这是飞扬用自己的方式为我们加油,心里对卫冕的愿望更加强烈了。      飞扬和闻乐的挑战让我们清醒地看到自己实力上的不足,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幸村加强了所有人的训练强度,也许是太受刺激了吧,大家都毫无怨言地投入了魔鬼式训练,在短短一个星期内,柳发明了新招“激光射线”, 文太发明了“走钢索”和“钢柱变向”,我也自创了“风火林山”四招十六式,同时努力升级了“看不见的引拍”,上次这一招没在闻乐面前施展,是因为觉得在它升级前对闻乐起不了作用。      进入八强后第一个对手是名古屋星德中学,比赛当天一大早我就给飞扬发了邀请的短信。她依约前来了,还带了一篮子吃的,原来文太也给她打了电话。   看到文太开心地吃着他指定的蓝莓蛋糕,虽然明白飞扬和文太之间没有什么,我心里却很不舒服,头一次体会到了妒忌的感觉,同时也惊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情根深种。      我排在首场单打,观察一局后我使出“看不见的引拍”,在20分钟内结束了比赛,飞扬对我的绝招大加赞赏,我却因她毫不掩饰的称赞红了脸,幸好我肤色偏黑,应该没人看出来吧。   比赛结果是预料中的三战三胜,我们进入了四强。   我们在半决赛打败了狮子乐中学,顺利晋级决赛,不过这场比赛飞扬没有来看。      决赛当天飞扬来了,依旧给我们带来了点心和果汁,还特别带来了我喜欢的茶末点心,我心里甜滋滋的,在和有“圣书”之称的白石比赛时全力以赴,施展出新创的“风林火山”,有技巧地消耗了对手的体力,最后以6:4赢得了胜利。   我们以四战三胜的成绩击败了四天宝寺,获得了二连冠。      飞扬果然对我们很有信心,竟已在家里做好了庆捷的安排,吃过丰富的中国菜后,我们又回客厅K歌,队友们都很开心,飞扬用吉他弹唱了两首中国歌,还翻译成日文唱了一遍,原来都是歌颂友谊的歌曲。   飞扬弹吉他的样子很美,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她的歌声里带有浓郁的怀念,感觉象是在思念远方的友人……      令我郁闷的是,飞扬弹唱第二首歌之前来了个不速之客,山吹的亚久津仁,看样子和飞扬关系很好,直觉告诉我他对飞扬有着和我一样的情感。   果然在做自我介绍时,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敌意。      幸村要求飞扬把两首歌重唱一遍,我坐到钢琴前准备为飞扬伴奏,想不到亚久津仁也拿起了柜子上的横笛,意图显然是一样的。   飞扬似乎有些惊讶,不过还是依言清唱起来,我用心地跟上她的节奏,在琴声里倾注了自己的感情,这么全情投入地弹琴,在我还是第一次。   亚久津仁笛子吹得极好,三人的合奏居然十分的和谐,赢得了众人好一阵掌声。      离开吉川爷爷家后,我开始计划着找机会向飞扬表白。      机会很快来了,开学不久便是青学的联合音乐会,我们因二连冠被邀请为表演嘉宾,于是我主动请缨负责弹钢琴,并请飞扬为我伴奏,飞扬爽快地答应了。   音乐会上我们的合奏果然非常成功。   音乐会的压轴节目是自由配对舞会,我成功地向飞扬邀舞,一起步入了舞池。      那晚飞扬穿着漂亮的紫色晚礼服,披肩的啡色长发在旋转时扬起美丽的弧度,清丽的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我一时竟看得痴了。   在跳第二支舞的时候,我正要开口告白,飞扬却突然被人强行拽走了,转头一看竟是亚久津仁,他怒瞪我的双眼象是要喷出火来。      亚久津仁粗鲁地打断了飞扬的解释,我又急又怒,飞扬有必要向他解释吗?看到他们之间的异样,我不禁疑惑起来,上次祝捷时明明还只是朋友,难道这短短的一个多星期就被他抢了先,我已经迟到了吗?   正在僵持的时候,幸村和仁王走了过来,飞扬窘迫地对亚久津仁说了句什么,这才从他怀里脱了身,但他仍是紧拉着她的手,象是在向我宣告所有权,又象是在示威。      飞扬尴尬地解释说:“我和亚久津仁已经交往一些日子了,刚才是个误会,真的十分抱歉。”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我顿时愕在当场。      飞扬道别的话没说完便被亚久津仁拉走了,我怔怔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喉咙里一阵阵发涩,生平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孩,却连告白的机会也错失了……      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有时候迟到一步,便已错过了一辈子…… [番外5]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幸村的番外。  她叫神飞扬,是一个有着咖啡色长发的女孩,是真田家的世交。      我对她,最初的印象实在谈不上好。   首次见面就让我尝到久违的挫败感,两年不败的记录被她打破了。   而她居然赢得轻松无比,也不见流什么汗,相比之下,满头大汗的我在体能上竟差了一大截,只能在心里暗叹:好强悍的女生!      赛后真田又去训练了,我出于礼貌陪她聊天,她居然说要请我和队友吃午餐,作为耽误我们训练的赔礼。我笑笑说怎么也应该是我们尽地主之谊,她省悟般改口说下次我们去东京时她再做东。很干脆利落的性格,分明有着几分男儿的气概。   然而她紧接着的举动却又给了我另一种感受。   她弟弟闻乐在椅子上睡着了,脑袋歪向了一侧,她悄悄坐到闻乐脑袋歪斜的一侧,托起他的头轻轻地搁在自己的肩膀上面。   她那一刻的温柔让我对她完全改观,在那瞬间我竟隐隐有些羡慕闻乐。      中午一起去用餐,真田抢着给她背网球袋的举动让我察觉了他隐约的情意,于是在用餐的时候,我故意用同情的口吻说她自小学习的东西太多,估计没有多少玩耍的时间。真田眼里流露着心疼,跟着又体贴地给她拿调料,递纸巾,我马上明白真田对她动了真情。   她让所有人叫她飞扬,却只肯对自己亲近的人才以名字相称。比如她愿意叫真田为弦一郎,却只叫我的姓氏。原来看似亲切随和的她,其实对大多人都保持着淡淡的疏离。      受了她和闻乐的刺激,我和真田增大了正选们的训练强度,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柳、文太和真田都开发了新的绝招,其他人在实力上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全国大赛我们一路过关斩将,如愿地拿下二连冠,飞扬到现场观看了我们和名古屋星德的对战以及后来与四天宝寺的决赛,两次都给我们带来了可口的点心和果汁,真田也打了两场漂亮的胜仗。      夺冠后我和队友应邀去飞扬家庆捷,飞扬给我们做了一大桌中国菜,手艺还真是不赖,想不到她竟然对中国的饮食文化了解那么深,介绍起众多中国菜色如数家珍,似乎是有着浓厚的中国情结。   饭后在布置得很有节日气氛的客厅里搞PARTY,飞扬要求每人都表演一个节目,于是文太和切原带头K歌,我也凑趣唱了一首,跟着真田和桑原也都选择了唱歌,仁王用小提琴拉了支曲子,柳生也用钢琴弹了首小夜曲,柳则讲起了冷笑话,大家热闹地乐成了一团。   难得队友们都这么捧场,看来他们已经把飞扬当成朋友了,她身上似乎有着一股让人不由自主地愿意亲近的力量。      飞扬用吉他弹唱中文歌《真心英雄》,说是送给我们这些凯旋归来的王子们,原来在她眼里,我和队友不但是王子,更是用努力获得成功的英雄。   学过中文的我用心地听着,默默记下了曲谱。在飞扬把歌曲翻译成日语唱第二遍的时候,我用钢琴给她进行了伴奏,飞扬对我准确记住曲谱的能力十分惊讶,向我投来赞赏的眼神。      文太和切原等人大声鼓掌并闹着要飞扬再来一首,这时却从外面走进一个长相很酷的白衣少年,他径直走向飞扬,飞扬忙给大家进行介绍,原来他就是亚久津仁,多亏了柳的资料,我知道他是山吹中学出名的打架大王。看样子他和飞扬也很熟络,而且对飞扬有着特别的情感,因为当飞扬说了声弦一郎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浓浓的敌意和戒备,客厅里的气氛也变得僵了起来。      飞扬为缓和气氛又弹唱了一首《朋友》,说是中国南部的粤语歌曲,还说希望大家的友谊天长地久,她唱得很投入,但这次我没有听懂。   接着飞扬又用日语复唱了一遍,原来这首歌是赞美友谊的,飞扬的歌声里充满了感情,她的啡色长发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漂亮,啡色的双眸在七彩的灯光下闪耀着美丽的光芒,随着歌词的变换,俏脸上交替着流露出温柔、深情和缅怀的神色,似乎还有着一缕极浓的寂寞与忧伤……   不知怎的,我突然有股上前拥抱她的冲动,好想抚平她脸上的忧伤,好想告诉她我愿意陪着她度过孤单和寂寞,好想看她快乐的笑靥,好想听她叫我的名字……陌生的情感排山倒海似的在我心里剧烈地翻腾着,我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我也喜欢飞扬。      这个发现让我心惊不已,我竟然和真田喜欢着同一个女孩!真田不但是我的副手,更是我的挚友,我能够和自己的挚友争吗?我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藉着那丝尖锐的痛感我慢慢平静下来。   不,我不能。真田一开始就没有在队友面前隐瞒他对飞扬的情意,两年来我们共同努力把网球队变成强队并站在全国之巅,这一路走来,我们之间的情谊比亲兄弟还要更胜几分。现在真田难得投入一份感情,身为好友的我如果插入一脚,算是什么呢?   只是,为何我心里充满了不甘和失落?满怀心事地望着自己心仪的女孩,我心里涌起一阵阵苦涩……   众人的掌声让我从复杂的心绪里清醒过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常,我找了个堂皇的理由要求飞扬把刚才的两首歌重唱一遍,飞扬还未答应呢,真田便走到钢琴前坐了下来,而亚久津仁也在同时拿起了一旁的横笛,两个人都摆出了要给飞扬伴奏的架势,其他人见状微微惊怔了一下,随即轰然起哄,仁王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想不到真田和亚久津仁的伴奏居然和飞扬的歌声配合得丝丝入扣,听起来竟是别有一番韵味。   真田,强敌在侧,你的行动得加快了呢,只要你能给她幸福,我宁愿就此把自己的心事深埋……      第二天我正在给切原补习英语,意外地接到了切原父亲的电话,原来他急需一个中文翻译,对自己中文程度十分自信的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不料面对一口粤语的香港客人时我不禁傻住了,好在立即想起飞扬昨晚的粤语歌,歌唱得顺溜,话也应该会说吧?   飞扬慨然帮忙,她流畅自如地和客人进行了交流,就象在讲自己的母语似的,我不禁大为佩服,要知道中文并不好学,达到飞扬这种程度真不知得下多少功夫。      事情结束后我送飞扬回亚久津仁家,原来她也在给亚久津仁补习英语,我们不禁有些同病相怜,交流了各自的补考方法,想不到各自采取的方式大同小异,我们会心地笑了。   在谈话中我得知她和亚久津仁已经有八年的交情,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虽然他们两人在这八年里相隔着太平洋,但这也应该算是中国话里的青梅竹马吧?真田有胜出的希望吗?      真田也意识到了威胁,开学后青学邀请我们球队作为联合音乐会的表演嘉宾,真田主动请缨但任钢琴弹奏的角色,并邀请了飞扬为他伴奏。   作为朋友,我很清楚真田并不喜欢弹钢琴,平时基本上不碰乐器,但现在却为了飞扬连续破例,他应该是打算在音乐会向飞扬告白吧,我心中酸苦,但既然已经决定了放弃,那就全力配合真田吧,这次演奏一定要获得成功。      队友们都有心帮助真田,我们组建了临时乐队,真田弹钢琴,我和仁王负责拉小提琴,柳生拉大提琴,此外还找了四个吹圆号的音乐部成员,努力练习了一个多星期。   演出当晚飞扬加入了我们的阵容,用长笛给真田伴奏。   演奏果然是意料中的成功,我们赢得了满场经久不息的掌声。      自由配对舞会开始后真田和飞扬步入了舞池,我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我的挚友马上要对我喜欢的女孩告白了。我和一个主动邀舞的女生走下了舞池,下意识地在人群里寻找真田和飞扬的身影。   第二支舞才开始不久,不远处的动静引起了我的注意,走近一看,却见真田和亚久津仁正在愤怒地对视着,飞扬则被亚久津仁牢牢地圈在怀里,这时仁王也走了过来,飞扬窘迫地对亚久津仁说了句什么,终于从他怀中脱身出来,但他仍捉着她的一只手,似乎是在向我们示威。   接着飞扬的一句话象是平地惊雷:她已经和亚久津仁交往一些日子了!      我强撑着说了两句场面话,飞扬便被亚久津仁拉走了,真田怔在当场,失魂落魄地望着飞扬离去的方向,我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悲哀,不知是为真田,还是为自己……   真田,我们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啊!   在这个凉爽的初秋,我的初恋没有开始便已结束,成为我心底永远的秘密。    34、再战/红粉兵团   婚礼后第二天是星期天,闻乐和Jim叔叔动身返回了英国。   周一我照常去学校上课,爸妈和艾玛奶奶则飞赴德国,开始了他们的欧洲蜜月之旅。      下午三点,我依约前往冰帝。   泊好车,我背着网球袋走进冰帝校园,径直往网球场走去。冰帝的校园很大,里面是清一色的欧式建筑和园林,给人一种极尽气派和奢华的感觉。   走了五六分钟,远远便听到了一阵接一阵的加油声,我不禁有些头痛,看样子今天一个人是无法进场了。   赶紧拨打岳人的手机,但铃声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又拨打慈郎的,也没人接听,看来这两人都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      不觉已走到网球训练场外,只见身着冰帝银灰色裙装的女生们把网球场围了个严严实实,听着那一声声“迹部!迹部!”“侑士!侑士!”,我的头益发痛了。   这时有好几个女生看到了我,向我投来了猜疑的眼光,又交头接耳了一会,很快便走出七八个神色不善的女生,来势汹汹的来到我跟前。   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吗?我不禁微微一笑。      “你就是上次来挑战的那个女生吧?”带头的女生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你是哪间学校的?和我们监督是什么关系?”旁边一个女生也嚣张地插口。   “这两位同学在向别人发问时不应该先进行自我介绍吗?难道这就是贵族学校冰帝学园的待客礼仪?”我神色一冷。   “我是山本雅子,冰帝男网后援会会长。”带头的一个傲然道。   “我是佐藤英子,迹部后援会会长。”插口的一个。   怪不得这两人如此张狂呢,我心中顿时了然。   “我是东大的神飞扬,今天前来赴岳人和慈郎的约,不知两位学妹有何见教?”我好整以暇地地说。   几个女生惊诧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佐藤英子冷笑着说:“你不会超过15岁吧?搬出东大唬谁呀!还有,谁允许你叫向日学长和芥川学长的名字了?”   “英子说的对,你到底是哪间学校的?来冰帝干什么?”山本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不会是来侦察我们实力的吧?”   “又想来网球部挑战吗?给她点颜色看看,别以为我们好欺负!”      其他几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着,佐藤英子突然伸手向我推来。   我迅速抓住她的手腕,顺势一拉,猛地伸出右脚把她绊了个嘴啃泥。   山本雅子和另外两个女生见状向我冲了过来,我当下不再客气,避过左边山本的攻势,连环两脚把右边的两个踢倒在地,转身用左手挡住山本突袭的飞拳,右手抓住她的衣领,给了她一个狠狠的过肩摔。   四个女生在地上痛得呻吟起来,我拍拍双手,冷冷地望了她们一眼,说:“这是你们自找的,我没让你们骨折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还有哪位同学要讨教吗?”说着我望向余下的几个,她们惊恐地看着我,齐齐后退了几步,看样子是被我敏捷的身手吓着了。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其他女生的注意,很多人围了过来。   我无视众人惊讶的目光,拿出手机直接拨打迹部的号码。   电话很快通了,迹部华丽的声音传了过来:“飞扬?”   “景吾,是我。现在我在你们网球训练场的外面,刚刚和你们的后援团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你出来接我吧。”我略略抬高了声音。   “我马上就来。”迹部匆匆挂了电话。   很快地,迹部和忍足一起走了出来,看看我,又看看刚刚被人搀起的几个,迹部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问你们的后援会吧,是她们先动的手。”我指了指山本和佐藤。   “她自称是东大的学生,还说是和向日学长芥川学长有约,我们以为是外校来侦察的,所以……”佐藤英子分辨着。   “所以你们就刻意刁难是吗?啊嗯?”迹部打断佐藤的话,向周围的女生扫视了一眼,说:“你们给本大爷听好了,她是监督的女儿神飞扬,也是网球部全体正选的朋友。这一次就算了,以后如果再有类似事件,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这时慈郎和岳人急匆匆地向我跑了过来,一迭声的问,“飞扬,我们刚得到消息,你没伤着吧?”   “我没事。”我笑着摇摇头,“走吧,你们不是要和我打一场吗。”   在加油团众多女生复杂的眼光中,我随着迹部等人走入训练场内。      从网球袋里取出球拍,我应岳人和慈郎的要求除下手脚上的负重扣,和岳人走入场中。场外的加油团开始躁动起来,“向日SAMA!向日SAMA!”看来岳人的人气也挺旺的。   一个小时后,和岳人与慈郎的两场比试结束了,两场我都以6:2的比分取胜。   岳人的水平明显比上次有了提高,体能也增强了不少。   我和慈郎是首次交手,他在场上的表现十分灵动,每次输了球反而更加兴奋,果然和动漫里一模一样,生性单纯的“绵羊”最能享受网球本身所带来的快乐。      休息20分钟后迹部提出和我再比一场,看来是想挽回上次失败的面子,我笑着答应了,只说了不打抢七。   当我和迹部走入场内时,红粉加油团马上欢呼起来:“迹部!迹部!”声势比刚才两场比赛热烈多了。   大概是因为和我相熟了吧,迹部没有表演他那经典的个人秀,我心里颇是有些遗憾。   这场比赛打得十分激烈,迹部的绝招“破灭的轮舞曲”完善了许多,我把自己的几个招式都施展了一遍,一个小时后和他以6:6打成了平手。      赛后,迹部神色复杂地对我说道:“飞扬,我知道今天你仍有保留,我希望下次你能真正地和我打一场。”   我歉然一笑,说:“景吾,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全力以赴。”今天和他打平本意是不想在拉拉队前扫他的面子,但却忽略了迹部高傲的自尊,唉。      迹部的脸色转眼又恢复了原来的华丽,他魅感地抚了一下眼角底下的泪痣,说:“飞扬,我知道一间很不错的粤菜馆,有没有兴趣去尝尝?”   我高兴地点头:“好呀,我好久没有吃到地道的粤菜了。”   迹部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张扬地笑道:“我的推荐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也笑了,迹部的推荐自然不会有错,但愿不要把排场搞得太华丽才好。   转念却又想道:如果不华丽,那就不是迹部的风格了!    35、责任/雷之无奈   又过了几天,幸村打电话邀请我参加立海大的校园祭,我找了个理由推掉了,上次在青学音乐会的事件太过尴尬,我暂时还不想和真田见面。      周末下午优纪和亚久津仁在酒店里给Sam叔叔饯行,把我也叫上了。   继爸妈的婚礼之后,这是我第二次和亚久津仁的父亲见面。      Sam叔叔的德国名字是汉斯.艾贝尔,他有着和亚久津仁一样的银发和白皮肤,但两人在五官上只有六七分相像——跟亚久津仁相比,Sam叔叔的脸型偏于方正,嘴唇也稍微要厚一点。   Sam叔叔看起来十分年轻,他身材颀长,大约有一米八五的个子,白色衬衫和米色休闲裤的搭配简约而时尚。在今天这么热的天气,他领口和袖口的扣子却全部扣上了,可见是个很严谨的人呢。   总的来说,帅气的长相加上清冷的气质,Sam叔叔给人一种很酷很深沉的感觉。   诶,又是一个冰山型的男人。      见我在仔细打量他,Sam叔叔对我微微颔首,说:“优纪都跟我说了,飞扬和小仁相处得很好,叔叔我很高兴呢。”   我脸上有点发热,忙说:“叔叔难得来一趟日本,不多住些日子吗?”   “不了,我还得赶回去处理公司的事务。这次来日本除了参加婚礼,主要是看看优纪和小仁,顺便对小仁的学习做了一些安排。”Sam叔叔顿了顿,接着说:“以后小仁每年暑假都要到德国受训一个月,到时候飞扬也一起来德国玩吧。”   我笑道:“好啊,有机会我一定去德国看望叔叔。”   诶,暑假也安排了受训,难怪亚久津仁看起来一脸的郁闷。      优纪笑道:“飞扬还不知道吧,小仁的爷爷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雷蒙德.艾贝尔。”   呵呵,太好了,雷蒙德的简称是雷,正好和我对亚久津仁的呢称一致。   我有些得意地望了一眼亚久津仁,笑道:“这个名字取得不错呀!”   亚久津仁无奈地看看我,眼里微微带了丝笑意。      席间优纪很少说话,但她脸上一直挂着释然的笑容,看样子已经把往事彻底放下了。   Sam叔叔的日语说得非常流利,但看得出并不怎么健谈,他沉默的时候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威压感,是久居上位的人那种强大的气场。   Sam叔叔不时和亚久津仁说上几句,望向亚久津仁的目光里有着浓浓的关切。   亚久津仁则闷声应答着,对这个父亲好象不大买帐。      一顿饭吃下来,倒是我和Sam叔叔说话的时候较多,气氛总算没有冷场。   离开机场后,回程是优纪开车,我和亚久津仁坐在后座。   我忙问他Sam叔叔都做了什么安排,致使他郁闷如斯。   亚久津仁没有吭声,优纪笑道:“Sam在你家附近给小仁买了套房子,从下周起每晚都安排了三小时的精英教育,周六则是全天学习,只有星期日的白天小仁才可以自由安排。”      原来如此!我笑道:“至少每周还有一天属于自己,还不算太糟糕啦。既然住得近,仁以后就在我家吃饭吧,中午的便当让藤田阿姨准备就行了,优姨也省事。”   优纪也笑了:“好啊,以后小仁的伙食我就不管了,咖啡厅里的事也够我忙的。”   亚久津仁没好气地说:“你们当然无所谓,我光外语就得学德、英、法、意、中五门,还不得累死!”   我笑道:“这个好办,德语和法语上的问题你找我爸就行,英语可以找我妈,至于中文,有不懂的尽管找我。”   优纪笑道:“这下外语学习的问题解决了一大半,小仁不用发愁啦。”   亚久津仁哼了一声,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心中一动,恐怕亚久津仁心里并不单是抗拒精英教育,更多的是在抵触新身份所带来的责任吧。但他身为艾贝尔集团董事长的长孙,家族的责任却是必须承担的,许多事怕是身不由己呢。   刚才我在与Sam叔叔的交谈中得知,艾贝尔集团是家族企业,到他这里已经是第四代,主要经营制药业和医用、体育器械的制造,目前市场主要在欧美。现在要亚久津仁学习中文,看来是有向亚洲拓展业务的计划。   如果将来亚久津仁继承他父亲的位置,他以后很可能得回德国发展……      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我甩甩头,甩掉脑里纷乱的想法,安慰地对亚久津仁笑了笑,说:“你别想太多,还是那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的事以后再愁吧,把现在的事做好就行了。”   亚久津仁伸手环住我的腰,脸色渐渐变得柔和,在他眼里我看到了坚定和决心,我们都静了下来,在沉默里感受着彼此手心里传来的温热。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亚久津仁都投入了紧张的学习中,除了星期天一起在我爷爷家的武馆练习,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各忙各的,在一起的时间少了,感情却更深了。      11月中旬爸妈旅行归来的时候,我已经把拉下的功课全部补上了,外婆的身体也基本上得到了恢复,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些药膳的做法,每周给外婆做两三次药膳,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外公的笑容也跟着多了起来。   12月,妈妈开始筹备律师事务所的开办事宜,我则成为东大图书馆的常客,每天部活的时间都耗在图书馆查阅专业书籍了。      连续在两个月的淘汰赛中保住了男子网球部和女子网球部的正选位置,我一时成为了东大的风云人物,尽管我平时行事很低调,却仍引起了众多的关注,学生会也邀请我加入,但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开玩笑,加入学生会不是找事情做吗,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空闲。      日子在忙碌中过得特别快,就这样迎来了新的一年。    36、寒假/札幌偶遇   闻乐在圣诞前的一天回来了,他有四个星期的假期。      元旦我也放假了,在日本,1月份是大学的寒假时间,中学也有为期10天的假期。在我和闻乐的要求下,爸妈决定陪我们去北海道泡温泉和滑雪。   邀请优纪和亚久津仁,优纪有事去不了,Sam叔叔给亚久津仁批准了五天的休假。唉,可怜的仁,碰上一个严谨的父亲,连假期都被扣掉一半。   看来还是我和闻乐的运气好,妈妈一直抱怨爸爸对我们太过溺爱了。      1月2日,我们一行五人在下午抵达北海道的新千岁机场,然后搭机场巴士到札幌找了家温泉旅馆安顿下来。   在旅馆美美的泡了一个温泉澡,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   札幌是日本有名的“拉面王国”,在旅馆服务员的推荐下,我们去了市中心的薄野拉面横街,这是一条只有几十米长的小街,却有着十七八家拉面馆,在札幌非常有名气。   我们走进了其中的一家,这家拉面馆很小,空间比较局促,只设了十个座位。我们随意落坐,点完面,面馆的师傅便忙碌起来,透过玻璃橱窗可以看到制作拉面的整个过程。      妈妈笑道:“札幌的拉面是大酱风味,和东京的酱油拉面以及九州的猪骨拉面合称日本拉面的三大汤系,名气很大的哦,不过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吃呢。”   我也兴致勃勃地说道:“北海道的鳕场蟹、毛蟹和花蟹是很有名的三大海产,还有札幌啤酒,我们选择来北海道度假真是太英明了!”   “呵呵,飞扬还真是馋猫本色,敢情是冲着美食来的,前天一个劲说北海道的温泉如何如何滑雪场又如何如何,原来是打掩护啊。”爸爸好笑地望着我,“如果吃完拉面你还有胃口,还可以在附近尝尝风味小吃。”   “姐姐最好还是明天滑雪回来再尝吧,今晚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明天要滑一整天雪呢!”闻乐的话很煞风景。      很快五碗热气腾腾的拉面就端上来了,很香呢,我使劲吸了吸鼻子,拿起勺子舀了半勺汤吹了吹便送入口中,嗯,味道很鲜美,我咂巴一下嘴,说:“这汤味道不错,面肯定也差不了。”   无论是汤面还是汤粉,如果汤的味道很好的话,吃起来通常不会令人失望。   看我一副美食家的样子,亚久津仁不禁对我大摇其头,意思是我这人的臭美已经没治了。   爸妈和闻乐看看我们俩的互动,都忍不住乐了。      正在吸面条呢,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我头顶上方响起:“飞扬,闻乐,你们也来北海道玩呀,好巧呢!”   我扭头一望,正对上不二“小熊”那张笑眯眯的脸,他身边站着一对中年男女和一个额角带着十字胎记的男孩,看样子应该是“小熊”的父母和弟弟裕太了。   我忙放下筷子,站起身说:“是很巧呢,你们也是来滑雪的吧?”   “小熊”笑着向我介绍他的父母,说到他弟弟时被我打断了。   裕太这时候应该是上国中一年,动漫中说他讨厌别人称他为“天才不二的弟弟”,我当然不能让他的自卑感有机会发作。   “我知道他的名字是不二裕太。”我肯定地说,弯腰向“小熊”的父母鞠躬行礼并问安。      我对裕太笑道:“裕太你好,不介意我叫你的名字吧?你也可以叫我飞扬哦。”   裕太的脸有点涨红,他点了点头,有些好奇地问:“飞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   我笑了笑说:“是无意中听说的,因为对你额角的十字印象比较深,所以就记住了呢。”遇上这种情况只能撒谎了,总不能说是在前世看动漫时认识的吧。   裕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额角,说:“我一出生就带有这个印记了。”      糟糕,我光顾着和裕太说话了,真是失礼呢。好在这时闻乐已经向“小熊”的父母介绍了爸妈和亚久津仁,大人们也都互相打了招呼。   小面馆一下子热闹起来。“小熊”坐到了我的对面,裕太则坐在闻乐旁边,我继续“哧溜哧溜”地吸面条。   “飞扬,你们明天去哪里滑雪?”“小熊”笑眯眯在看着我。   “札幌国际滑雪场,你们呢?”我说着又吸了几根面条。   “我们还没有确定。”“小熊”说:“飞扬吃面条的样子让人觉得很香呢。”   我笑道:“这里的拉面口感爽滑,味道超棒的哦!”      不一会,“小熊”他们几个的面条也端来了,我刚好吃完碗里的面,接过亚久津仁递来的纸巾抹了抹嘴,我意犹未尽地看了看桌上的空碗,嗯,再要一碗是吃不完的,正暗自惋惜呢,却听到亚久津仁转头叫了一碗面,然后对我低声说:“给你要的,吃不完的给我吧。”   咳,他难道会读心吗?我最讨厌的事就是浪费美食,好象以前曾经对他说过一次,想不到他竟记住了。   拉面很快好了,众目睽睽,我当然不会让亚久津仁吃我剩下的,而是把拉面摊了一半到他的碗里。对面的“小熊”忽然睁开眼睛,冰蓝的双瞳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们一眼,马上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      吃完后刚刚好,我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口气,亚久津仁也放下了筷子,目光宠溺地望着我。我不由对他展眉一笑,他的体贴让我很窝心。   这时其他人也都吃好了,座位靠外的不二叔叔抢先一步结了帐,弄得爸妈都有些不好意思,我便笑道:“爸妈明天再回请不二叔叔他们吧。”   “好啊,刚才不二先生和不二太太已经决定和我们去同一个滑雪场了,跟我们住的旅馆也紧挨着呢,明天我们一块动身。”妈妈也笑了。   一行人打车回了旅馆,又约定了明早出发的时间。      第二天早上七点,我们在旅馆大厅和不二一家集合出发。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定山溪高原札幌国际滑雪场,这个滑雪场建造在一片美丽的树林之中,共有七个1500米长的滑道,距定山溪温泉只有20分钟车程。   穿上租来的滑雪鞋和滑雪服,戴上自备的滑雪镜、帽子和手套,全副武装的我们拿着滑雪板和滑雪杖走向滑道。   爸妈和不二夫妇挑战高级滑道去了,我们五个小的都选择了中级滑道,一阵你追我赶之后,发现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      滑了一个多小时后,闻乐建议进行滑降比赛。   这时滑雪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五颜六色的滑雪服把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装点得更加美丽了。   比赛开始了,因为滑道坡度不大,我尽量采用流线型的低姿势,以求通过减少空气阻力来提高速度,亚久津仁跟在我后面,始终和我保持着不足两米的距离。   “小熊”基本和我平行,闻乐和裕太则落后亚久津仁两三米的样子。      我飞快地点着滑雪杖,转弯全部采取半犁式,在离终点大约只有一百多米的时候终于领先“小熊”四五米的距离,眼看胜利在望,我心中大喜。然而乐极生悲,在转最后一个弯的时候我脚下突然一晃,左手的滑雪杖掉了,身体也失去了平衡,我在亚久津仁和“小熊”的惊呼声中滚下了滑道。   我滚了三四圈后停了下来,亚久津仁和“小熊”迅速滑到我身边停下,两人一左一右扶起我,脸上满是紧张和担忧,亚久津仁仔细地在我身上察看着。   我摇摇头说:“我今天穿得厚实,身上应该没有擦伤,只是左脚扭了一下,痛得厉害,你帮我看看。”   “还好,只是小腿青紫了一片,关节没有错位,你一直觉得痛,应该是扭伤韧带了。”亚久津仁解下我的滑雪板,检查一番后得出了结论。   “小熊”说道:“滑雪场应该有医疗室,我们赶紧送飞扬去检查吧。”      这时闻乐和裕太两人也慌慌张张的滑了过来,我告诉他们只是扭伤了脚,他们才吁了一口气。   亚久津仁解下脚上的滑雪板,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我背你。”   我忙说:“你扶我走就行了。”   “不行,你的左脚暂时不能用力,做完检查再说。”亚久津仁的声音里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我只好趴在他背上,双手攀上他的脖子。   亚久津仁背起我便走,“小熊”他们拿着我们的滑雪工具跟在后面。      十多分钟后我们找到了滑雪场的医疗室,检查后证实是脚踝韧带深度扭伤,医生只开了消炎药和一瓶消肿化瘀的药水,说是休息些日子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离开医疗室,亚久津仁对小熊、裕太和闻乐说:“你们三个去滑吧,我先带飞扬回旅馆休息。”说着便拨打妈妈的手机。   “爱子阿姨,我是小仁,飞扬的左脚扭伤了,不严重……我们已经在医疗室检查过了,您别担心,我想带飞扬先回札幌的旅馆休息……好的,我们就在医疗室外面。”亚久津仁挂了电话,对我们说:“他们马上过来。”   没多久爸妈和不二夫妇都赶了过来,亚久津仁又把我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爸妈放下心来,最后同意让亚久津仁带我先返回札幌。      回到札幌的旅馆后,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亚久津仁打电话叫了送餐,又给我擦了一遍药水。看到他把我当成重病号的样子,我笑道:“你真把我当成重伤患者呀?不过是小伤小痛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只是这次滑雪没有过瘾,实在是很可惜呢。”   “明天租辆三轮车,我陪你逛市区好了,听说札幌的钟楼很有名气,你也可以多吃尝些地方小吃。”一说到地方小吃,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亚久津仁给妈妈发了个报平安的短信,咳,看不出他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自从进行精英教育,他变得越来越稳重了,昔日的嚣张和戾气也在渐渐消失。   傍晚爸妈他们回来了,大家都向我嘘寒问暖的,看到他们夸张的样子,我不由满头黑线。      晚餐我们去了一家热闹的海鲜酒楼,爸爸和不二叔叔去大厅点了菜,没过多久,服务小姐就端来半打札幌啤酒和三大盆海蟹,原来爸爸把北海道的鳕场蟹、毛蟹和花蟹这三种名产各要了一盘,红红的蟹脚有半尺多长,分蒸、煮、烤、煎、生食装盘。   在大人们一番客气后,我们几个晚辈便迫不及待地开动了。      习惯了日本菜式的精细和小巧,目前这一堆堆蟹脚着实让我好奇。我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小碗调料,另外有一个小碟分装着萝卜泥和芥末。熟的蟹肉较粗,但因为是鲜活而烹,吃起来满齿生津;生食的蟹脚肉则嫩滑无比,咽下后还有余鲜留舌,加入不同调料便有不同的鲜味。   毛蟹比中国湖蟹略大,放在各人面前的小锅里煮汤,等蟹味融于汤中后,把酱色的汤用木勺子盛到小碗,细细的品尝,再饮上一口甘醇清冽的札幌啤酒,简直是舒坦到了极点。我连声赞叹着,看到我陶醉在美食的样子,“小熊”投来了兴味的眼神。      后来服务小姐又端来了几碟生菜和一大盘寿司,在用紫菜皮裹着的小饭团上盖着生鱼片,据说这是寿司最正规的做法。这时蟹肉已在胃中填了大半,望饭团而生畏,可生鱼片是不能放弃的,于是大家都用筷子夹起了生鱼片,想不到生鱼片的鲜味还超过蟹肉,不仅全无鱼腥味,若有若无的一丝咸感好像把鲜味全部提炼了出来,生滑细嫩的鲜味把饱胀感都压了下去。结果大家还是品尝了一下饭团的糯香,令我们惊讶的是,饭团和生鱼片混合而成的滋味竟是一种难以言传的鲜美,让人不忍下咽。      这顿饭吃得我眉开眼笑,“小熊”笑道:“想不到飞扬这么喜欢美食,札幌的鲑鱼料理也很不错,明天你可以尝尝哦。”   我开心地说:“太好了,我一定不会错过的。”   这次爸爸抢先买了单,换成了不二叔叔不好意思,我笑道:“你们就继续客气吧,我才不管你们谁买单呐,反正本人是玩得痛快吃得开心,不虚此行矣!”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又相约了明天的札幌一日游,这才一起离开了酒楼。      第二天在我的坚持下,两家人兵分两路:我和亚久津仁一路,其他人去了札幌市南隅的藻岩山,听说那里不但风景秀丽,还可以滑雪,在山顶可以眺望市内全景,观夜景特别理想。   早上我和亚久津仁坐着三轮车在市区内漫游,拍了很多照片。      札幌的市区建设十分漂亮,街道宛若棋盘,整齐而美观。笔直的马路两边,各种商业大厦栉比鳞次。   大通公园和狭长的大街公园(长1.2公里,宽65米)把整个市区分割成东西两半,这里有许多城市雕塑、喷水池、丁香树和槐树,还有许多花坛。它北面耸立着北海道政府大楼、金融机构大楼和各种商社,南面则是大规模的地下商业街。   市区北部矗立着一座有100多年历史的钟楼,它是札幌的象征,也是著名的古迹。这座钟楼造型别致,白色的墙壁配以砖红色的盖瓦,充分体现了日本民族文化的特点和建筑风格。      中午我和亚久津仁在一家料理店品尝了“小熊”推荐的鲑鱼料理——“石狩锅” 和“三平汤”,这种料理是把肉汤和鲑鱼用砂锅煮食,味道非常独特。   下午我和亚久津仁又去了薄野,在小街小巷里吃了不少地方风味小吃。   晚上我和亚久津仁吃的是鱿鱼饭和鳕鱼汤。咳,我已经不会说了,札幌的美食让我胃口大开,如果要我用一个字形容的话,非鲜字莫属!   晚上十点其他人也尽兴而返,闻乐兴奋地向我展示用数码相机摄下的风景。      第二天早上我们便踏上了归途,北海道之行给我们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37、龙马/王子归来   2月是日本大学生的“考试月”。      从札幌回来后我便开始专心复习功课,准备迎接期末考试。亚久津仁因为要应付学校和家里的双重功课,也没有空闲时间,弄得无人相陪的闻乐大喊无聊,只好天天泡在爷爷的武馆里,有时也跑去真田和手冢家的道场玩,不过一到晚上爸爸就会督促他练琴,到月底他返回英国的时候,乐理知识和琴技都有了进步和提高。      也许是复习太过专心了,我居然忘了2月有一个属于恋人的节日,以致在班里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14日早上,美千代神神秘秘的问我做了多少巧克力,看到我莫明其妙的样子,美千代便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天啊,你不会连情人节这么重要的节日也忘记了吧?”   顿时全班同学的眼睛齐刷刷地望向我,女生们象是看到了怪物,男生们则什么样的目光都有,惊讶的,疑惑的,复杂的,好象还有欢喜的?      难怪今天班里的女生们全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原来今天是情人节呀!   美千代望我的眼神带着强烈的指控,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自从亚久津仁开始精英教育后我就拒绝了他的接送,但每个周五他都坚持来东大接我回家,美千代对此一直深为感动。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有给亚久津仁准备礼物,他应该会很期待的吧?   早上有一门考试,下午的复习课可以翘掉,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悄悄给惠子阿姨打了个电话。   考完试我写了张假条,让美千代转交给班长,美千代终于给了我一个释怀的笑容。      回家后我便在惠子阿姨的指导下开始制作巧克力,在折腾六个小时并浪费了一半材料之后,我终于成功地做了三十多块以花生、榛子和板栗为配料的巧克力。   冷却后用锡纸裹好,再用各色彩纸进行包装,给亚久津仁的用粉色缎带,给爸爸和外公他们的自然是用蓝色缎带,还有爷爷和小叔、手冢爷爷、真田爷爷……全部弄好后我又一一写了贺卡,总算是OK了。      傍晚时外公、爸爸和长崎管家收到了我的礼物,惠子阿姨在一旁加油添醋地说了我制作过程的“艰辛”,于是乎,外公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当下取消了晚上的门禁(平时外公给我的门禁时间是11点),爸爸给了我一个激动无比的拥抱,管家则直接向我要了给爷爷、手冢和真田三家的礼物,说是会在今晚帮我送达。   呵呵,我真是赚到了!      晚上七点半,亚久津仁到外公家接我的时候,我收到了他送给我的第一束红玫瑰,我接过花时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亚久津仁的脸刷地红了,外公外婆和惠子阿姨他们都在旁边看着呢,呵呵,原来魔王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我和亚久津仁过了一个温馨的夜晚,他接到礼物时狂喜的表情,让我心里甜了好久。      考试在陆续进行,月底成绩出来后,我以一分之差拿了年级第二名,守住了入学时和狐狸校长的约定。   3月放春假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了龙马的邮件:在中旬他将和父母一起回日本定居。   这个消息让我十分兴奋,虽然早就知道龙马会在今年返回日本,但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之后,我已经身处其中感受着生活里的悲喜,慢慢把前世和今生区分了开来。在这里我有爱自己的家人,有亚久津仁,还有众多的朋友,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我没有理由再为前世所羁绊。   日子在等待中变得充实,我每天抽出一小时和亚久津仁打网球,并告诉他龙马回来的消息,又说了许多和龙马一家交往的点滴,亚久津仁听后直笑我有恋弟情结,对闻乐如此,对龙马也差不了多少。   咳,恋弟情结么?好象是有那么一点点呢。      当外公家前院的樱花树挂满粉色花蕾的时候,龙马终于回来了!想到因他回来而即将展开的网王剧情,我心里又是一阵激动。      这天早上,我和妈妈各自开了一辆车子前往机场接机。路上不时看到粉红妍丽的一片,樱花的美渲染着春天的气息,让人见之忘俗。   航班很准时,我和妈妈顺利地接到了南次郎叔叔、伦子阿姨和龙马,我给伦子阿姨送了一大束紫萝兰,她的笑容顿时灿烂得象路边盛开的樱花。   南次郎叔叔仍旧是一副痞痞的样子,见面就给了我一个热烈的熊抱,“听说美少女已经有了男朋友,我们家可怜的龙雅失恋了呢!”   咳,妈妈怎么连这个也告诉他,我嗔怪地瞪了妈妈一眼。      大半年不见,龙马好象没有长高,看他那副矮小的身板,实在不象是在美国青少年公开赛连续获得三连冠的人呢!   问了地址,我载着龙马打了头阵,一路上和龙马说说笑笑,龙马告诉我他将转学去青学,我便顺着话题把青学网球部的情况给他仔细介绍了一遍,当他听到手冢很厉害的时候,琥珀色的猫眼亮了起来,呵呵,龙马萌发了战意,但这次注定要碰到敌手了。   可惜龙雅不肯回来,好怀念和他的双打时光呢。      晚上在酒店给龙马一家接风,想不到南次郎叔叔是爸爸早年的偶象,南次郎叔叔比爸爸大三岁,两个人在席间谈起职业网坛的许多旧事,都是唏嘘不已。伦子阿姨和妈妈好象有说不完的话,我和龙马则大快朵颐,专心地对付着桌上的美食。   吃饱喝好,我想起现在正是赏樱时节,便建议道:“闻乐应该会在下旬的复活节假期回来,到时候我们叫上优姨和仁,三家人一起开车去箱根赏花吧。”   我的提议获得所有人的一致通过。      3月下旬到了,遗憾的是,闻乐应艾玛奶奶的要求去了德国。   优纪依旧没有成行,亚久津仁这次得到了三天假期,于是我们浩浩荡荡地往箱根出发。   这次自驾游共是两辆车,充当司机的是南次郎叔叔和爸爸,我,亚久津仁和龙马搭坐南次郎叔叔的车,妈妈和伦子阿姨则搭坐爸爸的车子。      路上无聊,我开始大声背诵从网上搜来的资料:   “箱根位于本州的中南部,隶属神奈川县,离富士山很近;   箱根有海拔1438米的箱根火山,芦湖南岸的箱根关是古代战略要地;   箱根的16个温泉分布在一个浅浅的峪谷里,早川和须云河在那里交汇;   箱根许多旅馆都有天然矿浴,其中温泉镇的宫下温泉是最古老、最兴盛的一个;   箱根的小涌园‘悠内三’是最大的温泉娱乐场,有纯日式风格的森林温泉。”      南次郎叔叔笑道:“我们这次赏樱之后便是泡温泉,芦湖和宫下温泉正是必去之地。”   三个多小时后我们抵达了箱根,在旅馆安顿后便直接去了芦湖。      “犹如观彩霞,缓缓降天涯。朵朵频飞落,不知是何花?”——春风拂面,落英缤纷。我望着漫山遍野的樱花,白色的霞樱,粉红的野樱,粉红瀑布般的枝垂樱,紫红色的山樱,深红色的大山樱,情不自禁念出了前人赞美樱花的诗句。   在山色湖光的衬托下,樱花显得格外的妍丽和妩媚。      樱花树下,青草地上,到处是赏樱的人群,看得出很多是举家出游。时近中午,人们纷纷在樱花树下辅开了油布,一边吃着自带的食物,一边赏樱。   我们也在花海中找了个地方,辅上一块巨大的油布,从食物袋里取出寿司,生鱼片,天麸罗,烧鸟(鸡肉串烧),酱汤和清酒。   吃着寿司,品着清酒,我们陶醉在“花吹雪”的意境之中。      借着微薰的酒意,感受着春天的气息,我取出带来的长笛和横笛,把横笛递给了亚久津仁,我用长笛吹起了《春光美》:   “我们在回忆, 回忆那过去,   在冬天的山巅, 露出春的生机,   我们的故事, 故事多甜蜜,   ……   一遍一遍深情回忆, 春天带来真诚友谊,   我们眼里的春天, 有一种神奇。   啊 这就是春天的美丽。”      亚久津仁和着节奏吹起横笛,悠扬的笛声引来许多赏樱人的观看,我们合力把曲子吹完,人们热烈地鼓掌并要求我们再来一曲,盛情难却,想了想我们又吹起了《北国之春》,这首歌我以前和亚久津仁合奏过,所以合作起来格外的顺畅。   随着音乐的节奏,人们不禁拍着手和了起来,好些人还在樱花树下翩翩起舞。   一曲吹罢,人们再次报以热烈的掌声,我和亚久津仁对望一眼,心底充盈着浓浓的喜悦,为这份合奏的默契,更为我们的相知和相恋。   人们陆续散去了,爸妈、南次郎叔叔和伦子阿姨都含笑看着我们,龙马突然用手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口中冒出拽拽的一句:“MADAMADADANE!”   呵呵,真是别扭的小孩!      看看龙马,又看看亚久津仁,我忽然想起新学期里的东京都大赛,动漫中好象亚久津仁到青学欺负了龙马,后来又欺负河村隆,再后来亚久津仁在比赛中输给了龙马,然后就退出了山吹的网球部。   不过现在因为我的关系,部份剧情肯定会发生改变,至少魔王欺负龙马的事不会发生了,即将来临的全国大赛,我该帮谁呢?立海大?青学?还是冰帝?立海大是我前世最欣赏的,冰帝是爸爸带领的队伍,青学有我喜欢的龙马,我不禁迷茫起来……    38、父爱/不速之客   4月1日,新学年的第一个学期开学了。      开学第二天便是亚久津仁的15岁生日,我和优纪偷偷为他准备了庆祝活动,我们还邀请了龙马、小林美千代、千石清纯以及山吹空手道社的山本慎吾和平原弘。      放学后我和美千代去了亚久津仁的新家,优纪已把客厅装点一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个双层大蛋糕,沙发上堆放着一大叠流行歌碟,我试了试新添置的音响,效果还不错。   忽然看到音箱旁边放着我那把蓝色的吉他,我正感诧异,优纪笑道:“吉他是长崎管家带来的,他和惠子按你的要求准备好食材后就回去了,才走了几分钟呢。”      我忙去了饭厅,只见饭厅当中摆放着一张火锅桌,桌上已经驾起了火锅汤底,小山似的生鱼片和牛羊肉薄片摆了满满的一桌子,附近的架子摆放着切洗好的生菜,山药片,土豆片,粉丝,豆腐和大白菜等七八盘素菜,素菜旁边是一大盆生拉面,此外还有一大瓶芝麻酱和葱花等调料,架子底下是一整箱朝日干啤。   干得不错!我在心底赞叹长崎管家和惠子阿姨,现在万事俱备,客人们也快来了,想到这里我忙给亚久津仁发了一条短信。      刚放好手机,门铃便大声响起来,我忙跑出去开门,原来是龙马和千石他们到了,每人手里都拿着礼物,千石旁边还站着一个眼生的棕发少年。   “这位是我们网球部的部长南健太郎。”千石向我挤了挤眼睛,又对棕发少年介绍我:“这是东大的神飞扬,阿仁的女朋友。”哈,千石真是执着,今天又拉上一个说客。   南健太郎向我微微鞠躬:“冒昧前来,很高兴认识你。”   我微笑回礼:“非常欢迎,大家进屋再说吧。”      带领众人走入客厅,优纪微笑着向众人打招呼,又端上茶水和点心,我们互相作了介绍,不一会就熟络起来。   正热闹呢,亚久津仁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便愣住了,我和千石赶紧拿起礼花筒向他喷射,七彩的纸屑喷了亚久津仁满头满脸,“生日快乐!”众人纷纷给他递上礼物。   亚久津仁的眼里掠过一丝惊喜,表情却仍是酷酷的,他粗声粗气地向众人道了谢。优纪在一旁高兴地看着,和我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优纪笑道:“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去饭厅用饭,今晚飞扬特意准备了中式火锅,大家饭后再回客厅K歌吧。”      到了饭厅,我点火加热锅底,优纪忙招呼众人入座。   我让亚久津仁和千石负责倒啤酒,自己则取了汤碗盛上芝麻酱,加了香油和少许盐,在每人面前放了一碗,又把葱花,芥末和酱汤等调料装成小碟摆在桌上各个方位。      不多时汤底开了,我在亚久津仁旁边坐下,笑道:“我们面前的汤碗里盛的是芝麻酱,沾着东西吃会特别香,不过得先用热汤进行搅拌。热汤要慢慢加,太稀或太稠都不好,大家看看我如何搅拌,然后跟着做就行了。”   说完我拿汤勺从大铁锅里舀了一勺汤加入自己的酱碗,然后用筷子按顺时针方向进行搅拌,大家都兴致盎然地跟着做起来。      不一会,大家都把芝麻酱调好了,亚久津仁端起了酒杯:“谢谢你们为我过生日,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把酒杯碰到了一起:“生日快乐!”   我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嗯,不同于札幌啤酒的清冽甘醇,朝日干啤口感是一种独到的干爽,杀口力十分强,真不愧是日本三大啤酒之一。      叮铃铃!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优纪抢先一步出去了。   “小仁,你爸爸来了!”优纪惊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和亚久津仁赶紧走了出去。   走到前院,一辆银白色的奔驰跑车吸引了我们的目光,Sam叔叔正微笑着站在跑车旁边,手中提着一盒生日蛋糕。   “Sam叔叔!”我开心的叫了一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蛋糕。   “父亲!”亚久津仁的声音有些低哑,分明压抑着激动的情绪。   “接着!”Sam叔叔右手一扬,“小仁,生日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   我看过去,亚久津仁手上接到的东西是一串汽车钥匙。   “谢谢父亲,我很喜欢。”亚久津仁的声音更哑了。   Sam叔叔笑道:“新车入户和保险等手续已经全部办好了,对了,你爷爷奶奶也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说着他从敞开的车子里取出了两个包装漂亮的礼盒   “Sam,我们正在和小仁的朋友吃火锅呢,快进屋吧。”优纪的眼睛红红的,这是亚久津仁自记事以来第一次有父母陪着过生日,她心里一定很感慨吧。   我笑道:“是呀,Sam叔叔来得正好,我们刚刚开始开动呢。”   “好啊,叔叔正好尝尝飞扬的手艺。”Sam叔叔的眼里尽是笑意。      一行人走进饭厅,亚久津仁给众人介绍了父亲,Sam叔叔也亲切地向众人打招呼,我在优纪旁边加座,又给Sam叔叔添了碗筷,调了一碗芝麻酱。   吃火锅很容易调动气氛,涮着生鱼片和牛羊肉,喝着干啤,大家很快就消除了陌生感,说话也越来越随意了。席间优纪不时把涮好的肉片夹给我,亚久津仁也给优纪涮了一些吃的,我注意到优纪的眼睛湿润了,亚久津仁平时怕是不曾露出如此温情的一面吧。      结束晚餐后我们刚回到客厅,门铃又响了起来,这回是亚久津仁抢先迎了出去。   来的是小叔和爸妈三人,他们手中都拿着礼物袋。   爸妈和Sam叔叔见面又是一番热闹,在千石带头的起哄下,Sam叔叔和优纪,爸爸和妈妈分别合唱了一首情歌,小叔则讲了两个让人捧腹的笑话。   大概是觉得大人在场会让年轻人拘束吧,热闹了一会后,才八点多Sam叔叔和优纪就在蛋糕上插起了小蜡烛。   吃过生日蛋糕大人们就全撤了,大家确实放松了不少,呵呵,我发现美千代和龙马两人竟然是唛霸,一大一小总是为放什么歌而拌嘴。      后来,千石出其不意地在亚久津仁的鼻子上抹了一块奶油,南健太郎和山本他们见状也不甘落后,纷纷往寿星身上招呼,亚久津仁赶紧回击,很快就演变成蛋糕大战,不幸“中弹”的我也迅速加入战团。   很快的,被“流弹”打中的龙马和美千代也加入了战争……      送走客人后,已经是晚上11点了。   我和亚久津仁把客厅简单收拾了一下,看到茶几上堆放得满满的礼物,我笑道:“雷慢慢拆看生日礼物吧,我先回家了。”说着便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亚久津仁一把抱住我,加深了我的告别吻,他的眼神炽热,灵活的舌很快卷起我的,两舌交缠中我不由闭上眼睛,随着亚久津仁深情的吻,我的身体一阵阵酥软……   过了好久,亚久津仁终于停了下来,我不禁无力地想:仁接吻的技巧好象又进步了,这人从哪学的呀!   亚久津仁忽然惩罚似的咬了一口我的耳垂,低笑道:“风居然怀疑我,该罚。”说着又俯下头来……   咳,该死,我刚才竟然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这个惩罚之吻结束的时候,我已经瘫在亚久津仁的怀里,他抱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说:“今晚我过得很开心,谢谢你,风。”   “你开心就好。”我含笑看他,亚久津仁最开心的应该是Sam叔叔的到来吧,父亲的关爱勾起了他天性里的孺慕之情,Sam叔叔果然是一位好父亲呢。亚久津仁幼年时因父爱缺失而造成的伤痕,应该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弥平吧……      咳,咳,这时Sam叔叔和优纪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我赶紧从亚久津仁的怀里跳到地上,面红耳赤地说:“Sam叔叔,优姨,我该回家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不敢看他们带笑的脸,我尴尬地抓起自己的手袋就夺门而出。   身后传来优纪的声音:“飞扬你等等,让小仁送你回去。”      亚久津仁从后面追了出来,冲着我戏谑的笑:“跑那么快干什么,横竖他们都知道……”   “不许说了,我明天早上再过来取车。”我忙截断他的话,这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唉。   步行三分钟就到我家了,看到屋里灯还亮着,亚久津仁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进去吧,叔叔和阿姨都在等你呢。”   我打开大门走了进去,从里面把门锁上后,隔着铁栅栏对亚久津仁抛了个飞吻,转身跑向屋里,那里亮堂堂的灯光让我心里暖暖的,嗯,有家人等候的感觉真好!      亚久津仁今晚的家里也有父母在等候,他应该有着和我一样的感受吧……    39、新人/青学新生   亚久津仁生日的第二天Sam叔叔就走了。   也许是被千石和南健太郎的诚意打动,加上我在一旁“煽风点火”,亚久津仁很快成了千石的队友,同时他退出了空手道社,专心投入伴爷教练的训练当中。      这天南次郎叔叔约我去他家吃晚饭,于是放学后我开车去青学接龙马——咳,话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晚餐就更加不必说了!他肯定是怀念昔日用黄色小球“虐待”我的美好时光了!   在校门附近的自动饮料机买了几瓶饮料,我熟门熟路地向青学网球训练场走去。   远远便望见网球场外站着发色五彩缤纷的一大群学生,混杂的加油声中掺着小坂朋香尖锐的嗓音:“龙马SAMA,龙马SAMA!”   呵呵,运气真好,看来我今天赶上青学的月度排名赛了!      走近一看,原来是龙马和乾在对战,场上比分是3:0,龙马落后了三分,看上去似乎被乾压制住了,龙马的球路被乾封得死死的,无论他把球发往哪里,乾都能准确跑位并轻松回击,看来乾已经把龙马的打球习惯分析透了,乾式数据网球正合了孙子兵法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要义。乾赛前定是做了不少准备功课吧,单是收集数据就相当累人了,何况还要从中找出有用的资料并找出规律和应对方法,我对乾油然产生了一股敬意。      龙马灵活的小身影继续在场上东奔西跑着,漂亮的猫眼闪耀着顽强不屈的光芒,呵,小家伙每次遇到对手都是这种表情呢,不到最后绝不认输的个性以及遇强则强的临场适应力每每使他在比赛中超常发挥,打败实力不分伯仲或是强于自己的对手。   几分钟后,龙马又丢了一局,4:0。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更亮了,斗志分明在眼内燃烧,败而不馁,俨然已有些“小武士”的风范。      第五局开始后不久,龙马的施展出新步法“单脚小碎步”,很快就扭转了局面,在跑位和回击速度上占了上风。   1:4,2:4,3:4……龙马的小碎步越来越熟练,愈打愈勇,乾被牵制得满场跑,体力在迅速地消耗着,局势已经全然扭转,龙马连失四局后反超,比分最后定格在6:4,龙马赢了。   龙马的粉丝成员朋香,樱乃和堀尾三人组激动地欢呼起来。      “龙马!”当龙马走出网球场的时候,我赶紧喊了一声。   龙马欣喜的转头,看到我便撇下包围过来的“粉丝”队伍,快步走到我跟前。   我给他扔了一瓶葡萄味芬达,笑道:“刚才打得不错!”   “MADAMADADANE。”龙马抬手压了压帽子,酷酷的说出口头禅。   “飞扬怎么来了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如魔音穿耳,“小熊”万年不变的笑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和他一同出现的还有手冢和一众王子。   我笑道:“我来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所以还没来得及找你们呢。”我从袋子中取出饮料分给他们,给手冢的是冰绿茶,给“小熊”的是冰咖啡,其他人都是橙味芬达。   “飞扬认识我们厉害的一年级新人?”英二边喝芬达,边好奇地看看我又看看龙马。   “龙马是我弟弟,他刚回国不久,以后就拜托大家多多关照喽!”   “飞扬,你弟弟打网球好棒噢!”英二开心地说着,突然纵身往前一扑,把自己挂在龙马的身上,“龙马,以后我就叫你小不点吧!”   “英二,龙马还在长身体呢,你别害他长不高哦!”我忙把英二拽了下来,龙马一下子就变成‘小不点’了,这家伙怎么比文太还要自来熟呀。   “飞扬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小不点的。”“小熊”这句话把龙马的新外号给落实了,腹黑就是腹黑呀。   “我和龙马住得很近,我们一起上下学好了。”桃城爽朗地笑道,MOMO真好,龙马有赖床的毛病,有人陪着正好可以避免他上学迟到。   “照顾学弟是我们的责任。”大石友好地说,咳,还是“保姆”同志觉悟高啊。   “我会照顾好队友的。”手冢的脸依旧是一片清冷,眼里却带着一丝笑意:“龙马这次排名赛表现很不错,以后就是网球部正选了。”   “那就谢谢大家了,我和龙马有事得先走一步,下次再见!”一旁的龙马已无聊地望天了,我聪明的选择在他暴走之前向众人告别。      到了龙马家,进入院子便看到一个长相甜美的长发少女,看起来很温婉的样子。   龙马介绍说:“她是我的远房表姐奈奈子,在东京上学。”   我忙向奈奈子问好,简单做了自我介绍。   奈奈子笑道:“飞扬,伦子表姑经常说起你呢!”   我也笑:“是吗?别不是背地里说我的坏话吧?”   正说笑着,南次郎叔叔从屋里走了出来,只见他身上松松垮垮的披着黑色的僧侣服,脚上趿着木屐,嘴角勾着一抹邪气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又懒又痞,有点象二流子,有谁能想象得到当年叱咤国际网坛的“日本武士”现在竟然是这么一个德行呢!      “美少女终于来了,我们先去打一场吧,打完球晚餐也就准备得差不多了。” 南次郎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进隔壁的寺院。   寺院当中的空地被他弄成了一个网球场,咳,不知道托他照管寺院的人见了会不会给气得发疯?   我用尽浑身解数,一个小时后和南次郎打成了4:6,人也累得瘫在地上了,南次郎嚣张地说:“比上次有了一点点进步,不过要打败我,你和龙马都还MADAMADADANE!”   我笑道:“要不是龙马自小不愿玩双打……下次我带一个朋友来,我们联手一定能打败你。”哼,单打不成咱就玩双打好了。   “好啊!”南次郎一脸的无谓:“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了,日子真的很无聊呀。”      “我也和你打一场。”龙马握着一支红色球拍走了过来,自能记事起他就被父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蹂躏”,使他自小就坚定了一个目标:总有一天要打败面前这个臭老头。   “青少年真是有斗志呢!青春呀青春!”南次郎调侃着,懒洋洋地站到底线附近,闭上眼睛,气死人不赔命地说道,“青少年现在还不行呢,我再让你一只脚吧。”   龙马早已习惯了父亲的臭屁,也不打话,径直走到发球区发球。   又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比拼,或者应说是龙马一个人的战斗。   比试到最后,龙马只在父亲手上拿下了两局,不过南次郎后来眼睛还是睁开了,眼里满是笑意,龙马又在父亲的“摧残”中进化了一步。   尽管累得满头大汗,那双大大的猫眼却更加明亮了。      龙马,努力吧,时间会让你成长起来的。 40、守候/落樱时节   清爽的风徐徐吹过,人工湖周围的樱树随风轻舞,摇落阵阵粉色的花雨,树上的樱花有些稀疏,像是挂着浅淡的粉霞,落花在地上辅了一层红毯,空气中弥漫着似有似无的香气,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我在外公的院子里望着满地的落樱,脑里浮现出前人咏花的诗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心中突然涌起莫名的感伤和惆怅,我忍不住轻轻吟唱梅艳芳的《女人花》: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与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当我唱到“女人如花花似梦”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几下清脆的掌声。      扭头一看,迹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不远处,他懒洋洋地站在凉亭边,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深啡色的西装裤搭配着红衬衫,衬衫最上边松开了两个扣子,性感中带有一点痞劲,这家伙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得要命呢,我望着他有点恍惚。   “飞扬,好久不见!”迹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华丽,让我从神游中醒却过来。   咳,一个多月没见面也能算很久吗?白色情人节那天(3月14日),这家伙特意去东大给我送了一盒精装的法国巧克力,害得一票女生眼红不已,事后美千代还警告我不要脚踏两只船。   我笑道:“景吾,好象我们上个月才见过面吧?”   “准确地说是三十二天又三小时零二十五分钟,难道飞扬一点也不想我吗?”迹部抬手看了看手表,有些幽怨地望向我。      我无奈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迹部自去年生日聚会后就不断制造和我见面的机会,基本上每个月都能和我聚上两三次,我隐约能猜到他的心意,但他一直没有表白,每次见面又都有其他人在场,我也不好把话挑明。这次难得清静了一个多月,我还以为他想通了呢。   “飞扬刚才唱的曲调虽然有些伤感,旋律却十分动听,可以再唱一遍吗?”迹部面色有些黯然,我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回答他前面的问话。不过那种问话要我怎么回答呀,我总不能每次都当他开玩笑吧。   “这首中文歌的名字是《女人花》。”我笑了笑,把曲子重唱了一遍。      “好一句花开不多时,堪折直须折。中国有句诗词‘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飞扬刚才唱的这首歌可是这个意思吗?”迹部的双眸蓦地一亮,望向我的眼神透出一股炽热,“我是迟到了,不知道飞扬是否愿意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让我做一个惜花护花之人呢?”   “景吾,对不起,我……”   我拒绝的话被迹部急急地截断,“飞扬,你不要急着回答,我们今年才十五岁,现在做决定还为时过早,让我们把这个问题交给时间吧!我只是希望你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多地了解我,可以吗?”   迹部的嗓音因急切而变得低哑和性感,我受了盅惑般点了点头。      “就这么说定了。”迹部粲然笑道:“今晚是美国动画大片《花木兰》的首映式,我们现在先去吃饭,我在你上次喜欢的那家西餐厅订了位置,呃,一起去的还有忍足和桦地。”   我一听片名就愣住了,前世已经看过这部影片了,但我能说自己在十几年前就看过了吗?   不知迹部从哪里得晓我对美国大片的偏爱,这半年来托他的福我倒是在第一时间欣赏了好几部不错的影片。罢了,就当是重看好了,《花木兰》这部影片也的确值得重看。   而且,话都让他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呢?知道我要避嫌,他每次相邀都会找上陪客,唉,真不知自己是怎么招惹上他的,和亚久津仁一样强势,却同样让人无法拒绝。      在去用餐的路上,迹部居然在车里给我放了一张张学友的CD,听着熟悉的歌曲,我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以 下 是 迹 部 的 视 角--------------------------   我坐在飞扬的身边,司机按我指示放了我一早准备的唱碟,看到飞扬半眯着眼跟着音乐的节奏低声哼唱,她一脸陶醉的样子让我心里充满了喜悦,看来忍足的情报还是很准确的。   我的思绪飘得很远……   去年青学音乐会的再次相遇,让我对飞扬突然动了心,一下子陷了进去。可两天后查来的消息令我大受打击,她竟然有了男朋友,而且是两个星期前才开始交往,更令我吐血的是,她交往的对象竟然是山吹的打架大王亚久津仁,一个每学期都要进行补考的不良生!   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那个什么上嘛,那怕是报告中的疑似情敌真田和幸村也行呀,以飞扬自身条件和家庭背景,应该只有我和幸村这样的人才般配吧。      调查的资料越来越细,原来她和亚久津仁六岁时就认识了,两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而亚久津仁也并非一无是处,他习武是个好手,机车汽修上是天才,炒股细胞也相当不错,飞扬在年初还汇了一大笔钱给他炒股,这份全然的信任让我十分妒忌,资料上还说她是他除了母亲之外唯一亲近的异性,她的家人并不反对他们的交往。   两人的母亲是闺中密友,当然不会反对他们的交往。但是以神监督华丽的风格,亚久津仁怎么能入他的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14岁生日原本没有庆祝的打算,以前我每次过生日都是出于家族利益上的安排,“政治目的性”十分强,但这个生日我私心上想作为接近飞扬的契机。   她果然应邀而来,一首《刀剑如梦》,一副绣着我名字的金色护腕,这两份礼物让我前所未有的欢喜,那对护腕自此一直放在我的网球袋里,始终不舍得戴上,忍足为此打趣了我很多次,其实我心里默默作了一个决定:我要戴着这副护腕走上全国冠军的领奖台。      我手上的资料在不断更新,飞扬父母的婚礼过后,我终于明白神监督接受亚久津仁的原因,原来亚久津仁的生父是神监督的同窗好友,他竟然是德国艾贝尔家族的长孙!   亚久津仁开始接受迟到的精英教育,飞扬帮助他学习外语,我终于明白他这些年的英语补考是靠她帮助才得以顺利通过。   他变得十分努力,成绩也突飞猛进,国二的升级考试中每门科目都在85分以上,英语居然考了90分,首次摆脱了补考的命运。   他经常用机车载她兜风,他为她差点和真田大打出手,他每天接送她上学放学,他和她在一起温习功课,他每个星期天都陪她在神风武馆习武……   飞扬一次又一次帮助他从情绪的低谷中走出来,她给他做午餐便当,她成为东大女网和男网不用参加部活的正选队员,她缺了一个学期的课却仍旧考取了年级第二……      我越来越迷恋飞扬的一切:她的独立,她的乐观,她的努力,她的才艺,她的善良……她那双仿佛能说话的眼睛,她那温柔可亲的笑颜,常常萦绕在我的梦里。   对飞扬了解得越多,我对她的好感就越多;对她和亚久津仁的感情知道得越多,我心里的苦涩就越多。单恋的滋味酸多甜少,我却越陷越深。   迹部家族的家训里没有轻言放弃这一条,我开始尝试着曲线救国,我利用朋友的身份接近她,我带她品尝她钟爱的美食,我陪她观赏她喜欢的美国大片,抓住她重视朋友的“弱点”,我不放过任何一个与她见面的机会……      但我始终没能攻入她的心防,她的心,似乎只能装下一个亚久津仁。   我在等待一件事,虽然对她残忍,却是我唯一的机会。   现在我能做的,是耐心地守候在她的身边。   守候在这个落樱时节……   直到,直到尘埃落定,直到永远……    41、山吹/老姜弥辣   离开实验室,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洗手间,反锁了门,我趴在盥洗盆前大吐特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恶心的感觉依然那么强烈,抬起头,镜中人脸色苍白,双目红通通的,神情一片凄楚。   唉,不过是被点名当众解剖了一只兔子,刚刚自己还镇定自若的按照指示做完了所有的解剖程序,最后还赢得了以严苛闻名的渡道教授一句“PERFECT”的评价,可自己竟然在同学们钦佩的目光中很不华丽地落跑到了这里!   我很清楚自己没有惧血症,即使是在身体孱弱的前世,熟人眼里的我也是出了名的胆大。上次解剖青蛙和小白鼠都好好的,这回难道是因为兔子身上的血比较多吗?尘封十几年的记忆中那人,那一地的红忽然在脑海里浮现……   摇摇头,我伸手在有些发晕的头上用力敲了敲,又在脸上拍打了几下,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但心里却有象窝着一股火,好想找人狠狠的打上一架……   咳,我这是想什么呀,在东大校园里打架,我脑子进水了不成?      无精打采地回到教室,大部份同学参加部活去了,收拾好桌子,我没有象往日那样去图书馆,而是开车去了山吹。   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面了,上个星期日亚久津仁没去爷爷家的武馆,说是在和队友进行强化训练,毕竟地区预选赛在下旬就要开始了,接下来便将是5月的东京都大赛、6月的关东大赛以及8月的全国大赛。听仁说,山吹连续几年都止步在关东八强,他们正憋着一股劲为全国大赛的门票努力呢!   山吹的校园不大,我走了两三分钟就看到网球训练场了,耳边传来了啦啦队杂乱的噪音,仔细一听,加油声中千石清纯和亚久津仁的名字出现频率也挺高的:“SENGOKU(千石)!SENGOKU!”“AKUTSU(亚久津)!AKUTSU!”   呵呵,看来千石和亚久津仁在山吹的人气很旺呢。      走到跟前目测了一下,山吹啦啦队大约有七、八十个女生,一个个精神十足的站在铁丝网外,口中不时叫喊着王子们的名字,她们在数量上虽然没有冰帝的庞大,但在噪音的制造上却是不遑多让:   “看来看去,还是东方君最帅!”   “亚久津君的每个动作都好酷哦!”   “南部长扣球的姿势真好看!”   ……   场内,王子们正在进行对打练习,亚久津仁的对手个子很矮小,球技挺全面的,但明显处在下风。   视线转移,南健太郎正在双打,他的同伴是东方雅美,两个人配合得相当好,他们的对手也很厉害,可惜我眼生得很,前世对山吹的队员只认识亚久津仁和千石,倒是对他们的伴田教练印象比较深,而上次和闻乐来挑战后我只对东方雅美有些印象。   游目四顾,我没看到伴爷(山吹队员对伴田教练的尊称),倒是在看到了山吹男网的经理坛太一,那个身高和龙马差不多的小男生,动漫中的他十分崇拜亚久津仁,好象还把亚久津仁丢弃的一条绿头带整天箍在头上,作为鞭策自己努力的动力。      “神同学是来找亚久津仁的吧?”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想,伴爷那张弥勒佛似的笑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疑惑地问:“你认识我?”   伴爷笑眯眯地说:“我是网球部教练伴田干也,之前对神同学虽然不认识,却听说了不少。”   光凭听说就能认出我,这也太神了吧?半信半疑地看了伴爷一眼,我依礼向他弯腰鞠躬。   “神同学,现在离他们的休息时间还有20多分钟,你先随我进去吧。”伴爷乐呵呵地说完便带头向球场的小门走去,我只得跟在他后面。      在啦啦队的注目礼中我跟着伴爷走进了网球场的休息区,这时亚久津仁也看到我了,我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训练,他看了看手表,继续和对手打了起来。   望着亚久津仁在场上矫健如豹的身影,迅捷的跑位,灵动的跳跃,流畅自如的挥拍……运动中的他身上有一种野性的魅力,冷峻的面容,飘舞的发丝,狂傲不羁的眼神,咳,那样子要多酷有多酷,难怪短时间就拥有那么多“粉丝”!   “亚久津仁是天生的运动员,他的身体柔韧性特别好,适合任何一种运动。”伴爷的话把我从痴迷中唤醒,我回过头来,等候他的下文。      伴爷收起笑容,异常认真地对我说:“神同学,山吹网球部的单打一向偏弱,亚久津的加入正好弥补了这上面的不足,也使我们看到了进军全国的希望。但是关东地区强队如林,目前我们在实力上还存在很多欠缺,成功打进全国大赛的把握并不是很大。”      停了一下,伴爷接着说:“我知道你网球打得极好,也有相当丰富的实战经验,所以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相信你也一定很乐意在全国大赛上看到亚久津仁在赛场上精彩的表现。”   “我也许帮不了什么忙,时间上不大允许呢。”伴爷最后那句话说到了我的心里,但我仍是有点犹疑。   伴爷微微一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只要你定期帮我调整一下队员们的训练菜单就行了,时间上随你安排。”   “好吧,我努力试试。”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拒绝吗?   “呵呵,就这么说定了。”伴爷马上变回了原来那副笑面弥勒佛的模样,咳,变脸之快,和东大的狐狸校长有得一拼。   场上7个人中只有3个不认识,于是我向伴爷问了他们的名字并暗暗记住。   既然答应了伴爷,自然要为山吹尽上一份心力。我开始认真观察场上各人的表现,从他们展现的水平来看,帮助他们打入全国大赛应该问题不大,反复思量了一会,我默默在心里有了计较。      休息时间到了,坛太一推出堆放着毛巾和饮料的小推车,又拿出哨子吹了几下,场上的队员马上停止了训练,纷纷向休息区走了过来。   亚久津仁从推车上取了条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拿了两瓶水便向我走了过来,他才走了两步,却听伴爷大声说道:“全员集合!”   很快队员们便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一列,我随着伴爷走到队列前站着,亚久津仁皱眉看了我一眼,千石则调皮地向我眨眼,南健太郎也向我友好的点了点头,其他队员则好奇地看着我,我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伴爷清了清噪子说:“我身边这位是神飞扬,她将担任我的特别助理,负责订制所有正选的训练菜单,请大家全力配合。记住:我们的目标是进军全国大赛!现在,从健太郎开始进行自我介绍。”   我笑道:“不必了,你们的名字我全都知道,从南健太郎起依次是东方雅美,新渡米稻吉,亚久津仁,千石清纯,喜多一马和室町十次。补充一下,亚久津仁是我的男朋友,大家叫我飞扬就行了,十分钟后亚久津仁和我进行一场比赛。”   刚才伴爷宣布我为特别助理时,我看到喜多和室町脸上都露出很不服气的神情,而从我的观察来看,亚久津仁的实力应该比南健太郎还略高一点,所以我决定和他对打立威。   伴爷赞许地对我点了点头:“好,这场比赛由南担任裁判。大家解散。”      亚久津仁拉起我便走,直到离队员们好一截距离后才停了下来。   “你别恼,我今天本来只是想来看看你,不料被伴爷认了出来,又给他话赶话套住了,所以答应了帮助你们进军全国。”看到亚久津仁微微变色的脸,我忙抢先说道。   “我没有生气,只是我并不打算在网球部呆太久,你知道我暑假得去父亲那里接受一个月的培训……”亚久津仁有些无奈地看着我。   “这影响不大呀,如果山吹能顺利进军全国,那也是8月中旬才开始比赛,你完全赶得上的,人家只是想看到你在全国大赛上的英姿嘛!”原来他是担心这个,我顿时放下心来,后面干脆用起了撒娇的口气。   “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吧。”亚久津仁眼里涌起宠溺,呵呵,就知道他受不了我这一招。   以前在书上看过一种说法:相恋的两个人对彼此的迁就和包容是因为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制约”的力量。亚久津仁和我一定是相互“制约”了吧?   释然一笑,我们回到了队员中间。   千石打趣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们准是几十年没见面了吧?”   亚久津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笑道:“呐,千石,我不介意给你弄一份加量的特别菜单哦!”   “飞扬最好了,刚才我什么也没有说,菜单就不用加量了吧!”千石忙嘻皮笑脸地求饶。      比试开始,我用了亚久津仁的备用拍,一开始就是“疾风”式发球。   亚久津仁知道我这招的厉害,他注意观察着我发球的细微动作,籍以判断我采用的是落地反弹还是落地滑行,迅速跑位回击。   亚久津仁在前段时间与我的对练中已经适应了“疾风”的速度和力量,从最初的双手接球变成了现在的单手回击,他的臂力实在很惊人呢!   我很快采取“轻雾”不规则斜线球和亚久津仁打起了底线对攻,再辅以“急雨”短球,和他展开了消耗战。   高低球,削球,切球,下旋球,扣杀,截击,滑步,碎步,我和亚久津仁把各种基本打法全部演练了一遍。   一个小时后我们打成了6:4,亚久津仁满头大汗,相比之下我只是微微出了些汗。观战的众人都向我投来了惊叹和佩服的目光,东方忽然冲着我叫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半年前来挑战我们的吉川飞扬!”新渡米和南健太郎的脸上也露出了省悟过来的神色。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东方记性不错嘛,现在我改回了父姓。”      上次和闻乐来山吹挑战,我只记住了东方的名字,其他人竟是模糊得很,大概是因为东方高大而英俊吧。   可爱的坛太一用敬佩的眼光看着我:“飞扬前辈,您刚才发球的时速高达250公里,好厉害噢!”   我笑道:“你应该佩服仁,能单手回击我的‘疾风’发球的人可不多。”   坛太一认真的说:“亚久津前辈一直是我努力的偶像。”   坛太一果然是亚久津仁的铁杆粉丝!我好笑地看了看向亚久津仁,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场外的啦啦队,他无奈地望着我,接过我手上的球拍装入网球袋。   我走到南健太郎跟前说:“南部长,你们继续训练吧,我再观察一下队员们的实力,明天便把菜单交给仁带来。”   南健太郎点点头:“那就拜托飞扬了。”转头一声令下,队员们都回到了训练场中。   我在场边仔细地观察各人的控球水平、跑位速度以及打球的技巧和步法,半小时后回到休息区,向坛太一要了他们原来的训练菜单参考了一下,便和伴爷交流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      在和亚久津仁回家的路上,回想起下午和伴爷接触的整个过程,我不禁暗笑自己步入了这只笑面狐狸的“圈套”,虽然有一多半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仍是忍不住暗叹: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呀!    42、紧张/因为在乎   我和亚久津仁一起回了他的新家。   才进入客厅,我便落入了亚久津仁的怀抱,他低头猛地咬住我的唇,我吃痛张开了嘴,他的舌头长躯直入,没有以往坏心的逗弄,只有肆意的舔吮,这个吻充满了征服和侵略的意味,我因失氧渐渐有些晕眩。   不知吻了多久,亚久津仁才停了下来,却仍是紧拥着我。   他环在我腰上的手越来越烫,我扭了一下,“别动!”他哑着声音说,我莫名地抬头,却见他脸上涨红,表情十分窘迫,象是在强自压抑着什么,忽然感觉到下腹的异样……我的脸顿时也烧红了。   静站一会,亚久津仁低叹道:“我们已经十一天没见面了,我每天都很想你。”   我伏在他怀里没有抬头:“我也是。”   “忘了我一身臭汗了,我们先上楼洗澡,晚饭后我还得上课,今晚你在家里陪我吧。”亚久津仁的语气一半歉然一半希翼。   “嗯,我正好也要拟训练菜单。”我点了点头,今晚就陪陪他吧。      亚久津仁一把抱起我走上楼梯,走了几步却笑道:“都说相思使人瘦,风怎么变重了?”   我正要开口,眼角却瞥见亚久津仁的小腿处有些外凸,不由得咦了一声。   “怎么了?”亚久津仁问。   “你和我打球的时候没有除下负重吧。”我用的是肯定句,下午看他满头大汗我就觉得有点奇怪,还以为是因为他赛前在训练中消耗了体力的缘故,毕竟他的体能绝不在我之下,万万没想到他竟是负重和我比试。   “别担心,这点负荷还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亚久津仁解释道。   “你没勉强自己就好。呃,周末我们再正式比一场吧!”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亚久津仁对自己要求这么高,难道是受了我的刺激?   前些时候我告诉亚久津仁自己打算邀请真田或迹部对抗南次郎叔叔,他却霸道地要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不允许我和别人组成搭档。   记得我当时虽然应了,但心里总觉得他未免孩子气了些,现在看来,应该是身为男友的自尊心在作怪吧。      亚久津仁一口气把我抱上三楼的客房,微喘着气说:“你在这里洗吧,衣橱里有你的衣服。”他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怎么会有我的衣服?我好奇地打开衣橱,却见里面挂着七八套崭新的裙装,还有配套的内衣,一看竟然都是我的尺码。   咳,这不可能是亚久津仁买的,也不可能是我妈,那就只能是优纪了!   哑然失笑,我随手拿了一套浅蓝的,到浴室简单地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我正在房内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亚久津仁走了进来,他走到我身前站定,抢过毛巾便在我头上摆弄,接着又取出电吹风替我吹头发。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却很温柔,身上散发着浴后的清香,我心里涌起感动,却故意煞风景的问:“衣服是优姨什么时候准备的?”   “大概是上周吧,她亲手给你布置了这间房子。”亚久津仁戏谑地说:“老太婆巴不得你马上叫她一声妈,不单是衣服,鞋子也买了好几双,都放在衣橱旁边的矮柜里。”   我看着这个布置得和自己在外公家的卧室差不多的房间,顿时无语了。优纪一直坚持住在店里,恐怕是为了让亚久津仁和我有独处的空间吧!      好不容易帮我吹干头发,亚久津仁又笨拙地用梳子梳理了一通,呃,今天他突然这么体贴入微,让我心里有些困惑,难道是开窍了?   我从柜子里选了双鞋子穿上,在亚久津仁脸上奖励地亲了一下,笑道:“走吧,我们吃饭去。”   这半年来亚久津仁一直在我家开伙,家里的清洁卫生也是藤田阿姨负责,听外婆说他去年硬塞了一张提款卡给妈妈,说是伙食费和清洁费,尽管妈妈说Sam叔叔已经给过了,他却不愿收回,外婆为这个笑了好久。   算起来回国后我陪伴爸妈的时间比亚久津仁还少,我每周只在家里住一到两晚,其余时间都是住在爷爷或外公家,亚久津仁曾笑我是狡兔三窟,我倒觉得这种方式挺好的,毕竟爸妈也可以多享爱一下二人世界。   晚饭时和爸妈闲聊,才得知妈妈筹备了五个月的事务所下周就开张了,可惜开张那天是周二,我和亚久津仁都无法前去捧场。      饭后又走回亚久津仁的家,刚好授课老师也来到了,于是亚久津仁在一楼的书房里听课,我则上三楼书房拟写山吹的训练菜单。   我用表格形式罗列了各人的优势和弱点,并针对存在问题列举出详细的应对措施,以及量化的训练内容与相关指标。   个人训练主要包括左右侧跳、20米渐速往返跑、50米左右冲刺跑、1500米耐力跑、定点控球、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和立定跳远等项目,全部是负重进行。每个人在训练项目、负重量、训练量和具体指标上各有差别。集体训练侧重于基础技术和整体水平的提高,主要是分阶段采取不同的实战练习方式,也包括联系外校进行练习赛等。      整理好菜单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亚久津仁还有半小时才下课,我无聊地浏览了一下书架,上面除了金融和管理方面的,其余便全是机车技术方面的书本和杂志,没有一本是我感兴趣的。   忽然注意到书架旁边的方桌上有一大叠崭新的书本,随手翻了翻,竟全部是高中教材,而且所有教材都有翻阅过的痕迹。我不由得怔住了:亚久津仁在学习高中课程吗?   上学期的期末考亚久津仁各科成绩都在85以上,首次告别了补考,听说优纪看到成绩单时激动得直掉眼泪,可当我向亚久津仁祝贺时,他却黯然说没达到父亲的要求。现在这些高中课程,大概也是Sam叔叔安排的吧。   想到亚久津仁每天晚上都得面对一大堆功课和作业,我不禁有些心痛。      “在想什么呢?”正出神呢,亚久津仁推门走了进来。   “没什么,上了三小时课,一定累坏了吧?”我把亚久津仁拉到椅子上坐下,主动给他按摩肩膀。   “已经习惯了,嗯,再用点力。”亚久津仁舒服地闭上眼睛,“想不到风还会按摩呢!”   “你想不到的多了去了。”我心里思潮迭起,前世的父母都很喜欢我的按摩,可惜我工作后回家的次数不多,婚后因距离太远更是少了见面的机会,现在想来前世的自己真的是很任性呢。也许是失去过才更懂得珍惜吧,这一世的我格外疼惜妈妈,一直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得好好的,很少让她为自己操心。   收回思绪,我认真地给亚久津仁按摩了肩膀和头部,又给他捶打了一下后背,他闭上眼睛享受我的服务,脸上满是愉悦的表情,呼吸渐渐变得轻缓。      听着亚久津仁绵长的呼吸,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便停了下来。   想不到我刚停下他马上就张开双眼,转身便把我抱坐在腿上,俯下头亲吻我的眼睛,然后是鼻子,耳垂,嘴唇……   感受着亚久津仁的柔情,听着他急剧的心跳,我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不知为什么,他今天特别热情,好象怎么也吻不够似的,当下午的晕眩感再度向我袭来时,他才停止了这个漫长的吻。可我才呼出一口气,他却又开始舔吻我的脖子,痒痒的,麻麻的感觉让我睁开了眼睛,他也停下望我,眼神又深又亮,带着几许魅惑,我不禁沉溺在里面,像是被催眠似的,眼睛又闭上了……   迷糊中亚久津仁抱我走入卧室,我被放在柔软的床上,他的身体压了上来,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的胸口忽然一凉,他含住了我右胸的蓓蕾,舌头淘气地在上面卷舔着,烫热的手在我身上游走,一阵阵酥麻使我呻吟出声,他的动作突然变得粗野起来,气喘声更加急促了,我的两腿间被硬物顶住,隔着衣服仍能感觉到滚烫的热度。   亚久津仁的吻慢慢从狂野转为温柔,我感到身上一阵阵燥热,本能的渴望更多,脑子里却保留着最后一丝清明,现在不可以……咬咬嘴唇,我张开了迷离的眼睛。   “风,我真想现在就整个吃掉你!”亚久津仁停了下来,沉声道:“我没有忘记我们的四年之约,在没得到你的承诺之前,我不会越过最后的界线的。”   “今天你有点不一样,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柔顺地依偎在亚久津仁的怀里,心里十分感动,刚才如果他坚持下去,我根本抗拒不了,想不到他竟能控制住自己。   沉默几分钟,亚久津仁闷声说:“你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给我打电话了,我心里有些发慌……”   “你不是每天都有给我打电话吗,有什么好慌的?”   “这不一样。”亚久津仁的声音依旧闷闷的。   “以后我天天打,看不烦死你!”我睨了他一眼,“现在你把人家的豆腐都吃光了,总该放心了吧。”   “刚才只能算是你不打电话的利息,本金先存着。”亚久津仁坏笑。   “想什么呢,你做梦去吧!”我狠掐他的腰,咳,掐不着,长得实在是太皮实了!   亚久津仁得意地看我,我张嘴就在他手臂上咬了下去,他吸了一口气,手臂上多了两排青紫的牙印。   “你笨呀,痛也不哼一声!”我心里后悔,嘴上却不肯道歉。   “一点也不痛,真的。”亚久津仁安抚我。   “哼,痛死活该,谁让你欺负我来着。”我推了推他:“还不快起来,我要回家了。”      亚久津仁又赖了一会,很不情愿地松开怀抱,我跳下床,看到身上的裙子皱巴巴的,赶紧回隔壁换了,却在穿衣镜里看到脖子和胸口红红紫紫的“草莓”,老天,我这副样子怎么回家呀!   “亚久津仁!你给我滚过来!”我气急败坏地叫道。   亚久津仁走过来一看,明白我是真恼了,“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穿回下午的运动服吧。”   我换回运动服,还好,勉强挡住了,狠狠剜了肇事的家伙一眼,转身便走。   亚久津仁憋着笑跟在我后面,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唉,说到底还是因为安全感不够呀,不过亚久津仁的紧张还是让我心底涌起了丝丝甜意。   因为爱,所以在乎。   因为在乎,所以紧张。   我想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43、订婚/生日惊喜   我和亚久津仁的感情渐渐升温,开始更多地介入彼此的日常生活,他每晚上完课总要开着他那辆机车接我外出兜风,而我除了双休日,每天早上都动手给他做午餐便当,每日变换着不同的菜色,厨艺也跟着长进了不少。   不知亚久津仁是怎么做的,外公居然取消了我的门禁,不过自“草莓”事件之后,他学习得更刻苦了,和我相处时也收敛了许多,没有再次“玩火”。   但这样的亚久津仁反而令我更加着迷,我发觉自己的心彻底地沦陷了……      临近月底时爷爷让我邀请自己的朋友,说是要在家里给我举办生日宴会。于是我邀请了青学,立海大,冰帝和山吹的男网正选,以及东大的美千代和伊藤夏慧。小叔对我的异性朋友之多大为惊讶,爷爷倒是十分满意,说我大有曾曾祖母之风,呵呵。   生日那天刚好是星期六,我难得的睡了个懒觉,起床时已经九点了。   起床后例行地完成四千米负重跑,回房洗漱后我便到饭厅吃早餐。   正吃着呢,“生日快乐!”闻乐笑嘻嘻的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差点害我呛住了。这家伙上星期还跟我说没空回来,原来是要给我惊喜。   “生日快乐!你是昨晚回来的吧,早餐吃了没?”我开心地打量了一下闻乐,他看起来神清气爽,应该是休息得不错。   “吃过了,我昨晚十点才回到家里,爸爸接的飞机。”   原来是合伙瞒住了我,不过这个惊喜我喜欢。   我笑道:“很久没和你过招了,等会我们去道场打一场吧。”   “今天怕是不行了,爸妈和外公外婆他们都来了。”闻乐眨眨眼,似有所指。   我心中一动,莫非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吃完早餐,我和闻乐走回客厅,我一眼看到穿着和服的妈妈和外婆,爷爷、外公和小叔也都是身着正装,爸爸和闻乐也是西装笔挺,相比之下,我的休闲服显得十分突兀。   外婆看到我们便笑道:“呵呵,寿星们都回来了,客人也快到了呢,飞扬穿成这样可不成,爱子,我们赶紧给她打扮打扮吧!”   “宴会不是晚上才开始吗?怎么现在……”话未说完我就被妈妈和外婆拉进了客厅隔壁的房间,她们不由分说地给我换上了一套米色的和服,丝绸的面料,上面零星点缀着红色的枫叶,看起来十分雅致。外婆给我盘了个简约的发髻,在我头上插了支金色的凤凰簪,又在我脖子上挂了一条紫色的珍珠项链,妈妈则动手给我化了个淡妆。   折腾过后,我和妈妈、外婆一起返回客厅,我意外地看到了优纪,亚久津仁,Sam叔叔和两个老人——亚久津仁的爷爷奶奶(泰勒.艾贝尔和海伦.艾贝尔),他们全部穿着正装。      我被安排坐到亚久津仁的身边,众人看向我们的目光都带着笑意。   感觉象是将有什么事情在自己和亚久津仁身上发生,我很快想到一种最大的可能,不禁惊讶地叫了一声,这时亚久津仁的眼睛也突然亮了,嘴角上扬了一个很大的弧度,整张脸因狂喜而焕发出邪魅的光彩……   我呆呆地望着亚久津仁神采飞扬的脸,他握住我的手,低笑道:“傻了吗?”   众人注意到我们的互动,都兴味地笑了起来,我不禁臊红了脸。      我和亚久津仁找机会溜到前院一个安静的角落。   四目相对,我轻笑出声:“看样子我马上就要被他们打包交给你了呢。”   亚久津仁把我拉入怀中,一字一字地说道:“此生永不相负。”   此刻他眼里的坚定比去年告白时更多了一份自信和淡定,看起来竟有八九分成熟男子的气概了。   我挑了挑眉:“虽然我武术没你厉害,但外公的飞镖绝技我上个月就练成了,你敢负我试试!”   “呵呵,姐姐放心,仁哥哥若敢对不起你,弟弟我第一个不同意!”闻乐带笑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谁敢欺负咱们神风武馆的大小姐呀,我借他一百个胆子,哈哈!”小叔居然也来偷听,太过份了!我顺着声音跑出几步,却只看到闻乐和小叔迅速落跑的背影。   “小叔和闻乐太过份了!”   “别生气,以后回敬他们的机会多着呢。”   “我们回去吧,我想找闻乐那家伙好好聊聊,你也得陪Sam叔叔,泰勒爷爷和海伦奶奶他们说说话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嘴角勾起一个算计的笑容。      回到客厅又是一番热闹,我和亚久津仁被告知了今日订婚的消息,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消息的确认仍是让我有点发懵,迷糊间亚久津仁在我左手无名指套上了一枚造型别致的戒指。   我看到优纪高兴得流下了眼泪。   午餐非常丰盛,我们喝起了香槟,我和亚久津仁成了众人打趣的对象,后来又被要求改口,结果一轮称呼下来,两人都是红包大丰收。   午餐后奶奶回了自己的房间,其他人都在小叔的安排下到客房休息去了,只有刚结成亲家的两位父亲仍在客厅里喝茶聊天,爷爷把我叫进了书房。      出来时我左手中指上多了一枚圆润精致的黑钻指环,它上面有一个用金线嵌绘的凤凰图像,我手中拿着的小盒子里面还装着配套的一只,它上面的云彩图像是神风武馆的标志。爷爷说这是他祖母也即我的曾曾祖母传下来的,她生前特别想要女儿,但始终未能如愿,所以在遗言里声明把她的这对指环传给神家的第一个女儿和姑爷。   我取出盒子里的指环给亚久津仁戴上,又把老祖宗的遗言告诉了他,亚久津仁他激动地拥我入怀,眼中的深情几乎要把我溺毙!      晚上的生日宴宾客云集,我和闻乐收礼收到手累,鞠躬鞠到腰痛,还得撑着笑脸不停地向客人问候和道谢,折腾得够呛。   爷爷当众宣布了我和亚久津仁订婚的消息,把宴会气氛推上了高潮。   宴会结束时在前院燃放了美丽璀灿的烟花,我和亚久津仁在阶前站着,十指相扣,幸福在彼此的掌心里流淌……   众多王子和朋友的到来令我十分开心,唯一感到有些遗憾的,是我发现真田,幸村和迹部三人身上都有着掩盖不住的伤感气息,手冢的情绪似乎也很低落。不知是否我太过敏感,感觉似乎都和自己有关,迹部和真田我是知道的,但幸村应该不可能吧,手冢就更不可能了……   对着晚风,我摇了摇头,但愿是自己的错觉罢!    44、黑马/山吹崛起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极端乏味,亲们请华丽丽地BS偶吧!  生日过后不久,我动用爷爷的社会关系获得了在东京综合医院实习的机会,逢双休日便去医院报到。   我和亚久津仁的关系已经公开化,但仍保持着订婚前“亲密有间”的相处方式,只是未婚夫妻的新身份让我们多了一份责任感和归属感。   亚久津仁的变化比我明显,他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学习上积极主动了许多,精英教育的各门课程都进步神速,Sam爸爸对此十分高兴,于是我趁机给亚久津仁讨了个奖励:如果山吹能打入全国大赛,今年暑假的培训就缩减为半个月。      为了全国大赛的入场券,我对山吹的训练抓得更紧了,亚久津仁和队友也都十分配合,继地区预选赛之后,每个人在实力上又有了很大的提高。   东京都大赛的分组抽签结果出来后,我和伴爷就排兵布阵制订了具体的安排。   东京都大赛在5月中旬开始了,山吹一路高唱凯歌,和青学、不动峰以及圣鲁道夫同时杀入了四强。   四强赛的首场对手是不动峰,他们在上一场比赛以3:0的比分打败了冰帝,据说当时冰帝派出的全部是替补,迹部尝到了轻敌的恶果。      山吹和不动峰的对决引起了各间学校的关注,我当然也去了比赛现场。   如伴爷的预料一样,山吹的两场双打都以大比分赢了。   单打3伴爷派出的是室町,他的对手是“速度狂人”神尾,这场比赛的目的在于帮助室町增强实战经验。   整场比赛室町都打得很辛苦,比赛节奏一直掌握在神尾手中,室町最后和神尾打成了4:6。   紧接着是单打2,千石的对手是有天才称号的伊武深司,这场比赛按我和伴爷的设想是五五之数,胜负不定。   赛况十分激烈,两人水平旗鼓相当,打成了拉锯战,最后伊武在抢七局施展绝招“瞬间麻痹”,尽管之前有我的提醒,千石仍是因体能消耗过大没能抵挡住,结果以6:7败了。   双方都是二胜二负,单打1的比赛成为了决胜局。   亚久津仁对上了“九州双雄”中的橘桔平。   亚久津仁和橘桔平都是攻击型打法,这场比赛格外的精彩。   两人先是保住发球局,然后又互相破发,四局下来打成了2:2.   接下来橘展开狂风骤雨般的凌厉攻势,连胜两局。   亚久津仁从容地进行了回击,接连扳回了两局,比分又平了。在第九局开始前他除下了小腿上的两个负重扣,场外的观众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去掉负重后,亚久津仁的步法快了许多,球速和力度大大增强,橘被牵制得十分被动,亚久津仁以如潮攻势连续拿下两局,比赛以6:4结束了。   五盘三胜,山吹打败了不动峰,晋级决赛。      与此同时青学打败了圣鲁道夫,成为山吹的决赛对手。   决赛那天,青学派出的阵型对山吹十分有利,看得出青学是在保存实力。   双打2,新渡米稻吉&喜多一马VS乾贞治&河村隆,山吹胜;   单打3,千石清纯VS桃城武,山吹胜;   双打1,南健太郎&东方雅美VS大石秀一郎&菊丸英二,青学胜;   单打2,亚久津仁VS不二周助,山吹在抢七局险胜。   四战三胜,山吹获得了东京都大赛的冠军。亚久津仁和龙马在这场比赛没有对上,令我庆幸不已,他们任何一个输了我都会难过的。      东京都大赛结束后冰帝在附加赛中胜出,以第五名的身份拿到关东大赛的最后一张门票。   5月21日我去神奈川参加真田的生日晚会,在真田的陪同下看望了住院的幸村。   幸村的入院唤醒我久远的记忆,在回东京的路上,我突然想起手冢左手的隐疾,依稀记得在POT动漫中,手冢在关东大赛的“双部之战”后,为了促进龙马的蜕变,竟冒着加深肩伤的危险和龙马进行了一场比试,然后就去了德国治伤,算起来时间应该就在6月下旬。   因为知道幸村和手冢都将在手术后得到痊愈,我便放下心来,但对于龙马的成长和蜕变,却总觉得有责任尽上一份心力。      我和亚久津仁在月底去了一趟龙马家。   我们联手与南次郎叔叔打了一场,最后打成了平局。   休息半个小时后我和龙马正式比赛,最后我以6:4取得胜利。   又隔了半个小时,亚久津仁和龙马也进行了一场比试,体能占有优势的亚久津仁和他展开了消耗战,打败了龙马。   “我会打败你们的!”“少年武士”在激战后对我们宣誓似的说道。   “我相信。”我微微一笑:“龙马要加油噢,不止是关东大赛,全国大赛更是强手如林,很多人都等着你去打败呢!”   我知道你一定行的,加油了,龙马。      6月初,幸村从神奈川转入了我实习的东京综合医院,病中的幸村忧郁得让人心痛,我主动申请担任他的双休日看护工作,主要是定时测量体温,定时吃药和记录,此外便是陪他聊天。   我每周都给幸村做上几次药膳,他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   我的实习享受的是亚久津仁专车接送的待遇,一来二去,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很快就知道我已经有了未婚夫,而这个“很酷”的未婚夫居然一点也不吃幸村的醋,众人在惊奇之余常常拿我和幸村打趣,幸村对此总是一笑而过,有时还故意让人曲解我和他的关系,然后无辜地望我,咳,病人最大,腹黑美人的段数高超,我当然不能计较。   来医院探病比较多的是真田和柳,他们每次到来都向幸村汇报训练情况,对我从不避嫌,这份信任让我十分感动。   除了队友,幸村的家人也经常前来探视,此外还不时有一些可爱的女生,幸村的病房当之无愧是医院里人气最旺的一个。      时间过得很快,关东大赛在6月中旬开始了。   要感谢千石的超级运气,山吹抽到了一个上上签,没有过早遭遇强队,在小组赛顺利胜出,率先进入关东四强,拿到了全国大赛的门票,成为本届关东大赛最大的黑马。   一番角逐之后,关东大赛产生的其余三强分别是立海大、青学和不动峰。   四强战中,山吹先是打败不动峰,随后败给了青学,立海大则打败了青学成为关东大赛的冠军。   在对青学的一战中,亚久津仁遇上了手冢,结果以5:7的比分败北。   真田在决赛中大败龙马,龙马在参赛以来首度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在大赛首战中因遭遇立海大而出局的冰帝凭借自身的实力条件拿到了全国大赛的推荐名额。   也许是因为我的搅局,关东大赛的结果有了部分改变:迹部和手冢的“双部之战”没有发生,六角中学在全国大赛的位置被山吹所取代,青学也没有拿下关东大赛的冠军。   但在某些事情又和许斐剧本有着惊人的一致:不动峰的橘在和立海大的切原比赛时腿部受伤;决赛当天幸村在东京综合医院的手术获得成功;手冢在大赛结束后和龙马打了一场,然后在月底独自远赴德国疗伤。   幸村手术的成功和关东大赛夺冠使立海大双喜临门,我在为他们高兴的同时不禁想起迹部的黯然,冰帝在继东京都大赛之后再次以第五名的身份进入下一轮比赛,他心里一定很难受吧,第一次是轻敌,第二次却是运气太坏,虽然败给立海大并不可耻,但毕竟狠狠地打击了他的骄傲和自尊……    45、误会/绑架事件   关东大赛结束了,期末考试近了,天气也越来越热。   考前复习弄得七七八八后,我几乎每天下午都往医院跑,幸村手术后身体十分虚弱,我差不多每天都给他煲药膳。   这天午后我刚进入幸村所住病房的三楼走廊,便看到值班护士趴在桌上睡着了,我正想走过去看看是谁在偷懒,突然觉察到有些不对劲,长长的走廊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平常这个时候是不可能这么安静的。   四下看了看,我放轻脚步往幸村的病房走去。      离病房只有七八步远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两个眼生的医生搀着幸村走了出来,幸村看上去神情委顿,病号服上有打斗过的痕迹,看到我时他眼里亮了亮,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   看到我,那两名医生似乎有瞬间的慌乱,搀着幸村的手紧了紧,我眼尖地发现顶在幸村腰间的是枪。   心念电转,我扯出一个无害的笑容,问道:“医生,这位病人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说话的同时我抬手理了理额前的刘海,借机从发簪上取下两朵“珠花”。   幸村左边的男子对我温和地笑了笑,说:“病人脱水了,我们正要带他去楼下治疗。”   另一个男子却防备地看着我,我往旁边让了让,他们搀着幸村急步从我身边走过。   就在他们走出三四步的时候,我双手急扬,两朵“珠花”分别剌入两人搀扶幸村的手肘。      两人吃痛,愤怒地转过身来,他们一人挟持幸村,另一个用枪指着我,恶狠狠地说:“你!举起双手,走过来!”幸村的脸色刹时变惨白。   我向幸村微微一笑,举起双手慢慢踱了过去,心中默默数道:“一、二、三、四、五……”   才数到第五下,“哐啷”两声清响,他们手中的枪都掉在地上,原先中了珠花的手也软绵绵地垂了下来,人跟着砰地倒在地上。   “麻药起效了!快,精市,我们先把他们拖到杂物室。”我捡起地上的手枪,拖起一人向走廊尽头的杂物室走去,幸村在短暂的愕然后迅速冷静下来,拖着另外一人跟在我的后面。   把人拖进杂物房后,我们找了两根结实的绳子捆住了两名假医生。   示意幸村用抹布堵住他们的嘴巴,我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回收了插在假医生手臂上的“珠花”,我搜出他们身上的手机,关机,反锁上杂物房的门,我和幸村相视一笑。      外面走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幸村和我赶紧屏息躲在杂物房外的门柱后面,依稀听到“309病房”,“老三和十一这次是怎么回事”,脚步声往幸村病房那边去了。   我和幸村悄悄探头往外一看,只见楼梯口站了一个黑衣人,两个彪形大汉冲进了病房,两个留在了门外,缩回头,我取下发簪上剩余的六朵“珠花”,去掉“花瓣”,在花柄处按了一下,便弹出一截大约五六公分长的锥头,“珠花”变成了飞镖。   幸村了然地看着,我在他手心写道:“你会使枪吗?”幸村点了点头,我高兴地把刚才收缴的两支手枪交给他,又写道:“警察很快就会来到,如果碰上了,我们就来一个混水摸鱼,出其不意。”   幸村看我兴奋的样子不由得弯起了嘴角,眼睛里全是笑意。      “奇怪!病房里有打斗过的痕迹,人却哪去了!”   “老二,老三和十一的手机关机了!”   “老二,三楼一直没有人下去,我们要逐间病房进行搜查吗?”脚步声和声音在向我们的方向走近,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一颗心似乎要跳出来。   幸村握住了我的手,一股温热传来,我心里顿时镇定了许多。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而近,我和幸村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不好了!老二,老五来电话,医院门口来了一大批警察!”   “妈的,没时间了,快撤!”   人声和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梯口,二三分钟后,一队警察跑上了三楼,我和幸村从门柱后面走了出来。   我和幸村详细交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警察押走了人犯,我们则到警局录口供。   幸村的祖父和父亲闻讯到了警局,两人对我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弄得我很是不好意思,最后还是幸村给我解了围。   离开警局后我返回医院取车,幸村则办理出院手续返回了神奈川。      绑架事件发生的第三天是星期天,早上幸村出现在神风武馆的时候,我正在和小叔过招,看到幸村我忙叫了停,笑问:“精市今天回东京是复检吗?上次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幸村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紫色的头发在晨风里轻扬:“事情已经解决了,今天我陪父母专程上门道谢,听神爷爷说你在这里练武,便过来看看,飞扬身手果然不错!”   我哈哈一笑,说:“别提了,剑道我比不过真田,跆拳道比不过小叔,柔道比不过仁,我心里自卑着呢。”   小叔闻言一乐,笑道:“呵呵,难得飞扬这么谦虚,这位帅哥一定是飞扬常说的幸村精市吧,我是神次郎,欢迎你来神家做客。”   幸村向小叔鞠了一个躬:“正是幸村,我们在飞扬生日宴上见过面的。”幸村的脸色突然黯然下来,紫眸里的光彩暗了几分。   小叔叔看看幸村,又暧昧地看看我,微微一叹,说:“飞扬带幸村随意转转吧,我去客厅看看。”说完他对幸村点点头便走了。      我带着幸村在武馆各处转悠,一面向他介绍武馆的情况。幸村四下看着,不时提一些问题,但脸上的黯然却越发的重了。   走到操场边的樱花树下,我忍不住问:“精市是有心事吧,能否跟我说说呢?也许我帮不了什么,但说出来总比一个人闷着好。”   在医院混熟后我对幸村的称呼便改了,有次立海大众人在真田带领下到医院探病,仁王首先发现了我对幸村称呼的改变,并强烈地“抗议”了一番,弄得我哭笑不得,结果只好一视同仁,对他们全部以名字相称。      幸村无言地望着我,美丽的紫眸里混杂着无奈,悲哀,挣扎和深情……我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他果然……我不禁退了一步,幸村却捉住了我的双手,用力把我拉入怀中,他紧紧地抱着我,听得见他急剧如鼓点般的心跳,我用力挣扎着,他却抱得更紧了。   “就让我抱一下,好吗?”幸村低沉的请求使我停住了挣扎,我抬头看他,他苦涩地对我笑了笑,说:“飞扬,你一定不知道,我差不多是和真田同时喜欢上你的,但我不能和真田争……还记得那次联合音乐会吗,那晚真田本来要向你告白的,想不到亚久津君又早了一步,我们都迟到了……”   我慢慢从惊诧变成了悟,幸村哑着声音说:“飞扬,现在我们才15岁,以后的变数还有很多,所以我决定了,只要你没有结婚,我还是有希望的,虽然这希望十分微小,我也不想放弃。我并不想给你带来困扰,今天说出来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我心里感动,真诚地说:“精市,你一直对我很好,在我心里你和弦一郎一样,都是很重要的朋友,但在感情上我真的无法给你回应……”   这时幸村的手突然松开了,他的眼睛直直地望向我的身后,我忙转过身,十米之外,亚久津仁的脸色一片惨灰,赤红的双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的伤痛……   “仁,我和精市……”我的话没有说完,亚久津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远处。   “看来亚久津君是误会了,你快追上去跟他说清楚吧。”幸村内疚地望着我。   我摇摇头:“我们先回客厅吧,估计是爷爷他们在催我们了。”      我和幸村走回客厅,亚久津仁果然不在,向幸村的父母问好后,我忙问小叔:“仁没回来吗?”   小叔狐疑地看我:“刚才你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小仁来的时候兴冲冲的,找你们之后却说有急事走了,脸色很不对劲呢。”   “没事,也许是他有什么急事吧。”我按下心中的不安,若无其事地说道。      诶,何止是不愉快呀,我这下惨了,魔王生气了! 46、惩罚/差点被吃   送走幸村一家后我也向爷爷告辞,爷爷老神在在地说道:“这次你表现得不错,你外公的飞镖绝技倒是派上了用场,我教你的那套拳法平时也要多练练,什么时候和你小叔打成平手就算出师了。嗯,那枚黑钻指环要每天戴着,不许取下。”说到这里爷爷停下来望了望我,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去吧,把自己的事处理好。”   我诺诺应声,一旁的小叔幸灾乐祸地笑着,我恼火地剜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走到客厅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爷爷闲闲的一句:“幸村这孩子也很不错。”   我脚下踉跄了一下,急急的走了。   咳,我这辈子都是些什么长辈呀,一个比一个无良!无语望苍天,我再次暗暗庆幸爸爸没有遗传爷爷的恶趣味。      刚开车离开武馆,手袋中的手机便急剧地震动起来,一看是亚久津仁的手机号码,我赶紧接听,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耳边轰然响起:“该死的女人,马上给我回来!”   跟着耳边便传来挂机后的嘟嘟声,无奈地笑了笑,我加大了油门。   半个多小时后,我带着几许忐忑走入亚久津仁的家门。   没有风,艳阳下的院子静俏俏的,客厅里没人,我想了想走向键身房。      健身房的门突然打开了,刚走到门外的我落入了一个汗津津的怀抱,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唇上便传来一阵痛感,“痛!”我轻呼了一声,亚久津仁的舌头已经开始狂野地攻城掠地,他的手用力抵在我的脑后,动弹不得的我只好被动地接受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   浓浓的烟草味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看来我嘴唇已经被咬破了,亚久津仁平常很少抽烟,今天看样子是被我气坏了。他在爷爷家没有对幸村大打出手让我极为意外,嗯,自制力大有进步,看来精英教育还是非常有效的,不然按他以前的性格,幸村起码会被揍得十天半月下不了床吧,我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      双脚突然离开了地面,我惊讶地睁开眼,亚久津仁银灰的发际淌着细密的汗珠,两道浓密的剑眉下,灰褐色的双眼幽深得象一口井,面上看不出怒气,却能让人感觉到他怒火正烧得劲旺,我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亚久津仁一声不吭,横抱着我走上三楼的卧室,他用脚踢开浴室的门,进入后又用脚把门踹上,跟着把我放了下来。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我身上的运动服便被亚久津仁粗鲁地除了下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他涩声说道:“这套衣服已经脏了,以后别穿了。”   我又惊又羞,听了这话偏又感到啼笑皆非,这人迁怒竟然迁到衣服上了!      这时我身上只剩下胸衣和短裤,亚久津仁的呼吸急促起来,眸色变得更深了,箍在我腰间的双手越来越烫热,浴室的气氛变得极其暧昧,我的血色刹地涌上脸:“你看够了没有,还不给我滚出……呜……”   我的话被亚久津仁用嘴封住了,他的吻热烈而急切,我受了盅惑般回应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淋在身上的热水让我清醒过来,睁眼一看,亚久津仁赤裸滚烫的身体紧贴着我,我的衣物已荡然无存,他一只手紧紧环着我的腰,另一只手郝然停在我的胸前。   “你……”我的话再次被封堵,一番唇舌交缠后,我软绵绵地挂在亚久津仁的身上,他轻咬我的耳垂,哑声说道:“闭上眼睛,不许乱动。”   他魅惑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霸气,我顺从地闭上双眼。      把我抱坐在浴池边上,亚久津仁的手在我头上轻轻揉搓,洗发液的清香在空气中发散着,他的动作很温柔,被人呵护疼爱的感觉使我有一些迷糊,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好不容易洗完头,亚久津仁开始在我身上涂抹浴液,他的手所到之处麻麻痒痒的,让我一阵阵颤粟,却无处可躲。   亚久津仁的呼吸很快粗重起来,当他的手探往我下身的时候,我慌忙用手阻挡,却碰到他两腿间的炽热,我触电般缩回手,嚅嚅道:“我自己洗……”   亚久津仁箍在我腰间的手更紧了,他低低的坏笑了几声,说道:“看都看光了,洗洗怕什么!”我的脸烧得更烫了,眼睛闭得死紧,这家伙的脸皮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呀,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风,你这样子很美。”亚久津仁的声音有着明显的愉悦,手上却一刻也没闲着,哗哗的水声洗掉了一些尴尬,我睁开眼睛,他健美的身体无摭无掩,热水顺着他白晰的脖子流过结实的胸肌,腹肌,实在是说不出的性感,我的脸又腾地烧了起来,眼睛马上又闭上了。   也许是被我的反应取悦了,亚久津仁又低笑起来,冲洗了好一会,他关掉热水,用浴巾裹住我,又拿干毛巾包住我的头发,拦腰抱起我走出浴室。      把我放在房内的大床后,亚久津仁便给我吹头发,他的动作专注而自然,我心里暖暖的,柔声说道:“雷,你别生气了好吗?我和精市之间并没有什么,今天的拥抱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弦一郎一样,他在我心里只是朋友。你还记得指环的含义吧,虽然我们订婚是父辈的安排,但指环是我心甘情愿送给你的。”   “小叔把医院的事情告诉我了,你胆子够大的,好在你们都没事,以后千万不要逞强了。”沉默了好一会,亚久津仁放下电吹风,心有余悸地抱紧了我,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身上也传来一阵轻颤。我顿时明白是自己的莽撞令他担心和后怕了,心里不由得愧疚起来。   “嗯,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我安慰地拍拍他的后背,又象触电似的收回手,意识到他还是光着身子,我的眼睛闭得更紧了:“你快穿上衣服。”      “呵呵,风害羞的样子很诱人呢。”亚久津仁低笑着抱我倒在床上,火辣辣的吻落了下来,霸道地落在我的脸上,脖子上,胸前,我慌乱地挣了一下,身上的浴巾松掉了,他的手覆上了我的左胸,紧接着右胸上一阵温热……在他的爱抚下,一阵阵快感冲击着我敏感的神经。   我身上越来越热,心跳在加速,听着彼此急促粗重的呼吸声,我隐隐产生了一丝期待的情绪,但是当他不安分的手滑向我私处的时候,我慌忙捉住了他的手。   亚久津仁的动作停了下来,我呼出一口长气,睁开了眼睛。   “就那么盼着我停下来吗?”亚久津仁不满地蹙起眉头,却伸手拿浴巾围在自己腰上,又拽过被子盖住我,看到着他腰下的“帐篷”,我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   “不许笑!”亚久津仁似恼非恼地望了我一眼,低头在我脸上亲了亲,起身走入了浴室。      我赶紧爬起来,裹着床单走入隔壁房间。从衣柜里取了条浅蓝色的连衣裙穿上,照了照镜子,还好,那家伙没有在我脖子上种“草莓”,看来上次的警告还是有效的。   我在矮柜里挑了双凉鞋,长短刚刚好,款式也很时尚,我不禁对优纪妈妈的先见之明大为佩服。   唉,刚才好险,差点就被吃掉了,这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以后得注意保持距离才是,我在心里把魔王的危险度加到十分。      订婚后我和亚久津仁的感情越来越好,家人又开通得过份,超越最后一道防线只是个时间问题,如果不是担心太早发生关系对身体发育影响不好,我刚才也许不会叫停罢。   可以预见在我许可之前,尽管亚久津仁的自制力越来越好,以后他冲洗冷水澡的机会仍然会大大增多,到冬天可有得他受的,我有些邪恶地想着,嘴角上扬了起来。    47、陪练/冰帝觉醒   雨过天晴,误会过后亚久津仁对我越发粘乎了,我们每晚都在一块复习,他学习的进度之快让我大为惊讶,和我探讨的多半是高三的内容。   考前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7月上旬考试结束后,暑假便开始了。   暑假的第一天,迹部和忍足一起到了外公家,他们郑重其事地请求我担任他们的暑假陪练,外公也给他们帮了腔,我只好答应下来。   山吹已经顺利打进全国大赛,我和伴爷的约定已经算是完成了,现在帮助助冰帝倒也不算背叛,我在心里思量着,许斐的主角不败本来就不合理,冰帝应该可以在全国大赛走得更远。   爸爸知道我决定做冰帝陪练后没说什么,不过我看得出他心里挺高兴的,冰帝网球部毕竟是他看着成长的,他对球队的感情应是很深厚的吧。      暑假一开始亚久津仁便去了德国,闻乐则在第三天回到东京,于是我把他拉进冰帝一起进行陪练。   和迹部忍足一起制定了详细的训练计划,重新修改过队员的菜单,我和闻乐每天下午都到冰帝报到,除了菜单上的任务额,我们对忍岳和亮凤这两对双打组合进行了额外的训练。   冰帝正选们在我们的地狱式训练下每天都被压榨得趴下,看到他们这些贵族子弟戴着负重努力完成每一项训练指标,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训练是异常的严苛,他们却都坚持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向我发出怨言。   热情的冰帝红粉啦啦队在暑假居然有近三分之一成员天天到场加油,她们对我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转变,碰面时都恭恭敬敬地称我为学姐,曾经和我起冲突的山本雅子和佐藤英子两人也当众向我道了歉。      7月中旬,迹部,忍足,日吉和桦地被挑选为青年选拨赛成员,和其他学校的二十多名选手开始为期10天的合宿集训。我和闻乐则利用这段时间对凤,岳人,冥户和慈郎进行强化训练。   为了弥补他们招式上的不足,我把自己的绝招倾囊相授,凤学会了我的“游云”,冥户学会了“急雨”和“狂雷”,岳人学会了“急雨”左手式,慈郎则学会了“疾风”和“轻雾”。   7月下旬,迹部等人集训归来,刚好赶上全国大赛的抽签事宜,参赛的32支队伍被分成四个小组,青学,冰帝,四天宝寺和立海大分别在A组,B组,C组和D组,四支强队在进入四强赛后才会相遇。   我注意到山吹也分在A组,第一场的对手是六里丘中学,第二场的对手是青学,看来山吹在全国大赛上是要止步在16强了,我暗暗庆幸山吹遇上冰帝的可能性基本上等于零。   从赛程上看,冰帝和青学的一战十有九是避免不了。   集训回来后迹部创了新招“唐怀瑟发球”,一招八式,可攻可守,我和他比试了两场只破解了其中的七式。   看到凤等人学了我的招式,忍足和日吉两个兴致勃勃地向我讨教“飞扬步法”,一个星期后基本掌握了步法的精要,桦地则学会了闻乐的闪电式发球。骄傲如迹部当然不会使用我的招式,只是隔三差五和我打上一场,继续完善着自己的绝招。   王子们士气高涨,努力指数是空前的高,每人都有长足的进步,爸爸亲临指导了几回,完全肯定了我和闻乐制订的训练菜单,只就赛程可能面对的对手分析了一下应战策略。      临近月底,这天下午刚刚结束了训练,球场边的啦啦队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喧哗,抬眼看过去,我惊喜地看到了亚久津仁挺拨的身影,他炯然的目光正旁若无人地锁定在我身上,依然是一身白色的休闲装,脸上表情也仍是一贯的冷峻,就那么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却别有一股洒脱邪魅的风采。   这家伙居然不声不响地回来了!我望着他有须臾的出神。   迹部冷哼了一声,我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却发现忍足正兴味地观察着我和迹部的表情,我笑道:“我有朋友来接,先走一步了。”背起网球包挥了挥手,我向场边那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过去。      “什么时候到的?”两个半星期不见,亚久津仁的气质似乎内敛了不少。   “下午两点到的机场。”亚久津仁接过我肩上的网球包,打量了我几眼说,“精神还不错,只是晒黑了一些,日子过得很不错嘛。”   “呵呵,还好啦,泰勒爷爷没有怎么折磨你吧?”我笑得幸实乐祸。   “怎么没有,我平均每晚睡眠的时间不到六个小时。对了,闻乐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在冰帝当陪练吗?”   “他今天去神奈川了。”我心疼地看了看他,“走吧,今晚我回爸那儿,正好给你做中国菜。”   “我要吃红烧肉和水煮虾。”亚久津仁拉起我的手,和我一起走向停车场。   我给藤田阿姨打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后我笑道:“你运气不错哦,家里正巧有这两样食材。”今天周三,是我例行回家的日子,藤田阿姨通常都会准备一些我喜欢的食材。      说笑间来到停车场,我们遇上了迹部和桦地,他那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正好停在我车子斜对面的车位,他的司机打开了后座的车门,恭敬在站在一侧。   迹部皱眉看了眼我们交握的手,傲然说道:“亚久津仁,冰帝和山吹在全国大赛上相遇的可能性很小,不如我们在大赛前打上一场吧。”   亚久津仁冷然说道:“我没有兴趣和水仙花比试。”   我听了暗暗好笑,迹部是比较自恋,不过他的确有自恋的本钱,仁这么不客气地说他是水仙花实在是有些过了呢。   迹部微微一愕,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脸上那粒耀眼的美人痣,不以为然地笑道:“怎么,不敢接受本大爷的挑战吗?大名鼎鼎的亚久津仁竟然是个输不起的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呐,桦地?”   “Ush!”桦地百年如一日般应和道。   “比就比,时间就定在8月10日左右,具体日期和地点由你定。”虽然明知迹部是在激将,亚久津仁仍然火了。   两人互不相让地对视着,空气中噼里劈啦冒起了一串火花。      我有些无奈地望着敌意浓烈的两人,心里只能哀叹。唉,亚久津仁的直觉太可怕了,看样子他应该是察觉了什么吧,但愿他不会醋意大发才好。   “呵呵,相信你们的比试一定会很精彩!”我打起哈哈。   迹部对我绽开一个春花般的笑容,“飞扬,明天见!”说着他便弯腰坐入车内,他的司机随即给他关上车门。   亚久津仁拿了我的汽车钥匙,升起车篷,体贴地给我打开车门,待我坐入后把车门关上,自己则快步从另一边坐上驾驶座,迅速发动了车子。      由于我们的车子更靠近停车场出口,旁边的车位又刚巧空着,亚久津仁得以先一步驶向出口,迹部的车子只好跟在我们后面。   我对他孩子气的抢道一笑置之,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开出冰帝校门。   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公路子上的车辆川流不息,车速根本展不开,超车是不可能的事,迹部家和我们刚好是同一个方向,他的劳斯莱斯只得委屈地跟在我们的保时捷后面。   亚久津仁心情舒畅地开着车,我好笑地望着他的侧脸,按现在这个速度,估计迹部得在我们后面熬上一刻钟左右。   得罪魔王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呢,迹部此时一定有所领教了,呵呵。      不过以亚久津仁目前的网球水平,要打败迹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早上我和闻乐轮流给亚久津仁当陪练,他的球技突飞猛进,充分印证了有压力才有动力的道理。   山吹队员们备战的热情十分高昂,亚久津仁的归来让他们的信心增强了不少。   亚久津仁每天下午都归队训练,我也抽时间去了两次山吹,每次都针对队员的情况在训练指标上进行相应的调整,尽可能让各人的菜单更加科学和完美。   即将到来的全国大赛,很值得期待呢。    48、争雄/日美大赛   8月1日的早上,举办日美青年对抗赛的东京体育场人山人海,观众台上座无虚席。      我,亚久津仁和闻乐三人也坐在观众席位,周围是诸多熟悉的面孔,立海大的,青学的,冰帝的,山吹的……关东地区各校学生济济一堂,本来亚久津仁并没有观看比赛的打算,经不住我软磨硬缠,只好陪着我来了。   我的心情十分激动,前世的记忆又在心底涌起,日本队参赛选手是迹部景吾、真田弦一郎、忍足侑士、菊丸英二、不二周助、千石清纯,切原赤也和越前龙马8人,这份名单和许斐剧本是惊人的一致,龙马虽在其中,却是作为替补的身份。   在合宿集训期间,龙马斗志缺缺的表现让身为领队的爸爸十分失望,凯宾在东京四处挑衅的消息极大地扰乱了龙马的心神,直到落选后他才后悔不迭,最后在手冢的推荐下获得了替补的名额。      因龙崎教练在集训的时候患病住院,刚刚伤愈回国的手冢被她保荐为临时教练,而手冢也以自己的实力赢得了队员们的信服,不过同时也失去了参赛的机会。   本来山吹入选集训名单的是亚久津仁和千石,但亚久津仁因为要去德国受训便弃权了,不然今天参赛名单中应该有他吧,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可惜,默默把贴上他的手背。   亚久津仁反手握住我的手,他手心厚厚的茧子让我有些怜惜,同时又感到亲切和窝心,从德国回来后他变得更努力了,对我的占有欲也更强了,我好象已经被贴上“魔王所有”的标签了呢。   一声突如其来的礼炮声中断了我纷乱的思绪,体育馆上空飘起五彩缤纷的气球,美国歌手的出场掀起了一个小高潮,欢呼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   歌手退场后,参赛选手在双方领队的带领下列队亮相,万众瞩目的日美大赛终于徐徐拉开了帷幕。      首战是双打1,日本队派出“皇帝”和“女王”,爸爸这个出人意料的安排引发了观众们好一阵惊叹和议论,真迹这对组合可谓是超级的华丽,众人吃惊是有理由的,这两人都是王牌单打选手,他们之前没有进行过任何双打训练,首次双打竟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爸爸这一着棋的确下得有些冒险,“先知”的我不禁暗暗叹服他的魄力。   美国队出场的是比利和迈克利,这场比赛的前半部分完全是按照美国领队贝克的剧本展开的,他们人为地地先失四局然后再一口气扳平。   比赛从第五局才真正开始,西部牛仔比利神乎其技的“套索发球”和迈克利的“雁截击”,让配合不佳的真田和迹部连连失分,迹部“破灭的轮舞曲”和真田的“看不见的引拍”竟然一出手便被对方直接破解了,与美国队流畅自如的配合相比,真迹两人根本是各自为政,默契全无。   连失四分激发了真迹两人的傲气和斗志,迹部用“唐怀瑟发球”拿下第九局,不过第十局又被对手扳平了比分。   第十一局开始后“皇帝”和“女王”发威,两人的配合竟然突然默契起来,升级版的“风火林山”在“破灭的轮舞曲”配合下合奏了一曲“破灭的探戈”,场上的局面一下子扭转了,观众们兴奋起来,我的情绪也十分高涨,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激动。   真迹两人用潮水般的攻势连续拿下致胜的两局,最后以7:5的比分锁定了胜利。      紧接下来进行的是双打2,日本队出场的是“关西狼”忍足和“大猫”菊丸,美国队出场的是托姆和特利(葛利斐)兄弟。   这场比赛也非常精彩,托姆和特利在观众席上拥有众多美国“粉丝”,孪生子独有的默契使他们有着高度的配合优势,双方的特技击球给这场比赛增添了几分出彩,两组选手的实力相近,不过葛利斐兄弟拥有更多的观众缘,托姆,尤其是俊美得雌雄莫辨的特利所获得的加油声浪明显盖过了日本队。   令我倍感开心的是,忍足使出了我所教的那套步法,尽管只有七八分的熟练度,在跑位上却没有一次失误。   亚久津仁也看出来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闻乐笑道:“仁哥哥还不知道吧,姐姐把她的绝招差不多全部教给了冰帝的正选,除了迹部,其他人都有学两三招呐。”   亚久津仁哼了一声,我给闻乐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闻乐调皮地还了我一个鬼脸,视线又回到了场中。      我偷偷望向亚久津仁,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冽如刀,稍微泄露了一丝不快的情绪。   亚久津仁是个大醋缸,我对冰帝的偏爱该不会加重他对迹部的敌视吧?我有些不安。   重新把注意力投向场内,这场比赛高潮迭起,比分一次次打平,最后美国队在抢七局胜出。      第三场比赛是单打3,千石对上了巨人般的鲍比马克斯,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仿佛是击剑选手遇上相扑选手,身材上的巨大差距让人暗暗为千石担心。   “这大家伙壮得象头斗牛,恐怕不止是力量型那么简单,叫千石的选手这下惨了!”闻乐啧啧叹道。   “千石不会输的。”亚久津仁突兀地说,握着我的手却紧了紧。   “关东大赛后千石练了一段时间拳击,体能上应该能应付过来。”我想不起这场比赛的比分情况,只模糊记得千石没有输。   鲍比的力量果然是大得恐怖,千石一开始便落入挨打的局面,看到他辛苦异常地接球,球拍却一次次被击落在地,我的心紧张得一次次提到嗓子眼,尽管记忆中千石并没有受伤,我还是担心不已。   比分很快打成了三比零,连失三局的千石并没有灰心,他顽强地一点一点扳平比分,和对手陷入了拉锯战,两人的体力消耗都十分大,从屏幕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汗流如注,球服早已湿透了。   比赛打成三平后变成了耐力、集中力和意志上的较量,四平、五平,在鲍比六比五领先后,千石的每一次反击都扯紧了观众的神经,亚久津仁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看到紧张处就会不自觉地加大手上的力度,我有些吃痛,却忍着没有吭声。   比分在一点点地扳回,千石用出全身力气击回鲍比最后一个发球后球拍落地,鲍比回击时居然连手也举不起来了,他在观众的惊叫声中轰然倒地,跟着千石也倒下了,两人同时失去了战斗力,这场比赛以6:6的平局告终。   千石百折不挠的英雄形象赢得了观众们经久不息的掌声,上午的赛事结束了。      至此,日美双方都是一胜一负一平,打成了平手,下午的两场单打成为比赛的关键。   下午两点开始了单打2比赛,“小熊”不二对上了有着“网球机器”之称的安德鲁。   这场比赛“小熊”打得十分认真,他一改往日眯眯眼的样子,睁开了那双令人惊艳的蓝眸。   不二和安德鲁各取一局后天空飘起了雨丝,场馆只得关闭了顶篷。   封闭的空间使不二无法施展他的“三重回击”,不过天才就是天才,不二卓越的网球技术在这场比赛中得到完美体现,他在比分打成四平后不断迫使安德鲁的回球触网,使安鲁球的无旋转球产生旋转,再用球拍进一步加大旋转,从而打出完美的“燕回闪”,一次次地得分。   安德鲁终究是技差一线,他引以为傲的精确网球在不二面前失效了,不二用卓越的网球技巧连续打了两局“一毫米攻防战”,最后以6:4取得了胜利。      最后一场比赛是单打1,“海带”切原对上的是美国队的王牌选手凯宾。   凯宾的父亲曾经在南次郎叔叔的手下惨败,所以把“报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凯宾的身上。凯宾从小就在父亲严苛无比的培训下学习网球,他这次参赛的目的就是打败龙马,一雪父耻。   对手不是龙马让凯宾很恼火,他的招式一招比一招凌厉狠毒,专往“海带”身上招呼,和以前的“海带”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二局开始后切原施展出新绝招“幻影回球”,连连得分,形势一片大好,不料乐极生悲,在第二局临近结束的时候,切原在回击凯宾一记角度刁钻的来球时不小心撞上了柱子,右肩撞伤出血。   切原掩饰了受伤的严重程度,固执地继续投入战斗,但之后的比赛中他的优势一点点地消失,肩伤令他无法施展“幻影回球”,打成2:2后,凯宾重新夺回了场上的主动权,第五局切原在勉力使出幻影回球时加重了肩伤,流血不止,比赛不得不中止在2:3。      应美国领队贝克的要求,大赛组委会启动了“特别规则”,日本队由龙马代替切原上场,比赛从第六局开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小报的喧染夸大,使这次宿敌对决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凯宾和龙马的对阵让观众再度兴奋起来。   凯宾无疑是做了充分的准备,他不时使出龙马的成名绝技,甚至拷贝了手冢的零式,仿真度在90%以上,极大地干扰了龙马的心志。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两个同样顽强的少年,这场比赛可以说是今天最为精彩的一场,棋逢对手让场中两人的全身细胞都兴奋起来,外旋发球,单脚小碎步,半截击,双打流,抽击球A、B、C三式,COOL截击,无我境界,龙马使出了浑身十八般武艺,他这些招式有一大半被凯宾百分百地拷贝并且活学活用,给人的感觉场上就象是两个龙马在打球。   比赛打成6:5时,凯宾落后龙马一分。在交换场地的休息时间,贝克竟然在众目睽睽下抽了凯宾一个耳光,观众席上顿时嘘声四起。      第十二局开始后,凯宾使出他的秘密武器“幻觉”,措手不及的龙马连连失分,很快就丢失了一局,比分变成了六平。   抢七局开始了,凯宾的“幻觉”继续奏效,眼看着凯宾再取一分就要胜利了。   闻乐皱着眉头说:“凯宾这招‘幻觉’迷惑性很大,动态视力越好的人看到的球的数量就越多,我能看到七个球,龙马大概会看到八到九个。”   “应对办法不是没有,”亚久津仁忽然挑了挑眉,“地上真实的影子只有一个。”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和闻乐都反应过来,是呀,根据影子就可以判断回球的方位了。      这时凯宾又施展出幻觉,他的姿势才摆出,场中的龙马突然把帽子往下压了压,呵呵,看来小家伙也想明白了。果然,龙马准确地击中了回球,漂亮地回击得分,凯宾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凯宾再次打出“幻党”,龙马再次回击得分,比赛进入了激烈的拉锯战。   打成十几平后凯宾发出了一个吊高球,龙马高高跃起,他的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两周半(呵呵,动画中就是这么夸张的说~~),使出了“旋风扣杀”,这招杀着象是平地惊雷,凯宾根本无从抵挡,我不禁大声叫好。   凯宾的气势弱了许多,虽然他仍旧顽强地对抗着,但这场比赛的胜负已经没有疑问了,龙马那双大大的猫眼闪动着必胜的光芒,他的网球水平在这场比试中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看着龙马跳跃奔跑的英姿,我分明看到了一个成长中的“少年武士”,眼里不由得一阵湿润……   又是一记漂亮的“旋风扣杀”,比赛结束了,龙马以7:6击败了凯宾。   在观众们狂热的掌声中,凯宾和龙马握手高举,“凯宾”和“龙马”的欢呼声响彻了整个场馆。   日美大赛以日本队胜出告终。 49、祖泽/特别待遇   日美大赛结束后龙马就去了美国,参加全美青少年网球公开赛去了。      我把对亚久津仁的特训交给了闻乐,自己则开始了上午在医院实习,下午到冰帝做陪练的两点式生活。   这天早上我正在注射科学习扎针,突然被通知说院长找我有事。   走进院长办公室,我忙向戴着金边眼镜的斋藤院长鞠躬行礼。   “呵呵,飞扬不用拘谨。”院长笑呵呵地让我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我狐疑地望向眼前这个笑得有些僵硬的老头,斋藤院长在医院里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护士们私下戏称他是笑神经萎缩和坏死,难怪此刻他笑得一点也不自然。      “飞扬,上次的绑架事件多亏有你帮忙,不愧是神家的女儿。”斋藤老头赞许地看了我一眼,忽然把视线转向我的左手,突兀地说道:“可以让我看看你手上的指环吗?”   “当然,不过这枚指环戴上后很难除下,您就着我的手看吧。”我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听话地把左手伸到他的眼前。   斋藤院长郑重其事地端详着我手上的黑钻指环,他看得很认真也很仔细,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激动,嘴里喃喃地说:“没错,就是这个指环,我终于等到了……”   “院长,您以前见过这枚指环?”我好奇地问道。   “我年少时见过,那已经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院长脸上的表情象是陷入了回忆,悠然说道:“你曾曾祖母曾经对我祖父有救命之恩,后来又出资帮助我祖父度过一次经营危机,说起来你们神家可是我们斋藤家的大恩人哪。”      我惊奇地睁大眼睛,通过斋藤院长的叙述,我才知道曾曾祖母当年的许多侠义事迹,她武艺高超,在日本武术界拥有很高的声誉,她是独生女,在父母去世后继承了巨额遗产,东京的剑道,柔道和跆拳道三大协会都曾得到她大笔赞助。   “你曾曾祖母施恩却不望报,我祖父当年执意要报答她,她老人家便戏言说如果神家后人中有了第一个女儿,斋藤家再惠泽神家大小姐就行了。可谁都知道神家历代都是奇怪的单传,而且已经十几代没有女儿了,她老人家分明是不想接受我们的报答。”   说到这里院长停了停,欣慰地望着我说:“神家在你这一代总算出了个女儿,我终于有机会一偿祖父的夙愿了。”   斋藤院长的话就象在我的心湖里投了一块石子,思绪象涟漪般一圈圈荡漾开来。      离开院长办公室后我仍然有些恍惚,斋藤院长最后决定满足我日后的三个要求,此外还给了我最优实习待遇,实习时间和实习内容可以自行决定,同时在实习期间享有正式护士的报酬和福利,大学毕业后给予优先录用。   回家后我在电话中把此事告知了爷爷,爷爷笑道:“斋藤家倒是个有心的,你曾曾祖母当年的确是那样说的,若是拒绝倒显得我们骄情了,你就安心接受吧。其实我让你戴着指环的本意是增加你的安全系数,指环代表着神家大小姐的身份,而我们神家在黑白两道还是比较吃得开的。嗯,以后这种事估计还会遇上一些,不过你做事一向有分寸,遇上了就自己看着办吧,不必再和我说了。”   怪不得爷爷上次特别叮嘱要我天天戴着这枚指环,原来这背后还有这么一重缘故。我看着手上的黑得发亮的指环,心里对这份恩泽十分感念,这位老祖宗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又过了几天,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我上校园网一查,哈,我和另一个男生并列年级第一,太棒了!   又查了查亚久津仁的成绩,他各科成绩都在90以上,数学和理科(包括物理和化学)两门拿了满分,总分排在年级第十一名,实在是进步惊人,这下优纪妈妈又该喜极而泣了,不过恐怕还没达到Sam爸爸的高标准吧。   我隐隐知道亚久津仁有跳级的打算,我猜他的目标是直接从初三跳级读高三,然后高三的目标恐怕就是我在读的东大了,从他学习的进度来看,跳级的愿望应该不难达成。至于大学,Sam爸爸可能会比较希望他到德国留学罢。   忽然想起妈妈前天说打算把她事务所的一名律师介绍给优纪妈妈,不知道安排见面了没有。   想到优纪妈妈,我不禁又想起一件糗事:   期末考试前我每晚都在亚久津仁家里复习功课,有天晚上因为下大雨便没有回家,偏偏睡到半夜做恶梦时惊叫出声,把隔壁的亚久津仁也惊动了,后半夜我是在他怀里入睡的。   无巧不巧,第二天早上优纪妈妈心血来潮过来给亚久津仁做早餐,刚好撞到他从我的房间走出去,随后又看到我下楼,当时她笑得那叫一个暧昧。   其实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亚久津仁只是充当了一晚抱枕而已。可是当晚亚久津仁就发现床头柜上放了一盒Durex,他坏笑着告诉我,直把我闹了一个大红脸。   唉,我这个未来婆婆未免太前卫了些。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很快,我继续对冰帝众王子进行地狱式“蹂躏”,逼着桦地学会了飞扬步法,又让闻乐对日吉若开小灶,日吉很快学会了闻乐“浮云十八式”中的六式。   8月11日,亚久津仁和迹部在公园网球场进行了比试,两人打了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拉锯激战,最后在抢七局打到43:43的时候双双力歇,比试以平手告终。   这场比赛的观众只有闻乐和桦地两个,我因为要到医院实习没有去看,同时也不愿自己在场增加亚久津仁的压力。   不过从闻乐复述的情况来看,亚久津仁的水平已经超常发挥了,而迹部的体能也完全达到了我的要求,我对冰帝称霸全国的信心又增强了几分。   但迹部没有取胜让我有些失望,他的下一个对手是手冢,以目前这个水平要打败手冢显然胜数不大,看来我得重新给他更换一份菜单了。      令我想不到的是,就在同一天,刚刚通过全美公开赛预选赛的龙马竟然悄悄地返回了东京,他专程回日本和手冢正式打了一场网球,就在亚久津仁和迹部对战的时候,龙马和手冢也在进行激烈的比赛,最后是龙马小胜,比赛结束后他便直接返回了美国。    50、大赛/魔龙对决   8月19日,全国大赛的第三天。      继前天的六里丘中学之后,山吹迎来了在大赛中的第二个对手:青学。   伴爷采纳了我的建议,利用田忌赛马的方式安排了比赛,赢是侥幸,输则不至于太难看。   双打2,东方雅美和南健太郎VS桃薰组合,山吹胜。   双打1,新渡米和喜多一马VS菊石组合,青学胜。   单打3,千石清纯VS河村隆,山吹胜。   单打2,室町十次VS天才不二,青学胜。   至此,山吹和青学都是二胜二败,单打1成为能否晋级八强的关键。   无论结果如何,田忌赛马的策略都已经奏效,场内指导席位上的伴爷笑得桃花朵朵开,龙崎教练的脸色凝重起来。   也难怪龙崎教练脸色不好,毕竟前一阵在关东大赛上青学因为轻敌败给了山吹,错失了关东大赛的冠军宝座,现在伴爷又以不同常规的排兵布局和青学打成了二胜二败,她的心情自然好不了。   亚久津仁和龙马这场对决牵动了众多观众的心,我也从冰帝的赛区跑了过来。      比赛开始了,这是亚久津仁和龙马的第二次交手,上次是亚久津仁小胜,但这两个多月来龙马的网球水平已有脱胎换骨式的提升,7月底和凯宾那一战为他赢来了极高的声誉,随后又在美国青少年公开赛拿下了四连冠,前不久更打败了手冢,亚久津仁胜出的可能实在是很小。   我紧盯着场中的一绿一蓝的身影,龙马的打法有些急躁,没有压力的亚久津仁则打得格外放松,刁钻的落点不时打乱龙马的节奏,让龙马在东奔西跑中不断消耗体力。   和龙马的打法相比,亚久津仁的打法比较单一,大部分是不规则的长短球,带旋转的,不带旋的,落地侧弹的,落地不反弹的,各种球之间的切换甚是随心所欲。发达的运动神经、良好的身体柔韧性、极佳的爆发力,再加上强大的直觉,球场上的亚久津仁象是一头伺机而动的美洲豹,不动声色中便已给予猎物莫名的威压。      龙马在场上不知疲倦地奔跑着,他的回击灵活而机变,猫眼燃烧着不屈的斗志,他挥拍时总是发出兴奋的哈嘿之声,感觉就象是另一头美洲豹在和强大的对手争夺着草原的霸权,谁也不愿拱手相让,所以只能针锋相对,血拼到底。   1:0,1:1,2:1,2:2,3:2……场上的比分始终无法拉开距离,亚久津仁和龙马一攻一守,亚久津仁以攻代守,龙马以守代攻,两人拼杀的激烈程度牵动着全场观众的神经。   总的来说,一开始亚久津仁就占领了场上的主动权,他回击的球全部是低球和压网球,使得龙马没有办法施展“旋风扣杀”,而龙马则凭着不懈的斗志化解着亚久津仁的攻势,从而赢得更多的观众缘,加油声一阵接着一阵,夹杂着青学女生小坂朋香特有的尖锐刺耳的叫好声。      半个小时后比赛打成了4:4,中场休息的时候,闻乐提着一个袋子和真田幸村等人走了过来,他们刚刚结束了D组的比赛,立海大顺利地晋级八强。   真田从闻乐手中的袋子给我取了罐奶茶,闻乐给亚久津仁扔了一罐绿茶,然后便提着袋子往青学的休息区跑去了。   闻乐走到龙马面前递了罐芬达,跟着又取出两罐绿茶分别给了手冢和不二,不二笑眯眯地向我扬手示意,我也向他举了举手中的饮料罐,又对龙马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龙马抬手压了压帽子,我仿佛听到他在说“MADA-MADA-DANE”,不由得吃吃地笑了。   短暂的休息后,亚久津仁和龙马走回了场内。      第九局是龙马的发球局,龙马一记外旋发球快速地砸了过来,亚久津仁眨眼间已经跑到网前进行截击,球被他险险地打了回去,龙马施展单脚小碎步,几乎是同时跑到网前,球又被挑了回来,亚久津仁的回击没有过网。   龙马继续使用外旋发球,亚久津仁利用身高优势进行网前截击,落点的角度变得更刁了,但龙马似乎找到了破解的窍门,他和亚久津仁展开了网前对攻,最后竟一球不失地保住了发球局。   第十局仁使出杀手锏——“雷霆三式”,这是他最近才自创的一种发球方法,是闻乐“闪电”发球的超强升级版,这式发球把腰力和腕力利用到了极致,时速高达280公里,快如闪电,落地成坑。   龙马果然抵挡不住,每次接球都被砸落手中的球拍,亚久津仁在四个发球后把比分扳平了。   接下来又是龙马的发球局,不愧是天才少年,他居然把“外旋发球”和“旋风扣杀”揉合成一种新招,球被高高挑起,如旋风飞向底线,落地后在原地打转半天才停下来,跑位到落点的亚久津仁只能望球兴叹。   亚久津仁连续丢了两球后干脆站在底线处赶在球落地前进行截击,但他的两次截击都出界了,比分变成了5:6。      第十二局亚久津仁又使出“雷霆”,龙马飞速上网,用零式削球截击并顺利得分,亚久津仁的雷霆第一式被破解了。   随后的雷霆第二式和第三式分另被龙马用“抽击球D”和“影子回球”破解掉,比赛到了龙马的赛末点。   亚久津仁最后的一个发球竟用了左手,呵,是我的“疾风”,抛球,跃起,挥拍,击球,看姿势竟是落地旋转滑行的一式,球飞快地向边线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龙马迅步冲刺到落点前,双手握拍,赶在球落地前把球打了回去,球旋转着飞回并落在柱上,然后反弹到球网上端滑动了一小段距离,最后掉落在仁的这一边,竟是文太的“走钢索”!   比分定格地5:7,五战三胜,青学的加油团疯狂地欢呼起来。      亚久津仁败了,脸上却没有半点失意,依然冷峻如昔,当他和龙马双手相握的时候,同样赢得了满场的掌声。   青学成功晋级,龙崎教练终于绽开了笑脸,她和同样笑容满面的伴爷在场边握手道别,凯旋的龙马则被他的一帮子“马粉”团团地包围住了。   我从坛太一的推车上取了饮料和毛巾,笑意盈盈地走到亚久津仁的跟前,把饮料递给他后,便伸手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水,笑道:“刚才那招‘疾风’打得不错哦。”   亚久津仁没吭声,只站在那里坦然地接受我的服务,山吹众人早已见怪不怪,其他学校未来得及走掉的学生却纷纷向我们投来惊奇的注目礼,闻乐和真田等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      尽管止步在十六强,伴爷对这个成绩仍是十分满意,在晚上举行了丰盛的庆祝宴,我这个“有功之臣”自然也去了,结果被千石和东方等人用清酒灌了个半醉,最后连自己怎么回家的也没有概念。   脑海中最后的印象,是自己喝完千石敬的酒后有些头晕,然后趴在亚久津仁的怀里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却是在家中的房间,找闻乐一问,才知道是他在亚久津仁的家门口把我接了回来,还说当时亚久津仁的脸色很难看,看样子对我醉酒很生气。   我心里暗暗好笑,亚久津仁生气的对象恐怕不是我罢,闻乐真是活宝。    51、王战/冰帝夺冠   在8月的流火中,全国大赛赛继续如火如荼地举行着。      我和闻乐对冰帝的特训在月初就进入了实战阶段,我们特意从准正选中挑出八名队员,对正选们进行一对三训练,也即一名正选对上另外一名正选和两名准正选,进行限时对抗赛,此外我们还特别对迹部进行了加料训练。   为了确保正选们良好的身体状态,我让小叔精心制订了他们的营养菜单,迹部把这些菜单交给了他的管家,正选们每天都在迹部家食宿,感情越发融洽起来。      8月21日,A组的青学打败狮子乐中学,C组的四天宝寺打败比嘉中学,双双晋级四强。   8月22日,B组的冰帝打败名古屋星德,D组的立海大打败不动峰,拿下四强另外两个名额。   8月25日,冰帝在半决赛打败青学,青学止步四强。   在这场比赛中,忍岳组合在抢七局中击败“黄金双打”,慈郎打败桃城武,迹部以7:6小胜手冢。   青学胜出的两场分别是:乾薰组合打败凤冥组合,龙马打败日吉若。      和爸爸探讨过后,我和闻乐重点放在对冰帝双打的训练,对迹部的特训更是半点也不敢放松,每天迹部都得以一敌二和我们两人进行早晚各一场实战。他的两大绝招“唐怀瑟发球”和“破灭的轮舞曲”都在实战中进化成升级版,此外还练成了“冰之世界”,他的洞察力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8月26日,立海大打败四天定寺,同样杀入了决赛。      暑假已接近了尾声,28日下午亚久津仁和我送闻乐去了机场。   离开机场的路上我很沉默,亚久津仁升起车子的顶篷,又打开车头的音响,倒了一会带子,熟悉的旋律响了起来,噢,是张学友的《祝福》:   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刻偎著烛光让我们静静的渡过   莫挥手莫回头当我唱起这首歌   怕只怕泪水轻轻的滑落   愿心中永远留著我的笑容   伴你走过每一个舂夏秋冬……   张学友深情的演译把我带回了遥远的从前,我嘴角含笑,眼里却涌出了泪水,亚久津仁能找到张学友的唱碟,我却再也见不着前世的家人和朋友……   亚久津仁的右手悄悄伸过来握住了我的左手,我心里一暖,心头的阴霾渐渐散去,今生的我有幸福的家庭,有疼爱自己的长辈,有热爱生活的朋友,还有深爱着自己的亚久津仁,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若有缘,有缘就能期待明天,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张学友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反复地咏唱着。   是的,闻乐,我们重逢的日子不会太远的,再过三个多月便是圣诞节了……      8月31日,是冰帝和立海大双雄争霸的日子。   我的心情很复杂,立海大是我前世的挚爱,现在却将和我亲手特训两个月的冰帝争夺全国冠军的宝座,真田他们成功卫冕的机率怕是要大大降低了罢。   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出现在赛场多少会有些尴尬,犹豫再三,最后我没有去观看这场决赛,只让小叔安排人去拍录像。   比赛在下午举行,我在武馆对着人体穴位图打了一个下午飞镖。   下午五点多钟,迹部兴冲冲地打来电话:“飞扬,我们胜利了!”   被他意气飞扬的情绪所感染,我笑道:“恭喜你!景吾。请代我向大家道贺吧。”   迹部稍微抬高了尾音:“道贺的话还是你自己对大家说吧,今晚的庆贺宴你一定要来!”   “行,到时候我和爸爸一起去。”唉,迹部也太敏感了,我又没说不去。   “好的,晚上见!”迹部的声音恢复了原状。   挂上电话,我愣怔了好一会。      没过多久小叔拿着录像带回来了,远远看见我便笑道:“飞扬,你今天不去看决赛真是太可惜了,迹部打败了幸村呢!”   原来小叔亲自去现场拍了录像,在他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后,我大致知道了比赛的情况:   双打2,凤冥组合VS桑原和文太,6:4,冰帝胜;   双打1,忍岳组合VS柳生和仁王,7:5,冰帝胜;   单打3,日吉若VS切原,4:6,立海大胜;   单打2,桦地VS真田,5:7,立海大胜;   单打1,迹部VS幸村,7:6,冰帝胜。   想不到我和闻乐的战略部署竟是如此成功,我们前段日子一直在重点训练双打和迹部,目的就是要拿下这三场比赛,想不到天随人愿,一切都太顺利了!      到客厅去观看录像带,看到冰帝众人流畅自如地使出自己那几式绝招,我不禁有几分自得:   凤用“游云”拿下三分,冥户用“狂雷”成功扣杀了两次,岳人用“急雨”左手式轻取三分,慈郎用“疾风”和“轻雾”共拿下五分,飞扬步法也帮助忍足和桦地跑位零失误,日吉若则用闻乐的“闪电”和“浮云”拿下一局……      迹部和幸村的比赛让人看得赏心悦目,迹部美在傲气天然,随意挥洒着舍我其谁的气势,幸村则美在霸气十足,凌厉霸道的进攻分明有着王者风范;迹部高傲如雄狮,幸村威勇如猛虎,两人是王对王,有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更有着一决雌雄的强大斗志,同样肩负着团队的荣誉和使命,唯有施展浑身解数,全力进行激烈无比的拼杀。   第二次观看幸村打球,我不由得再次感叹,运动中的“美人”球风凌厉杀气腾腾,哪里还有一丝平时柔美的模样?   至于迹部,无论场上还是场下,他很容易给人一种尊贵如王的感觉,就冲着他那份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张扬,再自恋也是不过份的罢。   我忽然注意到迹部右手上戴着一个金色的护腕,看样式分明是去年我在他生日时送的那一款,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他今天是特意带着它来夺冠的吧!      画面不停切换着,迹部和幸村的比分始终没有拉开,最后杀入了抢七局。   大概是因为病愈不久的关系,进入抢七后,幸村的体能明显落在下风,他的球速降低了,跑位也慢了下来,脸上汗水淋漓,只在勉力支撑着。这时迹部的体能优势发出了威力,他加大了击球的力度,交替着用唐怀瑟发球和轮舞曲展开攻势,幸村渐渐变得疲于应付,回球一次比一次力不从心,最后迹部把比分锁定在19:17。      冰帝加油团高声欢呼,画面上突然闪过真田失落黯然的脸,我的心不期然地抽搐了一下。   怅然地低声一叹,唉,弦一郎,对不起。    52、警告/激情一吻   新学期开学了,我和亚久津仁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节奏,我依旧在双休日到医院实习,除了网球社每月的例行淘汰赛,我在学校依旧享受着免参部活的特权,下午的部活时间成为我固定泡图书馆的时间。   9月中旬手冢托人送来两张青学音乐会的邀请券,随后我又接到迹部邀请伴奏的电话,原来冰帝男网成为了今年青学音乐会的特别邀请嘉宾,我找了个理由推辞掉了。亚久津仁对音乐会没有兴趣,我也提不起劲,干脆把邀请券送给了邻居家正在读国中的女孩。   亚久津仁的功课排得很紧,通常每晚都要学习到十二点甚至更晚,我在心疼之余,便抽时间向惠子阿姨学习做点心,努力半个多月后终于出师了,接着我又向优纪妈妈学了几款蛋糕的制作方法,于是亚久津仁每晚都能吃上我亲手准备的宵夜,他的授课老师也跟着添了口福。      10月的某天,亚久津仁终于对我说出了他跳级的计划,他的打算果然如我猜想的那样。   我当然是双手赞成的,按照他的计划,我们将来走入社会的时间就差不多同步了,这绝对是件值得争取的事。   自此我每晚都和亚久津仁呆在一起学习,他上课时我便看自己的专业书藉,碰上感兴趣的课程,我就陪他上课,下课后用过宵夜,然后便一起探讨功课上的问题。   为了省事,我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家里,偶尔才去爷爷和外公家住上一两晚,他们得悉后居然戏说让我搬去和亚久津仁同住。   咳,我这些长辈怎么都没有身为长辈的觉悟呢?郁闷呀。   回头和亚久津仁一说,他却笑道:“好啊,我没有意见,反正我们迟早是一家,老太婆可是早就把房间布置好了。”   我哼了一声,没好气地睨他一眼:“你当然没有意见,何止是房间,你妈连‘作案工具’都给你准备好了。”   亚久津仁哈哈大笑,半响才停了下来,闷闷地说:“风你搬过来吧,我喜欢抱着你睡,我保证不乱来,好不好?”   我心中微微一荡,却挑眉笑道:“好啊,只要你能让我爸点头,我立马搬来。”   亚久津仁的脸垮了下来,闷声说道:“你还不如直接说不呢。”      呵呵,不知为什么,亚久津仁好象特别怕我爸,每交见面都恭恭敬敬地问安。我和闻乐却极喜欢腻爸爸,大概是因为他对我们极度宠溺的缘故吧,说来也怪,我只有在爸爸跟前心理年龄才会和生理年龄完全一致,经常会跟他撒娇耍痴,爸爸好象也特别吃我这一套。   我笑了笑说:“你不就嫌我陪你的时间少嘛,从下周起星期天我只实习半天好了。”   亚久津仁顿时喜形于色,他只有星期日的白天可以自由支配,我能陪他半天当然比没有强。   10月中,爸妈再度去了法国,庆祝他们的结婚一周年去了。   为了帮助亚久津仁顺利跳级,我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系统地总结出中学六年各门必修课的重点,考点和难点,并在网上搜罗了历年的考题,每门必修科都整理出十套模拟试题。   当我在11月中旬把厚厚的一大撂资料交给亚久津仁的时候,他激动得抱着我狂吻了许久,差点使我成为史上第一个因接吻缺氧致死的女人。      爸妈不在家,我被亚久津仁霸道地留宿了,虽然不再有火爆的“洗澡事件”,但每晚都同床共枕,醉人的亲吻,温柔的爱抚,甜蜜的呢喃,我在缠绵中失陷了半壁江山,却苦苦坚守着最后一道关卡,亚久津仁倒也不勉强,只是早晚多了些冲澡的次数。   每次早上在亚久津仁温暖的怀抱中醒来,对上他带笑的眉眼,我心里总是充盈着快乐,是那种心有所属的喜悦。   似乎是从一开始,亚久津仁便习惯在醒来后在我额头印上一个早安吻,然后起床开始他每日的晨练,我则在晨跑回来后到厨房准备两人的早餐和午饭便当。   甜蜜的“同居”在爸妈回来的前一天才宣告停止,虽然相处方式仍和以前一样,但感觉上却有了很大的不同,我和亚久津仁之间更亲密也更默契了,往往一个眼神,一个简单的手势就能知道对方的意思。      也许是因为爱情的滋润,我清秀的脸上总是神采飞扬,同时一改往日总是一身运动服的形象,每天都穿着时尚的秋装上学,美千代笑称这是爱情的力量。   随着形象的改变,我在东大的课桌抽屉不时会冒出三两封粉红色的告白信,有时在校园还会碰上拦路表白的男生,大学的男生就是胆大,明知我已经有未婚夫,却仍然敢于追求,我在婉拒之余,虚荣心却也得到了满足。   与此同时,亚久津仁在山吹也大行桃花运,千石特意跑到东大告诉我,亚久津仁的众多“粉丝”在关东大赛后正式成立了亚久津后援团,共有一百多名成员,数量上已经快赶上东方雅美了。   千石期待看我变脸的样子让我暗暗好笑,可惜只能让他失望了,我笑得一脸的灿烂。   喜欢亚久津仁的人越多,只会说明我眼光好,对此我当然只有高兴的份。      我的损友美千代也做了和千石一样无聊的事,但亚久津仁的反应显然和我截然相反,他在周五到东大接我的时候,竟然在人来人往的图书馆门口旁若无人地吻我,我当时被他抱得死紧,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后来竟沉醉在他高超的吻技之下。   这件事成为了第二天校报的头条,校报上赫然写着“校园深秋的浪漫——本报讯,昨日下午五点二十分,某女生和某男生在本校图书馆大门外上演了‘激情一吻’,时长三分四十六秒!该男生在拥吻女生之后,用冷冽如刀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周围的学生,众人纷纷被其霸道凌厉的势气所震慑,随后该男生拥着女生扬长而去。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该女生最近正在大行桃花运,是以本记者有理由猜测,该男生的行为极有可能是在警告本校男生。”后面还罗罗嗦嗦说了一大段,最后还提示本校男生追求女友时务必要注意安全云云。   在这篇令人哭笑不得的报道下面还附了一张接吻鱼的图片,图中两条鱼儿‘接吻’的样子被画得极尽逗趣。   咳,还算万幸,校报还算尊重人,没有用真人照片。      想不到亚久津仁竟用这样的方式宣示所有权,害我在东大知名度大增,告白信是减少了,可我刻意低调的校园生活也彻底被破坏了。   美千代这个可恶的始作甬者被我狠狠地收拾了一通,虽然于事无补,但多少让我出了一点怨气。   实在是交友不慎哪。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秋去冬来,拥吻风波在临近圣诞的时候终于平息了,闻乐也从英国赶了回来。   平安夜我和亚久津仁带着礼物去看望优纪,却意外地在优纪的咖啡店里见到青木雄叔叔,看到吧台前两人亲密的样子,我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妈妈介绍给优纪的是他。   青木雄叔叔是所里的首席律师,他的知识面十分渊博,言谈诙谐有趣,我每次去事务所总要找他聊上一会。听妈妈说他今年38岁,已经离婚了好几年,唯一的女儿判给了女方。   一番介绍和寒暄后,亚久津仁紧盯着青木叔叔,半天没有说话,青木叔叔则淡定地微笑着回视他,两人好象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搞得气氛怪怪的。   优纪有些紧张地看向亚久津仁,亚久津仁盯人的目光很冷,后者却始终在他的瞪视之下保持着淡定的笑容。   好半天亚久津仁才收回了无礼的目光,我忙陪着笑说:“青木叔叔,优纪妈妈,你们忙,我和仁还有事先走了。”      拽着亚久津仁离开咖啡馆,我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青木雄的情况全部告诉了他。   亚久津仁默默地听着,最后憋出一句:“能和我对视那么久,倒是个爷们。”   我不禁哑然失笑,敢情他瞪了半天青木叔叔是为了考较对方的胆魄呀,男人的逻辑果然和女人大不相同。   不过看来青木叔叔已经初步过关了,我暗暗为优纪妈妈高兴。    53、生辰/跳级之贺   送走前来贺生的朋友,前一刻还热闹无比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轻柔的晚风送来蔷薇花淡淡的甜香,沁人心脾。      亚久津仁拉着我的手走回客厅,厅中的方桌堆满了用各色彩纸包装得漂漂亮亮的礼物,旁边有一盆绿油油的仙人掌,上面绑着粉红的丝带,一看便知是酷爱仙人掌的不二所送。   突然看到桌上躺着一个扎着蓝缎带的文件袋,我惊讶地咦了一声。   “那是父亲托你爸送来的,说是对我跳级的嘉奖。”顺着我的视线一看,亚久津仁耸了耸肩:“看那样子就知道,装在里面的恐怕不会是什么好果子。”   “你快拆看礼物吧,看看大家都送了些什么。”我的兴致被勾起来,朝桌上的文件袋多看了几眼。   亚久津仁走过去拿起了文件袋,呵呵,看来他对它也和我一样的好奇呢。   文件袋很快被打开了,里面装的是一本深蓝色存折和一张对折的浅蓝色便笺,亚久津仁翻开存折,我凑上前一看,存折上的数目竟然是五百万日元!   “父亲要求我在一年内把存折上的数目翻上三倍。”亚久津仁看完便笺后眉头一挑,意气昂扬地说道:“这道题目我接下了!”   我接过便笺,上面赫然写着:翻一倍是及格,两倍是良,三倍为优。   心不在焉地看完其他礼物,亚久津仁忽然似笑非笑地望向我:“礼物好象少了一份吧?”   我指着他白色衬衫上的奶油痕迹笑道:“我的礼物等会再给你,你先上楼洗澡吧,我把地上清理一下。”   “不行,你衣服上也有奶油,要洗一起洗。”亚久津仁邪邪一笑,把我拦腰抱起,不由分说的举步便走。   上楼梯的时候我的发带松掉了,头发象瀑布似的披洒下来,亚久津仁望向我的眸色暗了暗,脚下加快了步伐。      到了三楼,双足着地后我赶紧逃离亚久津仁的怀抱,急急地抛下一句话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后平复了一下过速的心跳,我从昨天的购物袋中取出一条性感的黑色睡裙,又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盒子里面是两条花样别致的领带。   在3月中旬得知亚久津仁的毕业成绩是全优之后,我就默默在心里作了一个决定:只要他能顺利从国三跳级到高三,我便在他十六岁生日完完全全的交出自己。   诶,时间过得好快,转眼我已经和亚久津仁交往两年了,六岁时的相识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事,当年那个孤独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高大威猛的酷哥,性子也在生活的磨砺中去尽了乖张和戾气,变得沉稳和内敛起来,对我更是醉死人的温柔与体贴,唯一不好的,是他对我强大得有些过分的占有欲……   订婚后的这一年,我们之间越来越亲密,却始终看得到吃不着,亚久津仁憋得很辛苦,我是看在眼里的,心里却是无奈得很,就算是现在,这具身体也才十六岁而已。   只是,今年冬天亚久津仁洗冷水澡的次数未免多了一些,虽然只感冒了两次,我心里却大大的疼了两回……   新年时量了量身高,我终于长成了一米七,总算是赶上了妈妈的个子,而亚久津仁也长成了一米八六,比Sam爸爸还高出两公分。近三个月来我们都没有增高,看样子骨胳基本上定型了,这时候那个应该不妨事了吧?想到这里我的脸不由得一阵阵发烫。   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我把礼盒放在床头柜上,拿起睡裙壮士断腕般毅然决然地走进浴室……   **************************以 下 转 为 魔 王 的 视 角***************************   “半个小时后过来拿礼物!”飞扬刚才是这么说的,我听得很清楚。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慌乱,一张俏脸红得象着了火,就象是院中盛开的蔷薇花。   在热水喷头下里冲洗着身体,我的思绪有些纷杂。   去年暑假闻乐告诉我蔷薇是飞扬最喜欢的花,于是我找人在院中花圃种了好大的一片,又顺着围墙栽种了好些,想不到今年几场春雨后便陆续开了起来,深深浅浅的红把院子装点得春意盎然。   飞扬果然很喜欢蔷薇,前几天还在院子里对着花吟诵了很长的一首诗,我只隐约听出“春光懒困倚微风”和“可爱深红爱浅红”两句,咳,中国菜,中文歌,唐诗宋词,飞扬的中国情结还真不是一般的浓,看来我得在中文上多用点心了。   想远了,刚才飞扬的脸红得不大正常,其实我说一起洗澡只是逗弄她而已,她有必要把脸红成那样吗?自从去年惩罚性给她洗了一回澡之后就再也没有第二次了,因为我发现那样的“惩罚”对自己更是一种酷刑。   咦,不对,这样的话我起码说了十次八次了,开头的两三次飞扬的脸还红上一红,后来逗弄多了,知道我只是说说而已,早就变得面不改色了。   可以肯定,飞扬刚才绝不是因为我的话而脸红的,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等等,“半个小时后过来拿礼物”——既然是礼物,为什么是我过去拿而不是她过来送?   莫非话中另有玄机?   细细回想着她说话时的模样,我慢慢勾起了唇角。      洗完澡,我把胡子茬刮了个干干净净,吹干头发,然后便披着浴袍走向隔壁。   站在门外,我伸手在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进来。”房内传来飞扬悦耳的声音,微微抬高的尾音泄露了她紧张的情绪。   我噙着微笑推门而入,反手把门关上,缓步走了进去。   我猛地顿住了脚步,眼里看到的春色让我血脉贲张。   只见飞扬半躺在床上,含羞带笑的双眸似有光华在静静流转,她身上穿着黑色的吊带睡裙,啡色的长发,红艳的嘴唇,雪白的胸脯,平坦的小腹,修长的大腿……在暖色的灯光下,黑与白相互映衬着,说不出的美艳和魅惑。   我嗓子一阵阵发干,喉头无意识的动了动。   “嗨,喜欢这份礼物吗?”飞扬冲我眨了眨眼睛,抬起左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几缕发丝,无名指上的白金钻戒闪耀着璀灿的光芒,和中指的黑色指环相映成趣。   我心头一热,这枚白金戒指她只在订婚当晚戴过一次,平时为了方便活动,她和我一样只戴黑指环。   今天她特意戴上这个,是代表承诺吗?我心中一阵狂喜。      在我炽热的注视下,飞扬的双颊泛起红晕,我受了盅惑般走近,执起她的右手吻了起来。   吻遍她纤长的手指,我又吻向她明亮的眼睛,俏挺的鼻子,敏感的耳垂,甜美的唇瓣……   飞扬热情地回应着我的吻,唇舌交缠中,一种奇特的酥麻感从口腔开始蔓延,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里像是点燃了一把火,而这把火烧得越来越旺。   我抱着飞扬倒在床上,急切地舔吻她白皙的脖子和胸脯,粗鲁地扯掉飞扬身上碍事的睡裙,当她光洁迷人的胴体全部裸露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呼吸一滞,翻身覆在她的身上。   低头含住她右胸的浑圆,用舌头舔吮着,又用手抚弄左侧的小山峰,粉红的峰尖在我的爱抚下逐渐硬挺起来。   我的手在飞扬的身上游走着,慢慢探向下面的幽谷。   在我恣意的挑逗抚弄下,飞扬微微娇喘着,嘴角不时溢出细碎的呻吟,她的眼睛闭得紧紧的,脸上的表情似是难受又似是愉悦,温热的身体不时轻栗,我探向幽谷的手指渐渐变得濡湿。   我试探着伸入一个指头,很快便遇到阻滞,飞扬的身体绷得很紧,收回手指,我用身下的火热抵住了湿润的幽谷。   “听说会痛,你忍一忍。”我说话的声音十分沙哑,飞扬的脸又涨红起来,像是熟透的桃子。   腰下猛力一沉,在飞扬的痛呼声中,我的硬挺冲破障碍进入了一个紧窒湿热的甬道。   加大力度一个冲刺,我的硬挺全部没入在紧密的甬道里,欲望被紧紧包围的感觉带来一阵强烈的满足和快感,我抽动了一下。   “痛!”飞扬再次痛呼出声,我停了下来,却见她的脸皱成了一团,抖动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我怜惜地吻掉她的泪珠,温柔地吻上她有些肿胀的嘴唇,飞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我的吻渐渐变得狂野,她脸上露出迷乱的表情,我重新律动起来。   才开始抽动飞扬就皱起了眉头,却紧咬着嘴唇承受着我渐渐加快的抽插。   我却已经停不下来,感觉像是置身在云端,每一次律动都带来无尽的快感,同时渴望得到更多。   我在潮水般的快感里沉沉浮浮,当快感渐渐累积到顶点时,我加快了冲刺的速度,最后低吼着释放在一次大力的插入里。   飞扬瘫软在我的怀里,我爱怜地抱紧她,想到她终于完全地属于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柔软。   怀中的人儿缓缓张开眼,看着我的眼神微微有些怔忪。我轻笑着亲了亲她的鼻子,说:“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飞扬俏脸一红,把脸埋进我的胸膛。   我宠溺地笑了笑,翻身下床,抱起她走向了浴室…… 54、蜕变/同居之后   睡意朦胧中感觉脸上一阵麻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对着亚久津仁放大的笑脸,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   “早安,宝贝。”放下手中啡色的发丝,亚久津仁俯下身在我额上印下轻快的一吻,神情愉悦得象是中了六合彩。   亚久津仁走到窗边拉起外层的布帘,金色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射进来,突然的光亮令我眯起了眼睛,今天他穿着白衬衫和蓝牛仔,简单的搭配看起来格外清爽。   “如果不想迟到,我们得在二十分钟内出门。”亚久津仁走过来拿起床头柜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去掉外包装的礼盒,说:“领带很漂亮。”   哎呀,二十分钟!我忽然反应过来,一抬手,身上的丝被往下滑落,露出一大片深深浅浅的紫红色吻痕,我赶紧拉起被子,昨晚的激情却象镜头般在脑海里回放。   亚久津仁眼里满是笑意,我又羞又恼,还未来得及发作,他已经大笑着逃出门外。      听到房门被带上的声音,我赶紧爬起床,浑身的酸痛令我一阵苦笑,昨晚一起洗澡的后果是掀起再度的激情,亚久津仁实在太强了……   十五分钟后我跑下楼,坐在餐桌前的亚久津仁给我递了杯热牛奶,注意到我脖子上围着丝巾,他微微一愕后便扬起可恶的笑容,不怕死地说:“丝巾和裙子很配,很好看。”   我恨恨地剜了他一眼,一口气喝完牛奶,随手拿了块点心,气乎乎地说:“走吧,这笔帐我们晚上再算!”   亚久津仁忍着笑走在我的旁边,说:“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我哼了一声没理他,大三是流动教室,今天早上第一节课是石川教授的“临床病例分析”,以石川教授的受欢迎程度来看,如果美千代没给我占位子,我很可能就得挤在后排听课了。      也许是没来得及清洗的床单泄露了我和亚久津仁的“奸情”,晚上回家后,亚久津仁被爸爸叫进了书房,妈妈也对我进行了一通“训话”,不过,如意料中的一样,妈妈对我并没有什么责怪,只是强调说要注意避孕安全,不可因此影响学习云云。   相比之下,优纪妈妈的反应则要“热烈”得多,咳,为儿子“作案”准备“工具”的母亲,其态度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就这样,在家人的默许下,我和亚久津仁开始了同居生活。情欲之门打开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亚久津仁每晚的精力都好得出奇,我每天早上都会浑身酸痛,闹钟变得不可或缺,晨跑也一度中止了,而“罪魁祸首”却象没事人一般,晨练也没有耽误,直把我气得牙痒痒的。      为了躲避亚久津仁的折腾,我每周都抽出三四天住到爷爷、外公家,同居变成了“半同居”,他对此虽然颇有微辞,却慢慢变得有节制起来。   关系的转变使亚久津仁变得更加成熟了,他身上多了一种包容的气度,清峻的脸上全然褪尽了青涩,言行举止中自然而然地焕发出自信的魅力,整个人竟象是突然间完成了从少年到青年的蜕变。   他的变化令优纪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我爸妈也十分高兴,自此对我的约束更是松上加松,越发放任了。   亚久津仁的精英课程依旧排得很满,星期天也变成了学习外语的固定时间,压力一下子大了,社团活动成为了他唯一能放松的时间,由于上高三后参加的是剑道社,他每天晚上都在家里打坐一个小时,在剑道水平不断提高的同时,性子也更加内敛了。      我成为了东京综合医院的实习护士,实习场所也从注射室转到了急救科,辗压伤,烧烙伤,刀伤,跌伤,打伤……各色各样的伤口看多了,我渐渐从最初时的紧张、恐惧和恶心变得麻木和习以为常,在送了几次抢救无效的病人去太平间之后,看到死人也不再害怕了。   急救科的工作通常是忙碌而有序的,偶然得闲,我便在医生的指导下学习病例分析和伤口缝合技术。   大三的解剖课多了起来,有了在医院的实习经历,大一时的晕血早已成为过去式,我对活生生的动物下刀时总是镇定自如,发挥出色,解剖水平亦日趋完美,成为了渡道教授最为得意的门生。   因为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三,原来的理由再也用不上,又不想搬出自己和狐狸校长的约定,我在两位部长的强势要求下不得不恢复已经翘了两年的部活,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达成了我每周参加四次部活的协议,男网和女网各两次,分别是单打和混双的训练。      泡图书馆的时间少了,晚上看书的时间变得珍贵起来,我每晚和亚久津仁在书房里各忙各的,只在读书的中间,偶然交流一个眼神,感觉特别温馨。   我的时间相对亚久津仁而言还是比较自由的,依旧每晚动手准备宵夜,依旧每天早上做早餐和中午的便当,在我的精心的“饲养”下,亚久津仁一直保持着极佳的体魄,体重虽然没有增加,却也没有在繁重的功课下减少,用外婆的话说,是依旧壮得象牛,对此,我自然是功不可没。   同居后我把实习时间固定在周六,星期日早上陪着亚久津仁学习外语,下午则去爷爷家或外公家呆上半天,偶然也去龙马家和南次郎叔叔打上一场网球,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为了完成父亲的“生日大礼”,亚久津仁在朋友新开的西餐馆投资了两百万日元,余下的三百万则全部投在短线股上,他每日都随身带着笔记本,密切关注着股市的变化,不时进行买入和抛出,在他的影响和带动下,我也成为了新股迷,渐渐从中找到了赚钱的乐趣。   我们的“半同居”只维持了两个多月,每当我不留宿的夜晚,亚久津仁总是坚持相送,结果长辈们嫌我们来来去去太过麻烦,竟以方便学习和增进感情为理由,很干脆的把我“打包外送”了,于是我们的“半同居”又变成了同居。   看到亚久津仁得意的样子,我不禁怀疑他是算准了长辈们会心疼他才故意坚持相送,同时却也为他赢得家人的认可而暗暗欢喜。   蜜运中的优纪得悉此事后乐得不行,声称自此她儿子就归我了,她只等着抱孙子。直令我好一阵无力,这样的妈分明和甩手掌柜一个德行嘛!   不过如家人所愿,在短期的磨合后,我和亚久津仁的感情确是越来越深厚了,虽然他极少说那三个字,却总在行动中把爱意表露无遗,或是例行的早安吻和晚安吻,或是亲昵的一声宝贝,或是晚间看书时默默投来的一个眼神,或是开车时右手与我左手习惯性的相握……所有的这些,都让我深深感受着被爱的幸福。      就这样,同居的日子过得甜蜜而充实,一切都似乎是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的勉强,却又总在不经意间收获着感动与喜悦……   爱,并被爱着。   付出,并得到着。   也许,这便是生活和幸福的定义罢。    55、情敌/东大风云   4月2日,开学的第二天,在一幢欧式风格的别墅里。   春光正美,姹紫嫣红的玫瑰园里,几只白色的粉蝶在花间快乐地飞舞着,迹部默然站在一株紫玫瑰跟前。   “少爷,您要的资料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快步走来,手中拿着一个蓝皮文件夹。   接过文件夹,迹部摆了摆手,中年人悄然退下。   把资料飞快地扫视了一遍,迹部英挺的双眉微微向上挑了挑,抬手抚了抚右眼下的泪痣,精致到极点的脸上忽然绽开极其魅惑的一笑,低喃道:“直接跳级到高三,下一步便该是去东大了吧,哼,想当本大爷的学长么,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几天后,迹部从冰帝高中部一年转到了高中三年。   又过一个星期,忍足成为迹部的邻桌,他用富有磁性的关西腔解释似的说:“你不在的日子很无聊。”      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幸村从柳军师那里得悉山吹某人和冰帝某人先后跳级的消息,紫水晶般的双瞳迸射出慑人的光芒,轩眉一扬,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直接到东大也未尝不可,不过高三就高三吧,可以和队友再相处一年呢。”   于是,4月底立海大高中三年多了一名紫发美少年。   5月的上中旬,真田,柳和柳生也相继来到紫发美少年的身边。      5月中旬,一个亚麻色发质的少年笑眯眯地对邻桌的两名“四眼”少年说:“呐,听说迹部、忍足、幸村、真田,柳和柳生他们都跳级上了高三,事情好象很有趣呢!”   “迹部,幸村和真田的跳级有90%的可能与山吹的亚久津有关,忍足,柳和柳生三人的跳级80%的可能是想陪伴好友,看来明年飞扬就读的东大将会十分热闹呢。MA,既然柳已经跳级,我自然也不能落后。”某人的方型眼镜后面闪过一抹白光。   “既然对手们都上了高三,请大家不要大意地做好跳级的准备吧!”冰山般冷峻的少年有一头漂亮的茶金色头发。   闻言,亚麻色头发的少年笑得更欢了。   5月底,手冢,不二和乾三人成为了青学高中部三年的新成员。      第二年樱花盛开的时候,十名跳级少年全部考入了东京大学,成为东大轰动的新闻事件。   亚久津仁,迹部,幸村和真田就读于东大商学院,忍足和柳生就读于东大医学院,柳和手冢就读于东大历史系,不二就读于东大新闻系,乾就读于东大化学系。   迹部、忍足、幸村、真田、柳,手冢和不二成为东大男网的新正选,手冢当选为男网部部长,东大原来的男网正选集体下马,女正选依旧保留着原来的两个名额,分别是大四的神飞扬和石井尚美。   男网部很快成为了东大最受欢迎的社团。   乾加入了花草社,柳生加入了音乐社,亚久津仁和真田加入了剑道社。   一个月后,迹部和幸村在东大学生会的竞选中以一票之差的成绩分别就任学生会正、副主席,忍足当选为学生会秘书长。其他七人没有参加竞选。   正如乾在一年前预言的那样,东大这一届的一年级新人果然是群英荟萃,东大的众多女生,特别是商学院的女生们在大饱眼福之余很快成为王子们的铁杆“粉丝”。      ************************以 下 转 为 亚 久 津 仁 的 视 角************************   十七岁是我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   我提前一个月完成了父亲在去年生日时下达的任务指标,也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东大的录取通知书。   父亲给我的奖励是免去了星期天的学习任务,晚上的精英课程也由原来的三小时减为两小时。   到东大报到时意外地看到迹部,幸村和真田等人,我心中顿时敲响警钟,我和飞扬已经订婚两年了,这几个讨厌的家伙还没死心吗?   幸村(微笑着对我点了点头):亚久津君,我们分在同一个班呢,以后请多关照了。   真田(面无表情地紧盯着我的眼睛):听说你在学剑道,改天我们切磋切磋吧!   迹部(拔弄了一下额前的发丝,自恋地轻笑):艾贝尔集团的大少爷么,本大爷很期待明晚的宴会呢。   ……   我不动声色应付了几句,心下暗道:如果你们胆敢招惹飞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二天是我的生日,父亲以艾贝尔集团董事长的名义在东京饭店为我举办了一个隆重的庆生宴会,正式把我介绍给东京商业界的同仁,来宾大部分是和艾贝尔集团有业务往来的客户。   父亲只在东京呆了一个星期,在他的安排下,家里多了一对夫妇:竹泽管家和小松阿姨。车库也多了两辆车子,一辆丰田和一辆加长型林肯。   于是,我和飞扬过起了由管家专车接送着上学放学的生活。   父亲说这是家族的体面,日本人特别重视这些,所以只能入乡随俗。我很不以为然,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我才不干呢,毕竟和专车接送相比,我更喜欢的是自己开车飞扬坐在副驾驶座的感觉。   ——笨,有人接送我们可以在车上补觉呀,有福不享才是傻瓜呐。   ——想自己开车不是还有双休日嘛,以后我去医院实习的接送就归你了。   飞扬的话令我放弃了自己开车的打算,她每次上车后总是习惯性地靠在我肩膀上假寐,并称之为补觉。看到她慵懒的模样,每每令我心底涌起怜惜和柔情,拥着她,感觉象是拥有了天底下最珍贵的东西。   时间一长,我也渐渐养成了在车上闭目养神的习惯。      5月,老太婆和青木雄举办了婚礼,我也了却了一重心事。   进入东大才知道,飞扬在学校里竟然是大姐大级别的人物,据说大一时因为飞扬身兼学校男网和女网两部的正选并享受免参部活的待遇,加上她异性缘特别好,结果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和挑衅,于是单挑者有之,群攻者有之,但都无一例外地栽在飞扬手上,恶意越大的就被教训得越惨,很快就没有人敢招惹飞扬了。   我皱了皱眉,以飞扬乐观和淡然的个性是不会主动招惹麻烦的,但麻烦找上门却绝对不会手软。现在迹部和幸村等人进了东大,以他们对飞扬的情意,恐怕飞扬又将会受到众多花痴的敌视了吧。   防人之心不可无,看来我得做些什么了。   我在社团表上的剑道社打了勾,去剑道社报到时却意外地看到真田,想起他在开学那日的挑衅,我对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出身在剑道世家又怎样,我亚久津仁何曾惧谁?   我的冷哼成功地惹恼了真田,他当即向部长平野明宏要求和我比上一场,想要了解我们实力的部长自是爽快无比的答应了。   我们共打了四局,我以1:3输给了真田,心下不服气,便和他约定了一个月后再行比试。   几天后部长安排了月度排名赛,一番打拼后,真田成为了一席,我成为了三席。   为了提高击剑水平,我托神次郎叔叔帮忙找了个剑道教练,每个星期天都进行特训,平日的部活更是丝毫不敢松懈。而真田平时并没有参加剑道社的训练,只在每月的排名赛上出现。   5月我和真田打成了2:3,不过我轻松地击败了二席选手北村安文。   6月,我打败了真田。   7月,真田打败了我。   自此之后,我和真田每月都会比试上一场,后来为了过瘾,干脆把五局三胜的标准改成了七局四胜,比试的结果基本上是轮流取胜,在剑术越来越精的同时,我们也在每月的切磋过程中渐渐萌生了友谊,到大二开学时已经变成铁杆的哥们了,真田也抛开了对飞扬的那份心思。      由于经常在双休日和飞扬对打,我的网球水平一直很稳定,但和迹部幸村这些天天练习的人相比就显得不进则退了,国三那年全国大赛前我和迹部还能打成平手,但现在我和他们打球通常只能拿下三到四局,不过我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毕竟我并不象他们那么喜欢这项运动,当年学习网球是因为飞扬喜欢,而今也只把它当成业余消遣而已。   飞扬在男网打的是混双,除了手冢,其余六人轮着和飞扬组成双打,其中忍足和不二明显是凑热闹,柳则是为了收集数据,余下三人却是为了与飞扬多一些亲近的机会,我这个旁观者看得明明白白,虽然知道飞扬只把他们当朋友看待,心里仍是有一点点泛酸。      飞扬在男网的受宠果然引起了花痴粉丝的妒忌,有几个与我们同届的女生不知好歹地对飞扬进行了各种挑衅,诸如在飞扬的鞋柜内放老鼠或蛇,撕毁飞扬的课堂笔记,拦路截击之类,结果蛇和老鼠被飞扬用飞镖扎死,人则被飞扬狠狠地教训了一通,带头的两名女生被飞扬揍得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伤愈回校后便乖乖地当众向飞扬道了歉,经此事后,飞扬多了一个“魔女”的称号。   迹部和幸村对众花痴发出了严厉的警告,而我每天到网球场接飞扬的举动也明确传达了她已经“名花有主”的信息,虽然飞扬对手冢和真田格外亲厚一些,但好事者很快查出飞扬和他们是世交的关系,也查出飞扬神家大小姐的身份,于是众花痴的怨念很快就平息下去了,原来妒忌的眼光变成了羡慕和敬畏。      和我相比,飞扬对“情敌”的态度则要霸道得多。   大一第二个学期,男子剑道社在全国大赛中个人赛和团体赛双双夺冠,我拿下了最佳一席的称号,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吧,赛后有两名爱好武术的女生频频向我示好,被我一口拒绝后竟不自量力地去找飞扬比试剑道,结果两人均被飞扬毫不留情地“秒杀”了,而后飞扬双手一扬,八支飞镖深深地没入在五米之外的墙上,排成了一个十字架的形状,离去前飞扬当众摞下一句话:“亚久津仁是我神飞扬的未婚夫,胆敢染指者杀无赫!”   飞扬的飞镖绝技和这句宣言马上以光速传遍了整个校园,之前我书桌和鞋柜里不时出现的粉红色信件再也没有出现了,“魔女”的名头一下子其响无比,女子剑道社训练馆墙上那个醒目的十字架也成为了东大的一景。   我从同学口中听到这句宣言时心中不禁大乐,嘿,不愧是我亚久津仁的女人,够强势,我喜欢!      我和迹部等人的大学生活总体说来还是很精彩的,概括来说大致如下:   迹部和幸村把学生会的工作做得有声有色,在东大的学生中树立了极高的声望。   手冢则把东大男子网球社打造成一支钢铁部队,连续四年婵联了全国冠军,乾在花草社开发的“特制超强版豪华蔬菜汁”立下了汗马功劳。非正选的队伍也被训练得十分强大,在手冢等人毕业后保住了全国四强的位置。   在飞扬就读东大的五年,女子网球社在全国大赛上拿了两次冠军三次亚军。   我连续在大学生柔道全国大赛中四次夺冠。   东大剑道社连续四年包揽全国大赛团体赛和个人赛的冠军奖杯,个人赛中我和真田分别夺冠两次。   由于是相同的企业管理专业,迹部,幸村,真田和我的较量也表现在学习上:   大一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迹部和幸村并列年级第一名,真田年级第六,我年级第七。   第二学期幸村,迹部,我和真田分别排名年级第一、第二、第四和第五名。      此后每学期的学习成绩我和真田都保持在年级第三至第五之间,迹部和幸村则稳居年级前两名。   也许是相互较劲吧,忍足和柳生在医学院的成绩也始终保持在年级前五名,成绩最稳定的是历史系的手冢和新闻系的不二,他们一直是年级第一,柳和乾则相对差一些,这哥俩的成绩始终徘徊在年级第二十名左右。   飞扬从大四起便习惯性地随身带上一个小药箱,药箱中常备着医用手套、纱布、镊子、消毒药膏、冷却喷雾和药绵等物,部活时若是遇上队友意外受伤,总是由她先做初步处理再视严重程度决定是否需要去校医室或医院,由于她从无误诊并且总能把伤口处理得当,很快就成为了知名的“校医”。      我上大二时飞扬上了大五,18岁的她成为了东京综合医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实习医生,普通的急救和手术已经难不住她了。   母亲以36岁的高龄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青木雅子,我多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我大三那年的夏天,飞扬修完了七年的学分,凭着全优的成绩单和东京综合医院的推荐书拿到了哈佛大学医学院的OFFER。   飞扬留学美国后,虽然东大的网球社热闹依旧,我却再也没有去过。      大四的生活相对平静了许多,真田没有留学的打算,他毕业后便要接管家里的道场,所以并不急着赶学分。   而我则在7月中旬顺利修完所有学分,月底飞扬从美国回来度暑假的时候,我拿到了德国科隆大学的OFFER。   父亲坚持要我在德国留学,是为了方便我参与家族企业的经营实务,而飞扬当初决定学医时就已把哈佛医学院作为自己的努力目标,如今我们可谓是各得其所,为何我心里仍是隐隐有丝不安呢?   很快我就知道了自己不安的根源,我的直觉果然不是一般的灵验啊!   迹部和幸村拿到了哈佛大学商学院的OFFER。   莫非这两人对飞扬还未死心吗?哈佛的医学院排名世界第一,商学院却只排名第三,以他们的实力完全可以选择最好的,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56、说爱/前 缘 误   一年过去了,迎来了我留学美国后的第一个暑假。   亚久津仁在7月中旬通过了毕业会考和论文答辩,我在同月下旬回到东京。   到家没两天,亚久津仁便收到了科隆大学经济系的录取通知。   全家人都很开心,青木雄叔叔特意在酒店里举办了庆祝宴,优纪抱着两岁多的青木雅子笑得无比灿烂,亚久津仁的眉目间却似有隐忧。   晚饭时我先后接到迹部和幸村的电话,原来他们都在上午收到了哈佛商学院的OFFER,8月底将和我结伴去美国,我顿时明白了亚久津仁的隐忧所在。   这人到今天对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呢,我心中一阵疼惜。      拜访了真田爷爷、手冢爷爷和南次郎叔叔,和迹部幸村等人小聚之后,我便全力投入了亚久津仁的外语训练。   每天我都用德语和英语和亚久津仁进行对话,并且只允许他使用这两门语言,他叫苦不迭,爸妈和闻乐却一致同意我的做法,于是,在全家人的“压迫”和配合之下,亚久津仁的进步非常快,到8月底临近我返校的时候,他已经能把这两门语言说得基本流畅了。   因为德国的大学是10月才开学,我又特意叮嘱爸妈在9月继续利用一切机会训练亚久津仁的口语。      临走前的一晚,我给亚久津仁递了一张写着中文歌词的便笺,在院子里给他弹唱张学友的《等你回来》:   无奈是万分不得意的等待 / 无奈是共你深爱却分开 / 路纵远你也应知道   我心中在等你回来 / 期待如望向飘飘那沧海   原来离别方可知爱的忍耐 / 原来离别了不免有悲哀 / 或许不惯有风风雨   却知生命总有际遇 / 和你明白爱一生也不改   陪你来寻觅孤单的勇气 / 陪你来承受分开的痛悲 / 在心中你我的天地   是永远挚爱不抛弃 / 期待明日再紧紧靠一起   原来离别了加深爱于心内 / 原来离别了始觉爱精采 / 愿彼此永远的相爱   靠真心定可到未来 / 和你明白爱一生也不改      亚久津仁在我身边静静地听着,突然跑回了房间,很快便拿着横笛折了回来。   亚久津仁和我一起合奏这支深情缠绵的曲子,在所有外语中,他在中文上下的功夫最多,学得也非常用心,看着他凝望我的眼神,我读懂了他眼里的眷恋和深情,也知道他明白了我用这首歌表达的情意,心里顿时暖暖的,很象是酒后微醺的感觉。   合奏两遍后我们才停了下来,我笑吟吟地望向他,说:“仁到德国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噢,嗯,每晚要打一通电话,每周至少要给我写一封邮件,要坚持锻炼身体,作息要有规律,要……另外,千万不要被洋妞迷住心窍哦!”   “好。”听着我喋喋不休的说话,亚久津仁微微勾起了嘴角。      大概是因为明天就要分离吧,亚久津仁晚上的表现特别热情,几年的同居生活使他熟悉我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点,我在他蓄意的撩拨和挑逗下娇喘连连,在快感的袭击下,我急切难耐地扭动着身子,亚久津仁低笑一声,挺身而入,有节奏地律动起来……   我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躬起身子迎合着,嘴里不时溢出连自己听着也脸红的呻吟声,他加快了冲刺的速度,在颤粟中我们一起攀上了高潮的巅峰……   我软软地挂在亚久津仁身上,他抱着我温柔地啮咬我的耳垂,欲望仍停留在我体内,我眼神迷离地望着他,又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象电流似的传遍我的全身,感觉到他的欲望在自己体内渐渐变得硬挺和壮大起来,我的脸有点发烧,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迎向他……   他的眼神又变得幽深起来,把我双腿抬高放在自己的肩上,他往前一个挺身,和我之间便再无缝隙,充实的感觉使我舒服得哼了哼,他受到鼓励似的激狂地抽送起来,这个姿势好象进得特别深,他的技术越来越好了……我脑子里乱乱的,随着亚久津仁一阵勇猛的冲刺,我再度沉迷在快感的汪洋里……      “宝贝,我爱你。”释放过后,亚久津仁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沙哑的嗓音格外性感,   “我也爱你!”我搂着他的腰,仰着脸对他说。   亚久津仁浑身一震,眼里有着不敢置信般的狂喜,喃喃道:“风,是真的吗,我终于听到你说爱我了。”   他的话令我一愕,这才想起刚才是自己第一次对他说爱,脑中顿时灵光一闪,他以前的不安是因为我从来不说这三个字吧……   以前之所以从来不说,是因为未能彻底放下前世的爱恋吗?   今天终于说出来了,是代表着我已经放下前世的羁绊了吧?   我心里隐约多了一份明悟。   昨日之日不可留,因为留不了,所以毋需留。   过了好一会,我认真地看着亚久津仁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雷,亲爱的,对不起,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了,我爱你,一直都爱你,我心里也一直只有你一个。”   是的,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      亚久津仁的嘴角在不断上扬,脸上焕发出因得偿所愿而极度喜悦和满足的神采,他低头吻住我的唇,很温柔很缠绵的一个吻,并没有带着情欲的气息,却同样让我沉醉不已。   一吻过后,我们相视而笑,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   放松下来后困意便辅天盖地地袭来,我在迷糊中依稀记得是仁帮自己洗了澡,然后又抱回了床上。   入睡前脑海里飘过草蜢歌中的几句歌词:爱不怕让你知道/心一定需要明了/这条路好风景再多/我只愿意被你拥有。      是的,爱不怕让你知道,心一定需要明了。   ——原来,一直令你不安的,是我是忘了说爱。   ——幸好,我终于说出了,一直欠你的三个字。    57、进修/两 地 情   留美的日子因为迹部和幸村的到来而大大变样。   迹部的父亲在哈佛附近给他买了一套公寓,配备了一辆宝马。不知道是否出自故意,没有给迹部安排佣人。   我和幸村应邀成为迹部的房客。   亚久津仁得知后没说什么,只是电话打得比以前勤了些。   迹部的公寓是二层复式设计,一楼是两房一厅的格局,两个房间一间被布置成书房,另一间是健身房。   二楼是三房一厅,我和迹部幸村三人各住一间,客厅则变成了电脑室。      住在一起才知道,迹部和幸村的自理能力相当出色,幸村倒还罢了,迹部居然也能适应没有佣人使唤的生活,实在令我惊讶不已。   共居自然是有分工的,我负责做早餐和晚餐,迹部和幸村负责公寓的清洁和洗碗,午餐则一起在学校食堂对付。   我保持着负重晨跑的习惯,迹部和幸村则习惯在健身房锻炼,倒也各得其所。      为了尽快修完学分,我的学习课程排得很满,虽然在学校的音乐社挂了名,却极少参加社团活动。当然我是有正当理由的,毕竟我进入哈佛后就自荐成为“实习校医”,第二学期就转了正,到今天已经小有名气了。   迹部和幸村现在都长成了一米八出头的个头,一流的家世,出色的成绩,英俊无匹的长相,霸主般的风采和气度,两个极品帅哥每天都在学校饭堂和我共进午餐,这份亲近使我成为了不少女生的公敌。   其中一些女生仗着“艺高胆大”向我公开挑战,我当然是坦然接招,这些年我的武术训练并没有拉下,送上门的活靶不用白不用,于是对她们一律是放倒了再说。   见识了我的厉害,前来挑衅的女生越来越少,后来我在学校的秋季运动会上大展身手,轻松击败柔道社黑带五段的社长詹妮弗,秒杀跆拳道社黑带四段的索菲,并刷新了女子1500米跑的记录,终于没人再来挑衅了。      不打不相识,我和詹妮弗,索菲在赛后成为了朋友。特别巧的是,詹妮弗和索菲也是医学院的学生,两人比我高一届,詹妮弗主修肝胆外科,索菲主修骨科。   我心中大乐,我主修的是心血管外科,说起来我们三人将来都是拿手术刀的。   索菲当下便笑道:“我们主修的居然都是外科!莫不是都有暴力倾向吧!”   詹妮弗在索菲头上敲了一记,佯怒道:“去你的暴力倾向,我们这叫物以类聚,英雄所见略同。”   我笑眯了眼,说:“以后学妹我就拜托两位学姐多多关照了。”   詹妮弗和索菲表情哀怨地看向我:“运动会上怎么不见你关照一下学姐呀?”   我故作惶恐地连连摆手,“那是学姐让着我,不算数的,不算数的啦!”      没过多久,商学院凯瑟琳的加入使我们的三人组变成了四人行,凯瑟琳是学生会的秘书长,和詹妮弗、索菲同届。   我们四人当中,索菲还没有男友,詹妮弗、凯瑟琳和我虽然有男友却都不在身边,于是我们经常在一起打发周末,蹦的,滑冰,打网球,看电影,逛街,偶然也泡酒吧,日子过得越发丰富多采起来。   迹部和幸村偶然也加入我们的活动。   两人很默契地轮流在星期天和我一起去商场采购日用品和一周的食物,学校组织大型舞会时则轮流请我当舞伴,索菲她们为此戏称我是迹部和幸村的“御用舞伴”。   对此我只有苦笑,对那些妒忌如狂的眼神只能视而不见。      迹部自当年表白过后就没有再向我施加压力,但他和幸村的心思显然是一样的,两人都在生活中向我展示出自己真实的一面,对我的好更是变得和风细雨般不着痕迹。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我心里早已被亚久津仁填满,再也接纳不了其他人的感情。   我只好在心里默默祝福迹部和幸村早日找到属于他们的幸福。   我想迹部和幸村也是明白的,只是还抱着一丝微薄的希望不肯放弃罢了。他们不说,我当然也不能点破,相识七年了,我最初只是把他们当成晚辈来看待,后来接触得多了,了解到身为家族继承人的他们远比年龄早熟,才慢慢地把他们当成朋友,我喜欢并欣赏他们,但那和爱是不同的,也从不曾有令他们误会的言行。   或许他们需要的只是时间吧,现在这种朋友兼家人式的相处也没有什么不好,一切顺其自然便是了。      美国的学生是很幸福的,每年拥有长达三个月的暑假和一个月的寒假。      在我留学的第二个寒假,34岁的小叔终于结婚了,小婶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律师,在去某治安不佳的居民区取证时遇上歹徒,路过的小叔见义勇为了一把,于是上演了一出美女爱英雄的喜剧。   亚久津仁从东大毕业后精英教育也结束了,留学德国后便在父亲的安排下开始着手打理一些家族的生意,暑假则必须在家族的公司上班。   山不就我我就山。每年5月底放暑假后我总是先到德国呆上一个月,然后回东京实习两个月,期间当然是白天实习,晚上陪伴家人。寒假则过得比较舒服,我和亚久津仁都会在圣诞节前夕直接返回东京,我每天只在医院实习半日,可以有更多时间腻在一起。      每次去德国,亚久津仁都不同的部门任职,我通常是充当他的临时助理,协助他处理一些简单的例行性事务。每次看到亚久津仁认真工作的样子,我心里总是会涌起莫名的骄傲,工作中的男人果然是最有魅力的,我有时望着他不自觉地出神,往往惹来戏谑的一笑。   去了德国才知道,亚久津仁的叔叔菲尔是一间三流电影制片厂的影视编剧,个性自由散漫,奉行及时行乐和独身主义,在泰勒爷爷的眼里是不务正业的逆子。   亚久津仁有两个出色的堂伯父,大堂伯只有三个女儿,二堂伯有一儿两女,但这个堂侄才十岁,偏又长得十分瘦弱,自小便针药不断,难怪泰勒爷爷会把家族的未来寄托在亚久津仁的身上。      我用不到三年的时间修完了大部分学分,然后在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实习了一年,在哈佛度过第四个春天之后,终于拿下了医学博士学位。   23岁的我回国后成为东京综合医院最年轻的心血管外科专家,闻乐也完成了学业,从英国返回了日本,成为东京钢琴家协会的新成员。   小婶在秋天生了个男孩,爷爷给孙子取名为神尚武。   一年之后,亚久津仁和迹部,幸村三人都获得了经济学博士和工商管理硕士双学位,返回了东京。    58、结婚/蜜月之旅   “风,我爱你,我们结婚吧!”亚久津仁单腿跪在我面前,他执起我的右手吻了一下,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偌大的包间霎时静了下来,我愣了几秒钟,曾经设想过N种亚久津仁求婚的场景,却万万没想到会是在他学成归来的接风宴上。   嫣然一笑,我清朗地说:“好。”   亲人们发出一阵欢呼,亚久津仁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镶着蓝宝石的婚戒。   他在我的无名指戴上戒指,站起身拥着我,清冷的眸子里盛满了幸福的笑意。      优纪妈妈激动得直掉眼泪,六岁的雅子奇怪地看看她,又看向青木叔叔:“爸爸,大家都在笑,妈妈怎么哭了?”   青木叔叔摸了摸雅子的脑袋,说:“雅子乖,妈妈掉眼泪是因为太高兴了。”   雅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逗弄婶婶怀里的小尚武。   青木叔叔拿纸巾拭掉优纪脸上的泪水,搂着她低声说了句什么,优纪眼眶红了红,终是喜悦地笑了。   重新入座,每个人都是满脸笑容。   闻乐和小叔一左一右地坐在亚久津仁的身边,摆出了灌酒的架势。   外公和爷爷等人开始商量婚期,亚久津仁忽然插口说:“越快越好!”   大家闻言都笑了起来,小叔呛得直咳,指着亚久津仁笑道:“小仁已经等不及要当新郎了吗!”   我嗔怪地瞪了一眼亚久津仁,他却面不改色地说:“小叔和婶婶认识半年就结婚了,我和飞扬已经落后了太多呢!”      我心中一热,时间过得真快,从十四岁那年算起,我和他已经相恋十年了!   往事象电影般在我脑海里回放:开学前的补课,书房中的告白,青学的吃醋事件,街角公园的倾诉,札幌的假期,芦湖湖畔的合奏,游车河兜风的夜晚,山吹的特训,东大的激情一吻,十六岁生日的跳级之贺,同居的日子,留学两地的相思……   十年前的亚久津仁说:“飞扬,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当时想了半天,说:“好。”   十年后的亚久津仁说:“风,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我愣了数秒,仍然是同一个答案:“好。”   十年当中我们有过误会,有过别离,更多的却是相恋的甜蜜和刻骨的相思,自从我在四年前说出那三个字之后,我们之间更增添了一份理解和信任,虽然这几年聚少离多,感情却越来越深……   我们,已经分不开了呢。      8月中旬,我和亚久津仁的婚礼在东京饭店举行,其隆重程度比爸妈十年前那场婚礼有过之而无不及,千石和美千代做了我们的伴郎伴娘,医院的同事,东大的同学,冰帝、立海大、青学和山吹的老朋友全来了……令我特别惊喜的是,詹妮弗,索菲和凯瑟琳也携着男友前来参加我的婚礼。   和亚久津仁并肩站在婚宴大厅的门外迎宾,看到无数笑脸并收到祝福无数。   有四个人的祝福令我心中震动:   迹部哑着嗓音对我说:“愿你幸福,没眼光的女人!”干涩的声音没有了一向的华丽。   幸村微笑着对我们说:“祝你们幸福!”但紫水晶般的双眸黯然无光,完全失却了往日的光泽。   真田对亚久津仁说:“好好待飞扬,不然我决不轻饶!”俨然是娘家人的口吻,看来已经彻底放下了。   手冢清峻如昔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祝你们幸福!”是我眼花了吗?为何我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绝望与痛苦?   一定是我的错觉!      整场婚礼我和亚久津仁共更换了五套服装,婚纱一套,礼服三套,和服一套,记不清鞠了多少个躬,只知道为保持微笑我的脸都快笑僵了。   迎宾、签订并朗读婚约书、向客人敬酒、向爱人的亲属致谢、亲人告别仪式,向客人回赠礼物……木偶似的遵照司仪的指示进行着每一项步骤,好不容易熬完婚礼仪式的最后一个环节,我和亚久津仁在亲友们的簇拥下离开了婚宴大厅。   逃难似的走到饭店门口,我把捧花抛给了美千代,交代爸爸招待好美国的朋友,我和亚久津仁坐上了开往机场的婚车。   下午四点钟,我们顺利登机,开始了巴黎蜜月之旅……      抵达在巴黎预订的酒店时已是第二天的凌晨,草草地洗漱后我便倒在了床上,头发也懒得吹,结婚实在不是人干的活儿!昨天从早上七点到下午两点半,我压根连吃饭也顾不上,光忙着折腾了,然后便是赶飞机,虽然坐的是头等舱,但十三个小时的旅程耗尽了我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强撑着洗了一个热水澡,此刻的我是累乏得一个指头也不想动。   迷糊中感觉亚久津仁帮我吹干了头发,迷糊中感受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热吻,我的眼皮越来越沉,依稀听到亚久津仁低哑地说了一句:“睡吧,我的小妖精!”随后便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我很快在水声中沉入了梦乡……      当我在蛋糕的香味中醒来,耳边传来了亚久津仁带笑的声音:“宝贝这一觉睡得好沉,肚子饿了吧?”   “几点了?”我残余的睡意马上跑光了,睁眼一看,亚久津仁在床前笑嘻嘻地望着我,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物袋,蛋糕的香味不时从食物袋中溢出,我不由得食指大动。   “下午三点了,快去洗洗准备吃东西吧,我给你买了蛋糕和奶茶。”   “遵命!”我翻身下床,到浴室简单洗了把脸。   走出浴室,我在沙发上坐下,就着茶几享用热乎乎的奶茶和香喷喷的蛋糕。   吃完了东西,我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   亚久津仁突然欺近身来,我的唇角边上传来一阵麻痒的温热。   他坏坏地笑道:“奶油很甜。”   我脸上一红,正要说话,却发现亚久津仁望向自己的眼神变得灼热,我感觉一阵口干舌燥,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真是小妖精!先补上我们的新婚夜吧!”随着亚久津仁的低语,我被放倒在床上,他急切的吻封住了我的唇,双手熟练地解开了我浴袍的带子,他的吻和爱抚勾起潜伏在我体内的欲望,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要得更多……   我的手象有自己的意志一般抵在亚久津仁的胸前,开始解他衣服的扣子,一粒,两粒,第三粒怎么也解不开,他停止吻我,我的笨拙令他嬉笑出声,心下一恼,我干脆拽着两边的衣襟用力一扯,伴随着衣扣落地的声音,衣服终于解开了,我得意地看向他,他眼里笑意更盛,却又流露着无边的宠溺,我不禁沉溺其中,双手无意识地抚摸着他的脸。   亚久津仁动手除去身上剩下的衣物,胯下巨大的昂扬令我闭上了眼睛。他烫热的身体覆在我的上面,他的坚挺在幽谷外蹭了蹭,一个挺身便没入在紧窒温热的甬道里,开始快速地抽送起来。   我们在情欲的汪洋里抵死缠绵,直到释放完欲望的热量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时已是晚上九点,我和亚久津仁梳洗后到餐厅吃了宵夜,打的去了协和广场。   夜风习习,天上是繁星闪耀,地下是街灯妖娆,我们从协和广场起步,悠然地走在摩肩擦踵的香榭丽舍大街上,欣赏着街道两旁霓虹灿烂的商店,身边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客,感觉如同身处联合国,整座巴黎城充满了生气与活力。   走到圆点广场,遥遥望向香榭丽舍大街西端的尽头,能清楚地看到位于戴高乐广场中央的爱德华凯旋门(亦称大凯旋门),这座凯旋门高50米,宽45米,长22米,拱门的每一面都有一幅巨幅浮雕,面向香榭丽舍大道一面的《马赛曲》浮雕闻名于世,上面描绘了1792年义勇军出征的情景,拱门上方四壁的浮雕则是庆祝拿破仑凯旋归来的情景。      第二天早上我们参观了位于巴黎城中心的先贤祠和玛德莱娜教堂,下午则在卢浮宫欣赏了《蒙娜丽莎》的微笑。   傍晚我和仁去了爸爸妈妈当年相识的地方——寂寞咖啡吧,在那里我们观赏了晚霞的绚丽和落日的壮美,遥想25年前的那个夏天,我们的父母就在这间咖啡吧邂逅相遇,又因这场相遇改变了一生的轨迹,心中不禁有一抹惘然。   人生虽然长达几十年,却往往是由一个或几个偶然决定了一生的命运。   这,算不算是蝴蝶效应的一种呢?   人的情感,大概是天底下最难控制的东西吧?   幸好,当年的四个年轻人都有了幸福的归宿。   幸好,爸妈没有错过对方。   想到这里,我忽然释然了。   过去的得与失,又有谁能算得清呢?毕竟我们能把握的只有现在。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参观了凡尔赛宫、香波堡、艾菲尔铁塔,圣心教堂和奥赛博物院等著名景点。   参观一个多星期历史名胜后我就腻烦了,我发现自己更喜欢的是徜徉在巴黎的大街小巷之中,或是享用地道的法国美食,或是在小酒馆里品尝种类繁多的葡萄美酒,用法语和酒保东拉西扯地聊天。亚久津仁对古迹和美食的态度和我基本相近,于是便一味随我的意。   迷恋美食的同时,我喜欢上了在清晨和晚上泛舟塞纳河的感觉。      塞纳河的两岸是巴黎最繁华的黄金地段,巴黎最有名的一些建筑物基本上都坐落在塞纳河的周围,而且经过巴黎人世代的修缮和美化,塞纳河的河水十分清澈,两岸绿树成荫,花繁叶茂,风光一派旖旎。   清晨的塞纳河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晶莹璀璨的碧玉带,使得美丽迷人的巴黎更加风姿绰约,楚楚动人。坐在游船里欣赏两岸的风景,薄雾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消散,可以清晰地看到卢浮宫、大王宫和小王宫、奥赛博物馆、巴黎圣母院、艾菲尔铁塔、国民议会和夏约宫等名胜。   巴黎是不夜之城,晚上的塞纳河也是不眠的,阑珊灯火中她映照出整个巴黎城,点亮了无边的夜色,更是显得如诗如梦,如雾如幻,越发的魅力无穷。   塞纳河给巴黎这座城市灌注和滋养了梦幻的色彩,她的波光使巴黎成为我心底一个永久的梦。   白天玩得轻松随意,晚上自然会比较随性,我和亚久津仁这个蜜月是名副其实的如胶似漆,其甜如蜜。到9月中旬要返回日本的时候,还真有点不舍得离去。      亚久津仁笑道:“陪你来巴黎这一趟我总算看出来了,你骨子里就是一个馋嘴贪吃的懒人。别不舍了,以后有假期的时候,你想来多少次我都陪你便是。”   我大喜,两眼发光地抱着他跳了起来:“雷真好,我爱死你了!”   亚久津仁宠溺而无奈地说:“好了,快收拾行李罢,晚上八点的航班。”    59、创业/风雷会社   返回东京后我恢复了正常上班,成功地进行了几例难度较高的外科手术,我的知名度也高了起来。有了知名度之后,我每周平均要做三到四例手术,余下的时间全部用来研究病例,我和哈佛的几名博导一直保持着联系,每次请教总是得益很多。   亚久津仁回到东京后就和千石去了外地,在全国范围内对体育用品市场进行调研,这天中午才回到家里。   下班回家后我赶紧走向一楼的书房,刚走进门就落入了熟悉的怀抱,下一秒我的唇便被堵上了,这个吻热烈而绵长,象是要把离别的思念全部融在这个吻里。   “风好象长胖了呢!”亚久津仁地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雷瘦了!”我心疼地望着他,三个月不见,他瘦了也黑了,眼睛里有很多血丝,看得出是经常睡眠不足的缘故。   书桌上摊着市场调研报告和项目可行性计划,打开的笔记本屏幕上正显示着他的工作进度表,看来他已经决定在这个行业分上一杯羹了。   我仔细地看了看,注册手续、确定供应商、店面和办公地址、员工招聘和培训、广告策划方案、管理制度、销售网点建设,售后服务系统……满满当当的一个表格。   亚久津仁兴致盎然地跟我谈起项目的市场前景和工作进展情况,眼前他比较头痛的是短期内要忙的事太多。      认真的想了想,我提了两点建议:其一把企业办成股份制,自己掌控51%-60%的股份,余下的股份可以筹措各种资源;其二是寻找可靠业务伙伴,把部分事务外包。   亚久津仁皱起了眉头:“第一点我还在考虑,第二点建议很不错,招聘培训和广告策划这两项业务都可以长期外包,但可靠的伙伴在短时间内不好找,目前最缺的就是人脉啊!”   亚久津仁关于人脉的话令我确定了一件事:他并不打算利用艾贝尔家族的关系网。   亚久津仁一直没有当家族继承人的打算,如果能成功创业,应该就是他放弃做继承人的强大筹码了。这次能回东京自行创业,估计是和泰勒爷爷达成了某些协议罢。      一念至此,我笑道:“错!我们并不缺人脉。外公和爷爷在政府部门的人面很广,企业注册办起来是小事一桩,另外,爷爷在市中心有一块单层面积为八百平方的地产,用作店面和办公地址是最好不过了,不妨给爷爷折合成股份,他一定会感兴趣的。至于业务外包的问题,周助四年前大学毕业后就自行创业,主营广告策划业务,在业界口碑相当好,我们可以考虑和他合作,折合股份应该是最合适的。此外,妈妈和青木爸爸是现成的法律顾问,这些关系资源不用可是白不用呢,以后我们多孝敬他们就是了。”   亚久津仁沉思了一会,双手在桌上一按,决然地说道:“本来我还在独资和股份经营之间难以决择,但现在我决定了,就股份经营吧。注册名称就定为风雷株式会社,我会在五年内把它更名为风雷集团。”   此刻的他因豪气勃发而斗志昂扬,令我想起了当年网球场上那头霸气十足的美洲豹。      离开书房,我轻轻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怀孕的消息还是过几天再告诉他吧,让他先忙过这一段,从进度表上看,供应商已经找好了,但要忙的事还有许多。唉,本来我可以帮他一些忙的,谁能想到只是蜜月期少做了几次预防措施,居然就怀上了小孩!   咳,说起来巴黎这地方还真是和我们家有缘啊!   上个月得知自己肚子孕育了新生命使我惊喜参半,好在今年不曾用药也不曾生病,昨天月检时又一切正常,这才放下心来,现在离预产期还有半年时间,一切都可以慢慢准备。      医院的领导对我很照顾,这一个月只安排我做了五六例低难度的手术。   家人更是如临大敌,简直要把我当国宝来看待了,车不准开,电脑不准用,家务不让做,鞋跟高于三寸的鞋子不能穿,一天四顿都得吃营养餐……小松阿姨把我盯得紧紧的,实在是太夸张了些!   幸运的是,我居然不曾有恶心和呕吐的现象,胃口也好得很,只是有点喜酸,如果不是例假停了三个月,腰围粗了三公分,恐怕连自己都难以相信呢。      我正在院子里踱着步,亚久津仁突然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看到他那一脸狂喜和激动,我顿时明白他知道了。   “风,老太婆说的是真的吗?我要当爸爸了是吗?”亚久津仁在离我两三米远便刹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近我,急切地问道。   我把他的手放在小腹上,微笑着说:“是的,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预产期是明年5月中旬。”   亚久津仁伸手环住我的腰,兴奋地说:“太好了!哈,我要当爸爸了!”   “雷喜欢女儿还是儿子?”问这个问题是准妈妈普遍的通病,我自然不能免俗。   “女儿和儿子都喜欢,风给我一样生一个吧,哈!”亚久津仁没有上当。   “狡猾!贪心!”我笑骂道。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性别是什么并不重要。不过嘛,”亚久津仁眼里的笑意在加深,“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如果不乖的话,就送去德国交由爷爷调教,我们就省心了。”   我听了哭笑不得,咳,有这么当爹的么,孩子还没出出生呢,已经打算外送了。      在亚久津仁的怀里腻了一会,我说:“妈不让我用电脑,本来我想帮你整理一下行业资讯的,现在怕是不能了。对了,闻乐在前些日子说,他账上那些款项由你自由安排,另外他还有五万英磅的闲置款项,明天会打入你的户头,你给他折算成股份就成了。爸妈也说了,你有需要就开口,自家人不用客气。”   亚久津仁拥着我叹道:“现在我手头并不紧,你知道的,这些年我和朋友合伙的西餐厅已经发展了十几间连锁店,手中的股票更是翻了好几番,改天我再谢过爸妈吧。”   顿了顿,亚久津仁说:“风,其实你已经帮我不少了,你那些点子都很不错,眼下你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小宝贝就行,其他事不要操心,到小宝贝出生的时候,风雷会社也应该走上正轨了。”   我点了点头:“你也别担心我,医院里的藤野护士长怀有八个月身孕的时候还照常上班呢,等小宝贝会踢人的时候我就不给病人做手术了,改看病例,很轻松的。以我的体质,工作到生孩子都没有问题。哎,说到吃我又饿了,这个星期好象特别容易饿,肯定是小宝贝胃口变大了。呵呵,我得去厨房要点吃的,你去忙你的吧。”   亚久津仁给我逗乐了,突然用中文说道:“我陪你过去吧,可不能饿着咱俩的小宝贝。”   我不禁噗哧地笑了,还别说,亚久津仁这句话说得还真有点北京腔的味道。平时我们在家里经常是中日英法德意六国语言混杂着使用,习惯了也挺有意思的。      我的肚子在迅速“长大”,害我以为是自己太过贪吃造成了婴儿肥大,只得开始限制自己旺盛的食欲,每顿饭只敢吃六七分饱,不料半个月折腾下来,肚子没见少,我的脸却明显瘦了,害得亚久津仁心疼不已。   出人意料的是,在第二次月检的时候,医生发现我怀的是双胞胎,难怪才四个月的肚子看起来却有别人五六个月大,原来是两个小鬼闹的。   全家人都乐坏了,纷纷猜测是龙凤胎,孪生子还是孪生女,亚久津仁在欢喜之余又担忧不已,我明白他是怕我辛苦,便安慰他说:“当年妈妈怀我和闻乐的时候条件比我差远了,结果还不是顺顺当当的生下来了?再说万一不能顺产也可以剖腹产呀,现在时间还早着呢,你就别瞎操心了。”   怀孕后我在妇产科医生的指导下规律作息,定时进食和适度运动,饮食上特别注意营养均衡和粗细搭配,体重也保持在标准范围之内。      风雷株式会社在新年正式开业,亚久津仁、我、闻乐,不二和爷爷成为五大股东。   怀孕五个月后两个小宝贝开始在我肚子里拳打脚打,活泼得不行,只在晚间才会安静下来,我和亚久津仁都猜测会是孪生子。   我仍坚持着上班,只是不再做手术了。医院里年轻的护士小姐们知道我怀了双胞胎都十分好奇,她们经常找机会跑到我的科室听胎音,好玩得很。   亚久津仁也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每天早上都要贴着我的肚皮听听里面的动静,和小宝贝们说上几句才肯出门,晚上就更不用说了,他愣是能对着我的肚子说上半天。   怀孕六个月时我的肚子已经有别人九个月身孕那么大,只好乖乖地在家待产。      闲着无聊,我开始进行胎教,主要是讲故事,听各种语言的音标录音,放一些轻快的音乐,文章朗读,以及尝试着和他们“对话”,当然这种“对话”其实只是我一边轻轻抚摸肚皮,一边自问自答,和自言自语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坚持了半个月后,我发现小宝贝们对我和亚久津仁的声音特别敏感,有时他们动得太厉害了,只要我们出言安抚几句,他们便会减少动作的幅度,他们还特别喜欢“对话”,似乎很享受我们隔着肚皮的爱抚,此外似乎有点偏爱听我用各种语言朗读文章。   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的时候,妈妈和优纪已经把婴儿用品准备得非常充足,衣服、鞋袜、帽子、玩具、奶粉、婴儿车、一次性尿布等物已经一应俱全,婴儿房也已准备停当,爸爸则在家政公司联系了两名保姆。   我和亚久津仁这两个即将当父母的,却什么也不必做,我是被重点保护的大闲人,亚久津仁则是一心忙着组建风雷的前期工作,两人都成了甩手掌柜。   家有老人是一宝,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错!何况我们家还不止一块宝呢!   我已经可以预见孩子们出生后家里的热闹情景……       60、添丁/生产花絮   5月16日的清晨,东京综合医院,妇产科。   产房内不时传出神飞扬撕心裂肺的叫声。   在离产房不远的地方,神太郎、吉川爱子、青木雄、金田优纪,亚久津仁和吉川闻乐或站或坐,面上的表情都十分惶急。   亚久津仁的两道剑眉拧在了一起,眼里满是担忧和紧张,他急躁地来回走着,不时抬手看表,忽然狠声说道:“那两个小混蛋怎么还不出来,欠抽嘛不是?”   吉川闻乐抿得紧紧的嘴角无力地抽搐了一下,同样是忧色重重,口中却说道:“姐夫放心,姐姐她肯定没事的!”      产房中又传出一声痛呼。   优纪苍白着脸,眼眶红红的,手上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青木雄的手臂:“雄,高桥医生明明说胎位很正的,可现在飞扬已经痛了快四个小时了,这是怎么回事呀!”   青木雄恍若不觉手臂的疼痛,他安慰地拍了拍优纪的后背,强作镇定地说:“再等等,实在不行医生会考虑剖腹产的,产房里是全是飞扬的同事,你别太担心了。”      吉川爱子把头埋进神太郎的怀里,抽泣着说:“太郎,飞扬她不会是难产吧?”   神太郎紧搂着怀中的娇妻,眼睛紧盯着产房的大门,沉声道:“医生说胎位很正,应该不会是难产,是我们的外孙太淘气了,等他们出来非好好教训不可!”   话音才落,产房内又传出一声痛呼,跟着便是婴孩嘹亮的“哇哇”哭声。   医生喜悦地叫道:“出来了一个,是男孩,飞扬再加把劲!”      几个人惊喜地互相看了看,竟一齐冲到了产房门口。   门内传来高桥医生淡定的声音:“飞扬,按我的说的去做,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就这样,呼气的同时腰部一定要用力!”   听见飞扬粗重的呼吸和紧咬牙关的声音,门外的亚久津仁双手成拳,手背的青筋条条暴起。   护士小姐忽然叫道:“头部出来了,飞扬姐加油!”   “啊!”随着飞扬一声短促的痛呼,接着便是“啪”的一声掌击,婴儿“哇哇”的哭声响亮无比。   “飞扬,辛苦了,是个漂亮的女孩!”高桥医生的声音中带着欣喜。   另一名护士也惊喜地叫了起来:“是龙凤胎哎,飞扬姐真棒!”      门外众人顿时神色一松,刚才的惶急紧张全部转化为激动和喜悦,优纪和爱子喜极而泣。   众人因为听不到飞扬的声音,面上的忧色仍余下几分。   过了几分钟,产房的门打开了,两名护士抱着婴儿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一人对着眼巴巴的众人笑道:“恭喜恭喜,是顺产,母亲平安,兄妹平安!高桥医生还在里面忙着,你们过一会才能进去看望飞扬姐,现在可以先随我到婴儿房看孩子。”说罢便转身走向隔壁的婴儿房。   得知飞扬没事,众人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急忙跟在护士后面走进了隔壁。      产房外只剩下亚久津仁还立在原地,眼睛仍望着产房紧闭的大门,不过握拳的双手已经松开了,紧拧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嘴角噙着一抹愉快的笑意。   又过了一会儿,产房的大门再次打开,高桥医生走了出来,她疲乏地对门外的亚久津仁笑了笑,说:“飞扬她没事,只是累得睡着了。”   “谢谢高桥阿姨,您辛苦了!”亚久津仁郑重地向高桥医生鞠了一个90度的躬,快步走入了产房。   高桥医生惊讶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边走边发出一声轻叹:“做了十几年的邻居,小仁今天还是第一次叫我阿姨呢,难得这么恭敬有礼,一定是爱惨了飞扬吧。”      产房内,亚久津仁凝望着床上沉睡的飞扬,轻轻抚上她带着几许娇憨的睡颜,低声说:“宝贝辛苦了,两个小宝贝都很好,哭声很响亮,身体一定很健康,等你醒来我们就一起回家。”   门上轻叩了两声,吉川闻乐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他压低声音笑道:“报告姐夫,我外甥和外甥女的出生时间分别是六点六分三十六秒和六点十六分十六秒,两人的体重和身高分别是3.6公斤和56厘米。他们的白皮肤象你,啡色头发象姐姐,耳朵象我。眼睛还没有睁开,暂时不知道象谁。报告完毕。”   亚久津仁微微一笑:“体重和身长竟然一样,看来他们在宝贝肚子里就旗鼓相当谁也压不了谁嘛,害宝贝痛了那么久,准是抢着当老大吧!”   吉川闻乐闻言一愕,然后忍不住一阵喷笑:“姐夫你不会是要找两个小的算帐吧?哈哈,笑死我了,刚才我可问过护士了,人家说生头胎痛上五六个小时的大有人在,姐姐痛四个小时已经算是好的了,要怪就怪她怀孕期间吃得太多,日本新生儿的平均身长是49厘米,平均体重是3.2公斤,这俩可都超出了,又是孪生,姐姐生产时当然会辛苦些。”   亚久津仁面上掠过可疑的愧色,掩饰地轻咳了两声,说:“你在这守着,我去隔壁看看。”      出了门口,亚久津仁用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小松阿姨,是我。飞扬刚生了一双儿女,大人孩子都平安,您煲点鸡汤和瘦肉粥,让竹泽管家送到综合医院的妇产科。”   挂掉电话,亚久津仁走进隔壁的婴儿房。   这是一间独立的婴儿房,算是医院对飞扬的优待。   房中爱子和优纪两人正在低声交谈,两个一模一样的婴儿并排躺在床的中央,看样子正睡得香甜。小家伙们的皮肤很白,微微有些发青,看上去皱巴巴的,啡色的头发长得很密,小嘴和眉毛的形状有点象飞扬。   “小仁,飞扬还没醒吗?”吉川爱子微笑地看向在床前注视着婴儿的女婿。   “嗯,睡得正熟呢。您别担心,医生说她只是累了。”   “看,小家伙们长得多可爱呀。”优纪凑近过来。   “青木叔叔他们呢?”十有九是被她们支使着出去买东西了吧?   “买早餐去了。”老公当然是用来使唤的,优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安排小松阿姨给飞扬弄吃的了,等会竹泽管家就会送来医院。”亚久津仁眉头微蹙,不知道飞扬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呵呵,我和爱子也安排了阿姨煲鸡汤,忘记互相通气了,等会飞扬会收到三份爱心早餐哦!”   这个脱线的女人别跟人说是我的母亲!亚久津仁的额头挂满黑线。    61、添丁/家有儿女(上)   醒来时习惯性地摸了摸肚子,平坦的手感令我一阵心慌,睁开眼睛,却看到两个小小的婴儿并排睡在床的内侧,亚久津仁趴在床头睡得正香,手中还紧紧攥着我的右手。   迷糊了几秒钟,我才想起自己已经把孩子生了出来,回想阵痛和分娩的过程,犹记得生的是一男一女。   我激动地望着孩子们皱巴巴的小脸和小胳膊小腿,正想翻身坐起,才动了动,亚久津仁却抬起了头,惊喜地看着我一迭声的说:“宝贝你醒了?身上还痛吗?想吃东西吗?”   “我睡了多久了?爸妈他们呢?”我微微一笑,亚久津仁的身上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快乐,好象有些什么地方不同了。   亚久津仁扶我坐起,把枕头放在我的脑后,又抬手看了看表,说:“现在是下午两点二十分,你已经睡了八个小时了,爸妈他们被我赶回家补觉了,刚才还来了电话,咱们的两个小宝贝可是把全家人都折腾坏了呢!”   我在亚久津仁的伺候下用了一碗粥和半盅鸡汤,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   亚久津仁自豪地向我说了孩子们的身高体重,我心里充盈着升级当妈妈的喜悦。   征求过医生的意见,下午我们就带着孩子返回了家中。      亚久津仁给儿子取名为亚久津杰,女儿取名为亚久津安。   回家两天后孩子们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睛,令我们惊奇的是,小杰的眼睛冰蓝如海,小安的眼睛黑如点漆。   在我和亚久津仁的近亲三代当中,只有海伦奶奶是蓝眸,我母亲是黑眸。   咳,一个遗传了曾祖母的眼睛,一个遗传了外婆的眼睛,都没有我和亚久津仁的份。   这时小家伙们的皮肤已经舒展开了,青色也已消褪不见,看起来比前两天漂亮了许多。   除了眼睛的颜色,小杰和小安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性子也都是喜动不喜静,就连哭声也是一样的响亮。   闻乐总结出小家伙们的相同点:外公的头发,父亲的皮肤和鼻子,母亲的嘴巴和眉毛,舅舅的耳朵。   我和亚久津仁听得直乐,闻乐唯一不象爸爸的地方就是耳朵,他的耳垂长得比较圆润饱满,按面相学的说法,是所谓的“福耳”。      Sam爸爸给孩子们分别取名为杰夫(Jeff)和安(Ann),入了艾贝尔的族谱。   小杰和小安的出生给家中增添了不少热闹,长辈们就不用说了,不二、千石和真田也成为了家中的常客,不二和千石的眼睛都是漂亮的蓝色,对蓝眼的小杰特别喜欢,真田则偏爱和他同样是黑眸的小安。   小杰和小安在能坐会爬的时候便开始充分展示出无与伦比的破坏才能,家里经常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死伤过半,小松阿姨养的几只小狗小猫也无一幸免于难。   当玻璃缸中的最后一条金鱼也肚皮朝天后,小松阿姨放弃了饲养宠物的爱好;   在一份重要文件被撕毁后,书房成为了杰和安的禁地;   在一次小型火灾后,厨房成为了杰和安的第二处禁地;   ……   用不二的话说,在众人的宠溺下,超级淘气的小杰和小安已经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小魔王和小魔女。   两只小魔都很喜欢腻我,在我跟前也会表现得比较乖,但他们并不怕我。   唯一能镇住他们的,是他们的父亲。   只要亚久津仁的脸一扳,不管有没有闯祸,两只小魔都会马上变得乖乖的,灵验的很。   于是我开始堂而皇之地称亚久津仁为魔王。      从小杰和小安开始呀呀学语的时候,我在每个工作日都坚持对他们进行早晚各一小时的语言学习,双休日则各抽半天时间教他们看图识字,或是陪他们玩一些益智游戏,至于余下的两半天,他们通常是在奶奶家和外婆家里度过。   不二是我和亚久津仁朋友圈子里结婚最早的一个,他的儿子不二威比我们的孩子大一岁。继我们之后,千石、真田、手冢、幸村和迹部等人也走入了婚姻的围城,他们的孩子也相继出生,千石的女儿英子,真田的女儿千美,手冢的儿子圣弘,幸村的女儿晴夏,迹部的儿子明雄……这些小孩都成为了小杰和小安童年的伙伴。      我在一次心脏搭桥手术中救治了一名来自北京的陈姓女游客,因为是“故乡人”的关系,我在她住院期间格外照顾,和她的老伴刘先生也混了个面熟,在交谈中得知他们刚刚退休,正准备去美国看望定居在加州的独生女儿。   陈阿姨出院后和刘先生登门道谢,刘先生看到三岁的杰和安时眼睛一亮,直说是学武的奇材,执意要收为弟子。   我这才知道刘先生是武术大师,祖传下来的轻功和剑术到他这一代已经开始息微,他和陈阿姨的独生女儿的体质不适合习武,女儿生的两个孩子在筋骨上也有欠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传人。   也许是因为武功修为的关系,年届花甲的刘先生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他身材挺拨,双目十分有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采。   刘先生向我和亚久津仁展示了轻功,他轻轻一纵便从一楼跃上了四米高的二楼,身形潇洒之极,跟着他又露了一手击砖成粉的功夫,小杰和小安看得目不转睛,崇拜得不行,我和亚久津仁当即让两个小家伙行了拜师大礼,并随孩子改口称刘先生为刘师傅。   第二天刘师傅和陈阿姨去了美国,半个月后独自回到了东京。      小杰和小安开始在刘师傅的传授下修习内功心法,也许是每天早晚打坐的缘故,两人的性子收敛了许多,虽然依旧顽皮,但却很少搞破坏了,院中的花草重新焕发了生机。   刘师傅在退休前是历史博物馆的管理人员,他的文化学识十分渊博,对小杰和小安更是倾囊相授,中国的唐诗宋词,世界各国的历史典故和地理风俗,经常被他采用讲故事等生动有趣的方式来寓教于乐。   自此小杰和小安早上习武,下午学文,每天大约有一到两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按刘师傅的要求,我们在院子里腾出了一大块平地,角落里摆上了梅花桩,梅花桩的高度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调整。   在孩子们拜师后我便辞退了他们的保姆,同时知会了亲友,孩子们只在双休日的下午有空。   修习两年内功后,五岁的小杰和小安开始正式习武,他们先是学了一年拳法,然后又学了一年掌法,在七岁时才开始学习剑术。      这时风雷会社已发展成风雷集团,垄断了日本50%-60%的体育文娱用品市场,在东京餐饮业也占有一席之地。柳莲二、千石清纯、山本慎吾和平原弘成为了亚久津仁手下的四员大将,不二周助则是最为可靠的盟友,他的广告会社成为了东京广告行业的龙头老大,并拥有一间权威的职场培训机构。   小杰和小安完全继承了我和亚久津仁的嗜武细胞,一模一样的长相加上好动的习性,经常令我有生了两个儿子的错觉。   应刘师傅的要求,小杰和小安没有上学,小学的学习课程全部由他亲自传授。   每年七月和十二月刘师傅都会去美国度假,余下的十个月则留在日本,他的爱人陈阿姨则在每年三月来日本陪他,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九年。      在小杰和小安十二岁那年的三月,刘师傅陪陈阿姨赏过樱花后便辞别我们去了美国,说是已把一身武学全部传给了小杰和小安。   同年4月,小杰和小安分别通过了冰帝和青学的入学考试,小杰成为冰帝国中二年的学生,小安成为青学国中二年的学生。   凭借中性的长相,齐耳的短发和变色隐形眼镜的掩护,小安经常和小杰玩COSPLAY,小安每周都有两三天在冰帝度过,小杰则以同样的频率出现在青学的课堂上。   13岁时小杰和小安参加日本少年武术大赛,两人双双拿下了各自所在年龄组的冠军奖杯。   14岁直升高中后,小杰的个头渐渐和小安拉开了距离,两人的COSPLAY这才玩不下去了。      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自从上学后,小杰和小安各科学习成绩都保持在90-92分之间,既不冒尖也不落后,两人都拒绝当学生干部,社团活动则都参加了网球社并成为正选队员。   15岁时小杰和小安分别拿下了全日少年柔道大赛的男子和女子组的冠军。      也许是受我和亚久津仁的影响,小杰和小安对吉他和长笛,横笛都很喜欢,也学得很好,对钢琴和其他乐器则表现得兴致缺缺,我和亚久津仁也没有强迫他们学,倒是每逢假期爸爸和闻乐都会逮住他们教钢琴,不过他们是要付出“代价”的,小魔王和小魔女从来不做吃亏的事。   受刘师傅的影响,小杰和小安的中文说得特别溜,此外,他们的英语和德语也学得极好,这和他们每年暑假都去美国看望刘师傅及去德国看望爷爷奶奶有很大的关系。      17岁时两人都考入了东京大学,小杰长成了风度翩翩的英俊青年,小安则长成了身材高挑的美女,她依旧留着帅气的短发,雌雄莫辨的脸是中性化的美丽,一双乌黑的眼睛总是闪耀着黠慧的光芒。   小杰就读于商学院,小安就读医学院,两人竟象是事前已商量好了要子继父业女继母业。   上大学后两人一改中学时代的中庸作派,都以年级第一为目标,每期成绩都名列前茅。   应他们的主动要求,亚久津仁开始安排小杰学习处理商务,我则动用了当年和斋藤院长约定的一个要求(现任院长是斋藤院长的女婿),安排小安在双休日到东京综合医院实习,所有待遇一如我的当年。   小杰和小安都做得很好,小安尤为努力,她竟在四年内修完了七年的学分,比我当年的时间短了一年多!大学毕业后兄妹俩以优异的成绩分别被哈佛大学商学院和医学院录取。      有意思的是,小杰上高二时和真田千美走到了一起,小安则在高三时开始和小她半岁的手冢圣弘正式交往。   我不禁暗暗感叹基因的神奇,小安完全遗传了我喜欢酷哥的情结,手冢圣弘继承了手冢国光的“冰山”气质,不二威和迹部明雄同样是小安的追求者,两人的出色程度并不亚于手冢圣弘,但他们明显没有“小冰山”那么酷,所以只能被判出局。   我和亚久津仁在孩子们的17岁生日给他们举办了隆重的订婚宴。      多年之后,我和亚久津仁与真田,手冢结成了儿女亲家。    62、添丁/家有儿女(下)   场景一:小魔王和小魔女3岁      星期六的下午,迹部和新婚不久的忍足一起到亚久津仁家里作客。   神飞扬热情地招待他们,正说得热闹,小魔王和小魔女手拉手蹦蹦跳跳地走进客厅,后面跟着面带微笑的闻乐。   小魔王和小魔女穿着统一的服装,两人都戴着一副圆形的小墨镜,看上去俏皮而神气,迹部和忍足一下子看愣了。   两人神气活现地走到飞扬跟前,小魔女仰着脸说:“妈妈,舅舅给我们买了墨镜哦,说这样别人就分不清我们了。”   飞扬伸手拿掉孩子们的墨镜,笑道:“快别淘气了,先给你们的迹部叔叔和忍足叔叔问好吧。”   小魔王听话地问好,小魔女却望着客人笑嘻嘻地说:“我记得你们,眼睛下有痣的是水仙叔叔,蓝头发的是小狼叔叔,前些时候小狼叔叔刚娶了个很漂亮的新娘。”   闻乐大声地笑了起来,飞扬尴尬地望着同样有些尴尬的迹部和忍足:“小孩子胡说,你们别放在心上。”   “你就是这么教小孩的吗,啊嗯?”迹部没好气地瞪了飞扬一眼,转头把小魔女拉入怀里,哄道:“小安乖,以后叫我景吾叔叔,叔叔带你去吃肯德基。”   小魔女狡黠地摇了摇头:“爸爸说肯德基是垃圾食品。”   “比胜客?”小魔女再次摇头,黑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迪斯尼乐园?”迹部继续抛出诱耳。   小魔女的小脸马上扬起甜甜的笑容:“景吾叔叔,我们明天去好不好?”   正在摆弄忍足的见面礼——电动火车的小魔王闻声抬头,漂亮的蓝眸望向迹部:“景吾叔叔,我也要去!”   迹部胜利地挑了挑眉,说:“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们。”   小魔王和小魔女高兴地欢呼起来,飞扬头痛地以手抚额,闻乐和忍足相顾一笑,齐齐向迹部投去同情的目光。   而某人对第二天的保姆命运仍浑然不觉。   --------------------------------------------------------------------------------   场景二:小魔王和小魔女7岁      “爸爸,猜猜我是谁?”小魔女走入书房,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墨镜,煞有介事地踱了几步。   亚久津仁放下手中的文件,好笑地打量了一眼女儿,故意说:“杰儿又淘气了。”   “嘻嘻,爸爸猜错了!”小魔女开心地摘下墨镜,扑入父亲的怀里娇声说:“我们以前说好的噢,爸爸每猜错一次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爸爸一向说话算数。”亚久津仁宠溺地看着女儿,问:“说吧,安儿这次想要什么?”   小魔女眼睛转了转,说:“爸爸这个周末和妈妈带我和哥哥去上野公园看荷花吧,叫上真田叔叔和千石叔叔他们好不好?”   “为什么要叫上真田叔叔和千石叔叔呀?”小家伙不会是要找免费劳力吧?   “真田叔叔最疼我了,千石叔叔喜欢哥哥,还能讲很多有趣的故事。”小魔女在父亲怀里蹭了蹭,又说:“师傅昨天去美国了,这个月是我和哥哥的假期哦!”   “好,爸爸一会就打电话约你的真田叔叔和千石叔叔。”亚久津仁爽快地答应了,刘师傅在第一次度假时就说了,在他每年度假的两个月杰儿和安儿只需要早晚修习内功,其余时间要让他们放松地游玩。   “爸爸,再叫上不二叔叔一家好不好?不二威上次还欠我一个车模呢!”小魔王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两盒冰淇淋。   小魔女接过小魔王递来的一盒冰淇淋,笑道:“好呀,人多了更热闹,再叫上手冢叔叔好了,我也好久没见小圣弘了呢!”   “好吧。”亚久津仁头大地看着跟前这双人小鬼大的儿女,女儿是出了名的古灵精怪,儿子看起来一脸无害,实则一肚子点子。两人生来就有孪生子的默契,合伙捉弄算计起人来是没人能躲得过的,不过他们还算知道分寸,要么是事前说好条件,要么是适可而止,这些年倒还不曾惹出什么事端。   令人奇怪的是,除了不会捉弄父母,小魔王和小魔女也从来不会捉弄手冢和真田,但两人并不是惧怕“皇帝”和“冰山”,这一点从他们经常向手冢和真田撒娇就可以看得出来。   --------------------------------------------------------------------------------   场景三:小魔王和小魔女10岁      清晨,和风习习,晨曦初现。   在亚久津家的院子内封闭的一角,拳掌声和呼喝声不时响起,两团白色的身影在梅花桩上飞舞,一名白衣男子在旁边观看着,不时指点上几句。   仔细看去,比划的两人竟然都用白布蒙住了眼睛,小腿上都绑着小沙包,他们在梅花桩上跳跃腾挪,拳来脚往,每次过招后却都能准确地落在木桩之上,水平竟是难分伯仲。   半小时后白衣男子喊了停,两人跃下了梅花桩,扯掉蒙眼的布条,露出小魔王和小魔女两张帅气的脸,两人用衣袖随意地擦了擦额际的汗水,同时解下小腿上的小沙包,动作是惊人的一致。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说:“你们的下盘功夫已经过关了,伏虎拳和落英掌也都打得不错,但无影脚还不够熟练,从今天起每人加踢沙包1000下,要注意提升出脚的速度和力度,另外安儿掌劲欠足,每日拳击训练时间增加20分钟,其他训练项目照旧。”   小魔王和小魔女齐声应道:“是,师傅。”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说:“到今天你们已经学习了五年剑术,以往你们都是用木剑过招,但从今天起就要使用真剑了,杰儿用断云剑法,安儿用飞花剑法,你们好好比试一场。”说罢把放在一旁的两把长剑抛向两人。   “是!”小魔王和小魔女应声接过长剑,两人眼中都兴奋而雀跃。   一个简单的起手式后,小魔王和小魔女在地上打了起来。   但见两人衣袂飘飘,缠斗到了一处,小魔王的剑招大开大合,有如猛虎出闸,小魔女则剑走轻灵,奇招迭出。他们不时飞身而起,两剑相击的声音时而清脆,时而沉闷,白衣男子在一旁凝神细看,神光内敛的双眼渐渐涌起笑意。   --------------------------------------------------------------------------------   场景四:小魔王和小魔女13岁[国三]      某个早上,青春学园国中三年2班的教室内。   第一节课还没有开始,教室里闹哄哄的,几个女生围在教室后墙的成绩公布栏前吱吱喳喳地说着话。   “不二威在这次期中考试又拿了第一,又是五门满分,好厉害噢!”说话的女生一脸的艳羡。   “唉,我数学又亮红灯了!”一名短发女生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注意到没有,亚久津安除了国语是92分,其他学科都是90分哎!每次考试都这样,不会是算好的吧!”旁边一个女生惊奇地叫道。   “那还用说,肯定是算好的啦,安的口头禅是九十分万岁!”另一个女生佩服地叹道。   “安长得那么帅,学习好,体育好,她不是男生太可惜了!”短发女生的语气里带了些惋惜。   ……   不远处的一个亚麻色头发的男生突然张开一直眯着的蓝眸,看了眼后排一个靠窗的空荡荡的座位,低喃道:“同窗快两年了,除了国语成绩保持在90到92分之间,其他学科一律定格在90分,和小杰那家伙是惊人的一致,真不愧是孪生兄妹呢!”   随着时间的过去,教室里的同学逐渐多了起来。   在上课铃响前的一分钟,身着青学男生服的“亚久津安”施施然地走入教室。看到她,原先还闹哄哄混乱成一片的同学们迅速地各回各位,在自己书桌上摆好书本和笔记。   “亚久津安”不禁微微弯起嘴角:下次要不要迟到呢?同学们突然听到铃声并看到老师的慌乱情景单是想想就够过瘾的!呃,这一年多来自己总是掐着点到教室,同学们似乎已经习惯把自己的到来当成即将上课的标志了。   “叮铃铃”“亚久津安”刚刚落座,急促的上课铃声便响了起来,不二威突然“嗤”的低笑了一声。   上课后不久,一个纸团扔到了“亚久津安”的桌上。   “亚久津安”打开一看,纸条上面写着一行漂亮的日文:小安今天又跑去冰帝了吗?   纸条上的署名是一张不二式的笑脸,“亚久津安”向他的座位看过去,正对上不二威回望的眼睛。   “亚久津安”冲他微微点头,不二威了然地一笑。   又被他看出来了,似乎从今年起,他总是能轻易地区分自己和安,“亚久津安”有些不爽地想道。   漏洞在哪里?——扔过去一个纸团。   其一,你比小安高两厘米;其二,你走路的脚步较沉。——纸团扔了回来。   “亚久津安”狠狠瞪着纸条,两厘米也能看出来,眼睛真毒!   --------------------------------------------------------------------------------   场景五:小魔王和小魔女15岁[高二]      游乐场的一角。   摩天巨轮在夏日的艳阳下徐徐上升,小魔王用火辣辣的目光锁住真田千美的黑眸。   小魔王:“千美,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真田千美(俏脸涨得通红,低声应道):“好。”   小魔王(眼看摩天轮就要升到最高点,急燥地大吼):“没听见,大声点!”   真田千美(嗔怪地白了小魔王一眼,矜持地点了点头。)   小魔王(大喜,迅速伸手把千美的头扳了一个角度,俯脸吻了下去……)   在一大群人的尖叫声中,小魔王和真田千美在摩天轮的最高处奉献了彼此的初吻……   小安说,在摩天轮上接吻的情侣会相爱到永远……   ---------------   游乐场的另一角。   冷饮摊前,摭阳伞下。   小魔女喝完一瓶冰镇果汁,又开始向一盒雪糕进攻。   与她并排坐着的手冢圣弘忽然伸手抚向她的嘴角,微微一笑:“吃到嘴边了呢。”   小魔女脸上一红,放慢了吃雪糕的速度,心里却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手冢圣弘(突然地):“安,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小魔女(惊讶地看了一眼圣弘,放下了勺子):“对不起,我不能接受。”难怪刚才有那个自然却暖昧的动作,原来他喜欢自己……   手冢圣弘(眼里掠过失望与黯然,语气急切地):“为什么?”   小魔女(眼珠一转,抱歉地):“傻小子,我是你学姐哎,你才读国三,我已经读高二了,怎么能一起交往呢!”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啦!   手冢圣弘(受伤却倔强地):“我会跳级的,你不许喜欢别人。”什么破理由嘛!你爸爸在国三还和读大学的飞扬阿姨交往呢,你给我等着!   小魔女(闻言苦笑,敷衍道):“好啊,我等你的好消息。”小圣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的?过一段时间应该能放下了吧……   --------------------------------------------------------------------------------   场景六:小魔王和小魔女16岁[高三]      街心公园的樱花树下,手冢圣弘目光灼然地望着小魔女。   手冢圣弘(兴奋地):“安,我昨天通过跳级考试了,明天开学和你同班。”   小魔女(被看得一阵心慌):“祝贺你!”别那样看我好吗?什么!跳了两级!   手冢圣弘:“上次那个问题,你的答案是?”现在总不能以学姐学弟的理由拒绝我了吧!   小魔女(装傻):“什么问题呀?我不记得了。”不会是去年说的那件事吧?   手冢圣弘(深情地):“安,我们交往吧!”想装傻?门都没有!   小魔女(心中越来越慌):“喜欢我什么?”去年暑假表白时被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拒绝了,想不到他竟跳了级。   手冢圣弘(肯定、坚定地):“所有的你我都喜欢!”喜欢就是喜欢,哪能来那么多理由!   小魔女(心跳加速,挣扎地):“可你比我……”(话被截断)我不想姐弟恋的说……   手冢圣弘:“只是小半年而已,我们还是同年,这个理由我不接受。”安,我不会接受任何理由的!   小魔女(犹豫了半晌,脚一跺):“……好吧,我们可以试着交往看看。”其实我也喜欢你,只是不能确定是不是那种喜欢。   话音未落,小魔女就被手冢圣弘拥入怀里,唇上随即传来一阵温热,急切而霸道的吻雨点般落了下来……   一朵朵粉红的樱花随风飘落,和拥吻在樱花树下的一双倩影构成一幅唯美的图画……    [番外6]暗伤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手冢的番外。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孤身在美国的爱子姑姑。   每年都会收到爱子姑姑从美国寄来的新年礼物,一家子人人有份,她总是在新年贺卡上亲昵地称我为“小国光宝贝”,我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姑姑充满了好奇,同时又在心里倍感亲切。   听说爱子姑姑在中学时有天才少女的称号。   爷爷的影集里有几张她的照片,照片中的她脸上总是挂着爽朗的笑容,给人一种温柔可亲的感觉,细看时会发现她带笑的眉眼里隐隐有着几许慧黠。   那时候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每次说起她总是叹息不已。   后来才知道,姑姑在大三那年生了一对孪生儿女,为此吉川爷爷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   姑姑从那年起就没回过日本,听说修完法学博士学位后就留在纽约工作了。   后来又断断续续地听说,姑姑不但工作做得非常出色,和我同年出生的双胞胎也养得极好——用爷爷的话说,是天才少女培养的一对天才儿童。      国二那年五月,吉川奶奶病倒了,听说是爱子姑姑当年“出事”后落下的病根子。   六月底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爷爷兴奋地告诉我,姑姑很快就要回国定居了。   暑假前夕,我终于见到了姑姑和她的孩子。   在吉川爷爷家里,我意外地看到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和他的爷爷,看到同样惊讶的真田,我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爷爷该不会是有那种想法吧……   姑姑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漂亮,一点也不象三十出头的女人,她和闻乐站在一起,与其说是母子,还不如说是姐弟来得容易让人相信。   姑姑亲热地叫我小国光,对真田也一样,当我听到她叫真田“小弦一郎”时,我看到真田明显抽搐的嘴角,同时姑姑眼里闪过一抹可疑的笑意,咳,故意在我们的名字前面加一个“小”字,姑姑是成心的!看来她的腹黑程度并不亚于不二呢,好在她没有象新年贺卡那样称我“小国光宝贝”,实在是万幸啊!      和真田、闻乐两人枯坐了好一会,飞扬大包小包的从外面回来了,她的相貌酷似爱子姑姑,除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不同,简直和克隆人似的。   多了飞扬的加入,我们谈话的气氛慢慢活跃起来,到管家来通知开饭的时候,我们已经交换了邮箱和电话号码,并开始以名字相称了。   飞扬向我和真田约定了打网球,言下竟颇有挑战的意味,我不禁对比赛有了一丝期待……      “小国光,我家飞扬还不错吧?”在我家作客的姑姑暖昧地冲我眨眨眼,喜好八卦的母亲眼神立刻向我斜了过来。   “喜欢的话动作不要太慢哦,飞扬异性缘很好的唷。”看我不说话,姑姑又撂下一句。   “我回房间做暑假作业了,你们慢慢聊。”招架不了,我躲还不行吗。   “呵呵,小国光害羞了。”姑姑乐得不行。   “要是国光能和飞扬在一起就太好了!”母亲的笑声前所未有的恐怖。   我快步走进书房,关上门,打开了书本,脑里却浮现飞扬那双清亮慧黠的眼睛,心里莫名的有些烦燥。      赛前特训在紧张地进行着,我和队员的目标是进军全国八强。   这天早上正在训练,我突然接到飞扬的来电,她和闻乐如约来青学了。   乾已收集到他们前几天先后挑战圣鲁道夫、不动峰、山吹、城成湘南和六角中学的战况。   飞扬和闻乐完胜的成绩出乎我的意料,也激起了我的斗志。   当乾报出飞扬和闻乐的数据时,飞扬眼里掠过惊讶,前些日子她和闻乐晋级了跆拳道红黑带三品,三天前又分别收到了东大医学院和英皇音乐学院的入学通知书,这些我都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说实在我也吃了一惊,想不到他们竟然已经读完了高中课程。   队友们都敬佩地望着他们,我心里涌起一阵怪怪的感觉,混杂着淡淡的苦涩和浓浓的怜惜:   苦涩的是,相同的年纪,我才上国二,她却已经上大学了……   怜惜的是,生活在单亲家庭,飞扬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听爱子姑姑说,飞扬自小就有极强的独立能力,七岁后就基本上包揽了家里的所有家务,做饭洗衣打扫是一样也没拉下……      按飞扬的要求进行了一场双打两场单打,比赛结果令所有人吃惊,0:6,我们的黄金双打竟然被剃了光头!而我和不二都以4:6的比分分别输给了飞扬和闻乐!   我的零式削球完全被飞扬压制得死死的,飞扬的打法十分富有技巧,场上的她挥洒自如,给人的感觉象是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职业球员。大赛在即,看来我的新绝招“手冢领域”得抓紧时间完成了,零式应该还能进一步完善。   赛后的飞扬居然只是微微出了点汗,她的体能令我再度惊讶。   这场比赛使我清醒地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同时也看到了球队存在的欠缺,无论是体能还是技术,我们要做的还有许多。      随后两天传来的消息令我震惊不已:飞扬和闻乐打败了冰帝和立海大,飞扬找到了生身父亲——冰帝的音乐老师兼网球监督神太郎!   跟着又是一条火爆的内部消息:神监督在和飞扬相认当天就去吉川爷爷家求婚了,他和爱子姑姑将在十月中旬结婚。      进军全国八强的目标最后没有实现,青学止步在十六强。   新学期开学了,我的情绪依然十分低迷.   直到有一天,看到飞扬在道场一板一眼地练习着爷爷指点她的招式,看着她那专注的样子,我烦闷的心境慢慢平静下来。   结束练习后,飞扬微笑着对我说:“国光,明年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别说八强,四强也不在话下,冠军也并不遥远。要努力加油噢!”   她真诚的话语吹散了我心头的郁闷,她望着我的眼神盛满了信任,我的心情突然暴好。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目光开始不自觉地追逐她苗条的身影,她练剑的样子,她笑语的模样,她淡定的举止……每次看到她便觉得满心欢喜,几天不见便若有所失……      飞扬基本上每周都会到青学一次,每次都带着我喜欢的茶末点心,点心通常是爱子姑姑或惠子阿姨做的,飞扬偶然也会给我准备中午的便当,队友们都跟着沾光不少。   有次不二惊讶飞扬出现的时间,飞扬随口说她在学校里享有免参部活的特权,并笑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这特权是用不平等条约跟东大的狐狸校长换来的,大家追问具体什么条约,她却说是秘密。   我私下问她,才得知她不参加部活的条件是保证学习成绩在年级前三名。      开学没多久便迎来了青学一年一度的联合音乐会,我兴致勃勃地拿了贵宾入场券,正要动身去她家的时候,却意外地听到母亲和爱子姑姑在通电话:   “爱子你说什么?……飞扬和小仁交往了!什么时候的事呀?……什么?几天前才告白的……哎呀,我们国光的动作怎么这么慢呀,竟然让别人抢了先……”   母亲气急的声音象是平地惊雷,我顿时被轰懵了:   飞扬和小仁交往了!几天前才告白的……   亚久津仁,飞扬的青梅竹马,山吹的打架大王,飞扬居然接受了他的告白!   飞扬,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子有我好吗?!为什么答应和他交往?!!      满腔的不甘和愤怒使我一脚踹开房间的木门,双手紧握,我向白墙狠狠地挥拳就砸,嘶,手上传来的尖锐的痛感和泌出的血丝令我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来,我喜欢飞扬,很喜欢很喜欢……   该死!我真是迟钝,喜欢一个人而不自知!   就连这张音乐会的入场券,我也只是觉得飞扬很可能会喜欢而已,因为姑姑说过飞扬喜欢吉他和长笛,平时她在家经常哼唱一些无名小曲,算是个音乐爱好者。   可现在听到她和别人交往的消息,我的心便一抽一抽的痛,口袋里的入场券被我攥得皱成一团,刚才晴朗的天空也变成了茫茫的灰色……      晚饭我没有吃,母亲站在我房间的门外说:国光,如果你觉得小仁不能给飞扬幸福,就动手抢回来吧。   停了一下,又说: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对方幸福,如果他们在一起很快乐,就放手吧。   说完,母亲便叹息着走了。   我失眠了一整夜,回忆了和飞扬相处的点点滴滴,亚久津仁,在我为数不多的接触中,他对飞扬是极好的,飞扬待他也很好……   在我的印象中,笑容爽朗的飞扬和大多数人都有着淡淡的疏离,虽然所有人都可以叫她飞扬,但她肯以名字相称的目前只有我、真田和亚久津三人而已。      姑姑说过,飞扬和亚久津从六岁那年就一直保持着联系,她对他,终是不同的吧。如果在飞扬六岁回日本探亲那年我们认识,是不是今天就会不同了呢……   如果我能早一点察觉自己的心意,如果我能早一步表白,现在应该是不同的吧……   可是如果没有意义。   母亲说,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对方幸福。   第二天,我另外找了两张贵宾入场券,装在信封里托到访的姑姑带了回去……   我决定把自己的心事深埋在心底。      第二年春天开学后,青学男网多了一张新面孔:一年级新生越前龙马。   飞扬来青学的频率依旧是一周一次,我们仍旧保持着原来的亲近。   只是,她给我带便当的时候会多带一份给龙马,带来的点心也会多一种龙马喜欢的口味。   原来她和龙马是美国的旧识,龙马的父亲是昔日网坛有“日本武士”之称的越前南次郎。   飞扬告诉我,她和闻乐在十二岁那年在一间网球俱乐部与越前南次郎相识,两人都得到了不少指点。   四月底在飞扬和闻乐的十五岁生日宴会上,吉川爷爷公布了飞扬和亚久津订婚的消息。   我在宴会上看到了另外三张失意的脸孔。   原来,伤心的人不止我一个。      远远望着璀灿烟花下十指交缠的两人,他们幸福的笑脸剌痛了我的眼睛……   飞扬,你幸福就好。   我,在你身边看着你的笑脸就好。      我依旧在努力为全国大赛做准备。   五月,我左手的旧伤复发,不得不在关东大赛后远赴德国疗伤。   飞扬在我临行前的一天送给我一只红色的平安符,她亲手把它系在我的左手腕。   她说希望这只手编的平安符能给我带来好运。   望着手腕上并不精致的平安符,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我的伤在德国治疗两个月后便完全康复了,飞扬的平安符果然给我带来了好运。   后来我才知道,我疗伤的那间机构,包括主治医生,都是神监督向龙崎教练一力推荐的。   回想前段时间在东京综合医院复检时和飞扬的几次相遇,她盯着我左肩的眼神分明写满了担忧。   我顿时明白了,飞扬默默为我做的一切。      这一年的全国大赛,飞扬帮助山吹打入了十六强,更帮助冰帝登上了冠军的宝座。   青学杀入了全国四强,实现了球队的奋斗目标,却没有实现我夺冠的梦想。   我愦憾的同时又为飞扬感到骄傲,除了实用的网球技术,她身上有一股凝聚人心的力量,山吹和冰帝能够实现各自的梦想,这股力量起着很重要的作用。      冬去春来,当樱花开始飘零的时候,亚久津仁从国三直接升级读高中三年的消息成为队友的热门八卦,对此我并不感意外,但迹部,真田和幸村等人先后跳级却令我有些意外,喜欢凑热闹的不二开始怂恿我,乾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没估计错的话,我这几个对手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东京大学吧。   没有任何犹豫,五月底我也跳级上了高三。   一年后我们这些跳级生全部考入了东京大学,亚久津仁自然没有例外。有意思的是,他跟迹部,真田和幸村都读了商学院,情敌齐聚,读新闻系的不二摆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亚久津仁和飞扬在一起后的变化之大让所有人吃惊,接受过精英教育的他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所有课程都是全优,虽然冷酷依旧,往昔的戾气却已全然不见,我想这应该归功于飞扬,她把他这匹桀骜不羁的野马驯服了,却保留了他原有的秉性,亚久津仁还是亚久津仁,只是从一个坏脾气的男孩变成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了。   我为飞扬感到高兴的同时心中一阵阵泛酸。      到了东大才知道,飞扬竟同时兼任男网和女网的正选,她在学校里居然还有一个魔女的称号,由于她医术相当好,随身带着的医药箱是小伤小患者的福音,成为小有名气的“校医”,18岁时(我大三)更成为东京综合医院的实习医生,是东大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      东大的日子是充实而忙碌的,亚久津和他的三个情敌稳占了商学院年级前五名中的四个名额,大二时更与真田发展成铁哥们,听说两人是比剑斗出来的友谊,在剑道社轮流占据着一席的位置。   迹部、幸村和忍足三人在东大学生会混得风生水起。   我带领东大超豪华的男网阵容连续四年蝉联全国大赛的冠军,国中的梦想在大学里实现了。飞扬在我的球队里担任了三年的混双主力,桂冠里也有她一份辛劳。      我大四那年飞扬留学美国。   四年后她拿下了医学博士的学位,成为东京综合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专家。   我大学毕业后继承了爷爷的道馆,肩负家族的责任,我没有走上网球职业选手的道路。      我一直没找女朋友,不知为什么,我对飞扬以外的异性总是没有心动的感觉,幸好母亲知我,倒没有逼我相亲。   在我书房的一个小盒子里,珍藏着一只微微褪色的手工有些粗糙的红色平安符。   在我的心底,始终有一双清亮灵动的啡眸,一张从容浅笑的面孔。      我本命年的八月,刚刚从德国学成归来的亚久津仁和飞扬举行了隆重的婚礼,我艰难地向他们致了新婚的祝福,梦终于彻底碎了。   同年冬,我遵从母命娶了一个带着书卷味的女子,她是一名国语教师。   第二年五月,飞扬生了一对漂亮的龙凤胎,小杰和小安。   同年十二月,我儿子圣弘出生,用飞扬的话说,是添了小冰山一座。      圣弘十分喜欢大他半岁的小杰和小安,整天把杰哥哥和安姐姐挂在嘴上,有意思的是,圣弘六岁后就改口叫了小杰小安。   令我想不到的是,圣弘16岁那年连跳两级读了高三,正式和大他半年的小安交往,于是不二和迹部两人的儿子失恋了。      我不禁感叹青出于蓝,看来我的经验教育是很成功的,儿子比他老爸我强多了。   这时候小杰已经和真田的女儿千美交往了一年。   我和真田当年和飞扬没缘份,我们的儿女却和飞扬的孩子有缘,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爷对我们的一种补偿。   为免夜长梦多,我和真田相约,一起去飞扬家里商量孩子们的订婚大事。   飞扬和亚久津仁都很痛快,我们把订婚宴定在小杰和小安17岁生日那天,也即圣弘和小安高中毕业后。      迹部在圣弘的订婚宴上喝得有点高,和我碰杯时醉意朦朦地说了一句:“当妈的没眼光,女儿也没有眼光。”   我没有反驳他的话,毕竟得意的人多少应该大度一些。   小安那小魔女眼光好着呢,挑什么不是拣最好的啊!   当然,我儿子的眼光更是一流。   看着不远处情意绵绵的两对小儿女,我向亚久津仁——不,应该是向亲家晃了晃酒杯,一口干了,亚久津仁也爽快地把杯中酒喝了个底朝天,相视一笑,我心底经年的暗伤忽然在这一瞬间淡化了一些……   飞扬这些年的确过得很幸福,聪明而独立的儿女,痴心专情事业有成的丈夫,成功的职业,健康的身体,一个女人这辈子渴求的,她都拥有了。   有夫如此,飞扬是何等幸运!   而亚久津仁能够拥有飞扬,何尝不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只是迟了几天,便迟了一辈子。   默默看了一眼斜对面那个言笑晏晏清丽如昔的女子,我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爱她,只要她幸福就好。   至于心底那道暗伤,就让它永远地沉寂在那里吧。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错过了。    [番外7]爱过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真田的番外。  十年前的秋天,我在这里见证了她父母迟到的婚礼。   十年后的秋天,我在这里见证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婚礼。      东京饭店内彩旗飘飘,她和他身上穿着华丽喜庆的结婚礼服,并肩站在宴会大厅的门口。   站在她身边那个名叫亚久津仁的男人,曾经是我的情敌,现在是我的朋友。   看看春风得意满眼温柔的他,再看看笑意盈盈一脸幸福的她,我有些空落落的,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仓促中只化成出口的一句:   “好好待飞扬,不然我决不轻饶!”   俨然是娘家人的口吻,我边说还掩饰地用力捶了一下新郎的肩膀。   “我会的。”亚久津仁低声回应,声音虽低,说话的语气却坚定而有力。      后面有宾客来了,正好解了我的窘迫,我快步走入宴会大厅。   轻轻呼出一口气,我匆匆走向宴会大厅的主宾席位,我还得向吉川爷爷神爷爷和爱子姑姑和姑夫他们道贺。   大厅内宾客满堂,寒暄声、道贺声和欢笑声不绝于耳,统一着装的男女服务员在不停地穿梭着。   “真田,这里。”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正想找个清静的位置坐下的我寻声望去,原来是幸村,他的声音变了,难怪我没有听出来。   同桌的还有龙马、手冢、不二、乾、忍足、柳生和迹部,我忙走过去坐下。   “难得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来,迟到的人先罚三杯。”不二笑眯眯地给我倒酒。   “抱歉了,那我就先干为敬吧。”我一口气喝完满杯的酒,今天我正巧有想醉的冲动。   不二又给我满上。   “空腹喝酒伤胃,你还是先垫点东西吧。”柳生把一碟点心递了过来,不客气地拿走我的酒杯。   我歉然地对不二笑了笑,拿筷子夹起一块甜点放入口中。   “到底是学医的,懂得养生之道。”乾忙打圆场。   忍足也笑道:“我们几个早到的先为今天的新人喝一杯吧,等会再慢慢灌真田也不迟。”说着便向众人举起了酒杯。   众人附和着喝了一杯,却见迹部把自己的酒杯倒满,略举了举,低哼了一声:“为那个没眼光的女人,干了!”   众人皆笑,杯来盏往地闹成一团。   幸村不怎么说话,一张俊脸白中泛青,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柳生不时担忧地看向他,眉头一直皱着。   在柳生警告的目光下我吃完了一整碟点心,才重新端起了酒杯。   我不待众人发言,连着喝了两大杯,不二笑道:“看这人精的跟什么似的,直接自罚了,让人说不出话。”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幸村和迹部也笑,只是笑意没有达入眼内,两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喝得很慢,杯中却始终没有空过。   我也象他们那样慢慢地喝着酒,渐渐有了三分酒意。      龙马有些担忧地看看我又看看幸村和迹部,我对他微笑举杯,说:“龙马现在已经是红透网坛的职业球员了,不愧是日本武士的接班人呢,想不到你特意从国外赶了回来。”   龙马忙端起酒杯,“飞扬姐一直待我象亲弟弟一样,她的喜酒,我无论如何也是要回来喝一杯的。”说完便先干了,大约是喝得太快了些,龙马被酒呛得咳了起来,脸都咳红了。   柳生轻轻拍了几下龙马的后背,又给他倒了杯热茶,说道:“刚才飞扬跟我说了,龙马你今晚还要赶飞机,她要我盯着你点儿,你今晚就别再喝了。”   众人闻言都冲龙马打起趣来,龙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闷声说道:“姐姐当新娘子还有心思管我,真是的。”      “大家好!好久不见了呢。”一道清朗带笑的声音传来,闻乐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铁皮壶和杯子的服务生。   闻乐接过服务生手中的托盘,挥手让他退下,自个把杯子往桌上一摆,拧开铁皮壶的盖子便开始往杯子里倒。   白色的液体冒着热气,众人闻到了牛奶的芳香,却又混杂了一种奇异的清香,一时都有些愣怔。   闻乐倒完牛奶给每人递了一杯,笑道:“大家快趁热喝吧,这是加了草药的热牛奶,姐姐说暂时就叫做‘不上头’,不是解酒药,只是确保你们酒后不会头痛。”停了一下又说:“姐姐说了,这种草药很难得,大家别浪费了才好。”   众人苦笑,只得在闻乐的注视下乖乖地喝了特制牛奶,所幸味道极好,喝后口舌余香,众人精神皆是一振。   乾笑道:“好喝着呢,回头我得向飞扬要配方看看。”   众人汗,闻乐向乾竖起拇指,笑道:“姐姐真神,她早料到你会要方子,不过她说了,这草药是朋友偶然所赠,方子虽有,最关键的两味材料却已灭绝了,现成的草药只余下小半包,你要的话可以给你匀一点,其余的要留下给药厂研究。”   乾高兴地道谢,闻乐又说:“姐姐要我盯着大家喝完,所以刚才闻乐失礼了,在此自罚一大杯。”说完随手拿起柳生面前满满的一杯酒,仰头喝了个涓滴不剩。   闻乐把杯子亮了亮,说:“我还有事,就不作陪了,请大家随意。”说完行了一个礼,匆匆地走了。   众人又愣了一下。   忍足笑道:“这下大家可以放心喝了,反正醉也不上头,不喝个够岂不是对不起这杯‘不上头’么。”   龙马拍手笑道:“姐姐这安排好,我猜今天能喝上这‘不上头’的都是姐姐最重视的朋友和客人。”   自闻乐出现后,柳生一直紧皱的眉头便舒展了开来,象是突然想通了什么。   不二笑道:“经闻乐这么一打岔,我倒有些胃口了呢。”说着便夹了个紫菜饭团就着菜吃了起来。   幸村、迹部和我三人都不说话,只默默地喝着酒。      这时,宴会厅突然静了下来,司仪和盛装的新人出现在主席台上,婚礼仪式开始了。   我紧紧盯着前方那抹美丽的倩影,眼中再没有其他人,耳里也听不到司仪的说话,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几年我已经放下了自己对飞扬的情意,更和亚久津成为惺惺相惜的朋友,但在今天,在这个彻底梦碎的日子,就让我最后一次释放掩埋在心底的情感吧!   记忆中那个为寻找生父连续挑战八间学校的少女,总是用清朗悦耳的嗓音亲昵地叫我弦一郎。   忘不了二连冠的庆捷晚会,忘不了那桌丰盛的中国菜,忘不了她的中国歌……   忘不了那场奇异的三人合奏,亚久津仁的闯入似乎早已预示一切……      一幕幕往事象潮水一样将我掩没,青学音乐会的记忆又浮上心头。台上那个身着白色晚礼服的她渐渐和记忆中穿着深紫色露背晚装的人儿重叠,高盘的发簪也变成了长发披肩的样子,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幻化成一串淡紫色的水晶链……   她婷婷地站在乐队中间,修长白皙的手指持着一管银色的长笛,吹奏出悠扬流畅的笛音,曲调时而轻快明丽,时而浑厚悦耳,时而柔美清澈,和我的钢琴弹奏默契相和,在临时乐队的配合下,把柴科夫斯基的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演译得近乎完美。   她和我在拥挤的舞池翩翩起舞,明亮的啡色双瞳眼波流转,紫色的裙摆随着舞步旋转出一个个美丽的圆,迷醉了我所有的心神。   那一刻,我只想与她共舞到地老天荒……   然而我苦心准备的告白因亚久津仁的出现而夭折,她和他已经开始交往的事实更是一举抹杀了我追求她的机会……   剑未出鞘,阵地已失,奈何?      他是性情乖戾的浪子,以桀骜不羁的坏脾气和好打架出名,功课不是一般的差……   自问自己各方面要高出他许多,但她偏偏接受了他先我一步的表白……   也许爱没有办法比较,关键只在感情的归依。   但是,即使她和他相爱,他适合她吗?   无法斩断情思,我只好默默关注她和他的一切……   他在一点一点的蜕变,他身上的戾气逐渐减少,他的学习成绩在突飞猛进……   我知道他在拼命努力缩小他和她之间的差距……      半年后,在他们的订婚宴上,我看到了另外两张伤痛的脸,竟然是幸村和迹部!   幸村他一定在人前掩藏得很辛苦吧!想到之前他还配合队友帮助我追求他心仪的她,我心里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细细回想,他应该是和我差不多同时喜欢上她的吧?是我疏忽了……   至于迹部,大少爷的脾气谁知道呢,但看得出也已用情极深……   有这两个出类拔萃的人陪我黯然神伤,我应该庆幸断肠人不独我一个吗?      她已订婚,他对她极好。   我知道,我该放下了。   但是,我放不下。   她的自信,她的坚强,她的真诚,她的努力,她的笑,她的歌声……她的一切,早已长在我的心里,再也清理不掉……   放不下,便只好守护在她的身边……   看着她,总比见不到面要好过一点点……      她的日子依旧过得忙碌而精彩,她忙着东京综合医院的实习,她忙着积攒主修科的学分,她忙着泡图书馆查询资料,她忙着做山吹的助理教练,她忙着到青学和冰帝串门,而立海大因为远在神奈川的关系,基本上每月只来一趟,虽然她有跑车……   因为伴爷和迹部一前一后的盛情相邀,在她的帮助下,山吹打入了全国大赛的十六强,冰帝圆了全国大赛的冠军梦……   立海大三连冠的梦想被无情地粉碎,但没有人能抱怨她,毕竟是她没有搞小动作,她所做的一切都很磊落,虽然帮助了我们的对手,但又有谁能说她不应该呢?   而我们王者立海大,没有人想过要请她来帮忙……   狭路相逢勇者胜。也许只是应了骄兵必败的老话吧。      亚久津仁从国三跳到高三的消息引起众人的关注,很快,迹部和忍足率先跳了级。   紧接着,幸村、柳、柳生和我四人也不甘人后,高一的凳子未坐热就转到了高中三年。   随后,手冢,不二和乾三人也成为青学高中三年的新成员。   我们的“跳级事件”成为了各自所在学校的头条新闻。   我们为什么跳级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迹部,幸村和我对外的理由是惊人的一致:不能被山吹的某人称为学弟。   手冢的理由更简单:我的对手都跳了,我不跳岂不寂寞?   至于凑热闹的其余几个,不过是唯恐天下不乱罢了。      一年后我们这些跳级生全部考入了飞扬所在的东京大学。   我和亚久津仁在剑道社斗了整整一年,大二时我们化敌为友,知情人都惊奇不已。   飞扬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当我们上大四的时候,飞扬开始在哈佛医学院修她的博士学位……   大学毕业后,我继承了家中的剑道馆。   去年夏天飞扬学成回国,以23岁的年龄成为东京综合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专家。   今年夏天亚久津仁学成归来,于是便有了这一场盛大的婚礼。      不知什么时候我喝得烂醉。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卧室,天已大亮,看来我昨天喝醉了,这一觉睡得真沉。   除了有些口渴,我身上没有醉酒后的任何不适症状,那杯“不上头”果然灵验得很!   我对婚礼仪式的全过程毫无印象,只记得迹部的脸越喝越红,幸村的脸越喝越青,手冢一直面不改色……   不知道幸村他们都怎么样了,按照昨天那种喝法,恐怕也是醉的可能居多。   到浴室洗了个冷水澡,找来管家一问,才知道昨天下午是竹泽管家送我回来,迹部,幸村和手冢果然也喝醉了,和我一样倒在餐桌前沉睡——我们几个竟然允许在婚宴上醉酒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头上,真是太松懈了!      飞扬已经结婚了,我的梦也必须彻底醒了。   十年前那个夏季,仅仅是迟到了一个多星期,我便永远地错过了此生的最爱……      爱过,也许以后仍会爱着,但我不会再沉迷下去了。   爱过,所以不悔。      第二年春天,我在长辈的安排下娶了比吕士的妹妹柳生秋晴。   多年以后,我的独生女儿千美成为亚久津杰的妻子,我和飞扬成为了儿女亲家。   我们之间的羁绊,以另一种方式延续着……    [番外8]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迹部和幸村的番外。  [迹部番外]      我从小就过着养尊处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少爷生活。   但作为迹部集团的继承人,   我也从小接受着严格得近乎苛刻的精英教育和训练。   凭着天分和努力,所有课程我都应付得十分出色,堪称完美。      所以,我是一个骄傲得近乎自恋的人。   忍足说,那是因为我完全有骄傲的资本。      然而,14岁那年我一再尝到了挫败的苦涩。   我引以为傲的网球在她面前一败涂地。   她叫吉川飞扬,是为数不多的在我面前不花痴的女生之一。      她那酷似神监督的双胞胎弟弟引发了我和忍足的探究。   而答案很快就在我们的调查中水落石出:   原来,她是神监督的女儿。   对她的调查报告令我对她刮目相看,同龄的她竟是如此出色:   自小独立,文武双修,网球俱乐部陪练,风云传奇,……   她还有多少惊奇等着我去了解呢?      全国大赛上我所带领的冰帝男网败给了大坂的四天宝寺,止步在四强。   我败给了一个叫白石藏之介的家伙,继与飞扬的一战后我再度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半个多月后我和忍足等人去参加青学举办的联合音乐会,在青学校门外与她再次相遇。   开着敞蓬跑车的她神采飞扬,披肩的长发随风飘舞,深紫色的露背晚礼裙彰显着玲珑有致的身材,身着女装的她让我惊艳的同时怦然心动。   我在停车场对她说,我允许她叫我景吾。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允许女孩子叫我的名字。      因为观众席上有她,我在随后的表演中把勃拉姆斯的降B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演译得格外华丽,而她给立海大乐队的长笛伴奏也令我极为欣赏。   她和手冢,真田等人的熟捻让我心里微微有些不快,虽然我知道她和他们是世交的关系。   音乐会的尾声是舞会,被一群热情的女生包围的我分身乏术,未能与飞扬共舞成为我当晚最大的憾事。   舞会结束后我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忍足却告诉我他刚刚得到的讯息:   飞扬已经和亚久津仁开始交往了!   这是凤亲耳所闻,他刚才目睹了亚久津仁从舞池里带走飞扬的全过程。   面然大变的我赶往停车场,却只来得及看到那辆金色跑车远去的背影。      第二天下午我便拿到了亚久津仁的资料:   他父亲早逝,从四岁起便与母亲相依为命。   他母亲和飞扬的母亲是闺中密友,关系一直极好。   他是山吹的打架大王,学习成绩不是一般的差,英语每学期都得补考。   他自小习武,柔道、空手道和跆拳道都是黑带级别。   他和飞扬从六岁那年起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他的网球打得不错,在山吹国中是NO.1。   他从去年开始学习炒股并颇有斩获……      无论是家世、相貌、学业还是其他,他根本无法与我相比。   这样的他怎么配得上她!      虽然我所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追求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子。   但动了的心没办法收回来,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关注飞扬的一切。   而关注得越多,我的心就陷落得越多……   迹部的家训没有轻言放弃这一条,不战而退也不符合我的美学。   我了解飞扬的性格,直接表白只会得到她的拒绝。于是我采取迂回的方式,积极地创造各种和她见面的机会,投其所好地展开“美食+大片”的攻略,自己和队友的生日晚会自然更不会错过……虽然每次见面都有其他人在场,我却乐此不疲。      神监督和飞扬母亲的婚礼过后我才获悉了亚久津仁的真正身世。   他的生父竟然是德国艾贝尔集团的少东家,和神监督是关系很铁的哥们,难怪神监督没有反对飞扬和亚久津仁的交往,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重渊源。   父子相认后亚久津仁开始接受迟到的精英教育,看样子是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了。      亚久津仁在一点一点地蜕变,他的学习成绩在突飞猛进,和飞扬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我却从中看到了一丝希望,以我对艾贝尔集团业务领域的了解,作为继承人的他将来只能留在德国发展,而恋家的飞扬是不可能离开东京的,他们将来能在一起的可能并不大。   基于这样的认识,尽管后来他们的订婚让我神伤,我依然不看好他们的将来,只是对订婚宴上另外的两个失意人暗生警惕之心。   飞扬的桃花开得还真是旺呀,幸村和真田都是值得我重视的对手。      国三这年的全国大赛,我和队友在飞扬的全力帮助下圆了冠军梦。   随后亚久津仁的跳级并不出乎我的意料,我自然不能落后,我早就准备得很充分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预计,飞扬和他的同居狠狠地打击了我的信心。   但我仍然固执地不看好他们的感情。      高三毕业后我考入了飞扬所在的东大商学院,亚久津仁、幸村和真田也成为了我的同学。   我们很快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在各方面暗暗较劲。   学校的女生迷恋我者众多,我对飞扬的心意却始终没有改变。   真田在大二时放弃了,他甚至和亚久津仁成为了朋友,听说是在剑道社打出来的交情。   幸村没有放弃,身为幸村财团的继承人,他掌握的资讯决不在我之下,看来他对飞扬和亚久津仁的感情也并不看好。   我和幸村在继续较劲,比功课,比球技,也比家族商务的处理。   我们堪堪打成平手,各方面都是半斤八两。      亚久津仁并不参与我们的竞争,他的成绩稳定地排在年级第三至第五之间,闲余时间不是忙着炒股就是忙着打理他与朋友合伙开办的西餐厅,和飞扬基本上是各忙各的。   飞扬在忙着修学分,她的课余时间全耗在图书馆了,双休日则在东京综合医院实习,我上大二时她已成为医院的实习医生,看得出她在争取时间,毕竟医学院七年的学制太长了。   她一直是个目标明确的女子,她勤奋得让我心痛。   她自得其乐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那份淡定从容所透露出来的自信,却足以令我心折。      我上大四时飞扬开始在美国的哈佛医学院进修,她果然提前结束了东大的医学课程。   一年后我和幸村拿到了哈佛商学院的OFFER,亚久津仁去了德国。   父亲在哈佛附近给我买了一套复式公寓,配备了车子,却故意的没有给我配备佣人。   飞扬和幸村应邀成为我的房客。   住在一起才知道,幸村的自理能力也相当出色,他居然也能适应没有佣人使唤的生活,实在令我有些惊讶。   共居的分工很简单,飞扬负责早餐和晚餐,我和幸村负责公寓的清洁和洗碗。   飞扬的厨艺很棒,中国菜做得尤其地道,我和幸村都迷上了中餐,中文也在飞扬的“半强迫式教育”下越来越溜,在同住的三年里,我和幸村充分地领教了她浓厚的中国情结。   看到她和学校的中国留学生相处得如鱼得水,我有时甚至会有一种她是中国人的错觉。      修完博士学位后我和幸村返回了东京,但追求行动还没有来得及开始,便听到了刚刚返回日本的亚久津仁成功求婚的消息。   万万想不到,亚久津仁竟然放弃了继承艾贝尔集团的产业!   我低估了解亚久津仁对飞扬的感情……   回国当天便在接风宴上求婚,一个多月后就举办婚礼,亚久津仁是一点机会也不给我。   先下手为强,这家伙太聪明了!   我在飞扬的婚宴上喝醉了,同醉的还有幸村,真田和手冢。      十年的感情一朝成空,我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然而一切已成定局,是我放手的时候了。   半年后我接受了父亲与伊藤集团联姻的安排,在新年过后举行了婚礼。   我的妻子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子,但我们之间没有爱情。   婚后我和妻子相敬如宾,这种关系在联姻家庭来说是再也正常不过。      同年五月,飞扬生下了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兄妹。   第二年四月,我的儿子出生,我给他取名为迹部明雄。儿子的出生令我和妻子之间慢慢滋生出亲情,培养儿子成为我们共同的兴趣。      许多年后,明雄在国三时爱上了飞扬的女儿亚久津安,为追求她还跳了两级,但小安后来却选择了手冢的儿子圣弘。   我再次感到挫败。   儿子自嘲道:天涯处处有芳草,本少爷岂会单恋一支花?   大醉了一场后,儿子说:只要小安过得幸福快乐,本少爷放手又何妨?      儿子在大三时开始和一个女孩正式交往,两人感情十分不错。   我也彻底放下心来。   懂得及时放手是一种大智慧,看来儿子比我聪明多了。      但我曾经深爱过,所以,我亦无悔。   --------------------------------------------------------------------------------   [幸村番外]      爱上神飞扬,是我这辈子最为措手不及的事。      八月中旬的东京,骄阳如火。   前往东京饭店参加婚宴的我心里却一片冰冷。   在宴会大厅的门外,身着新娘装的飞扬笑面如花,与她并肩站着迎宾的亚久津仁春风满脸,晃花了我的双眼。   宾客们排着队,挨个轮着对新人道贺,飞扬和亚久津仁不停地鞠躬道谢。      走在我前面的迹部涩声对飞扬说:“愿你幸福,没眼光的女人!”   我不禁莞尔,却见亚久津仁冷冷地扫了一眼迹部,神色便回转成原来的样子。   胜利者总是比较大度的。   我举步上前,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说:“祝你们幸福。”   亚久津仁勾起嘴角,和飞扬一起点头微笑:“谢谢!”   走在我后面的柳生真诚地向新人道喜:“祝贺你们!”   我趁机逃也似的走入宴会大厅,不敢在门外多停留一秒。      坐在大厅的一角,同桌的全部是老熟人:不二,乾,手冢,龙马,柳生,迹部,忍足。   众人正热闹间,真田也来了。   宾客未齐,“情敌”倒聚了个齐全,迹部和我对望一眼,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相识十年,爱了十年,守候了十年。   今天她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一直坚信他和她不会有结果,一直视迹部为最大的情敌。   但我千算万算,想不到他竟为她舍弃了当继承人的权利。   更想不到他一回国就立即向她求婚,我竟是一丝一毫的机会也没有……      十年来建立的情谊,特别是同住三年的朝夕相对,我们之间不是亲人更胜亲人。   可惜,也仅此而已。   从不曾醉酒的我,现在只想喝个痛快。      她让柳生关照龙马,她让闻乐送来预防醉酒后遗症的“不上头”,   贴心的安排背后是何等玲珑的心思……   她明白我们需要一醉,所以她并不阻止我们喝酒,   她,一直是明白我们的……      婚礼仪式开始了,看着主席台上光彩照人的她,我心里一阵阵痛楚……   此情此景,唯有黯然销魂。   我和迹部开始拼酒。   真田和手冢一直在默然相陪。   手冢伤痛落寞的眼神使我心中一动:莫非他也喜欢她吗?   我心中苦笑,现在哪还有心思猜度别人,一切都已迟了。      忘不了初见时她挑战的张扬;   忘不了庆捷会她亲手准备的中国菜;   忘不了她弹奏吉他的样子;   忘不了她深情吟唱《朋友》时眼中流露的落寞;   忘不了同台演出的青学音乐会;   忘不了她在医院悉心的照顾;   忘不了她面对持枪绑架犯所展示的机警;   忘不了和她唯一的一次拥抱;   忘不了东大相处的点滴;   忘不了哈佛同住的快乐时光……      喜欢她,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表白,只因挚友真田更早一步公开了对她的喜欢。   因为亚久津仁的出现,我提醒真田要加快行动。   我甚至帮助真田追求她,和队友一起用心准备青学音乐会的表演曲目。   只因她将用长笛给真田伴奏,而真田将在舞会上向她告白。      不再在真田面前隐瞒对她的感情,是因为她已经和亚久津仁交往,   而我,并不看好他们的将来。   不对她表白,是因为不表白才能以朋友的身份守候在她的身边。   而表白,却只会面临被她拒绝的尴尬。      迹部和我一样选择了守候,   从东大到哈佛,我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与她相处的机会。   聪慧如她,没有捅破我们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我们的相处,亲密,却有间。      她是一个专情的人,我喜欢她的专情,同时又痛恨着。      她的信任和支持帮助亚久津仁走出了儿时的阴影,   她的柔情化尽了他浑身的戾气,   她的爱是他奋斗的动力之源,   她使亚久津仁从浪子转变成有担当的男子汉……      而今,在她的婚宴上,我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或许只有醉后,我才能看到她在我跟前浅笑嫣然的模样……   醒来,便只能挥慧剑,斩情丝。      我知道她一定会很幸福,   亚久津仁决定在东京独立创业,便足已说明一切。   我现在应该做的,是放手。      以前,是为爱而守候。   现在,是为爱而放手。    [番外9]小魔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小魔王和小魔女的番外。  [小魔王番外]      我叫亚久津杰,今年八岁。   我有一个聪明的双胞胎妹妹,她叫小安,除了眼睛的颜色,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我爸爸是风雷集团的董事长,妈妈是东京综合医院的心血管外科专家,爷爷是德国艾贝尔集团的掌舵人,外公是冰帝的神监督,外婆是风云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舅舅是钢琴家,舅妈是画家……   我有很多叔叔,小熊叔叔,幸运叔叔,皇帝叔叔,冰山叔叔,水仙叔叔,美人叔叔,小狼叔叔,龙马叔叔,绅士叔叔,绵羊叔叔,军师叔叔,山本叔叔,平原叔叔……   叔叔们都很厉害,妈妈说他们都是社会精英。   他们经常到我家做客,每次都会给我和妹妹带好吃和好玩的。      我的眼睛是冰蓝色,妹妹的是漂亮的黑色。   妈妈说,我的眸色遗传自德国的海伦曾奶奶,妹妹则遗传自爱子外婆。   闻乐舅舅说,我和妹妹是优良基因的完美组合:外公的头发,爸爸的皮肤和鼻子,妈妈的嘴巴和眉毛,舅舅的耳朵,曾奶奶(外婆)的眼睛。      小时候我和妹妹经常被人在脸上涂口水,不过两岁以后我们就极少让人亲亲了,三岁后便杜绝了这种恶心的事——当然爸爸妈妈的早安吻和晚安吻除外。   妈妈说冰山叔叔小时候也有我们这种烦恼,所以他只好施放冷气阻止别人的亲近,慢慢变成了冰山。   我和妹妹没有那么辛苦,聪明如我们,采取了很直接的办法:能避则避,尽量对亲亲表示厌恶,实在避不了便恶整对方,恶整了几个人,大家便都识趣了。   叔叔们的孩子都是我和妹妹的小伙伴,除了平原小野和一肚子鬼主意的不二威哥哥,其他人的年纪都比我们小,古灵精怪的妹妹成为女孩子中的大姐大。      我和妹妹三岁时拜了一个武功很厉害的师傅,我们在他教导下修习内功和武术,去年妈妈开始教我们学习打飞镖,爸爸也抽空教我们柔道剑道空手道和跆拳道。   师傅除了教我们武功,也教我们学习文化知识,他的教学方式总是灵活多变而富有趣味,我和妹妹学习得十分轻松。   前年和我们同龄的伙伴都上学去了,但我和妹妹却依旧呆在家里,妈妈说中小学课程有师傅来教便已足够。   妈妈说的很对,有“小天才”之称的不二威每次拿问题考我和妹妹,都没有难倒我们。相反地,他却经常被我们的问题难住。      受爸爸妈妈的影响,我和妹妹都很喜欢吉他,横笛和长笛,学得也很上手,对其他乐器却没多少兴趣。闻乐舅舅喜欢诱惑我们学习钢琴,但我们极少买他的帐,偶然学一下,舅舅总是得“大出血”,用妹妹的话说,我们这是“合理敲诈”。   我和妹妹从前年开始跟妈妈学习打网球,越前爷爷也不时给我们指点,此外舅舅和叔叔们也经常教导我们,现在我们已经打得有模有样了,双打玩得特别好,妈妈说这是双生子的天然默契。   不二威、平原小野、迹部明雄、手冢圣弘、柳生文浩和柳东政也在学习网球,假期时我们经常在一起练习和比试,不二威和我打得最好,水平也是不相上下。      我家院子里有两棵高大的桂花树,小松阿姨说那是爸爸在我和妹妹出生当天亲手栽种的,这些年它们一直是我和妹妹练习轻功的好帮手,现在我们已经能够随意地一跃三米多高,树不晃叶不落,师傅说我们的轻功现在已经有六分火候了。   完成每天的功课后,我和妹妹最喜欢做的事便是捉弄人,COSPLAY是我们玩得最多的戏码,我们留着相同的发型,每天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每当我或妹妹戴上隐形变色眼镜之后,很多人都分不清我们。   而在平时,由于我和妹妹极为中性化的长相,把我们当成孪生兄弟的人更是不可胜数。   能够一眼分清我们的,只有师傅和爸爸妈妈。      爸爸很爱妈妈,他从来不会忤逆妈妈的意思,对妈妈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家里的事基本上都是妈妈说了算,爸爸说妈妈是我们的老大。      被小熊叔叔称为“小魔王”和“小魔女”的我和妹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爸爸一个。只要爸爸冷眼向我们一扫,不管有没有闯祸,我和妹妹都会立刻变得乖乖的,妈妈为此戏称爸爸为“魔王”。   小熊叔叔告诉我们,妈妈在大学时有“魔女”的称号,招惹妈妈的女生总是被收拾得很惨。   曾经当过警督的太姥爷说妈妈已经尽得他飞镖绝技的真传,爸爸在她的八镖连发下也讨不了好,我和妹妹听后都十分佩服妈妈,果然还是老大厉害。      爸爸总是很忙,应酬也很多,但每逢周末他总会陪妈妈和我们去看望优纪奶奶和青木爷爷,星期天则一起去外公家、太姥爷家或是太爷爷家,我特别喜欢去太爷爷家,因为太爷爷家里的神风武馆很热闹也很有趣。   有意思的是,妈妈随外公姓神,舅舅却随太姥爷姓吉川,听爸爸说当年太爷爷和太姥爷为他们的归属权大吵了一场,最后还是妈妈和舅舅自己做的决定。   妈妈也很忙,她平均每周要做五六例外科手术,但不管多忙,她每晚都会检查我和妹妹当天学习的内容并对我们进行一个小时的培训,结束例行的培训后,只要时间允许,妈妈便会给我们讲好听的传奇故事,我们特别喜欢听她说《射雕英雄传》一类的武侠故事,对仗剑行江湖的侠士非常向往。   妈妈经常在家里给爸爸做头部按摩,竹泽管家说那是因为爸爸的工作很累很费神,妈妈做按摩是心疼爸爸。   妈妈也说爸爸工作得很辛苦,要我和妹妹在他面前表现得乖一些。      于是我默默许下一个心愿,那就是努力学习本领,长大后帮助爸爸管理公司。   -----------------------------------------------------------------------------   [小魔女番外]      我叫亚久津安,今年八岁。   我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他叫亚久津杰,是一枚看起来很无害的小帅哥。注意,我说的是看起来噢,哥哥是那种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的类型。   所以,不要招惹他就对了。   哥哥对我还是十分不错的,虽然他只比我大了九分四十秒,却总是摆出一副哥哥的派头,有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着我,出外时也总是罩着我。   看在他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就勉强同意叫他哥哥啦。      我的爸爸管理着一间集团公司,妈妈则是一名外科医生,他们对我和哥哥都十分宠爱。至于我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太爷爷太姥爷舅舅等一大帮子长辈就更不用说了,用妈妈的话说,我和哥哥是泡在蜜糖里长大的。   虽然我和哥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爸爸妈妈对我们却并不纵容,我们每日的功课都是不能拉下的,作弊更是连想也不用想,因为妈妈每晚都会针对我们当天所学的东西进行例行检查,还定期进行考核,在她面前耍花招根本不可行。   爸爸对我和哥哥都很宠溺,小时候我们对什么都好奇,经常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但爸爸从来不打骂我们,顶多是给我们划上禁区。说来也奇怪,我和哥哥却只有爸爸才能镇得住,他只需冷眼一个扫视,便足以震慑我们。      爸爸对妈妈的独占欲很强,小时候我和哥哥喜欢和妈妈一起睡觉,但每次醒来都是躺在自己的房间,原来爸爸总是在我们入睡后把我们抱走。五岁后爸爸便给我和哥哥布置了独立的卧室,直接削夺了我们和妈妈一起睡觉的权利。那时的我很生气地向奶奶告状,奶奶却笑着告诉我,说那是因为爸爸太爱妈妈的缘故。   随后奶奶给我和哥哥送了两个巨大的抱枕,给我的是加菲猫,给哥哥的是美洲豹。直到今天,那只可爱的加菲猫仍每晚和我作伴。      妈妈有一手很漂亮的厨艺,中餐西餐都做得不错,中国菜做得尤其地道,做的点心也很美味——奶奶说那是得了她的真传。不过妈妈从来不做日本料理,爸爸说妈妈只是懒得学。   妈妈会唱好听的中文歌,她的书房有很多中文书籍,她中文讲得比日语还溜,爸爸说那是因为妈妈有着极为浓厚的中国情结。   妈妈很重视我和哥哥的语言学习,英语、中文、德语和法语这四门外语的课程从我们会说话就开始进行了,因为妈妈说“语言学习要从娃娃抓起”,爸爸当然只有全力配合的份,还说相比他当年被迫学习五门外语的凄惨,我们已经少学了一门意大利语,应该知足了。   在妈妈的坚持下,我们家里的对话总是日英德中法五国语言混用,时间一久,我和哥哥渐渐总结出一条规律:妈妈说中文和法语时通常代表着好心情,这时候向她提出要求,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从三岁起我和哥哥便开始拜师习武,我们的师傅能文能武,妈妈说有他为师是我和哥哥天大的福气。   师傅对我们的要求十分严格,我和哥哥也学得极为认真,看得出师傅对我们习武的进度还是相当满意的。   师傅的文化课非常生动有趣,满足了我和哥哥喜动不喜静的性子,我们总是学得兴趣盎然。   从去年开始,爸爸开始指导我和哥哥学习柔道跆拳道等武术,妈妈也开始教我们打网球和飞镖,现在我们已经能够六镖同发了,不过妈妈说我们的速度和力度还很不足。      爸爸妈妈的朋友很多,我和哥哥有一大群叔叔。   妈妈给很多叔叔起了外号,喜欢搞笑的千石叔叔是“幸运”,总是笑眯眯的不二叔叔是“小熊”,带着平光镜的忍足叔叔是“小狼”,很酷的真田叔叔是“皇帝”,冷峻的手冢叔叔是“冰山”,漂亮的幸村叔叔是“美人”,自恋的迹部叔叔是“水仙”,英俊斯文的柳生叔叔是“绅士”,卷头发的慈郎叔叔是“绵羊”……   我和哥哥也被不二叔叔起了“小魔女”和“小魔王”的外号。   叔叔们大多会打网球,妈妈说尤以手冢、真田、幸村、迹部和龙马这几位叔叔最为出色,其中龙马叔叔更是称霸欧美网坛十年之久!   我和哥哥的网球得到叔叔们的不少指点,他们的绝招也学了不少。      在众多叔叔中,我最喜欢的是真田叔叔和手冢叔叔,妈妈说他们都是很酷的冰山型男人。   哥哥则特别喜欢千石叔叔和不二叔叔,也许是因为他们的眼睛都是相同的冰蓝色吧。   叔叔们经常到我们家串门,妈妈偶尔会亲自下厨,妈妈的中国菜和点心非常受欢迎,特别是嗜睡的绵羊叔叔,一闻到香味就会精神焕发。   叔叔们的孩子也成为我和哥哥的玩伴,我跟真田千美、幸村晴夏、千石英子和山本春枝的关系特别好,节假日常常在一起疯玩,打网球,溜冰,游泳,打电玩……我们总能玩到一块儿。   哥哥则跟不二威、迹部明雄、手冢圣弘、柳东政、柳生文浩和平原小野混得极熟。   在所有的小伙伴中,除了不二威和平原小野比我大一年,其他人都比我小,最小的柳东政比我小一岁半。   妈妈却说忍足叔叔的女儿和舅舅的双胞胎儿子今年才三岁,龙马叔叔的儿子也才四岁,他们四个才是最小的。   我却不以为然,他们小我那么多,当然不能算是玩伴,顶多能算上小跟班罢了。      早些年有好几个叔叔想当我和哥哥的干爹,但都被哥哥一口否决了,妈妈直叹哥哥有个性,不愧是魔王爸爸的儿子。   我知道哥哥并不是耍酷,他只是不喜欢当别人的干儿子,而我也有着同样的看法。   我们有爸爸妈妈的宠爱就够了。   但是我们这个简单的愿望最后还是落空了,去年樱花盛开的时候,妈妈的美国朋友詹妮弗阿姨和索菲阿姨来日本游玩,两人强行当了我们的干妈,妈妈居然没有反对,令我们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幸好她们都远在美国,需要我们叫干妈的时候并不多,顶多是新年和圣诞节一类节日应付着喊两声。      八岁的我已经懂得很多,爸爸妈妈对我和哥哥有着很高的期望,虽然他们说过我们长大后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但我和哥哥却知道风雷集团是爸爸辛苦打下来的江山,风和雷代表着妈妈和爸爸,如果在我们这一代终结就太可惜了。   所以我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如果将来哥哥无意从商,我就努力让风雷集团在自己手中发扬光大。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至于现在,小魔女我当然是要继续享受我的童年生活咯。   做完一天的功课,我拿着长笛纵身一跃,飞上了桂花树的老位置。    [番外10]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更准确说是捉虫)终于结束,虽然不尽人意,但能力和时间所限,也就这样了。 再次感谢所有关注本文的亲亲们!新坑可能下月开挖,敬请期待~~~ 祝各位看文快乐!(某元鞠躬退场)  千石常常说我是一个幸运的男人。   出色的妻子,可爱的儿女,成功的事业。      我的确很幸运。      初识时那个大睁着啡色双瞳歪着脑袋要我叫她名字的小女孩,   见面第一天就为我打了一架,让我见识了她的强悍和“魔女”本质。   随后我便在她的“蹂躏”下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魔鬼训练,   从此走上了用武力说话的道路……      同龄的她自小就表现出与众不同的聪颖与老练,   她真诚的关怀,唤醒了我对温暖的渴望,   她温柔的鼓励,使我不曾失去对生活的信心和勇气,   记忆中她那甜美的嗓音,总是能轻易地触动我心底最柔软的一根弦。      她说,变强是为了更好地守护自己,同时也守护自己重视的人。   于是我不断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守护她成为了我内心最强烈的愿望。      她回日本读大学的消息令我兴奋得彻夜无眠,   阔别重逢的惊喜过后,我用机车载着她去商场。   她在我身后双手环住我的腰 ,   柔顺的头发不时被风拂进我的脖子,   那种亲密的感觉,让我第一次觉得   自己花了大价钱买下的机车 在那一瞬间大大地超值了。      她用挑战赛找到自己的生身父亲,促成了父母的姻缘,   连带着揭开了我身世的谜团:   原来,我和她都是源自一场儿戏的产物。      事实的真相令我心里充满了悲愤和委屈,   她却说不必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原来,她是真的不在意。   她简单的三言两语,扫走了我心底的郁闷。   当我紧抱着她,烦恼了一整晚的事情突然变得无足轻重……      我开始展露自己的情意,她的慌乱和躲闪让我半喜半忧。   但她是我认定的女人,我并不打算让她有逃离的机会。      不管她在美国还是在日本,每年两次的补课都是我和她亲密接触的机会,   但她不知道,为何我英文的红灯长开不灭,其他科目却能低空飞过。      她在家中为立海大那群小子举办祝捷晚会,   特意给我留下美味的便当。   当我走进热闹的客厅,那声亲切的弦一郎令我心中警铃大作。   真田眼中的敌意印证了我的怀疑,二人伴奏如同一场无言的战争……      真田还没有赶走,又来了一个幸村。   说什么临时需要中文翻译,不过是接近她的借口。   他望向她的眼中分明蕴藏着别样的情意,我的直觉一向准确无比。      空前的危机促使我急急向她表白,   仿佛等待了半个世纪,她那一声“好”让我欣喜若狂。      接下来的日子温馨而美好,   书房中温书的时光,星空下的兜风,月光里的拥吻……   相恋的日子总是充满欢乐,   札幌美丽的假期,生日的火锅聚会,箱根芦湖的赏樱……      但最快乐的,是她15岁的生日,我们订婚的日子。   在那天,她亲手给我戴上了代表着承诺的指环。   也是在那天,我发现除了真田和幸村,还有另外两张失意的面孔。   那朵水仙并不令我意外,他对她过份的殷勤早就引起我的怀疑。   但手冢,居然把心思掩藏得那么深,   不过以他的性格,只会一直地掩藏下去。      已经接受大半年精英教育的我,越来越明白自己欠缺了许多,   在她这些或明或暗的追求者当中,我并不是最优秀的。   这个认知令我心里始终存在一抹阴影:   她,从来没有对我说那三个字。      她帮助山吹成功地进军十六强,   她帮助冰帝登上全国冠军的宝座,   她总是这样,一旦决定做一件事,就会努力做到最好。   这也是我最欣赏她的地方。      闻乐在闲谈中“无意”地说了她的许多喜好,   于是我在院子里栽种了一大片蔷薇。      新学期开学后她为我穿起了漂亮的女装,却惹来“苍蝇”无数。   美千代的小报告让我火冒三丈,虽然知道有夸大的成份,   我仍是到东大宣告了自己的所有权,在图书馆门口当众吻了她。   同时我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心,跳级考试绝对不允许失败。      当院中蔷薇花盛放的时候,我如愿地跳级上了高三,   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她向我完全地交出了自己。      我们在长辈们的默许下开始了甜蜜的同居生活,   每晚拥着她,我感觉象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一年后我考入了她所在的东京大学,   东大的四年,是迹部,幸村、真田和我暗暗较劲的四年。   大学毕业后我应父亲的要求到德国进修,   迹部和幸村却申请了她所在的哈佛大学。   我心里莫名地烦躁,他们,竟然还没有放弃。      觉察到我的不安,暑假将要结束的时候,她终于对我说出了那三个字。   她说,她爱我,一直都爱我,她心里也一直只有我一个。   狂喜在刹那间充斥了我的心房,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了七年,我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因为这句话,我彻底放下了埋在心底的最后一丝疑虑,   留学期间得以专心致力于学业和父亲安排的商务。   她每年暑假到德国相伴的一个月,是我在德国最幸福的日子。      她在23岁学成回国,成为了一名年轻的外科专家。   我也在一年后完成了学业,返回了日本。      不能给对手任何机会,把握先机是制胜的最佳法宝,   经商如此,情场亦然。   所以,我选择在回国当天的接风宴上向她求婚。   而我深爱的她,很爽快地答应了。      一个多月后,她终于成为我美丽的新娘。   巴黎的蜜月之行,我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蜜月过后,我开始组建风雷株式会社,   商场如战场,我从残酷的竞争中找到了乐趣。      第二年我们添了一双可爱的儿女,   感念养父的深恩,我沿用他的姓氏给孩子们取了名字。   伴随着杰儿和安儿的成长,   风雷会社也在不断地发展壮大。      千石说的很对,我的确是个幸运的男人。   因为我所努力的一切,都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但最幸运的,是我遇到了她,我的风。      曾经抱怨命运的不公,曾经怨恨苍天的播弄,   我,曾经是一个桀骜不羁乖张暴戾的少年。      是她的关爱和柔情一点一点地融化我心底的坚冰,   是她的理解和信任支撑着我生活的信念,   是她的鼓励和帮助让我适应了身份上的转变。      而我当年之所以愿意接受原本抗拒的精英课程,   是因为父亲说,他的儿子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如果我想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如果我想证明自己并不逊色于其他的追求者,   那么,他的安排便是给我提供一个成长的契机,   这也是身为父亲的他,唯一能给儿子做的事情。      我接受了父亲的安排,也从他的严厉里感受到那份深沉的父爱。   我象海绵吸水一样吸收着各项学识,逐项通过父亲的考核,   磨砺了十年,我终于拥有了足以谈判的筹码,   和爷爷那头老狐狸签订了五年之约。      于是我用五年的时间打造了风雷集团,   成功地摆脱了继承人的身份。   她不会离开日本,我不可能离开她,   所以东京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套用一句中文里文绉绉的说词:   此生有伊人相伴,无憾矣。   (全文完)    后记   俗话说挖坑容易填坑难,偶挖了数月的坑,终于填完了!      偶总结了《风雷》最主要的三点不足:      一、行文流水兼直白,严重缺乏文采;   二、人物的性格刻画不深刻不突出;   三、内容情节简单,起伏太小。      此外,第一人称局限了行文的伸展度,人物和剧情的局部改变和颠覆也很雷~ 但不管怎样,   偶挖坑了,并辛苦填了坑,结文后也有努力捉虫,自认为RP还是不错的说:)))      一句话,文章的确没写好,任性的某月只是想挖坑就挖了——套用某首歌来说,那就是:   "想挖就挖,要挖的漂亮,就算没有人为我鼓掌,至少我还能够勇敢的自我欣赏……"   哈哈,偶很佩服自己的勇气(被忍无可忍的亲们一掌PIA飞)~~      为庆祝奥运,新坑《纯真传说》将在8月8日晚上开挖,计划每周至少更新10000字,男主是   "皇帝",文文或许不会有多华丽,但比《风雷》稍有进步还是可以期待的:)      再次感谢所有的亲们!偶不会松懈的!愿大家看文快乐~~~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